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书屋 > 其他小说 > 大少与白兔 > 第十七章
    小白兔也有不听话、使性子的时候。
    放学后,他来到一导办公室,程孜凡低声向他说杜歆已先行离去。
    稍后,他来到杜歆的租屋处,上三楼按了门钤,却是无人回应。
    “小歆,开门!”他喊道。
    里头无任何回应。
    “不然我自己开门进去喽!”
    里头仍是无半点回应。
    于是他拿出钥匙打开大门——
    坐在沙发上啃着澎湖特产小避片的杜歆瞬间停下动作,她惊讶得瞪大眼,转头望向门口,他他怎么有她家的钥匙?!
    瞧她吃惊的模样,他嘴角微扯,问:“小避片好吃吗?”
    那是上回餐厅员工团购时,他买来给她吃的,因为她喜欢有嚼劲的食物。
    “你你你怎么可以擅闯民宅!”脑中闪过连续剧里的台词,她竟就这么脱口而出。
    他不禁轻笑出声,回道:“我有前任房客的钥匙。”
    杜歆气恼地瞪了瞪,想不到连孜凡都出卖她!
    “我们谈一谈,好吗?”童少斐轻轻一笑,走向她。
    她顿了几秒,然后放下小避片,迅速冲向自己的房间,欲关上房门时,童少斐的手迅速伸向门框上——如果她用力一甩门,肯定会令他痛不欲生。
    就吃定她不敢做得那么狠吗?
    呜呜呜她没用,一想到他的手会很痛,她就下不了手!
    她放开房门,却气自己软弱,被他吃得死死!她登时委屈地红了眼,下一秒居然打开衣橱,然后把自己藏了进去她不只是白兔,也是鸵鸟!
    见她红了眼眶,他的心像被人拿着针扎着,微酸且剌痛。然而下一秒惊见她仓皇地躲进衣橱,他不禁哑然失笑。
    他好整以暇地走到衣橱旁,伸手敲了敲衣橱门,礼貌地说:“我进去喽!”
    不等杜歆反应过来,他打开衣橱门,竟也坐了进去,面对面与她挤在狭窄的小空间里,两人四只脚交错,大腿小腿相互紧贴。
    杜歆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轻推着他,连忙说:“你坐到我的衣服了,快出去。”
    “偏不。”他不仅不出去,还将衣橱门微微半掩。
    缝隙透进幽微的光线,昏暗且局促的空间里,人的各种知觉变得灵敏,她觉得全身皮肤像起了“小毛球”似地冒出颗粒状,毛细孔全然敞开,只因为他的气息充斥整个空间。
    “你我我我们这样”她手足无措、脑袋不清楚、话不成句
    “我们这样真成了‘鸡兔同笼’了。”他俯在她耳边轻吐着话语。
    他的气息扫过全身,杜歆不禁轻颤,然而他的话却也令她忍不住地咯咯笑起来。
    “鸡兔同笼的算式可以二元一次方程式来解。”她抚掌大笑,脑袋瓜却突然转到那一件事情上——
    “呃,所以你承认你是你是喽?”“童子鸡”三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尤其是在这么暧昧的空间里,这话更显得“居心不良”
    “数学答案是经由验证而得知,如果你想知道答案,随时欢迎你来验证。”他似笑非笑地诱引着。
    唉!幸好衣橱里昏暗不明,否则她此刻红通热烫的脸庞,岂不透露出自己的心思——不对!她应该是生着他的气才对,怎么变成这样?差点又被他转移注意力!
    “你走开,我没忘记今天的事。”她发出声明提醒着他——更像是叮咛着自己。
    “那我们谈谈吧。”他柔声道。
    “你敢说你当时没有等着看笑话的想法?”她语带哽咽。
    “我承认,当年我们我和汪皓都太年轻不懂事,对不起嘛!”他轻抚着她的脸颊,柔声道歉。
    “你当年想必也在一旁笑我吧!笑我也不照照镜子,竟然自不量力地向汪皓告白。”她难过地继续说着。
    “这点我不承认。因为我向来觉得需要照镜子的人是汪皓,那家伙配不上你。”
    “你现在当然这样讲!”她轻哼一声。
    “我一直都这么想。你长得那么可爱诱人,花花公子不适合你。”打从十年前,他就这么认为了。
    “我哪有可爱啊!”话虽这么说,她听了心里却挺受用。
    “那你真的该照照镜子,看你有多可爱、多诱人。如果你还是看不到自己有多美好,没关系,往后的日子由我来慢慢告诉你,因为,我清清楚楚知道你有多棒,多么美好。”他低语温柔地诉说着爱意。
    杜歆眼眶泛泪,想起不堪的过往时她都能忍着不哭,他的话却温暖动人得令她想掉泪。不公平!他一向能言善道,她可不能心软!
