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书屋 > 网游小说 > 队长是前男友[电竞] > 第129章
    晏钦脚步慢下来,看着他露在外面的脖子。
    陆野大衣里面只穿了件毛衣,看起来薄薄的,穿堂风一吹,就将领口掀开一角,将他藏起一半的喉结完全露出。
    晏钦脑海里蓦然浮现出以前那个男生,两年前也是这样倒着走在他前面和他说话。
    如今那个穿着校服的男孩子已经褪去青涩,可脸上的笑容依然能完美重叠。
    几乎是一瞬间,晏钦恍惚觉得时间并没有流逝,他们还停留在那段美好的时光里,现在不过是放学后约着去什么地方玩耍。
    “怎么了?”陆野伸出手在他眼前恍了恍,“又在什么呆?”
    晏钦回过神,眼珠转向他后方,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我在想...一会儿能不能找个位置坐下来晒太阳。”
    陆野回头,看向不远处的目的地。
    宽阔的海边已经有好多人,分散地占据了整个沙滩。
    “看来阳光真的很稀有。”
    陆野唏嘘道。
    晏钦加快脚步走出阴暗的巷子,站在阳光下转身,回答他刚刚的问题:“至少你现在走路慢了很多。”
    陆野失笑,快步跟了上去。
    这处是距离基地最近的沙滩,海岸线不算长,只绵延了几公里,却来了很多人。人们在沙滩上铺起毯子,享受着难得的阳光。
    路边摆了许多小摊,卖一些风筝或者小吃,烧烤的香气被风吹得很远,勾得游客口舌生津。
    海边风还是大,晏钦将外套裏了裏,忍不住担忧地看向陆野。
    他感冒还没痊愈,这样吹真的好吗。
    陆野则是递了罐饮料过来,“暖一下手。”
    “你什么时候买的?”
    晏钦接过铝罐饮料放在手心,很暖和。
    陆野走到他外侧,帮他挡去大半风,“在你发呆的时候。”
    “…”晏钦抠着饮料瓶的包装,“我只是比较好奇,你的新中单找得怎么了?”
    陆野无奈地轻叹一声,也不拆穿他,顺着话题说下去,“还在看呢,教练也很犹豫,目前我们能找的几个综合条件都不是很理想。”
    晏钦脸被吹得有些冷,不禁抱着罐子贴在脸上,歪着脑袋说:“我倒是有个提议…”
    他的模样很可爱,所以陆野并没变脸,只是扬了扬眉毛揭露事实,“别想了,就是把你、南哥、花哥、再加上教练和罗经理一起卖了,也不够钰神的签约费的一半。”
    沈从钰是联盟最顶尖的中单选手,自出道来从未缺席过世界赛,早在前两年签约费都已经是千万级别,不是一般的豪门战队根本签不下来。
    晏钦有些不死心地噘了噘嘴,“可是钰哥现在也没有打比赛,说不定他签约费降了呢,而且…如果我去求他的话,他可能会卖我个面子也不一定。”
    陆野抬手拨开他被风吹得遮住眼睛的刘海,“挺厉害嘛,面子这么大?”
    他这么一说,晏钦也不由得不确定起来。
    沈从钰现在的生活方式特别健康,作息时间和六七十岁的老人差不多,每天早晚还要健身,好像要把休息贯彻到底。
    晏钦迟疑道:“那…那我问问他?”
    陆野不置可否,只是问他,“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今年为什么休息?”
    “没…”提起这个晏钦就有些失落,“我问过他很多次了,他就是说累…但我总感觉不会这么简单,至少我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过和累有关系的状态。”
    陆野沉默了片刻,才沉声道:“或许就像网上说的,他道心破碎了。”
    “啊?”晏钦难以理解。
    陆野把另一罐饮料也塞到他手里,“我最开始去tk的时候,是pyo的替补。”
    “嗯,我知道。”晏钦抱着两个铝罐暖着自己的脸,“怎么了吗?”
    陆野把手揣进口袋里,解释道:“前年的春季赛结束当天,他突然就主动宣布了自己的退役。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们的队长问他为什么…他说自己看不到希望,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晏钦一下子愣在原地,心里有些酸酸的。
    他想象不到沈从钰失去希望的样子。
    陆野跟着停下来,脸上有些惋惜,“那个时候他已经是个征战了很多年的老将了,也拿到了除s赛冠军外所有的荣誉,但对于他这样的选手来讲,大概那些荣誉加起来,也难抵s赛冠军奖杯的分毫吧。”
    晏钦想到沈从钰,他也是这种就差一个s赛奖杯就大满费的选手。
    “其实他状态还可以的,真要打的话我可能现在还在守饮水机。但不管他再怎么努力,即使每天废寝忘食的训练,总是因为各种原因走不到最后一步,要么是八强、或者十六强就倒了下来。”
    陆野转身远望着遥远的海平线,忽然讪笑了下,“所以我有时候觉得大概运气真的很重要,甚至比本身的实力还要重要。比如说我,不过短短一年半,就拿到了他奋斗了整个职业生涯都拿不到的东西。”
    晏钦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望着陆野复杂的眼神陷入沉思。
    他的职业生涯才刚开始,甚至比赛也只打了几场,除了有些辛苦的训练,还无法切身体会陆野说的这些。
    可他隐隐开始相信,也许沈从钰真的就像那位pyo选手一样,迷茫在跋涉了这么多年的征途中。
    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在他眼角擦了擦,“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