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书屋 > 其他小说 > 我妈才是穿越主角 > 第281节
    萧洛兰摸着女儿的头发,碰到了她脸颊上的泪水,她的心不由剧痛,萧晴雪狠狠擦掉自己的眼泪,从那天起,她就下定决心不再软弱。
    “以后,我会保护好阿娘的。”萧晴雪翻了身,看向阿娘,倔强又坚定道。
    萧洛兰看着女儿,细致的给她擦掉眼泪,很难说清萧洛兰这一刻是什么心情,感动有,心酸有,可也有自责和愧疚,万般情绪藏在心间,如山沉重,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女儿独自成长了许多。
    萧晴雪后续又说了许多,她太久没见阿娘了,等说完以后,她继续枕在阿娘身上,闻着阿娘身上好闻的香气,疲惫已久的她一点一点的闭上眼睛,忽然听见了上方阿娘犹豫轻哑的声音。
    “…阿娘是不是…”萧洛兰低头看着女儿,堵在嗓子口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嗯?”萧晴雪醒过来,看着阿娘:“阿娘想说什么?”
    “没什么,睡吧,阿娘陪着你。”萧洛兰弯腰低头,亲了亲女儿的额头,萧晴雪捂着眉心,阿娘好久没对她做这个动作了,她笑起来,眼睛亮的像星星。
    萧洛兰望着女儿,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背。
    不多时,萧晴雪睡了过去,睡前还固执的抱着阿娘的手臂,不让她离开,萧洛兰躺在床上,伸手撩开帷幔,外面天光大亮,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一地菱花。
    萧洛兰看了一会,也慢慢闭上眼睛。
    日光移动,黄昏悄然降临。
    周绪进入房间,挥开纱幔的时候,就看见夫人和女儿还在睡,娘俩头靠着头睡得正沉,女儿脸上都睡出了痕迹,夫人睡觉呼吸则平缓安静的多,周绪将纱幔勾起,随后坐在床边眼也不眨的看着夫人。
    不经然的和夫人的目光对上。
    萧洛兰其实听见脚步声,就醒了。
    周绪回望着夫人。
    萧洛兰眼睫动了动,发现周宗主胡须长了很多,许是好久没打理了,凌乱乱的,眼底青黑,脸上是大大小小的风霜痕迹,萧洛兰看着看着,眼里有些热意。
    女儿在场,周绪只用指腹轻轻的划过夫人眼角,愈发威严冷肃的脸上此刻满是温情,他压低声音问道:“一天没吃饭了,饿不饿?药也该要换了。”
    说话的声音吵醒了萧晴雪,萧晴雪揉了揉眼睛,一看阿爹,又看了看窗外的昏黄天色:“傍晚了?”
    “是啊,该起床了。”周绪逗了女儿一句,又道:“饭已经好了,就在隔壁大厅。”
    “谢谢爹。”虽然不舍,但萧晴雪还是乖乖出去了,她已经陪了阿娘这么久,现在应该让给阿爹了。
    萧洛兰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
    她刚起身,就被人抱住了,熟悉的力度和气味让她怔了一下,然后略生疏的回抱住他,她好像很少对周郎这样做。
    周绪手更紧了几分,过了好一会才松开。
    “夫人就坐在床上,我喂夫人吃。”周绪道,不等夫人说话,就把小桌移到了床边,桌上有温度适宜的鱼片粥,在夫人未醒前,周绪就已让医师给夫人诊治过了,身子很虚,暂时不能大补。
    明明很久没见了,中间还忘记过他,萧洛兰却在周宗主霸道的关心中找到了一丝熟悉感。
    另一边。
