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缇斯酒店是国际知名连锁饭店,隶属于国际亚缇斯集团;集团自一九七三年于巴黎创立,至今已在全球四十八个国家经营超过一千五百间以亚缇斯为名的旅馆和饭店。国际亚缇斯集团旗下的经营业务主要为饭店经营及渡假商业投资,近年来更积极跨足其它产业。
台北亚缇斯酒店于一九八三年动工兴建,耗时两年竣工,并正式对外营业。二十几年来,凭借着舒适的住房和专业的高品质服务,稳坐北台湾饭店业翘楚,并年年获得“亚洲区最佳商务饭店”的殊荣。
有感于亚洲地区越来越蓬勃发展的市场,二四年,国际亚缇斯集团全球总裁亲自选定台湾为开发亚洲区的总据点。
“美佳,你吃错药了是不是啊?”颜语恩对着计算机旁的小镜子整理领结。讨厌!这领结无论怎么弄还是觉得歪歪的。
和她一起当班的是尤美佳。平常只关心保养、化妆品、服饰跟打扮的人,今天居然一上班就拿着一迭a4的档纸在看,认真的程度让人怀疑她可能打算去参加学测。语恩稍稍侧过身,看了看她手上的东西,斗大的标题写着:亚缇斯酒店的历史沿革。
这东西不是新进人员教育训练时就看过了吗?
“你知不知道,我们这里可是亚洲区的总据点耶。”尤美佳显然早就准备好,就等着人家问她,一脸兴致勃勃地把厚厚一迭纸放下。
啥?这算新闻吗?都好几年前的事了。颜语恩挑挑眉,心想,美佳要讲的一定不只这些吧?“然后呢?”
“听说国际亚缇斯未来的接班人要先来接任亚洲区的总裁耶。”美佳神秘兮兮地说着:“巴斯帝。夏多兹是现任总裁的孙子,才三十岁,哈佛毕业的高材生,最重要的是他单身,这可是女人梦寐以求的黄金单身汉耶!”
美佳的双眼闪闪发亮,几乎快变成心形了。
这可是她来饭店当柜台的最大目的——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当凤凰。
“单身?”颜语恩这下可好奇了,这消息是打哪来的?
不是她怀疑消息的真假,她知道美佳对八卦等马路消息的打听一向不遗余力,而且颇有天份,虽然偶尔会出槌,但由她断定的八卦常八九不离十。
“没结婚就算是单身喽!”只要还没死会,就可以当成人人有机会!“他好像下礼拜就会抵台。”
美佳拿起语恩的小镜子东照西照,最后决定先到化妆室去补个粉。
“噗!”语恩看着美佳扭腰摆臀的背影,捂着嘴笑了出来。
要扭成那样也真是难为她了,那样走不会很不舒服吗?
家世背影这么好,学历又这么优的男人,她私心认为这个巴斯帝一定要长得很丑,不然她可要冲出去怒吼上帝不公平了。想到这,语恩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是什么员工啊,居然希望老板长得丑!她捏捏自己的脸颊,换上站柜台时专业的亲切笑容。好险这是星期三的早班,一般这个时间大厅上没什么人,不然说不定会被投诉。
万一上帝真的就这么不公平,让他集这么多优秀条件于一身,还赐给他一张好看的脸,那他铁定是个花心大萝卜。
撇开这个不谈,光看亚缇斯整个企业的规模,跟她们的生活根本是两个世界嘛!要是这么容易就嫁进豪门,女孩们根本就不用挤破头了。
钞票还是自己赚比较实在啦。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传来皮鞋踩地的声音,语恩连忙顺了顺制服,笑容可掬地看着大门口。
一男一女正朝向柜台走来。
如果不是平常训练扎实,这份工作也做了两年,见识过许许多多场面的话,语恩肯定自己一定会克制不住地笑出声音的。
