转眼就到了比武的正日子。喜欢就上520。
秦瑄和容昭都将精神调整到最饱满的状态,容昭爱怜地亲了亲小小胖团子元泰,“宝贝儿,你可要保佑妈妈大获全胜啊!”
秦瑄一身罕见的玄衣劲装打扮,掌宽的腰带勾勒出劲瘦的腰身,少了几分金堂玉马的尊贵之气,多了悍然凌厉的强横气势。
他正抱着肩膀看这对母子腻歪,听了容昭的话,笑道,“这小胖子还有这份本事,我怎么不知?”
容昭白了他一眼,嗔道,“有你这么说儿子的?”
元泰还以为他爹娘在和他玩,抱着容昭的大腿不放,大眼睛眨巴眨巴,“……玩……”
容昭顿时哭笑不得,臭小子连爹娘都不会喊,却已经知道“玩”。
不过看着儿子干净执拗的小眼神,她心头一软,蹲了下来,轻声道,“乖,爹爹妈妈今天有事儿,不能带你玩,让玲珑姨姨紫竹姨姨陪你好不好?等妈妈回来了,给你带好吃的!”
秦瑄也凑了过去,他是个无限宠溺儿子的好爹,当下也亲亲儿子的小胖脸,安慰道,“乖,我让梁松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你乖乖在家等爹娘回来。”
元泰还处在对语言似懂非懂的阶段,并不是听懂了爹妈的话,但是两人坚决不带他的态度他还是感觉出来了,嘴一扁就要哭,这是他百试不爽的招数,不过今天却注定要失败了。
容昭一见这小子耍赖,忙叫来玲珑和紫竹,“快把这小祖宗抱走,我可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玲珑和紫竹也知道今天事关重大,只能忍着一腔对小胖子泪眼的心软,匆匆将小家伙抱了下去。
小元泰乖巧地没有挣扎,只是扒在玲珑的肩膀上,小小的脑袋露出来,一抽一抽地,一双饱含眼泪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容昭,充满了不舍和委屈,简直看得人心都化了。
明明只是分开半天罢了,却不知怎么的,容昭觉得心里分外酸涩,有那么一刻,她甚至动摇了,心中滑过干脆让元泰待在空间里的念头,但最终,还是担心元泰安危的心占了上风,她甚至有些责怪自己没有及早做好准备,如果早早试探出自己那空间的承受范围,今天就不必面临这么难分难舍的小别了。
在小元泰被抱着跨进了内室时,他腮上挂着两颗大大的眼泪,软软地看着容昭,忽然张了张小嘴儿——
“呜呜……娘……”
容昭浑身一震,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眼见玲珑抱着元泰消失在内室,她侧头看向秦瑄,一脸疑惑加激动,心情简直激荡得难以自已,“刚才,元泰喊娘了?”
秦瑄也听到了那绝对清楚的一声“娘”,他不似容昭这样激动,男人的心思自然不如女子细腻,况且元泰叫的又不是“爹”,他心里酸了一下,到底还是被温热的感动占了上风。
“这小东西……等咱们晚上回来了,我一定要教会他喊‘爹’!”