    萧晴雪去大厅用餐时,想起了阿木,便找他让他和自己一块吃饭,没想到阿木他们在关押犯人的地方,魏国公走了,洛阳宫里还有一些人,需要仔细盘查审问,其中一人是魏延山的老管家,萧晴雪本来没怎么在意,直到老管家在愤怒之下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萧晴雪死死盯着那老管家,耳边还回荡着幽州王妃与他家国公经常携游共宿一事。
    拓跋木第一反应就是塞住那老管家的嘴巴。
    “阿木。”
    萧小娘子喊了他一声,拓跋木回头。
    萧晴雪美丽的面容冰冷,说出的话也很冰冷:“杀了他。”
    拓跋木愣了一下,随后抽刀杀了老管家。
    萧晴雪低头看着蔓延到她脚边的血迹:“阿木。”
    拓跋木嗯了一声。
    “我们去吃饭吧。”
    “好。”
    拓跋木心中其实有些忧虑,洛阳宫人太多了,而大将军手眼通天…
    屋内,周绪坐近了些,送了一勺粥过来。
    萧洛兰低头用了一勺。
    周绪忍不住亲了亲夫人脸侧。
    “好不好吃?”周绪问道。
    “好吃。”萧洛兰道,她的神色轻悦,眼睛里荡漾着温柔的光,周绪笑起来,等喂完以后,他给夫人的伤口换药,浸着药味的纱布被换下来,萧洛兰看不到自己的伤口,脖颈处,周宗主一颗大脑袋就杵在那,看着她的伤口,也不说话。
    “我自己上吧。”萧洛兰话音刚落,就感觉伤口被亲了一下,她手指颤了一下。
    “夫人怎么能对自己这么狠心?”周绪望着夫人脖颈处的伤口,一道破皮入肉的刺痕像是丑陋的蜈蚣爬在夫人雪白的颈侧,他手指摸着那道伤痕,滚烫的指腹触及到新愈合的细嫩伤口,喃喃问道。
    萧洛兰见周宗主迟迟不动,似要把那道伤看出一朵花来,无奈道:“…只是情急之下。”
    周绪低头亲着那道伤痕边缘,亲的十分认真。
    萧洛兰雪白的脖颈很快晕成了淡粉色,她轻轻的嘶了一声,周绪这才放开那道伤痕。
    他给夫人上药,动作轻的不能再轻,粗大的手捏着小小的木片,片上则是淡绿色的药膏,他好似要上战场般如临大敌,稍稍涂抹便要停下来一次。
    “疼不疼?”
    萧洛兰忍不住笑了出来:“不疼。”
    周绪不信:“怎会不疼。”
    “伤到脖颈最疼了。”
    周绪指腹摩挲着夫人脖颈处的伤痕处,希望它快点消失。
    第327章 (温情下)
    “这里是哪?”
    萧洛兰推开窗户, 朝外面看了一眼,夜色下,远处小山绵延, 少见宫阖,院内栽着青竹, 环境清幽, 小道旁的宫灯发出暖色的光。
    周绪正坐在屋内桌旁吃今天的第一顿饭, 豪迈的大口朵颐, 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夫人:“洛阳宫被烧了大半, 这里是洛阳宫旁边的一个避暑山庄,规模还行,我就带人住进来了。”
    萧洛兰在软禁的时间从没出过洛阳宫,不知道旁边竟还有个避暑山庄, 她转过身, 慢慢走到桌前, 跳车的时候, 她的脚踝扭伤了,行动有些不便,她坐下来,看着周郎吃饭。
    周绪吃饭很快,多是肉食。
    “你慢点吃。”萧洛兰温声道,顺便给他盛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
    周绪囫囵吃完饭后, 又喝完了汤, 稍微后靠在椅子上, 长长的舒了口气, 笑看着夫人:“一天没吃饭了, 现在饱了。”
    萧洛兰发现他到现在还穿着盔甲, 想必就没休息过,又见他胡茬粗糙,发髻松乱,心中泛起细密的心疼:“吃完饭了,就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周绪闻了闻身上的味道,自是不好闻的,汗液味血腥味火烟火燎味混合在一起,又是大热的天,幸而屋内放了冰盆,将味道压下去些,周绪坐不住了,却迟迟没有动身:“夫人在这等我?”
