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父本能觉得洛在河的话不对劲, 但仔细想想似乎在河这样想也是挺好的,男人嘛, 就是皮厚肉糙不怕疼,可是姑娘家家怎么张口闭口就是打人呢, 会把人家吓走的。
“在河, 姑娘家家别说些暴力的话。会把小年轻吓跑的。”洛父严肃说。
“好叭, 我会注意的。”洛在河不以为然,她当然知道暂时还不能随便暴露自己的强大, 唉,胆小的男人总是害怕的。其实拳头大不正是能护得住自己男吗?
“在河, 你说大山还会不会打他婆娘大妹呢。我们都是外人,没理由借口管太多。是不是要告诉一声主任呢?或者叫书记队长和大山谈一谈。大概我说多了大山, 他还嫌我多事呢。”
“如果大山被人教训多了,他心里从难受内疚转向恼怒愤怒,继续打人呢。所以治根要治本,只要大妹反过来压着大山也行。实在忍受不了,离开大山也行。”
“离开?我看不会吧。谁家婆娘没有被打过,也没见谁会离开自家的汉子。那些婆娘再嫁就是年纪大的,残疾的,打死过媳妇的, 酗酒赌博, 懒散连自己都养不活的,谁会想不开要这种人,还不如现在这位。就着这样凑活着过日子呗。想来你爹这种好男人是少见了。”洛父得意洋洋。
跟上来的洛母听着一气就揪着洛父的耳朵:“净会教在河这些鬼东西。你哪是好男人呢, 当初我还不是跟着你受苦吗?”
想起以前干活拼死拼活也吃不饱肚子,洛母对洛父就有点怨念。
洛父立马有些心虚了,唉,之前他傻吗,人活着一辈子哪有不糊涂的时候呢!
“在河,别理你爹的鬼话。就算拼上我两的老命,也不能让你受委屈。我的好在河一定会过得幸福的。”
“爹娘,你们就爱瞎操心。我不会委屈我自己的。”洛在河笑着说,爹娘还当她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孩子吗?
“打女人的男人就是孬种,没担当没鬼用的懦弱鬼,就会在弱小身上获得成就感优越感。被男人的,就算不打回去,也别傻愣愣站着被人打一顿。受累受痛的还是她自己,谁会心疼她。”想着,洛母就愤愤不平,要不洛父敢打她,她拿条木棍打扁他,才不会傻傻被人打。
可是有些人却麻木不知道反抗。不过村子里好久没听说过哪家的女人被男人打了,这几年来只有大山家的一个。以前还听说谁谁被打得鼻青脸肿见不得人,甚至被打得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现在仿佛一片祥和,真的奇怪。
洛母脸上的纠结,洛在河注意到了,稍微动下脑筋就能想到了,娘终于发觉了,嘴角不由露出微不可闻的笑意。
早些年,洛在河在外面看到一个妇女躲站大树底下哭的凄惨,动了恻隐之心的洛在河问了缘由后,教了她容易记住上手的几招动作迅速制服只会蛮横用力气压制人的男人的招式,都是击中的地方让人迅速歇下力道,软下来,也不在身体上留任何痕迹,让人看不出问题来。
洛在河最后加上一句话,愿意交给谁都行,不过不能说出她的名字。
后续发生的事情,洛在河也关注一下,那妇女第二天脸色果然变得好看一点,即便还是瘦黄的脸蛋依旧能看出内在焕发光彩,整个人看起来都光亮了许多。反之她的男人脸色萎靡暗淡,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小媳妇般跟在他媳妇后面。
看到这,洛在河满意了,这样做才对吗。这妇女还算有点血性,当你有足够的能力反抗时,就发现面前拦路虎是个纸糊的,不堪一击。
“就是,在河,可被学着她们。”洛父应和说。
“对了,在河。珠子娘为什么要送那么重的礼给我们。你帮她啥样的忙。”
洛在河低垂着头,沉吟一会,才抬头组织语言,略略说了一遍。
听着洛母一脸复杂,姓洛的没几个好东西的。
“瑛华,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很渗人的。”洛父摸摸自己的胳膊,有点冷。
“哦。看你姓洛的没几个好东西。”
“我是好东西,呸呸。不是东西。不对!我和他们不一样。”洛父口误了几遍,才正确反驳洛母。
洛母鼻音轻轻哼一声,算是勉强赞同洛父的想法。
洛在河不知觉脸上挂满了笑容,看着洛父洛母感情好的样子,有点期待她未来的日子了。
她得去好好去做床了,洛在河是这番想着的。
回去后洛在河把两根竹子处理一下,就把整条竹子分成一节节的。在组装时,竹片在洛在河的手上异常乖巧,她的动作十分流畅,看着的人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看着一点点显形的竹床,洛父有点心痒痒,好久没动手,不知道他的手生了没。
“在河,需要我帮忙的吗?”
“本来我想给小虎子做个小床的。爹如果你要做,要不你给小虎子做一个小床。”其实洛父的手艺还是不咋地,洛在河有点嫌弃假如洛父帮忙做大床。假如在某一刻里,突然崩裂散架了。那岂不是丢她的脸。这可不行的!
被叫到名字的小虎子抬头看一眼洛在河,迷惑的毛脸上似乎在问叫它有事吗?
“小虎子,我爹要给你做张小床了。开心吗?”
小虎子似乎听懂了,它跑到洛父的脚下,虎视眈眈看着洛父。仿佛在用眼神催促洛父行动。
“好好!给你做!”也不知是不是日久生情,洛父现在越来越难抵抗小虎子的眼神了。唉,谁叫小虎子长得像坨黄金呢。黄金在看着你,你能不答应吗?
洛在河岁脸上没啥表情,但嘴上的弧度一直没降。爹这手艺还是去造福小虎子吧。
洛父还在比划着该怎样组装,洛在河已经完整做出一个漂亮的竹床,她还细心去掉竹子上的倒刺,弄得表面光滑无比,大白天下,闪烁着晶莹的太阳光。
洛父不由露出羡慕的嘴脸,在河做事就是快,在河会帮爹的吧。本来洛父看洛在河轻轻松松,还以为这件事很简单,但是明显当洛父上手时,脑袋都卡住了。这该哪块是哪块,该放在那里呢。
洛在河显然没有收到洛父的求助,或者说看到也不放在心上。专心搬弄着床,甚至还有闲心在上面刻点小花。
洛父收回哀怨的眼神,女大不当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