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机会把你封印……。」这方法既危险又疯狂,萨迦利亚瞪大眼睛、表情惊恐,「太可怕了……当初一定不是使用正常力量相加的做法吧!?那些圣战士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喝了口红酒,奥斯丁沉默了好一阵子,「那场战役,参战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敌我双方合计一万馀人。廝杀半月馀,存活的少之又少,双方将领多番交锋,但是在那个人眼中……所有这一切不过是场游戏。」
「以游戏来说,那个人拖得太久。他不介意损兵折将,一定有某些目的。」
奥斯丁说的那个人,应该是吸血鬼大军的将领吧?
那个让奥斯丁和安娜都如此惧怕的人……
「年轻的人类将领让他感兴趣,他在玩一场残酷的游戏,想将人类慢慢逼入绝境。」说一句停一句,不这样,奥斯丁就没有说下去的勇气,「三百年前的那一天,先发部队的人类驱魔师和圣战士几乎全灭,那个人玩味十足的观察着抵抗至最后的人类将领。我们都知道,他想要那个人类成为同族,不计任何代价。」只为了一个那人觉得好玩的人类,就算敌我全灭也无所谓,是生是死,只单凭那人一念决定,「援兵很快就会抵达的前提下,人类理解那个人想要自己臣服,便以此为本钱,人类将领与那人谈起了交换条件。」
将红酒一饮而尽,奥斯丁重新倒了一杯,「人类向那个人提了一个赌约……」
「赌约?内容是?」
「他要那个人,命退其他血族并放弃抵抗,让他尝试封印。如果他无法把那个人封印起来,定当心悦诚服随他加入吸血鬼一族,并且永远侍奉在那个人身侧。」
「但这是不可能的啊!」力量悬殊,相差那么远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办到!?
「一般的情况下不可能,但那时人类将领做了超乎想像的事情。」不知不觉,奥斯丁已经将一瓶红酒饮尽,「那个人败在太自负,他以为就算援兵抵达,人类也不能奈何得了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萨迦利亚下意识咬紧唇,紧张问道。
奥斯丁的眼神,冷冽得几乎冻伤萨迦利亚,「先以五十位强大的驱魔师为祭,将放弃抵抗、陷入沉睡休眠的那个人,强制封印换取时间。期间,让后来抵达的援兵收集敌我双方的尸体,研磨成死咒用的血糊成阵,加上百位圣骑士活祭,以他们的血肉骨灰加以封口,并用血泪赌咒自己代代转生,都必须守护此地直至封印被破解为止。」
「以此为代价的封印,达到合理化的逻辑标准,于是封印成立了!」
成堆的尸首、血肉、骨灰……骑士们咬牙将同伴与敌兵剁碎、搅烂,血糊之中,不知混下了多少泪水。
那场战役,多少出征的圣战士连躯壳也失去,返回亲人身边的,只剩掛在脖子上那枚刻有名字的十字架……。
多少生灵涂炭,多少人为此心碎,影响千秋万世,至今也有人被此所困,无法脱身。
那个人必定不会想到,区区一个人类的心,竟然可以坚定狠绝至此。于是让奥斯丁伤痛欲死的发现,自己又再次失去了一切。
屠村时候的家人、村民,养大自己的吸血鬼们……这片土地上的梦魘,重新再度上演。
没有人比奥斯丁清楚,自私、慾望、杀虐,造成了多少悲伤和失落。午夜梦回,他总是一再的迷失,经常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吸血鬼,还是人类。
该恨的到底是谁?受害的又到底是谁?人类的本性自私,下意识的排挤异类,异类为了生存残杀人类,人类又为了捍卫自己的生命引发战争,生生不息,永无终结之日。
痛苦,终究没有完结的一天。
就算排除了异类,一样会上演五个世纪以前的歷史。因为贪婪,人类自相残杀,永远得不到满足。虽然歷经三百年的岁月,奥斯丁依旧像孩子这般迷惑如昔,站在人类与异类的交叉点上,两边都没有他的安息之地。
大家都因为疼痛而发狂、互相撕咬、互相伤害,既然能互相伤害,为什么不能抚慰对方的伤口,了解对方的痛苦?好好的、温柔的,共存在这世上呢?奥斯丁至今还是想不明白。
「通过以上的故事,我们可以得知,你们教会底下的那个封印,所含成分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吸血鬼与你们所说的异类尸骨,本质来说是好坏参半的东西。」安娜玩着头发上的绳子,「你们教会通过每日早课,吟唱圣歌和祈祷,加持封印的正面力量……。」
萨迦利亚脸色倏地发青,「净灵仪式……。」
「没错,教堂里那帮白痴,每天异常勤劳的在污染底下的封印。」奥斯丁满脸阴鬱,「封印的平衡已经岌岌可危,再加上前天他们还用我的血去餵养结界……。」
「彼岸花开,该留的已经再也留不住了!」安娜叹道。
「怎么办!?照这个情况看来,大家都会有危险!我们应该通知圣坛,让他们做些安排,将所有的镇民疏散到其他地方去避难才行!」用接近万具尸体骨血製成的封印才能镇压得住的怪物,就快由沉睡之中甦醒,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事情!?
奥斯丁无奈地望着萨迦利亚,「你认为圣坛会不清楚封印的本质吗?我怀疑他们当中混入了吸血鬼的同类……通知他们只是自找死路。」
「为什么!?」
「你前天还没得到教训?」安娜自嘲的撇唇,「要派谁去说?你去还是我去?」
差点被放血致死的恐惧还歷歷在目,萨迦想起了,教会的大家不会听信异类说的话,自己的资歷尚浅,也没有人会听自己说!
神啊!他们真的无计可施吗?如果能救大家,他什么都愿意尝试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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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哈咯~~有读者宝宝在看吗?^^浮水让我摸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