    萧洛兰将桌上的碗筷收拾了一下,闻言有些奇怪,她不在这,还能去哪。
    周绪按住夫人的手:“不用收拾,等会让下人来就好。”他定定看着夫人:“我很快回来,夫人就在这等我。”
    “不要走动。”周绪又重复了一句:“我很快回来。”
    许是烛火的光太盛,让萧洛兰一眼就看清了周宗主眉宇间的急躁和…不安,不似往日沉稳威严的模样。
    萧洛兰沉默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好,我不乱走,就在这等你。”
    周绪这才松开手,他起身之后,往外走去,又回头看了一眼,夫人坐在桌旁,眉目温婉,见他望她,还露出一个笑容,和自己以前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周绪扶着腰刀,有一瞬间,分不清是自己在做梦还是现实中。
    他又回头再次看了一眼才提步。
    “周郎。”
    萧洛兰喊了一声。
    周绪立刻回头,大步走向夫人,弯腰低头看她:“怎么了?”
    萧洛兰坐在绣凳上,面前落下阴影,她微抬头,如玉的脸颊染上烛火的宁静,眸中摇曳着暖色:“要不要我帮你洗头发?”
    周绪腰更弯了些,他将头抵在夫人脖颈处,双手围揽着夫人的腰身,像是一张绷到极致的弓弦,此刻骤然松懈下来,弓弦嗡响,易折易断。
    “要的。”周绪回道,他收紧夫人腰肢,让她更靠近他。
    “那就一起去吧。”萧洛兰道。
    浴房内,萧洛兰给周宗主洗头发,想起回燚时,自己也曾这样做过,那时正是大雪天,这人头上都是冰渣子混合着冻起来的污血,现在也不妨多让,萧洛兰用热水浇湿头发,随后细细用皂子搓洗,动作认真轻柔。
    热气袅袅中,周绪一直在看着夫人,忽然伸手摸上夫人的后颈处,往下轻轻压了压,眸色炽热深沉。
    萧洛兰耳尖有点红。
    隔着淡淡的白色雾气,她微闭上眼睛,随后亲了亲这人的嘴唇。
    周绪手上霎时青筋凸现,衣领下的喉结滚动不停,向上索取,不让空气有一点流失。
    浴室内的水流声中传出细微的响声。
    过了好久,萧洛兰才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她感觉自己要被亲晕了,舌头发麻,嘴唇刺痛,旁边水桶里的热水早就凉了。
    “好了,洗好了。”萧洛兰脸颊滚烫,搅干水分,拿起木架上的干布擦头发,尽量擦的更干些。
    等洗完头发之后,周绪便脱下盔甲洗了个澡,萧洛兰腿上有伤,就坐在浴池旁边简单擦了擦,周绪一直坐在浴池旁,看着夫人,萧洛兰被看的面红耳赤,颇有些不自在。
    “腿上的伤我看看。”周绪道。
    萧洛兰擦好后,披了一件中衣穿在身上,过长的头发被浴室里的水汽弄得有些湿润,发尾有一些蜿蜒进水波中,朦胧中,玉容春色,她道:“只是扭伤了,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周绪:“不是这次的,是以前的。”他顿了顿:“水灾那次。”
    周宗主若不提,萧洛兰其实已经把以前受的伤忘的差不多了。
    “我看看。”周绪说道。
    “以前的也好了。”萧洛兰把以前受伤的那腿伸下去,让他放心:“早就不疼了。”
    周绪望着夫人小腿处坑洼不平的伤痕,拿出积雪膏,又擦了一遍,他神色满是阴霾,后又细细检查了一遍夫人身上所有的伤痕。
    洗完澡后,已经深夜了。
    萧洛兰睡了一天,精神还好,主要是她现在有种不真实的幸福感,只不过短短一天,她身边重要的人再次回到了她的身边,让她不敢深睡,深怕以为自己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