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书屋 > 其他小说 > 陪夫君科举日常 > 陪夫君科举日常 第63节

陪夫君科举日常 第63节

    自打她爹给她定下了这门婚事,虞悠便满心的不乐意。
    她过好日子过惯了,让她去过苦日子,她才不乐意呢。
    更何况,她那向来看不顺眼的六妹妹还有了这么一桩好婚事。
    她爹给其定的人家,是家中家资颇丰的姚家,又只有姚温若这一个儿子。
    而且最关键的是,姚温若还争气,已经考取了进士的功名,待这次回京,便能当官了。
    而她那六妹妹什么都不需要做,便是官夫人。
    这让她如何能不羡慕嫉妒?
    她在想,旁人暗地里定是都在看她的笑话呢,只要一想到这儿,虞悠心里便堵的慌。
    “五妹妹,听说我那未来的五妹夫,当年可是年纪轻轻便考过了童生试和府试,还拿下了县案首呢,若不是阴差阳错,家中父母相继离世,要守孝的缘故,怕其如今已经是咱们临川县最小的秀才公了。”
    虞念二姐因远在府城,对虞父给虞悠定的这门婚事不是太了解,这还是派人去打听后才打听到的。
    “想来,待今年院试过后,五妹妹便也是秀才娘子了。”说到这儿,虞念二姐看向虞悠笑道。
    虞念二姐本是想着虞悠婚期将近,说些好话来听,却不想虞悠听了这话,脸色更是不好看了。
    好在虞悠还知道跟她说话的这是家中她嫡母出的二姐姐,闻言只好扯了扯嘴角,笑了下回应。
    在虞悠看来,她爹给她定下的那人运道极差,还克父克母。
    她都在担心她嫁过去,会不会把她也给克死了。
    虞念二姐瞧了虞悠脸色不由觉得奇怪,她看在她这位五妹即将成亲的份上,也愿意说点好听话,却不承想,她这位五妹还不领情?
    她性子也不是那等乐意吃气的,见了虞悠脸色,当下面色也淡了下来。
    直到这场谈话结束,几人分开,这才拉着自家亲妹妹的手道:“瞧瞧她刚刚的脸色,好像谁欠她五八百钱似的。”
    “我寻思着,我说的话也没问题啊,还预祝她早日成为秀才娘子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三妹你快跟我说说!”
    虞念二姐拉着自家妹妹的胳膊,姐妹俩是双胞胎,从小一块儿长大,关系自是亲密。
    “二姐你还是不懂啊!”虞意看自家二姐一脸纳闷的神情,不由道。
    “那未来的五妹夫,毕竟还未考取秀才的功名,但是咱们未来的六妹夫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进士了,六妹妹嫁过去要不了多久,便是官夫人了。”
    “若是没对比还好,但是这一对比,岂不叫人心里难以平衡?”
    “更何况,五妹妹与六妹妹还是前后脚出嫁。”
    虞意作为季家的长孙媳,在季老夫人放权的情况下,如今掌管着季家的大大小小事,在人情世故这块儿,自是比自家这位亲姐姐懂得多。
    “是有些不平衡,可六妹妹的婚事是六妹妹的缘法,便是五妹妹再不平衡,那这不也是没法的事儿!”
    虞想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可还是有些不解道:“那五妹妹还不如想想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过呢。”
    “听说父亲给五妹妹定下的那位,天资聪颖,细算下来还是咱二姨丈族里的堂侄呢。”
    “不过是这几年运道差了些,但若是能保持当年的劲儿,怕是也不会比六妹夫差。”
    “哟,二姐你看的这倒是透彻,怕是二姐夫跟你说的吧。”虞意听着这话没忍住笑道。
    “你笑什么?你聪明好吧,是你二姐夫在我耳边念叨的,可想下来,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吗。”虞想瞪了一眼自家妹妹道。
    “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旁人认为好的,就怕五妹妹想不通,不愿等,只看到了眼前。”
    “其实便是眼前,有咱家在,有父亲在,难道还真能让五妹妹去过苦日子不成?”
    “我听母亲说,父亲给五妹妹备下的嫁妆跟六妹妹相同,便知父亲是自个儿给五妹妹填补了些。”虞意一边走一边慢悠悠道。
    “真的?那父亲是填补了不少,既如此,那五妹妹怎还那般满不乐意?若细说起来,该是六妹妹不满意才对。”虞想听着自家妹妹这话,讶异道。
    “谁知呢?”虞意不疾不徐道。
    其实虞念知晓这事儿,她爹倒真没这般偏心。
    又或者说是知晓自家两个女儿的性子,明面上是偏了虞悠一点,私下里却是又给了她一些,倒是让她也不好说什么了。
    毕竟她爹为了她家五姐也是煞费苦心啊!
    第60章 第 60 章
    ◎姚家老太爷病重(一更)◎
    “姑娘姑娘, 不好了,姚家派人上门,道是姚家老太爷病重。”
    虞念正在窗前书桌前练字,便听珍珠匆匆迈进房门道了这么一句。
    惊的虞念握着的毛笔上一滴墨迹在纸上晕染了开来, 废了这一张已经写了一半的字。
    “先不要急, 慢慢说, 是怎么回事?”
    虞念示意珍珠先平复下自己呼吸,然后把这件事再详细的说一下。
    珍珠深吸了口气, 平复了下自己刚刚跑动间不稳的气息,然后便接着快速道:“姑娘,刚刚我听外面的人说, 姚家派人上门, 道是姚家老太爷病重, 婚期许是要重新商议了。”
    听完珍珠的话, 虞念把事情弄明白了。
    不由将毛笔放下, 坐到一旁的贵妃榻上,叹了口气安抚珍珠道:“这也是没法的事儿,姚家老太爷情况怎样?身体如何?姚家派来的人有细说吗?”