    “那你之前就认出我来,为什么不跟我说?”虽说不能心软,然语调却已带着一丝撒娇的甜味。
    “如果我一开始就提及十年前那件事,你会有什么反应?应该会吓得躲起来吧!那我们之间还有戏唱吗?”他反问道。
    “你一开始也没多善待我啊!怎么那时候不怕没戏唱?”虽明白他说得没错,但她就是忍不住想要使一下性子。
    “你都不知道我对你多好,一开始就全luo让你看光光。”他戏谵地笑道。
    “你”她羞得说不出话。
    他轻笑,然后倾身吻上她。
    酥酥麻麻的触感,像电流般穿透全身,仅是一个吻,她就觉得自己输了,输在温柔美男计之下。
    “你别想用一个吻就打算敷衍了事!”她心里其实没什么气了,却又怕被他吃定,只好撂下狠话。
    “想不到小白兔的胃口这么大,一个吻还不满足。”他故意曲解她的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她羞恼地轻轻磓打着他。
    他抓住她的手,以单手扣住她的双手,高举置于她的头顶上方,然后再度俯身吻住她,在她低嚷中探入她口中。这个吻更加浓烈,他探得深,吻得缠绵,像狂风巨浪席卷,她喘不过气却又情不自禁地回应。
    在黑暗狭窄的空间里**感受益发敏锐,她禁不住地回吻着。然而稚嫩的小白兔如何会是对手?转眼间被他吻得娇喘吁吁,双颊晕染。
    “我我快不行了!”她摊在他怀里喘息道。
    他压下内心勃发的**,顺了顺气息,然后将衣橱门打开,先走了出去,免得一时无法自制。
    杜歆仍喘息着,迟疑片刻,抬头拧眉望向他。
    童少斐狐疑地挑着眉,仍不见她有任何动作。
    “这么喜欢待在衣橱里?”他糗着她。
    “不是啦!人家脚麻”她咬着下唇,一脸痛苦。见他欲过来帮忙,她连忙喊道:“别过来,不要碰我的脚!”
    然后,一个不小心牵动到下半身,她五官紧皱,痛苦申吟,欲哭无泪啊!
    他哑然失笑。这女人怎么这么有天分?任何场景经由她的手,都能轻易扭转成喜剧。
    期末考前两周,篮球校队疯狂陷入课业总复习,拼命三郎的精神几乎令全校师生跌破眼镜。究其背后因素,乃童主任承诺寒训邀请汪皓等球星莅临指导,但前提条件是——期末成绩进步百分之二十者方能入选。
    这下子,即使对童少斐有过多不满情绪的老师,也不得不佩服童主任的手腕与能耐。
    “你以后有可能会是少奶奶的命。”钟于昀语重心长地望着杜歆。
    “为什么?”杜歆歪着头,纳闷地望着她。
    “以童少斐这么会谈判算计,以后肯定‘钱’景无限,到时吃香喝辣可别忘了咱们。”钟于昀开着玩笑。
    “嘘。”杜歆将食指竖在唇上,黑瞳左右张望,就怕办公室有人听到“童少斐”三个字。
    “地下情人,见不得光。”钟于昀再度取笑道。
    期末除了篮球队振奋人心的事情外,还有另一则也算振奋人心的消息?
    “你确定下学期不来学校了?”杜歆喝了口咖啡,侧过脸问着一旁的童少斐。
    “确定。我得重新安排工作时间,才能有更多属于我们的时间。”
    两人交往以来,少有机会出去约会。他餐饮的工作几乎压榨着他学校之外的休假时间,所以他们最常约会的地点便是她的小鲍寓。
    “你心里是不是偷偷高兴着,总算把人缘差的童主任逐出校门了?”他忍不住逗着她。
    “才没有呢。”她瞋了眼,故意说:“不过陈老师可能会舍不得哦!她那天竟然小小地夸了你一下。”
    “日久见人心,他们总算了解我的辛苦了。”他毫不客气地自夸道。
    杜歆皱了皱鼻,噘嘴哼道:“是!童主任最棒了。”
    他瞅着她笑,突然说起——
    “熊腾云寒假就要把程孜凡娶回家。”
    杜歆点点头。孜凡早预订她们几个当伴娘了。
    “我已见过你父母亲了——”他话锋突然一转。
    杜歆眨着眼,不甚了解他想表达什么。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见见我的父母?”他意有所指地问。
    “噗”地一声,杜歆吓得将口里的热咖啡喷了出来,惊骇万分地看着他。
    童少斐抽起面纸帮她擦了擦脸。
    “这个提议让你如此惊吓?”她的反应有必要这么激烈吗?
    “不是对不起”杜歆一脸困惑地望着他。
    “怎么?”
    “上回章少怀说他父母死了。”难道是她听错?或是他们其实是不同父也不同母的兄弟?有这种的吗?
    嗄?童少斐先是一怔,接着哑然失笑。他摇摇头,难怪她会吓得不轻。
    “他真这么说?”他问道。
    “嗯。”杜歆点点头。
    他沉吟片刻,才娓娓道来事情始末。
    “我爸妈结婚时规画了未来生活:只生一个孩子;等孩子十八岁,他们便打算到世界各地作研究探险。不料我十四岁那年有了个弟弟,面对这个‘意外’,我父母高兴之余,又多了个烦恼——他们的计划势必得变动。于是又延了几年,直到我大学毕业那年,爸妈把少怀托给我,随即踏上他们的旅程。”
    “你一个人把少怀带大?”杜歆崇拜地望着他。
    “当然不是。”他轻笑。“林伯和林妈从我爸年轻时就在家里帮忙,少怀也多亏了他们的照顾。”
    “也难怪少怀会这么说,他当年才八、九岁呢。”她为章少怀抱不平。
    “或许。不过,我妈如果知道少怀这么说,应该会很伤心。”
    “那我怎么见你爸妈啊?”难不成飞去某个像是亚马逊河或是百慕达三角洲的神秘地方?
    “我爸妈每年至少会回来一次,时间大多选在过年前后。”
    “他们会不会嫌我太笨?”她担心问道。他们一家人好像都很聪明,她不免在心里胡思乱想。
    “我说过了,你不笨。我爸妈很开明。况且,我妈当年联考数学考三分,你觉得她能嫌你什么?”他握起她的手说道。
    “原来我也是有长处的。”她俏皮地眨着眼。
    “对啊——挑男人的眼光。”他挑眉回道。
    她一瞪,说到底,他夸的还是他自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