因这一出,秦瑄和容昭出来时的表情都不算很好,等着他们的文楚和白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好随意开口,一行人只是简单地打了招呼,沉默地走出了平关将军府。
蒙城西北角,有一个巨大的练武场,青石铺就,雄浑大气,足以容纳上万人,本是蒙城将士的军营,但因为北穆和大乾已经多年不曾开启战端,这练武场便逐渐新增加了武林大会比斗场地这一功能。
训练场中有两所高台,遥遥相对,其中一处占了将近三分之一的训练场,显然是比斗的舞台,另一个高台较小,却是让仲裁者及尚未上台的宗师们暂时等候的地方,因此上面还放了几把交椅。
至于其他宗师以下的各国高手,则只能站在场地中特意圈出的一块地方。
日上三竿,天气越发暖和,金老和耶律贵佑早就到了,那缇也懒洋洋地坐在交椅上,秦瑄三人这才姗姗来迟。
文楚作为武林大会的负责人,早就起来跑断了腿,但无论多忙,自家的主子也不能不迎接,好容易将三人引到高台上,总算松下了一口气——得,他今儿最重要的任务总算完成了,剩下的就不必他如此亲力亲为了。
金老看见三人终于出现,冷哼一声,“我还以为堂堂秦帝不战而弃权了,看样子,倒是老夫料错了,该是美色误人才对,秦帝还是悠着点,昏君的名头可不好听。”
秦瑄眼皮一撩,掠过一道刀锋般的桀骜光芒,转瞬即逝,面上笑容温雅,亲和力十足,“多谢金老关心,只是昏君二字不敢当,今儿场中也没有什么大乾皇帝,只有大宗师秦帝,若非秦某日前便与南疆国主约好,秦某倒更想向金老讨教一二,毕竟金老偌大年纪,却比我们更有经验阅历!”
金老被他一番话堵得差点吐血——他嘴里说着惋惜的话,眼中透出的那种漫不经心可不是这么回事,什么约战那缇,不好毁约,分明是瞧不起自己,觉得自己年老体衰,已经不配为他的对手!
“行,年轻人,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也就只能动动嘴皮子了!”金老心知嘴皮子上讨不了便宜,勉强丢下一句话圆圆自己的脸面,便不再理会三人。
这种两大宗师间的矛盾,文楚就是想圆场也不够格,白石根本就不在意,耶律贵佑倒是想发怒,却被那缇按住。
那缇直接问秦瑄,“这么说,你同意我当日的提议了?”
秦瑄脸色微微一冷,任是谁被人这么锲而不舍地撬墙角挖老婆,心头也不可能痛快,当下也没了好脸色,冷笑道,“国主问错人了,昭昭是人,不是物件儿,她可不是我们打赌的赌注,况她是我的内人,是我儿子的娘,国主这般明目张胆地觊觎,可是失礼至极!难不成国主是觉得前面一场仗咱们打得不痛快,还想继续?”
那缇听了这番话便明白了秦瑄的决心,他干脆直接转向容昭,“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容昭懒得理这个神经病,当着人家丈夫的面问她愿不愿意红杏出墙?卧槽,这是爱她还是害她?别说她对他完全没好感,就是有,这会儿也被一瓢冷水浇熄了!
容昭看都不看他一眼,冷淡地道,“时候已经不早了,比武该开始了吧?我看大家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得好,有什么恩怨,今儿就一统解决了,我赢了耶律贵佑后,再和你比一场,但愿那时候,你还在场上!”
她的态度,自信得简直自负,说起‘赢了耶律贵佑’这种话时,简直就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就是文楚,也不得不佩服这位姑奶奶的强悍。
他连忙站了起来,凝神将内力灌注到声音里,使得声音能够传遍整个训练场所有地方,“武林大会已传承数百年,其结果好坏甚至会影响到各位在江湖中的地位,想必我不说大家也知晓其中规矩,还望大家用心遵守。按照惯例,历来比武都由一对宗师级高手开场,今年武林大会的开场,便由来自大乾的容昭,以及来自北穆的耶律贵佑比试,生死不论!”
文楚话音刚落,耶律贵佑便一个大鹏起飞,气势汹汹地落入了巨大的石台上,神情中充满阴测测的味道,他手执一人高的粗杖,杖头直指容昭,嚣张又傲慢。
“你上来!到现在还不敢上台,敢情是怕了爷不成?”
容昭自然不会让耶律贵佑先声夺人,伸手在椅子扶手上轻轻一拍,整个人便如一只羽毛般轻盈飘逸地落在石台上。
他们一个膀大腰圆,面容平庸,一个清艳绝伦,飘飘欲仙,简直是丑和美的两种极端——实际上,耶律贵佑真算不上丑,可谁叫他想不开,和容昭站在了一处,这简直是世间最残酷的对比,容昭的美貌已经不需要锦上添花,可耶律贵佑实打实地感受了一把落进下石,被比得连一根头发丝都及不上了。
台下观战的人,左看看耶律贵佑,一粗糙大汉,嚯,伤眼,右看看容昭,一绝世佳人,啊,治愈啊!