女人一身水蓝色细肩洋装,搭配脚上一双镶满水晶的白色高跟鞋,优雅的淑女风本来是会让人竖起大拇指称赞一番的;但当视线一移到她脸上艳丽的浓妆时,直觉会认为这是一个伪装成良家妇女的酒店小姐。女人自一进大门开始,就没骨头似地偎在男伴身上,这更让语恩一时错觉,以为自己并不是在五星级的亚缇斯当柜台,而是在某种写着“休息三小时五百元起”的汽车旅馆。
“欢迎光临。请问是否有预约?”语恩带着亲切的笑容看着来到柜台前的两人。
男人穿着休闲服,棱角分明的脸,高挺的鼻子,英俊帅气的样子令语恩不禁多看了两眼。难怪浓妆小姐会黏答答地巴着他不放,这么极品的男人想也知道绝对很抢手,不抓紧一点,肯定很快就会名草异主了。
“夏云朗。”
语恩低头快速敲着键盘,确认订房记录。
“云朗,来台湾怎么没通知我?其实你不用住饭店的嘛!我家有很多空房间的。”eris向男伴发娇嗔。“你可不可以快点啊!”但转头后的语气可就不是娇滴滴了。
语恩只不过多瞧了夏云朗两眼,就让她防卫性地眯起眼睛,挽着夏云朗的手又紧了些,身体更向他贴近到没有空隙,宣誓着主权在我的讯息;而这也让语恩不着痕迹地叹口气。
随时担心这个极品男会落进别人手中,何必呢?
微笑着接过男人递过来的信用卡,上面的名字却让语恩惊愕地抬起头,完全忘了该有的专业。
巴斯帝。夏多兹?
上帝果然很不公平。这张脸加上那种家世,是打算迷死全天下的女人,让其它男人娶不到老婆吗?
“有什么问题吗?”夏云朗挑了挑眉。
他提前一个礼拜到,还用中文名字订房,就是为了不惊动任何人,私下先看看环境。不过,以他的名字,显然要隐瞒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现在看来,他的员工已经认出他是谁了。
“不,没什么问题。”也许只是同名;就算真是新任总裁本人提前一个礼拜来台,既然他没有开口说,她也就不需要去点破;这是他的隐私,他以顾客的身分上门,就该得到顾客应有的对待。
她的反应倒让夏云朗觉得意外;除了刚刚的震惊之外,她又恢复了专业笑容。他还以为她会开始紧张,或喊着“总裁好”之类的。
“帮我保密可以吗?”他还打算四处看看、研究研究,可不想那么早就结束游戏进办公室。眼前的柜台小姐似乎挺进入状况的,请她帮点小忙应该不成问题。
eris看夏云朗直盯着柜台小姐不放,紧张了起来。“你这是怎么回事啊!看什么看傻了啊。云朗,你叫她快一点嘛!”
“真的非常抱歉,让您久等了。”语恩递上房间钥匙时,顺带附上一个九十度鞠躬。工作铁则之一,客人抱怨时先道歉再说。
看来她的第二个猜测成真了——花心萝卜一颗,才到台湾就马上带女人上酒店。这女人也真是的,一点矜持都不懂吗?男人女人一起上饭店开房间,当然不可能盖棉被纯聊天,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这么猴急地一直催促,是怕人家看不出来她欲火焚身了吗?还是怕她冲出柜台吞了她的男伴?
“eris!”夏云朗厌烦地看了身旁的女人一眼。
eris是父亲旧识的女儿,在一次宴会中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就常常借故进出他家,甚至缠着他不放。没想到她居然也在台湾,还跟他在饭店门口相遇;他想,这绝对不是巧合,肯定是有什么人通知了她。
jack!一定是他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损友!除了他之外,还有谁敢这样整他?!
“你回去吧。”按下电梯按钮,夏云朗挣开eris的手。
若不是想替父亲留点情分在,他肯定会对这女人不假辞色。一脸饥渴、不懂掩饰的花痴女人,他连和她对话都懒得。
eris一阵错愕,抬起头,却见夏云朗冷冷的目光,不觉咬着红艳艳的下唇,生气地跺了跺脚,转身往大门走去,经过柜台时,恼怒地朝里面的人一瞪!
