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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电台里播映的歌(4)

    整整一个礼拜没有联系,手机里头的讯息还停留在一星期以前最后传的那封讯息,关陈住在时光家里,余宛待在她和关陈的家,薛佑湘住家里边,各自照样过着半工半读的生活,夜晚的靡烂只有自己知晓。
    不只是关陈和余宛没有联络,时光也没有和薛佑湘联系,四个人像是形同陌路一般,像是回到两年多前那时互不认识的时候,只是那也只是余宛和薛佑湘的错觉而已,关陈和时光虽然不敢传讯息,却天天各自跑去偷看薛佑湘和余宛,活像个小偷。
    时光每天都在讽刺关陈,说着余宛都已经低声下气,说着余宛只差没有买鑽戒来向关陈求婚,偏偏关陈这块大木头却不晓得在等待什么时机,迟迟不肯主动向余宛开口和好。
    「要是湘湘有余宛的一半个性就好了。」时光轻叹声气,刻意把话语说得特大声。
    「你会烦死的。」关陈坐在一旁敲打着笔电,馀光瞄向时光。
    「你都不烦了,我有什么好烦的,何况、湘湘现在赌气成这样我才烦呢。」时光挠着发丝,焦躁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余宛比薛佑湘好些,生活依然在轨道上,早晨到公司里头去上班,晚上带着便当回家休息,偶尔回学校上几堂课,神清气爽的模样压根让人感觉不出来前几天发生过什么事。
    反之,薛佑湘像个行尸走肉的躯体,她掩藏的极好,和余宛相同照样上班、上课,却少了一点活力,三餐不正常,觉也没有睡好,眼皮底下的黑眼圈总要盖上几层遮瑕膏。
    「陈,你到底在等什么?」时光停下脚步,站在关陈身旁。
    关陈也停下了手边的动作,重重叹口气,侧过身仰起下巴和时光四目交接,扯开嘴角淡淡的说:「等薛佑湘清醒啊!」
    时光顿了顿,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后,开口道:「我去找薛佑湘。」
    「找她干么?你想再给她更深的伤害吗?」关陈疑惑不解。
    「才不是,是用我的方法,解救她,让她清醒。」时光莞尔,又说:「也好解救你和余宛,和我们。」
    关陈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目送着时光瀟洒地离开自家大门,过了须臾才顿悟时光的一番话语,不禁轻声笑起,时光的模样,彷彿又回到起初认识的时候,那般阳光灿烂、那般自信乐观。
    时光凭着先前和余宛讨到的薛佑湘公司的地址,找到地点后,他选择站在较不显眼的位置,数着时间等待薛佑湘下班,他远远的能瞧见薛佑湘在玻璃窗内忙碌的身影,娇小的身躯似乎比之前更瘦弱了。
    她这两天有好好吃饭吗?
    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晚上觉可有睡好?
    时光一边看着薛佑湘,一边忧愁着。
    时间来到五点多,已经超过了薛佑湘原订的下班时间,但时光没有气馁,双手插进口袋里,一点厌烦的感觉也没有表现出来。
    薛佑湘提起包包向还在办公的同事们道别,打完下班的卡后往大门口迈步而行,没走几步她便眼尖的看见佇立在门口边的修长身影,薛佑湘停下步伐,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这样的距离、这样的画面,宛若当初时光站在机场大厅内,而她……只能远远的在门口看他离去。
    一天、两天、三天……薛佑湘细数着从那天以后,她又多久没见到时光了,似乎都还没有一个恰当的时机点能够好好打量时光。
    倏然,余宛哀伤的神情浮现在薛佑湘的脑海中,她甩了甩脑袋,想起了自己这几天逃避的原因。
    她深吸一口气,笔直的往门口走去,目光装作丝毫没有瞥见时光,她心想能这样蒙混过关就好了,到门口拦截一台计程车回家就没事了……
    可惜天不从人愿,时光馀光瞄见薛佑湘的身影,两部併做三步来到薛佑湘的面前,两人大眼瞪小眼,时光高傲的微微仰起下巴,自信的勾起嘴角,一副赢得胜利的模样。
    「湘湘,我找你。」时光张开手堵住去路。
    「我不想见到你。」薛佑湘立即转身,作势要从另一边离去。
    「我想见你啊!」时光再次挡住薛佑湘的去路。
    「但我不想。」薛佑湘移开眼神。
    「你听我说几句话就好了。」时光拉住薛佑湘的手腕。
    「几句话?」薛佑湘闷着声问。
    「嗯,不会花你太多时间,五分鐘就好……拜託。」时光软下态度。
    薛佑湘终究是妥协了,两个人坐在薛佑湘公司旁边一处较隐蔽的小阶梯上,时光一脸无奈的笑意,对着薛佑湘气鼓鼓的小脸,强烈的对比让不小心经过的路人都惊吓的加快步伐。
    「湘湘啊。」时光伸出手扯动薛佑湘的衣襬。
    薛佑湘扭头不理会。
    「薛佑湘。」他严肃的收起话中的笑意。
    「要说话这样说就好了。」薛佑湘无奈的说,但依旧将头撇向另一边。
    「可是我想看着你的脸说话。」时光用手指轻轻戳几下薛佑湘的肩膀,口吻无辜的像是被拋弃的小猫。
    薛佑湘咬紧下脣,她总是吃软不吃硬,面对时光如此恳求迷人的嗓音她终究是敌不过内心的抗拒,缓慢的转过头面对时光,但目光还停留在他的身上,不肯仰头看他。
    「还在生气啊?」时光温柔的撩动薛佑湘及间的发丝。
    「不要动我。」薛佑湘皱起眉头,仅用话语警告没有抬手制止。
    「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好吗?」时光微微努起嘴,刻意湾着伸去对上薛佑湘的目光,眨着眼眸盯住她。
    「你!」薛佑湘耐不了时光的眼神攻击,举起手挡住自己的双眼。
    「湘湘,就这样安静的听我说几句话。」时光用手抵住薛佑湘的手,让她自己用手蒙住双眼。
    薛佑湘惊吓的抖动了下身体,眼前突然变得漆黑一片,被时光的大掌压住,她只能被迫抬着手盖住自己的双眼,薛佑湘感受到时光靠近自己脸颊边的气息,耳畔听着他的呼吸声,他富有磁性的低迷嗓子缓缓响起。
    「对不起和余宛一起隐瞒你这么久,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早就不和我们计较了,只是你也拉不下脸、找不到藉口去找余宛,还有……来找我,所以我先鼓起勇气来找你,你可以打我、骂我、怨我,但可不可以在那之后你就原谅我,这么久了,我发现我的世界还是不能没有你。」时光宠溺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薛佑湘的双脣,颤抖着,小力的用牙齿咬住下脣,时光抬起另一隻空着的手,按住她的下巴制止她的行为。
    「湘湘,我分给你一点勇敢,所以,你愿意再向我们奔跑一次吗?」
    薛佑湘抿了抿双脣,她轻而易举地拨开时光不再出的手,畏着光慢慢看清时光的面容,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静静地向彼此靠近,闔上眼眸。
    不晓得是谁先侧过头,也不晓得是谁先触碰到对方的柔软。
    只是,轻轻的吻上对方,然后听见薛佑湘小声的说──
    「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