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书屋 > 其他小说 > 覆三军 > 第416章
    题目一出,就有人叫嚷道,“这谁知道?”
    “也许是你读书少呢。”
    “我读书还少?翻遍古籍,就没有这首词。”
    众口纷纭,绿衣婢女笑道,“请公子们作答,你们可以思考一炷香的时间。”
    李安通想,这画她不知道,可是这词她知道作者啊。他们在岛上的山洞里看到过,岩壁上那么多文字,她当时看了一圈,只看到这句“凤凰纵好,宁是姻缘?”难道作者就是妹妹?
    可是妹妹叫什么名字,她却是不知,文叔肯定是知道的,他看了她的自传。
    一炷香过后,每个人都在纸上写好了。一一收集后,绿衣婢女笑道,
    “我们夫人看了,这一轮只有三个人合格。”
    话一出,又是众人喧哗,词画这么难么?竟只有三个人理解?这是何道理?
    “耿痴耿公子、裴俭裴公子。”婢女顿了顿,看向一直掩在角落带着蝴蝶面具的男子,身姿挺拔,风度翩翩,可一看感觉已经上了点年纪,“这位是?”
    男子旁边的小童道,“魏贞魏公子。”
    绿衣婢女道,“好,这三位公子,请你们各自说说对这词的看法,说说最爱的一句。”
    李安通则惊呼,耿痴居然这么好文采!是沈云竹来了吗?可是这词历史古籍上并无记载,连他们都是在山洞中才看到的,他们又是从何得知?
    耿痴是第一个交的,得先说。可说和写是两回事。他平素里就是个话极少的人,如今还要当众说话。李安通看到盖颜来来回回,似在和人传话,又在耿痴旁边耳语。她心中一惊,是赵启秀在后面指导吗?
    有人在边上叫嚣,说盖颜在边上提醒!“什么提醒!我没有。”盖颜嚷嚷。可毕竟心中有鬼,她又不善于隐藏心思,被人堵得面红耳赤。
    耿痴半天挤不出一句话来,那边又在吵闹着。这时,有人喊道,“赵启秀,明明是你!”
    声音清脆明亮,李安通再熟悉不过了,是来凤儿。她也来了,只不过没和赵启秀他们一起来。众人把目光聚集到她身上,来凤儿指了指一扇窄门后面。于是,赵启秀不得不被推到众人前面。
    绿衣婢女笑道,“赵公子既要参加,何必躲躲藏藏?你且说说看吧。”
    赵启秀本意并不在此,却被来凤儿点了出来,不知她安了什么心,这些日子又不见踪影。
    不得不开口道,“我没有资格。”
    绿衣婢女道,“刚才也是公子写的吧?那就是你在参赛。”
    赵启秀的出现,又引起了一番轩然大波,本来他们以为洛神裴俭是不二人选,怎料又多了个赵启秀。因为太子何锦不在,今日算是一个大好机会。
    底下人也叫嚷着让他快说。耿痴参加没意思,若是换了赵启秀和裴俭竞争,看头就不一样了。连郭丽含也呆了呆,她对今日何锦和赵启秀未出现,已经失望至极,后来听说赵玄也失踪了,已经有些怀疑。怎料,人又重新出现了。
    刚才被裴俭勾走的心,又荡回来了一些,心情暗暗激动起来。
    而赵启秀的初衷是,既然那人的目的就是让洛神裴俭雀屏中选,那他就不能让那人如意。这才帮着让耿痴出手,到了关键时刻,若是耿痴不愿意,就乱说一通,弃权就是。
    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迫于形势也得说。若是转身离开,便是对郭丽含的侮辱,算是得罪了郭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瞎说一通。可是在场的有些是他太学的同学,他若是乱说,未免太假。
    他要想个法子,既说得得体又不能过关。有个孟芝夏已然头疼,再多个郭丽含,他可吃消不起。
    当即笑道,“‘凤凰虽好,宁是姻缘?’这是我喜欢的。我听说,大雁是忠贞之鸟,一只死了,另一只也会自杀或者郁郁而亡。此生终独宿,到死誓相寻。有些人绚烂,固然美好,却不是良配。有些人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在我的眼里却是万分可爱。我想,这首词写的也是一样的心境吧。”
    宋政君低头在绿衣婢女说了几句,绿衣婢女点点头,回道,“公子既心有所属,又何必来此?我家夫人说,人生在世,缘起缘灭一念间,到头来似水年华,不过一场空而已。”
    赵启秀没想到能得到宋政君的回应,听她这么一说,心弦微震,他知道这宋政君不是真的宋政君,今日的局有可能就是她设下的,
    “缘浅情深,赵某又何尝不知?可若是一味在乎得失,又未免太没意思了。”
    宋政君站起来,在远处看着的郭丽含突然觉得自己的母亲清瘦了些,不似往常,有点弱柳扶风。
    而在树上看着李安通却是觉得,此人的身形倒是跟清姨很是相像,人声嘈杂,她听不太清赵启秀和宋政君在底下说些什么。
    宋政君一起来,底下的人便静了许多,看来是知道她的强势和霸道,只听她轻柔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你还太年轻,将来你会遇见很多事情,桩桩件件,都会告诉你,这样做的好处。”
    听到这个声音的李安通背脊阵阵泛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触动了她的灵魂,好久,她都无法回神。
    22恨不嫁与东家王(12)
    至于赵启秀则呆立当地,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他何尝不知这个道理?爱极恨极,如痴如狂。希望别到了最后,负了那人,也负了自己。他毕竟年少,有些东西还想不通,只觉得万分有理,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