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亘古熔洞这种关乎整个宇宙命运的次生空间,要想进入极难。秦汉前一次进入,就是先通过蓝冰施带领。而进入其中的门户,又由守在外面的鸟大爷控制。不足七人,不会开启。而如今秦汉以创造者身份,只消神念一动,便能知晓其所在。
不过十个呼吸,秦汉已经来到亘古熔洞之外。
鸟大爷仍坐在那块巨石上,正自闭目静坐。它本体为九天烈阳鹰,乃是专门守护此地的神兽。前次还说使命已然达成,不想今天他还在这里。秦汉略有些诧异的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与前次趾高气扬像是谁都欠他几万两的高傲形态判若两人,鸟大爷以谦卑的语调回道:“小兽一生之职责,便是守护亘古熔洞。您来到这里,小兽自然要迎接。规则之神为您所留之地,也由小兽带领前往。”
秦汉无奈道:“别您啊您的了,听着难受。还是前次的那头九天烈阳鹰,我能接受一些。”
鸟大爷谦卑一笑:“礼数不可废!”
见他意态很是坚决,秦汉无奈道:“如此有劳!”
亘古熔洞不仅是擎天之柱所处之地,也是法则与规则的极限奥义所留之所。又自进入处处流淌着熔岩的洞穴,秦汉心底不由有些好奇,上次进来时,也没发现哪里有不同之处啊。
再次来到自己呆了无数年的地方,五子莲婴最为兴奋,小恶贼一蹦一跳的在前头蹦跶,鸟大爷因它走在秦汉前面,心中暗怒,数次以目光威胁,它丝毫不以为意,甚至吐出红红的舌头肆无忌惮的向鸟大爷做出鬼脸,一副我就敢我就敢有本事你咬我的犯贱样子。
秦汉摇头笑笑,示意没事。
已经是第二次到来,再加上有鸟大爷带路,一路上畅行无阻,很快便来到狭长的通天曲径之前。秦汉一路上也在暗暗观察此地的奇特之处,可惜一无所获。在通天曲径前,鸟大爷停下脚步,先是朝着秦汉道:“规则之神留下的东西,您只要登上通天曲径,就会知晓,小兽的路就带到这里。”
秦汉点点头,五子莲婴正想蹦跶过去,却被鸟大爷一把拦住,它恢复了脸上的倨傲,冷冷道:“你还不够格到这个地方去。留在这里吧。通天曲径之上,除了秦汉和秦祥林二人,再无一人可以通行。你不行,造化生生兽也不行!”
秦祥林登时得意道:“知道为什么我是二哥吗?这就是了!二哥我能去的地方,你们不能去。小莲婴,小造化,你们都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吧!”
“秦祥林与您有主从契约,所以不受此限。其他没有的,都不行!这是规则之神刻意叮嘱过小兽的。”鸟大爷向秦汉解释道。
和别人一样,它也不知道规则之神乃是夜不明奴仆的内情。
秦汉诧异的点点头,带着秦祥林登上通天曲径。
就在踏上去的那一刻,一股奇特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袭来。反观身后的秦祥林,一脸享受之色,竟有一股细微的白色气流,不断浸入他的身体而他自身毫无所觉。虽然知道夜不明应当不会对自己不利,秦汉还是小心探查了一番,见那白色的气流乃是一股极为奇异的生命力,只有好处不可能有坏处,这才放下心来。
通天曲径行了一半,秦祥林骤然端坐在地,闭上了双目。
心知这极有可能是夜不明专门留给秦祥林的机缘,秦汉再不理会,继续前行。那种奇异的感觉越来越清晰,紧接着便有一股沉沉的压力朝周身袭来。随着不断向前,这股压力越来越重。
擎天之柱遥遥在望。
秦汉脸上不自禁的流出汗水,然而心底又有一种极迫切的愿望,似乎在前方有什么东西,正在不断的朝自己呼喊着。
前次来时曾轻轻松松走过的通天曲径,这一次似乎无比漫长。长长的道路终于走完,秦汉居然气喘如牛,面色苍白,如此沉重的压力令他宛如经历了数场恶战,已然到了力竭的边缘。这令秦汉心底暗暗忌惮,自己的实力和真正的创造者比起来,还有很大的差距。、
至少还远远及不上夜不明,否则绝不至于如此不济。
通天曲径的尽头,是一方巨大的圆形区域,这里本来矗立着擎天之柱,支撑整个宇宙最重要的东西。
然而,这一次踏上后,擎天之柱突兀的消失了。
圆形区域从当中出现一条雪白的长线,像及了昔年第一次来到仙界,仙凡藩篱的一线天。这道长线的左边,是一汪蔚蓝色的大海,就连秦汉如今的神念,都探查不到尽头。而在白线的右边,是一条赤金色的洪流。
洪流从天而降,在当地呼啸翻滚,似乎能将整个天地完全淹没。
“规则汪洋和法则洪流,便是规则和法则的终极奥义,跳进去,让最纯粹的规则之力和法则之力冲刷你的身体,你或许能够察觉其中的关隘。记住,这里不能施展任何时间法则。”夜不明的声音响起后,很快便消失了。
规则汪洋?
法则洪流?
略一思忖,秦汉纵身跳入赤金色的法则洪流中。洪流波涛汹涌,肆意翻滚,却难以撼动秦汉的身形分毫。在其中呆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秦汉始终没有察觉到任何有关法则的奥义。于是从法则洪流中出来,跳入规则汪洋中。
这片浩瀚的大海没有一点波澜,海水出奇的冰冷,这等寒气并不足以令秦汉受到什么威胁,却也在小半个时辰后,令他的牙关开始打颤。秦汉努力的寻找,但根本没有任何有关规则奥义的迹象。
不甘心的秦汉在其中呆了小半个时辰,仍然如是。
他又从规则汪洋中跳出来,骤然呆住。方才在通天曲径上一路背负沉沉压力,全身疲软无力,却在这短短的浸泡之中,不仅全然消失,反而神采奕奕。他心底好奇,又准备进入法则洪流试验,然而这一次却是无论如何都进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