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书屋 > 恐怖小说 > 别乱拆房客快递 > 第61章
    “希望不是第二次浪费我的时间,钱警官。”
    钱一多在心里问候他祖宗,面上却不能显露,这就是当好警察的麻烦,但凡对嫌疑人恶声恶气些,就容易背上刑讯逼供的罪名。他说道:“我也不希望你早点招供,就不会浪费我们的时间。”
    胡毅板着脸说道:“你这算是诱供,我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
    “好,那你可以回答别的问题。为什么在本月的 11 号,也就是王勉被杀前一周,你会出现在案发小区的 13 号楼 301 室?”
    “因为我看上了这家的女人。”胡毅平静道。这番回答倒在钱一多意料之外,他原本以为胡毅会否认,这样就能叫出证人来对峙,不料胡毅直接承认了,反倒还追问道:“我猜钱警官你接下来要问为什么我会花钱请那家人出去旅游。”
    “是的。你为什么要请他们出去旅游?”钱一多隐约嗅到了挫败的痕迹,他抛出了证据,反倒被将了一军。
    “你们应该已经调查到了,那户人家的女人叫郑朗音。她以前和我好过,我怀疑她的小孩是我的。我就老婆白媛吧,你们也知道,她肚子一直没动静,其实我坦白说了,她就是不孕。 我总要有个小孩继承香火。 小郑吧,虽然没和我说,但是说不准这个小孩就是我的。看日子推算是差不多的。我就想拿着头发去做个亲子鉴定。又不好意思亲自去上门,就找个理由支开他们家,然后溜进去拿点东西去检验。”这番话说得行云流水,全不像是现场编出来的谎话。钱一多一个字都不信,但也明白胡毅是有备而来,所有可能被发现的破绽,他都事先找好了应对的手段。
    钱一多说道:“你这话说得编故事,你这么大一个老板,还要偷偷摸摸溜到别人家里搞这种事。说出去都不好听吧。”
    “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你们可以去查。我 11 号去的他们家,13 号就拿头发去检验了。鉴定机构还有记录的,我可以把名字告诉你们。”
    “她的儿子是你的吗?”
    “不是,真是可惜了。”
    “这倒没什么可惜,我知道你还有一个儿子。呦,你还别说,现在这科技可真够发达的, 昨天送的样本,到今天就有结果了。这回我们帮你鉴定好了。你也别谢我们,毕竟为人民服务嘛。不客气。”
    钱一多把一份报告摆在桌上,推过去。胡毅瞥见鉴定表的名字,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报告显示,白昭的生父是胡毅而非白金涛。
    这便是钱一多杀手锏,这份报告便是胡毅伙同王勉与温长年杀白金涛的动机。这还要感谢林祝一当天挨揍的牺牲。按理说林祝一不过是寻常百姓,连警方的调查他都不放在眼里,为什么见了他却方寸大乱。那天林祝一见到王倩怡,胡毅真正担心的不是她,而是她身边的孩子。胡毅担心林祝一看出白昭与他的相似之处。
    钱一多问道:“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胡毅低着头沉默,钱一多则看见了冰面上的裂缝,他确信胡毅很快就会招供。这时,陈灼敲门闯了进来。她凑在钱一多耳边,说道:“有些突发事件,你先出来一下。”
    钱一多跟着她出了审讯室,“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再等等不行吗?他说不定就要招了。”
    陈灼严肃道:“可能真的不是他,又出现了一名新的死者。”
    第32章 凶手是林祝一
    第九天
    新的死者叫宋梦。乍一听是个陌生的名字,但已经是熟人了,她是温长年的妻子。
    钱一多对她的印象很稀薄,回忆里只有眼泪与尴尬。确认案发现场留有温长年的 dna 后,警方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温长年的家属。那时候医院已经下来病危通知书,钱一多在走廊的长椅上见到宋梦,脸埋在手里,正哭个不停。钱一多一时觉得进退两难,只能找了陈灼去问话。
    宋梦是家庭主妇,与温长年育有一个两岁的女儿,最近正在备孕二胎。她对丈夫工作上的是一概不知,问什么都是不知道。问话还频频中断,因为她实在哭得太厉害,几次哽咽着抓住陈灼的袖子,哭号着说以后该怎么办。陈灼还是刚入行,热情和同情心兼备,好言好语安慰了一阵。钱一多做警察久了,只觉得麻烦。倒不是不同情她,只是这样哭天撼地的悲伤也于事无补。温长年落到这境地,也不过两条路,要么是意外,就好好准备后面的事,该抢救抢救,该奔丧奔丧。要么是他杀,就好好把情况厘清,尽量配合警方问询。可宋梦全做不到,只能继续哭,哭到她的父母赶来,钱一多和陈灼才脱身。临走前,钱一多看到病房摆着四个果篮,都是同一个人送的,署名叫谢文文。他记下了这个名字,便往温长年的公司去。
    现在宋梦死了,死在自己家里。她穿着一件单衣倒在床上,死状安详,尸体呈淡红色。她的房间里摆着一个火盆,窗户反锁,用胶布黏住缝隙。基本是一目了然的烧炭自杀。陶白礼也跟着出了现场,“根据尸体僵硬程度判断,死亡时间应该是昨晚九点到十一点。但是否是一氧化碳知悉,也就是烧炭死亡,这一点还要解剖后确定。”
    钱一多问道:“现在还不能确定吗?不是都已经发红了吗?”
    “还是谨慎点比较好。”陶白礼说道:“就算是烧炭,也未必是自愿的,可能血液中还有其他药物成分。”床头柜摆着一个空了的安眠药瓶,他小心地放入证物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