哼!都是这个女人碍事!
当地一声,电梯门打了开来。
进了电梯,夏云朗按下要前往的楼层。电梯门合上前,他看见柜台里的人正捂着嘴在偷笑。
呵!他还想说她临危不乱的专业真的很令人佩服,居然从头到尾眉都不皱一下,结果她还是忍不住了。
不过,也不能怪她啦!瞧eris那副德性,八百年没见过男人似的,能忍到现在才偷笑已经很不容易了。
中午十二点整,语恩摇摇晃晃地从电梯里走出来,摊在中央大厅里的沙发上。
她真是倒霉透了!
手指无意识的卷着旁边盆栽的叶子,语恩眯着眼睛对抗外面的强光和晕眩感。晨星说得对,她再这样乱搞下去,身体早晚会罢工。而且晨星那张利嘴是怎么说的?“有命赚,没命花!”“你要是倒在家里,我可是会直接把你拖出去外面丢掉!”
啊!还有那句让她气到快吐血的经典。“你是努力赚钱来买药吃吗?”有没有良心啊!
这沙发真是超级舒服的!在这工作了两年她居然没发现。反正她现在没穿制服,暂时伪装成客人应该不会太过分。让她睡一下,只要一下下就好。
“语恩,快起来!你怎么睡在这?!”一道急切的女声响起,唤醒了语恩快要断线的思绪。
“咦!如绢姐,你回来上班了啊?时间还没到吧?”语恩撑起沉重的眼皮,看清来人。
林如绢是领班经理,前一阵子再婚,请了一个月的长假休息兼度蜜月,她记得应该还有一个礼拜才会看到她才对。
“新老大上场,当然被叫回来喽,反正我也差不多休够了。”林如绢坐了下来,伸手摸了摸语恩的额头。“你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耶!没事吧?”
果然!语恩撇撇嘴。
新官上任,就非得搞得人仰马翻的?她自己就是一个惨痛的例子。
清晨下了班,好不容易靠着一杯浓醇香的咖啡撑到家,才正要扑上她可爱的小床时,领班詹经理来了电话,说原本预定两天后抵达的新任总裁今天就要进办公室,而且还马上要开会,匆促得让他们措手不及,致电约好时间的法文翻译人员,对方却表示行程已满,爱莫能助,所以只好把主意打到她这个法文系毕业的小小员工身上。
新任总裁?那就是指巴斯帝。夏多兹了。如果她那天遇到的人真是他的话,那他会讲华语耶。
语恩好想对着手机大吼,但是这样一来,经理就会发现她老早就知道新任总裁已经在台湾了。知情不报,她怀疑自己一定会被剥掉一层皮。所以,为了小命着想,她只好咬牙多喝了几杯咖啡,又来到饭店。
会议室里出现的果然是她那天看到的男人。
詹经理等她一起进了会议室,才知道夏云朗其实是中法混血儿,不只会说华语,还说得挺流利。
不过,最让人发指的却是,明明已经不需要她了,詹经理却以会议就要开始为由,禁止她走动或出去,她被强迫留在会议室里,陪伴大家听着那一大堆令人晕头转向的报告。
更悲惨的是,好不容易到了中午休息时间,她以为可以趁机落跑,没想到詹经理竟然没天理地告诉她,这个早上不算加班,理由是,她只是个陪客,没做到本来要她做的翻译工作。
而这也让语恩不着痕迹地叹口气。
随时担心这个极品男会落进别人手中,何必呢?
微笑着接过男人递过来的信用卡,上面的名字却让语恩惊愕地抬起头,完全忘了该有的专业。
巴斯帝.夏多兹?
上帝果然很不公平。这张脸加上那种家世,是打算迷死全天下的女人,让其它男人娶不到老婆吗?
