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凉啊,这人是不是吃了个空调。
    一双有力的手环住许子润的腰,他瞬间平移到一个宽阔的怀抱。
    江懿从身后抱着他,皮肤上的凉冻了许子润一个哆嗦。
    他含混地小声抱怨:“你好凉……”
    脖子上突然落下一个湿吻,一触即分,江懿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睡吧,晚安。”
    许子润僵了一下,而后不情不愿地往他身上蹭了蹭,用自己的体温给他暖身子。
    江懿嘴角弯了弯,把人团在怀里,闭上了眼睛。
    一夜好梦。
    天光大亮,许子润舒舒服服地贪了个懒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趴在江懿怀里,像个成了精的八爪鱼,把人缠得紧紧的。
    江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在被他“禁锢”的缝隙里伸出一只手拿着手机,无声地看球赛。
    许子润慢慢松开手,但脑袋还放在他一只胳膊上,眨着眼睛看他,还在醒神儿。
    江懿很明显也看见他醒了,但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怎么样,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青,神情也懒懒的。
    许子润有些愧疚,忍不住开口:“对不起,我睡觉不老实。”
    把人抱成这样,肯定睡不好。
    江懿总有让人一秒破功的本事,他散漫地“哦”了声,收回视线,继续看手机。
    看了会儿,才想起什么似的,掀起眼皮撩了他一眼。
    声音淡淡的,语气极其欠揍:“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爱我爱的一秒钟也不想分开。”
    许子润的愧疚瞬间飞到了爪哇国,羞愤地攥紧拳头,砸在他胸口上:“你大爷,你全家大爷。”
    江懿绷紧肌肉,许子润的拳头就跟落在棉花似的,直接弹开了。
    江懿攥住:“家暴么?”
    许子润因为他的用词怔了两秒,才磕巴地说了句:“你真烦人。”
    而后转过身不看他,捧着脸窃喜。
    他谈恋爱了~
    人虽然转过去了,但脑袋下面还是江懿的手臂,对方略一用力,他就又撞进了江懿的怀里。
    江懿嘴唇贴着他耳朵说:“什么时候起?我饿了。”
    靠得太近,低沉微哑的声线有种大型犬拱着撒娇的感觉,听得人心都酥了。
    许子润痒的耸起肩膀,在他怀里扑腾了几下都被轻松镇压,只能红着脸屈服:“我知道了,我去做饭,你先松开我。”
    江懿依言松开,在许子润穿衣服的时候,一直单手拄着下巴侧躺着看他。
    许子润被盯得害羞,穿衣服的手都有些抖,只能快速地脱下睡衣,穿上裤子外套。
    白嫩透粉的皮肤在眼前一晃而过,江懿可惜地“啧”了声,比许子润后起来,却穿的比他快多了,先一步出去。
    许子润走到卫生间的时候江懿已经在刷牙了,看他进来,目光就落在他身上,粘了胶水似的一动不动。
    许子润洗脸他看着,许子润刷牙他看着,许子润漱口他还看着。
    许子润忍不了了:“你牙都要刷掉了,别看我了。”
    江懿这才慢悠悠地漱口,眼睛短暂地离开了他。
    许子润松了口气,边往外走边说:“你想吃什么?我看冰箱里还有排骨,你要吃吗?”
    还没走到门口,后衣领忽然被勾住。
    江懿把他扯到身后,双手抱胸看着他:“我做。”
    许子润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做?”
    江懿看他:“有问题?”
    许子润咽了咽口水,不想打击他积极性,努力委婉道:“其实我想和你谈很久。”
    江懿挑眉。
    许子润只能直说:“所以我还想多活两年。”
    江懿:“……”
    他气笑了:“谁告诉你我不会做饭了。”
    许子润也觉得自己有些主观了,但江懿初三之前确实一直不会做饭啊。
    他忍不住说:“你之前就不会。”
    “我没有手?还是没有脑子?”江懿懒懒散散地说,“我不会学?”
    三个问号砸下来,许子润被唬住了:“那,你试试?”
    江懿却绕过了这个话题,目光直戳戳地点在他心口:“我们谈谈吧。”
    我们谈谈——许子润没想过他恋爱的第二天,不,准确说是十个小时后,就要面对这宛如七年之痒的四个字。
    他一下子不安起来,咬了咬嘴唇,强撑着问:“谈什么?”
    江懿捏住他的嘴,一按,像个小鸡似的撅起来。
    他没忍住笑了,语气闲闲地:“谈谈你等会儿要吃几碗饭。”
    许子润反应过来,这狗又在捉弄他,气得一脚踩在江懿脚上:“我全吃了!你饿死了吧!”
    江懿疼得“嘶”了声,跟在祖宗后面进了厨房。
    许子润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抱胸,指点江山:“这个电饭煲,你插上之后,按这里,然后等几秒他自动确认,知道了吗?”
    江懿“哦”了声,也不知道认没认真听。
    许子润又带他去看燃气罐:“这个坏了,要用打火枪点,你等会儿别动,我点。”
    江懿又“哦”。
    许子润把能用上的东西都教了一遍,然后站在一旁监工。
    非常意外,江懿洗菜的动作很熟练,垂着眼睛站在案板前,一米九的身高让他得弯着腰,但刀工……居然比他还快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