    虞念倒是不担心婚期延迟一事,毕竟她本来就没想这么早成亲,不过入乡随俗, 她没法改变大环境罢了。
    只是虞念却是有些担心姚温若这会儿的情况。
    姚芊芊跟她说过,自己兄长是被其祖父教养长大的,姚温若也曾跟她说过,他是被祖父带大的,从那时话中语气, 虞念可以推断出姚温若与其祖父的关系定是极为深厚。
    这会儿自己祖父突然病重, 怕是姚温若这会儿的状态也不会太好。
    想到这儿, 虞念不由有些担心。
    “这个奴婢倒是不知,外面只说是姚家上门道姚家老太爷病重,许是婚期不能如期举行,要重新商议了。”珍珠愁眉苦脸道。
    “姑娘,怕是姚家老太爷的病情不容堪忧,若不然姚家也不会将定好的婚事改期了。”琥珀也站在一旁,这会儿听了珍珠的话,不由得忧心忡忡道。
    虞念听了点头。
    怕是姚家老太爷这会儿真的不太好。
    只是姚家老太爷虽然年纪上来了,但虞念听闻其身体一向硬朗。
    前两个月,姚温若刚刚考取了进士功名,喜讯传回家时,那会儿虞念还曾听闻其曾与人拼酒呢。
    怎么会突然就病重了?
    还有大半个月,便就是原定成亲的日子,这突然将婚期改期,可不是一件小事。
    虞父在送走姚家的人后,不由有些愁。
    不过这确实也是没法的事儿,姚父看重虞家,看重虞念,亲自上门陈情解释。
    姚家老太爷突发重症,这种情况下,实在也是没法。
    若是姚家老太爷没能挺过去,那这喜事也办不成。
    姚温若作为姚家的嫡长孙,若是祖父去世,虽不用像父丧、母丧那般守孝三年,但祖父去世,作为嫡长孙,也是要守一年孝的。
    那这婚事,大概便只能等到一年后再进行了。
    还好他家六丫头还小,明年也不过十七,倒是等的起。
    虞父愁了半天,虽然知道没啥希望,但还是在心里默默祈祷姚家老太爷早日病好。
    而且姚温若作为新科进士,若是守孝一年,待明年这时候再返京,又说不定是什么情况呢。
    把这情况给捋清后,虞父便派人请了虞念过来,跟虞念说了这事儿。
    “爹爹,姚家老太爷突发重症,这事儿谁也不想。”
    “而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这种时候,姚伯父亲自上门与您商议这件事,也能体现对咱家的重视。”
    “延迟婚期的事,女儿能理解。”虞念在虞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后道。
    “唉,说起来姚家老太爷年寿已高,之前温若中了进士,更是高兴的不得了,情绪这么一激动,当时可能不觉得怎么着,但一旦放松下来便不行了。”虞父听了自家女儿的话,叹了一声道。
    没多久,整个虞家的人便全知晓了这事儿。
    “阿娘,你怎么来了?”
    虞念见着抱着她家弟弟,匆匆赶来她院中的林姨娘连忙上前迎道。
    “还有弟弟的咳嗽才刚刚好,您怎么把他也带过来了。”虞念从自家阿娘怀里接过自家弟弟。
    她这边才刚刚伸手,那边小阿晏已然伸手朝她要抱抱了。
    “你弟弟已经好了,没什么大碍,再加上晏儿也想你了。”林姨娘坐下后,看着虞念如常的表现,松了口气。
    “我看阿娘来我这儿,是因为姚家的事儿吧?”虞念见了她阿娘的表现,还特地将她弟弟也带来,哪里还不懂呢。
    “真是一点也瞒不了你,姚家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林姨娘这会儿确实是有些懵,她只听下人们道是姚家老太爷病重,姚家上门来商定婚期推迟一事。
    当时听完,林姨娘便没忍住,抱了小阿晏来了自家闺女这儿。
    待刚刚看了虞念的表现,这才放下了心。
    “姚家老太爷年事已高,又因温若考取了进士一事,情绪激动,一开始还没怎么着,后面这桩心事放下,这精气神便也垮了下来。”见自家阿娘关心的眼神,虞念叹了口气道。
    林姨娘听虞念说完,也跟着叹了口气:“姑爷考取了进士,便算是了了老人家的一桩心愿了。”
    “我来之前还担心你呢,这会儿见了,倒也放心了。”林姨娘看着自个儿闺女道:“这婚期推迟便推迟罢,这会儿姑爷心里许是也难受的紧。”
    “这会儿你嫁过去,也并不是好时候。”
    “便在家里再陪阿娘一年吧,阿娘本就不舍得你这般早的出嫁。”林姨娘看向虞念叹了口气道:“若不是姑爷考中了进士,探亲假结束便要返京任职,我是真想再留你一两年再出嫁的。”
    “如今倒也算歪打正着了。”林姨娘看着自家闺女无奈叹了口气道。
    “只是,还是盼着那姚家老太爷挺过这一遭才是呢。”
    “我与阿娘是一样的想法,婚期延迟没什么,我也还想再留家中陪母亲两年呢。”虞念攥住自家弟弟偷偷拽向自己头发的小手,朝林姨娘无奈的笑了下。
    “只是温若是姚家老太爷亲手带大教养大的,我倒也盼着姚家老太爷能挺过这一遭才好。”
    “是啊。”林姨娘听虞念说完,没忍住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