“有什么问题吗?”夏云朗挑了挑眉。
他提前一个礼拜到,还用中文名字订房,就是为了不惊动任何人,私下先看看环境。不过,以他的名字,显然要隐瞒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现在看来,他的员工已经认出他是谁了。
“不,没什么问题。”也许只是同名;就算真是新任总裁本人提前一个礼拜来台,既然他没有开口说,她也就不需要去点破;这是他的隐私,他以顾客的身分上门,就该得到顾客应有的对待。
她的反应倒让夏云朗觉得意外;除了刚刚的震惊之外,她又恢复了专业笑容。他还以为她会开始紧张,或喊着“总裁好”之类的。
“帮我保密可以吗?”他还打算四处看看、研究研究,可不想那么早就结束游戏进办公室。眼前的柜台小姐似乎挺进入状况的,请她帮点小忙应该不成问题。
eris看夏云朗直盯着柜台小姐不放,紧张了起来。“你这是怎么回事啊!看什么看傻了啊。云朗,你叫她快一点嘛!”
“真的非常抱歉,让您久等了。”语恩递上房间钥匙时,顺带附上一个九十度鞠躬。工作铁则之一,客人抱怨时先道歉再说。
看来她的第二个猜测成真了––花心萝卜一颗,才到tw就马上带女人上酒店。这女人也真是的,一点矜持都不懂吗?男人女人一起上饭店开房间,当然不可能盖棉被纯聊天,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这么猴急地一直催促,是怕人家看不出来她欲火焚身了吗?还是怕她冲出柜台吞了她的男伴?
“eris!”夏云朗厌烦地看了身旁的女人一眼。
eris是父亲旧识的女儿,在一次宴会中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就常常借故进出他家,甚至缠着他不放。没想到她居然也在tw,还跟他在饭店门口相遇;他想,这绝对不是巧合,肯定是有什么人通知了她。
jack!一定是他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损友!除了他之外,还有谁敢这样整他?!
“你回去吧。”按下电梯按钮,夏云朗挣开eris的手。
若不是想替父亲留点情分在,他肯定会对这女人不假辞色。一脸饥渴、不懂掩饰的花痴女人,他连和她对话都懒得。
eris一阵错愕,抬起头,却见夏云朗冷冷的目光,不觉咬着红艳艳的下唇,生气地跺了跺脚,转身往大门走去,经过柜台时,恼怒地朝里面的人一瞪!
哼!都是这个女人碍事!
当地一声,电梯门打了开来。
进了电梯,夏云朗按下要前往的楼层。电梯门合上前,他看见柜台里的人正捂着嘴在偷笑。
呵!他还想说她临危不乱的专业真的很令人佩服,居然从头到尾眉都不皱一下,结果她还是忍不住了。
不过,也不能怪她啦!瞧eris那副德性,八百年没见过男人似的,能忍到现在才偷笑已经很不容易了。
中午十二点整,语恩摇摇晃晃地从电梯里走出来,摊在中央大厅里的沙发上。
她真是倒霉透了!
手指无意识的卷着旁边盆栽的叶子,语恩瞇着眼睛对抗外面的强光和晕眩感。晨星说得对,她再这样乱搞下去,shen体早晚会罢工。而且晨星那张利嘴是怎么说的?“有命赚,没命花!”“你要是倒在家里,我可是会直接把你拖出去外面丢掉!”
啊!还有那句让她气到快吐血的经典。“你是努力赚钱来买药吃吗?”有没有良心啊!
这沙发真是超级舒服的!在这工作了两年她居然没发现。反正她现在没穿制服,暂时伪装成客人应该不会太过分。让她睡一下,只要一下下就好。
“语恩,快起来!你怎么睡在这?!”一道急切的女声响起,唤醒了语恩快要断线的思绪。
“咦!如绢姐,你回来上班了啊?时间还没到吧?”语恩撑起沉重的眼皮,看清来人。
林如绢是领班经理,前一阵子再婚,请了一个月的长假休息兼度蜜月,她记得应该还有一个礼拜才会看到她才对。
“新老大上场,当然被叫回来喽,反正我也差不多休够了。”林如绢坐了下来,伸手摸了摸语恩的额头。“你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耶!没事吧?”