只一个照面,容昭便拢住了在场三分之二人的好感度,剩下的全是北穆人,总要给自己国家留点面子才是,耶律贵佑长得再寒碜,那也是他们的王子啊!
“不用废话,比试吧!”容昭冷冷地道。
这耶律贵佑当真是没什么自知之明,凭他刚入宗师境的实力,在他们当中可算是垫底的了,偏偏看轻了她身为女子的身份,大约还觉得捏了颗软柿子吧,哼,想占便宜,今儿就叫他崩一口牙!
容昭素手一扬,一股雄浑得不似女子阴柔的刚烈劲气从手掌中萦绕而出,由慢到快,很快便形成了两个手掌大的无形的漩涡,被容昭平平地推向了耶律贵佑!
耶律贵佑眼中闪过了一丝嘲弄,就这点小手段,就敢对上他?这贱人今天输定了!等他们彻底打败大乾,弄死秦瑄后,他就把这个女人废了武功,关在自己身边,他这辈子都没见过比她更漂亮的女人,不玩玩都对不起自己,至于那缇也想要这个女人,大不了借给那缇上几次,等那缇没了新鲜感,自然不会再和自己抢。
眼见那两个漩涡已经来到眼前,耶律贵佑才伸出双手准备去压制,可惜已经晚了!
看似平常的漩涡中压缩着令人恐怖的力量,就犹如小型的龙卷风,中间的凤眼却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黑洞,可以碾碎一切被卷入其中的东西!
明明是无形的气流漩涡,却比布满刀锋的陷阱还要可怕——
耶律贵佑甫一接触到那漩涡的边缘,便惨叫一声,双手瞬间飞溅出许多鲜血——他双掌的侧边,被那锋利恐怖的漩涡,生生地削去了一片肉,而那漩涡却还在飞速地朝他旋转而来,若果被它近身,这恐怖的漩涡只怕能瞬间卷走他的头颅,碾成一堆碎肉碎骨头!
耶律贵佑到底也是宗师,纵然是被药物堆砌上的,境界也够了,千钧一发之际,他脚下蓦然发力,用尽生平最大的力气,向身后平飞了三丈,随即翻身一滚,及其艰险、及其狼狈地躲过了那两个瞬间旋转过去的漩涡,只听石台边缘“噗噗”两声闷响,被那漩涡削去了一大块坚硬厚重的青石!
别说耶律贵佑,就是台下仰头观战的诸人,都几乎吓尿了——这哪里冒出来的凶残的女人啊?简直太恐怖了!
耶律贵佑被这一招弄得脸面全无,原本的自傲一瞬间被怒火所取代,只觉得台下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话,他顾不上包扎手上的伤,长杖乙酯,便向容昭冲了过来!
该死,该死,这个女人该死!
容昭一招下马威,瓦解了耶律贵佑高昂的斗志,接下来便可以按部就班地挑战耶律贵佑直至胜利,耶律贵佑武力并不低,她再想玩这种速战速决的戏码就太过托大了。
就在这时,她忽然觉得心头一疼,一股无法言喻的惊慌感蔓延开来,这样的感觉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她出手的招式居然有了一瞬的停滞,那耶律贵佑也不是善茬,尽管心中奇怪,却立刻趁虚而入,一杖向容昭扑来。
容昭被那股不好的感觉攫住了心神,她算是半个修真者,而修真者的第六感一向灵敏,只一瞬间,出于母子连心的奇怪感应,她便确定,元泰出事了!
