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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壕无人性的男人

    过不多时,王铁匠提着一把长剑走了出来。
    这把剑用的是花梨木剑鞘,花梨木剑柄,剑格与剑首皆加装黄铜剑饰。
    从外形上看,这把剑普普通通,并无什么特色。
    但是当王铁匠将剑从鞘中拔出,一抹紫色立时映入李慕眼帘。
    这把剑长约三尺二寸,宽约两指,剑身之上密布古色古香的斑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幽幽紫芒,森森寒光。
    那斑纹正是鏻、钙质浮于剑身的体现。
    这下连阮星竹也顾不得害羞,凑上前来观看。
    王铁匠自得的道:“公子看这把剑如何?”
    李慕叹服的道:“当真是养至大成的好剑,此剑若妥善保存,当可千年不朽。”
    王铁匠满意的咧嘴一笑,道:“公子果然是识货之人,你再看。”
    他探手从盘在头上的发髻中,捻出一缕发丝放到剑刃上,张口一吹,那缕头发立时断开,飘落下地。
    李慕双目发亮,赞叹道:“好一把吹毛断发的宝剑,王叔技艺精湛,在下佩服。”
    “呵呵呵……”王铁匠笑着还剑入鞘,道:“实不相瞒,这把剑十几年前打造出来时,只用了三两二钱银子的本钱。”
    “公子若喜欢,你随便开个价,只要老王我不亏本,你就把剑拿走。”
    李慕当即探手入怀,掏出一叠交子,抽出其中面额最大的一张,递到王铁匠面前,将其他的塞回怀里。
    王铁匠和阮星竹定睛看去,竟是整整一百两。
    王铁匠没有伸手接,只是高兴的道:“公子爽快,你如此看重这把剑,也是此剑的福气,但这……确实太多了。”
    李慕微笑着从王铁匠手里取过剑,把交子塞到他手中,道:“王叔尽管拿着,这把剑值这个价,王叔的手艺更值这个价。”
    听李慕这样讲,王铁匠无话可说,若是不收,岂不是认为自己的手艺不值这个价?
    这不是矫情,对手艺人来说,最看重的事,莫过于自己的手艺被人认可。
    你可以说他做的东西不合你心意,但不能说他手艺不行,除非是手艺确实不行。
    王铁匠终于不再推辞,抱拳道:“既如此,那我就厚颜收下了,多谢公子抬爱。”
    李慕笑道:“在下一会儿去拜访阮前辈,王叔若有暇,不妨过来一起喝一杯。”
    王铁匠哈哈笑道:“好,跟公子这般豪爽之人喝酒,也是一件十分痛快的事,我一定到。”
    李慕欣然告辞,与阮星竹并肩离开了铁匠铺。
    手中提着长剑,总算有了几分江湖侠客的味道,不再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
    这把剑并非什么如玄铁那般的神材打造,其实算不得贵重,最多只能算是普通长剑中的精品。
    所谓的吹毛断发,也就是一个噱头而已,这看起来非常牛逼的锋利度,跟铸剑的材料好坏、剑身硬度、剑体韧性都没有什么关系。
    只需要将剑刃磨得极薄即可,哪怕用一块生铁片,也能磨出吹毛断发的效果。
    若无王铁匠养剑大成,这把剑也就值个五六两,即便是养成的剑,给个三十两顶天了。
    花一百两买这把剑,李慕可算是十分大方。
    虽说阮星竹本身家庭条件也不差,可李慕的豪爽大气,依然让她另眼相看,好感倍增。
    壕无人性的男人,在任何时代都是吃香的。
    郭靖这个傻小子,为什么能让黄蓉这个白富美一见倾心?
    不就是因为他够壕吗?
    初相识就请吃大餐,吃完大餐送黄金,送完黄金还送汗血宝马。
    汗血宝马是什么档次?那就是后世的布加迪威龙。
    如此壕无人性,哪个女孩子招架得住?
    李慕也丝毫不担心,自己总共只剩两百两,这一下子就花去一半。
    以前就说过,有明确时代背景的金系武侠世界,都是一脉相承。
    梁元帝藏下的天宁寺宝藏,在笑傲世界存在,在这个世界自然同样存在。
    自《天龙八部》时代往后,一直到《连城诀》时代,这个宝藏都在那放着。
    只要李慕进入的,是这两个时间段之间的金系武侠世界,江陵天宁寺那座大金佛,便都是李慕的提款机。
    ……
    “妹子,你爹喜欢喝什么酒?”
    “他最喜欢琅琊台酒,其次是兰陵酒。”
    好家伙,这口味够刁的,全是鲁地上等好酒。
    琅琊台五十文一斤,打他二两银子的。
    李慕将长剑插到腰间腰带上,抱着两坛二十斤装的酒坛子离开酒铺,之后去客栈买些卤肉烧鸡做下酒菜。
    最后买了些茗茶、糕点,又到布庄买了两匹丝绸,作为上门拜访的见面礼。
    还好布庄的伙计负责送货,否则李慕和阮星竹根本拿不下。
    这一家伙又花出去二十几两,荷包进一步缩水。
    李慕这架势,说是上门拜访,可怎么瞧都像是第一次见家长的模样。
    阮星竹家在镇北,占地面积颇广,几间大木屋前,是一片宽阔的空地,周围修有围墙。
    隔着围墙,可听到里面学徒习武的呼喝声。
    此时大门敞开,阮星竹径直带着李慕走进院子。
    便见此时院子里正分为三拨人,其中两拨一左一右占据着空地习武。
    左侧是十数名二十啷当岁的青年,他们正手持木刀,两两对战,互相拆招。
    右侧是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有二十余人,站着体操队形,手里则是握着真刀,正一招一式的习练刀法。
    另有九名十岁左右的孩童,在木屋前扎马步,阮百铭也在其中,一个个练得满头大汗,却都在咬牙坚持。
    在那些少年人之间,一名相貌周正,唇上留着一抹胡须的中年男子,口中一边喊着口令,一边纠正少年们的动作。
    阮夫人在屋檐下看着那九个孩童,时不时瞧一眼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当看到抱着两大坛子酒的李慕,和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女儿,身后还跟着一名捧着两匹丝绸的布庄伙计走进院子,她脸上立时绽开笑容。
    吩咐孩童们休息,随即往门口迎了过去,经过练刀的少年们时,还招呼了一声自家官人。
    中年男子自然就是阮星竹的父亲阮雄,他看到进入院子的李慕,脸上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大声道:“大家自行揣摩。”
    说完也跟着夫人迎向李慕。
    那些正在进行实战训练的青年注意到李慕,纷纷停下练功,小声议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