果然!语恩撇撇嘴。
新官上任,就非得搞得人仰马翻的?她自己就是一个惨痛的例子。
清晨下了班,好不容易靠着一杯浓醇香的咖啡撑到家,才正要扑上她可爱的小床时,领班詹经理来了电话,说原本预定两天后抵达的新任总裁今天就要进办公室,而且还马上要开会,匆促得让他们措手不及,致电约好时间的法文翻译人员,对方却表示行程已满,爱莫能助,所以只好把主意打到她这个法文系毕业的小小员工身上。
新任总裁?那就是指巴斯帝.夏多兹了。如果她那天遇到的人真是他的话,那他会讲华语耶。
语恩好想对着手机大吼,但是这样一来,经理就会发现她老早就知道新任总裁已经在tw了。知情不报,她怀疑自己一定会被剥掉一层皮。所以,为了小命着想,她只好咬牙多喝了几杯咖啡,又来到饭店。
会议室里出现的果然是她那天看到的男人。
詹经理等她一起进了会议室,才知道夏云朗其实是中法混血儿,不只会说华语,还说得挺流利。
不过,最让人发指的却是,明明已经不需要她了,詹经理却以会议就要开始为由,禁止她走动或出去,她被强迫留在会议室里,陪伴大家听着那一大堆令人晕头转向的报告。
更悲惨的是,好不容易到了中午休息时间,她以为可以趁机落跑,没想到詹经理竟然没天理地告诉她,这个早上不算加班,理由是,她只是个陪客,没做到本来要她做的翻译工作。
林如绢同情地看着语恩,深知加班过度的痛苦,瞧她眼睛下方的阴影,活像只熊猫。
“喂!听说巴斯帝是个超级帅哥,真的还假的啊?”林如绢想起刚刚遇到美佳时,她那兴奋的花痴样。
仔细回想她两次看到夏云朗的模样,语恩点点头。“的确是很帅。”
“看来我们这里要暴动喽。”来了个黄金单身汉,亚缇斯上上下下的女员工一定会为之疯狂的。
“不过啊,”语恩想起那天攀在夏云朗身上的浓妆章鱼,不禁笑出声来。“他的眼睛有问题。”
见林如绢一脸不解,于是,她干脆把那天遇到他的情况鉅细靡遗地全说了。
“你想想看,才到tw,就带女人开房间,根本就是用下半身在思考的人嘛。”语恩边说边皱眉。“凭他的条件,有钱又帅气,勾勾手指应该就有一堆女人贴上来才对,怎么会挑上一只浓妆章鱼?所以他也一定没脑。”她边说边赞同地用力点头。
一听她说完,林如绢就笑出声。“你也太狠了啦!人家可是哈佛的高材生耶,没脑的人能从哈佛毕业?”
当然不行。其实她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没办法,谁教她现在头痛得要命,对那个害她今早没补到眠的家伙,这么说还算客气了。
“你是刚刚的翻译颜小姐吧?詹经理说你今天没班,可以带我参观一下饭店的环境吗?”
闻言,语恩抬起头,嘴巴张大到几乎可以塞下卤蛋的程度。
“总裁!”
语恩仰头看向站在沙发后的男人,顿觉脑袋里传来一声轰然巨响。
夏云朗那一脸要笑不笑的样子让她瞬间寒毛直竖。
死定了!
他在那站多久了?她刚刚又说了些什么?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可以吗?”沙发上的两人就这样僵住,夏云朗只好清清喉咙再问一次。
偷听别人说话的行为不好,不过如果听到有人在谈论着你时,不静静听一下好像又太过于正人君子;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说得这么不堪。凭他的条件,一向只会听到女人的恭维和围着他团团转,几曾听人把他说得这么一文不值了?
