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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会期待与兄长做爱?还期待得那么具体

    他声气平淡,打过招呼后,顺势坐孟小公子旁边,明涟手肘轻碰明澹:“认识?”
    顿一顿,明涟了然:“他不会是你主治医生吧?”
    明澹现在反应过来,问了句孟小公子名字,明涟漫不经心:“孟明溪。”
    怪不得。
    明澹眨一眨眼,她不记得孟小公子名字了,若知道,大约能早些联系起来。
    实在她这一周来除那次查房外,一直没有再见到孟明游,他要了她联系方式,用的也是他们组的微信加她,与他个人完全无关,除最开始客套的问好后,再没任何交流。
    以至于她几乎要忘记了还有这个人。
    侍者捧着托盘过来,挨个递酒,孟明游隔两三个人,看向明澹,问得很随意,近乎于初次见面的客套:“最近查房没有看见你,症状轻点了吗?”
    “什么?”
    “不是讲做了很奇怪的梦?”
    明澹自己都快不记得这茬了,似乎还是第一次做治疗,很随意地跟主任提起过一句。
    她抿一抿唇。
    不但没有减轻,甚至还加重了些,治疗才过半个疗程,她什么也没记起,古怪的梦却越做越多,梦里的兄长依旧温柔、平和,和现在相差无几——只除了会在半夜压着她腿狠狠插进来,肏得她汁水丰沛,流满半面床单,嘴里还叼着她乳。
    更要命的是,等她从梦里醒来,下面真的湿了。
    内裤被湿哒哒地从两腿间扯下来,她红着脸换新的,推门出去又难免碰到兄长,他会皱眉端详她脸色,面不改色地伸手摸一摸她额头,耐心问她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脸这么红。
    他的手掌贴上来的时候,明澹想的却是梦里两个人做爱的时候,她发着烧,勾着他脖子讲“哥哥,听说做爱可以退烧”。
    她下意识抬手捂一捂脸,被迫回忆起那些实在不堪的梦。
    明澹想着那天医生的话,她所梦到的,可能是“这五年里期待、或设想过的一些事情”,她怎么会期待与兄长做爱?还期待得那么具体?
    至于医生讲可能是她这五年间经历过的事情,她完全不曾纳入考虑,没想过会有这种可能。
    “没有……”
    明澹抿抿唇,小声答:“还是老样子。”
    明涟笑眯眯道:“好啦,你们俩在这里问诊吧,走,陪我去唱歌。”
    说着,推一把孟小公子,起身的时候,明澹看见明涟对她眨了眨眼,她有点窘迫,想到明涟随口讲的所谓“相亲对象”,有点不太能正视孟明游。
    侍者避开起身的明涟,把酒递给明澹,她小声道谢,凑到嘴边,抿一口。
    “方便我问一下相关细节吗?”
    孟明游要了杯酒,慢慢喝一口:“不需要告诉我具体内容,比如是关于哪方面的?情感、事业或学业,还是别的什么?”
    明澹艰难地将那些荒唐梦归类:“情感?”
    “爱情?”
    “不完全算是。”
    袖口被揪得乱七八糟,明澹干巴巴地答,孟明游颔首,礼貌地止住,没有在这个方向上问更多,转而问另一个方面:“梦里有出现你现在还时常见到的人吗?”
    明澹含糊应一声,觉得这个问题指向性太强,很容易就被人猜到是兄长,因此没答话。
    “那我换一个问法,梦里的你喜欢那个人,但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你觉得你不太可能喜欢那个人,是这样吗?”
    孟明游抬头,看着她,慢慢问:“如果你对问题感到冒犯,可以不必回答,我没有在问诊,只是针对你情况试探着在分析,你是我老师的下一篇paper的研究对象,我不希望因为我让她失去你。”
    他讲到最后,笑一笑,明澹因此略略放松了点:“大概是这样。”
    “你失去了五年记忆,这导致你对现在生活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你会有点恐惧,像刚到一个新地方时一样,是吗?”
    孟明游慢慢发问,看明澹没有异议,继续道:“因此,你很容易会过度依赖一些人,又因为现在记忆的错乱和一些深层次的影响,导致你潜意识里对那个人的感情的进行了错误的定义,并反映在你的梦里——你觉得你的情况有这种可能吗?”
    明澹沉默下来,半晌:“我也不太确定,但你有什么建议吗,孟医生?”
    她忽然有点害怕身边人,他看人似乎过分毒辣直白,也似乎已经隐约猜出她没跟任何人讲过的那些荒唐梦境,这让她有点不安,于是干脆直接问出来,直勾勾看着他,等他回答。
    “嗯。”
    孟明游慢慢把杯子里的酒饮尽:“你可以找其他对象,试着转移一下情感,减少对那个人的依赖,慢慢修正你潜意识。”
    他语气慢下来,转头看明澹。
    明澹皱起眉头,听他补充后才微微松开:“不是一定要恋爱,你可以试着跟以前的朋友多相处相处,或是交些新朋友,扩大交际圈看看。”
    “抱歉,我想错了……”
    她小声道歉,孟明游颔首:“嗯,你刚刚的脸色很明显,我讲的话也的确有很强的指向性,所以不是你的问题,而且——”
    他又倒一杯酒,在明涟和孟明溪鬼哭狼嚎得不相上下的歌声里开口,缓缓道:“我的确期待可以作为你转移情感的对象之一。”
    明澹这次来不及皱起眉头,脸腾一下子红起来:“啊…我,这…哈?”
    孟明游依旧保持着和她之间隔两个人的距离,这叫她不至于太难受,尽管他说的话让她如芒在背、如坐针毡:“我在医院的时候就想过以个人的名义找你要联系方式,但是在工作以外的地方和病人有太多交流不是一件好事,而你也大概率会把我当医生看。”
    “所以我想把握住这次难得的、医院外的机会,希望你不会觉得冒犯。”
    他静静开口,语气难得温和,昏黄灯光映着他清俊面容,恍惚里,明澹竟然觉得他某些角度和陈淙月有些相似。
    鬼使神差的,她开口:“我尽量……”
    孟明游微笑:“那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