眼见耶律贵佑那气势汹汹的一杖就要劈下来,容昭却跟傻了似的站在那里,秦瑄吃惊得坐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睛紧盯着台上,做好了救援的准备,这时候,容昭好像一下子惊醒过来了,双眸蓦然泛出凶狠如野兽的红光,向后一仰,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凶猛的杖风!
接下来,容昭就像吃错药一样,若说之前她和耶律贵佑对战时只使用了八成力,尚且游刃有余,如今就是使用了十八成力,长腿如鞭,双手如爪,招招凶狠凌厉,整个人简直疯魔了。
原先耶律贵佑还能勉强和容昭打了个平手,如今别说平手了,连还手都难,容昭那种完全不要命的,进攻进攻再进攻的疯狂攻击模式,从心理上又击垮了耶律贵佑的一层意志,招数上更是被对方牢牢锁住手脚,完全挣脱不开!
说时迟那时快,容昭一个甩腿,将刚刚缓了一口气的耶律贵佑甩上了天空,周身爆出了一阵强烈到横扫八荒霸气的劲风,直接冲上了耶律贵佑的后背——
“噗——”耶律贵佑在半空中吐了一大口血,一个字都来不及说,头一歪,昏了过去!
此战,无需仲裁者宣布,胜败已分,容昭大获全胜!
赢了的容昭没有飞身回到秦瑄身边,反而娇躯一拧,半空中改变了方向,只扑场外,同时向秦瑄丢下了一句话,“我有急事先走一步!”
紫色的纤细身影一闪,转瞬便纵出了数丈,迅雷不及掩耳,三两下便消失在半空中。
怎么回事?
容昭的动作太突然了,令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众人面面相觑,偌大的训练场,那一瞬,居然安静得不闻一丝声响。
但秦瑄岂容她这样说走就走,心知肯定是出了大事,能让昭昭这么仓皇离开的,除了他以外,就只有他们那胖儿子了,难道元泰出事了?
这么一想,饶是镇定深沉如秦瑄,也脸色发白了,他匆匆对文楚道,“剩下的问题你和白兄商量着解决,我去看看她!”
没等文楚应下,秦瑄的身影也消失在眼前!
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台上,那缇望着一前一后消失的身影,嘴边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快纵出城外的时候,秦瑄拦住了容昭,“昭昭怎么了?元泰出事了?”
容昭比试完没有回平关将军府而是直接出城,显然他猜测的最坏的结果出现了——小四出事了!
容昭已经度过了刚开始那段慌乱的时间,现在情绪平复了不少,理智也回来了,但眸底的恨意和戾气却凝固得几乎实体化了!
不管动元泰的是谁,都将和她不死不休!
容昭心情烦躁得要死,但鉴于感觉到元泰不但没有危险反而心情挺愉快,她纵然关心则乱,也还没有失去基本的判断力,二话不说拒绝了秦瑄一起出城的意图。
“元泰被人掳走了,但并没有生命危险,我能感觉得出来,凭着这份感应,我一定能找到他,将他救下来,所以你不能为了他就放弃后两场比试,你不仅是元泰的父亲,更是大乾的皇帝,这个时候,绝不能让其他三国发现你的弱点,进而威胁到大乾!
如果元泰情况危急,我自然不会阻止你和我一起去救元泰,但现在还不到那么危急的时候,璟之,你放心,我不会让我们的儿子出事,你也要拖住那缇他们,我总觉得元泰的失踪和他们脱不开关系!”
秦瑄深吸了口气,脸色难看得如暴风雨欲来,只是苦苦压制着,“好,我听你的!我会比完后面两场,但是所有影卫暗卫都必须跟你走,让他们帮你找小四,否则我不放心。”
秦瑄的眼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这么一说,容昭也不能再推拒了,秦瑄眉宇间闪现的担忧紧张愤怒她也感觉到了,但她现在心里乱糟糟的,根本顾不上安抚他的心情,她只知道一件事,绝不能让他因为自己母子而因私忘公!
元泰是她的儿子,她就算付出一切代价,也一定要救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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