最糟的是,她说的其实非常合情合理,eris的确不是个好对象。
“语恩,那个我上班时间快到了,先走了喔。”林如绢很没义气地朝语恩挥了挥手,起身向夏云朗点个头就逃离了现场,留下语恩一个人面对这尴尬情况。
语恩沮丧地起身。她最近是犯小人吗?怎么会倒霉成这样!可不可以拒绝,叫他去找别人啊?她真的好想睡觉耶。
台北亚缇斯于一九八五年竣工后,曾于一九九七年全面整修,增加或升级各项软、硬设备,以符合时代潮流之需求。
语恩忍住想打大呵欠的冲动,拚命从脑袋中挖出当年训练时记下来的断简残编。
“游泳池是在顶楼对吧?”夏云朗一边翻着手上的资料,一边问。
“是的。为了让顾客在都市里也能享受露天游泳池,特地将泳池设在顶楼,再利用特殊采光罩加盖,可同时享有室内外的感受。健身房也在同一楼层。”语恩带夏云朗离开配有各项视听设施的大会议厅,往电梯走去。“要去看一下吗?”
游泳池的景色很好,是她喜欢的地方之一,上去让阳光晒晒脑袋也不错,也许可以让她清醒一点。
夏云朗示意语恩带路,她转头按下电梯钮,没看见他嘴角的那一抹笑。
“葫芦形状的泳池是采渐进式的深度,这边深七十公分,充当儿童池使用,救生员的位置在中间,避免小朋友误闯。”语恩一边沿着池畔走一边介绍,还抽空跟救生员打招呼。“这边最深则到达一米七。”
终于到了最后一站,她开心地呼口气!这下总可以请他开金口,允许她快快回家了吧!再不用担心刚刚她的大放厥词他听进了多少。
语恩想都想不到夏云朗会跟她跟得这么近,她转过身,却一头撞进他怀里,吓得她惊呼着跳开,但接着的却是她的尖叫声和落水声。
语恩退开的那一步,正好让她一脚踩空,跌进游泳池最深的一处。
“你没事吧?”夏云朗蹲在池边,拍拍西装裤管上的水问着,神情不慌不忙。
关于饭店的资料,他在还没到tw之前就已先看过,也全记在脑子里了,参观只是一个借口,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但他闲散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他发现颜语恩依然在水里挣扎,而她偶尔浮出水面的俏颜则充满惊恐。
她不会游泳!
在救生员将语恩救起、用干净浴巾将她包裹住、并把她扶到旁边椅子坐好后,夏云朗才意识到这个恐怖的事实。
他向救生员点点头,示意接下来交给他就行,于是救生员便回到了他的工作岗位上。
夏云朗单膝跪在颜语恩身旁,见她还惊魂未定地颤抖着,红红的眼眶清楚地告欣他––她脸上流淌的,绝对不只是游泳池水。
“你没事吧?”这次,他是真心问着的。
他只是想小小恶作剧一下,好回报她的“无脑说”而已,但这的确是他的疏失,没考虑到她不谙水性。
听到夏云朗的声音,语恩才回过神来;她抬起茫然的眼睛看着他,涣散的眼神开始聚焦,而后燃出熊熊火焰。
“你是故意的!”刚刚她确实是吓傻了,那种快要灭顶的感觉真的很恐怖,但那可不代表她会笨到没发现。“少在这里假惺惺!”都敢推她下去了,还装什么无辜!
他不只让她喝了一肚子加氯的水,还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她只不过是在他背后说了几句“闲话”而已,心胸这么狭窄的话也没关系,了不起炒她鱿鱼,没必要谋害她吧?!
“对不起。”夏云朗没有反驳,反而很干脆地道了歉。“我送你回去吧。”
即使已用浴巾擦过了,她全身仍然湿答答的滴着水,就这样走在路上实在不方便,至少让他尽点力量,弥补过错。
闻言,语恩不屑地自鼻孔哼出一声。“然后再把我推到马路上吗?不需要。”她还年轻,而且很珍惜生命的,让这种炸弹送她回去?她又不是活腻了!
气愤难平地把浴巾丢到夏云朗脸上,语恩抬着下巴,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云朗呆愣在原地好半晌,颜语恩气红了的脸蛋还在他脑海里盘旋。他见识过许多女人,却从没一个像她这样毫不掩饰,表情变化这么丰富。
颜语恩。这个名字,他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