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才刚擦亮, 洛母就翻来覆去已经睡不着了,脑子里全是想着在河什么时候回来, 会不会饿呀!
心大睡得好好的洛父被洛母的大动作吵醒了,他不满嘟囔着说:“你干嘛, 天还没有亮。再睡一会呗。”
洛母安分一下几分钟, 终于忍受不住推了一把洛父, “在河一个人在外面,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不行, 我得起来,收拾在河房间, 待会太阳出来的时候,拿沉头席子被子出来晒一晒。”
洛母起身穿好衣服, 去厨房准备新一天的第一餐。
没有洛母在身边打扰,房间里十分安静,但洛父一点睡意都没有,他捂住脑袋,不断翻着身,还是没有睡着。
无奈之下,洛父打着哈欠起来,走进堂屋里, 看到舒服的小虎子心里很不平衡, 小气巴拉踢一眼小老虎上面的竹床。
被吵醒的小老虎凶横朝着洛父一通乱喊,洛父掏掏耳朵,十分无赖说着:“鬼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听不见!”
小老虎朝着洛母的方向委屈巴巴,嗲嗲叫了一声。
洛母心还是偏在小老虎那边的“当家的,你没事闲得慌,就去把那个石臼和舂洗干净,待会我蒸点糯米,你去打糍粑给在河吃。还有!当家的,你这么大年纪一个人,别整天和小虎子斗嘴了,也不嫌自己掉面子。”
洛父不乐意撇撇嘴,谁叫你对小虎子那么好!哼,他都没有这种待遇。
不满是不满,但洛父还是乖乖拿出堆在柴房里积灰的石臼和舂出来洗干净。
饥肠辘辘的小虎子在洛母脚边转悠着,洛母轻轻推推小虎子的肥圆屁股,说:“乖,还没好你。别在这里捣乱。小虎子,你已经要变成大虎子了,不要太在意当家的话。”
“呜”他先惹我的。
“知道当家嘴贱了,他说你,你来告诉我,我狠狠训他一顿。”
“呜呜”不行,我亲自来收拾他。
“下次你吵到他睡觉,他当家的要生气了。到时候你等着挨揍了!”
“汪呜”嗤,老脚兽他追不上我!
孤单形影的洛父洗刷着石臼,‘切’,小虎子惯会讨好人,马屁精!
“叔,需要帮忙吗?”同样是睡不安稳,早早起来的朝天矫,随便拿点东西凑活肚子,书也看不下去了。但心也一直躁躁动着,静不下心来,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出门。
因此洛在河就厚着脸皮,大清早就来到了洛家的院子。
洛父抬头看一眼朝天矫,说:“天矫来了,吃早饭了没有。”
“吃了。”朝天矫蹲下来,拿着个放在水池边的瓜瓤,刷起木舂了,他不太明白洛父要洗这些要作甚么。
“天矫,你知道吗?在河喜欢吃糯糯软软的糍粑。待会我要去打糍粑了,哎哟,年纪大了,还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打出以前那么好吃的糍粑了。”洛父自顾说自个儿的。
“叔,我也来帮忙吧。我吃过现成的糍粑,还没亲自将糯米打成过糍粑,让我来试试”
“好好!一起。”洛父笑着说。
尽管朝天矫说是吃了才来的,可是洛母还是准备了朝天矫的一份,朝天矫拗不过两人的盛情邀请,只能再吃一份了。
洛母纯碎是因为对朝天矫关心,觉得他一个人在知青点没啥好吃的,就想要给朝天矫多吃点好的。虽然她家不算大鱼大肉,但也能让他大方敞着肚子吃个饱。
而洛父则是想要朝天矫多吃点,就想他力气大一点。然后才能好好和他一起干活。
填饱肚子
后,灶上的糯米已经蒸熟了,从锅缝中冒出的水汽带着糯米的特有的清香。
洛父自觉拿着蒸熟的糯米,倒进石臼里,搓搓手掌,拿起舂,往里面搅拌一下,就拿着长木条使劲往糯米上砸。
看的朝天矫一愣一愣的,原来是这样操作的。
洛父累了,就甩甩膀子,换上朝天矫。朝天矫手酸了,换上洛父,两人齐心协力,粒粒分明的糯米粒慢慢变成了白白的一团了。
“洛同志,你累了吗?要换上我了吗?”从天色擦白睡到太阳高高挂起,王三子不好意思摸着脑袋,明明他只是想要洛在河好好坐着,看到有情况才动手解决的。可是一路上,洛在河帮了他个大忙,让他在途中有着前所未有的舒服,不用死撑着睡意,警惕外面,不用一天都握着方向盘,腰酸背痛,不能活动。
“好吧,先吃点东西,待会你换上吧。”
说着休息,王三子就觉的身上憋得慌,急忙忙下车找个地方方便了。
胡珊雅揉着眼睛,说:“师傅,我们到家了吗?”
“没有,起来吃点东西。”洛在河活动着自己手腕,瞄一眼胡珊雅“你睡那么多,还不够吗?”
胡珊雅打个哈欠,理直气壮说:“我这不是逛的累吗,今天还那么早起床。所以就睡多点了。”
哦,累了。洛在河玩味的笑意一转变得有些冷淡了“昨晚你睡得好吗?”
胡珊雅毫不犹豫点点头“睡得很舒服。师傅,出门在外,就不用那么挑剔了。”
“哦,挑剔?!珊雅呀,你觉得师傅挑剔吗?别人的床不知多少时间没有洗,沾上了别人汗液各种奇奇怪怪气味,你盖着别人的床,染上了别人的气味,你不觉得不舒服吗?”
本来胡珊雅还觉得什么呢,可是照着洛在河的话,她就想到别人在里面干的各种事情,还有被子染上的各种气味。她不由自主闻着自己的衣服,口区,好臭呀!
胡珊雅苦着一张脸,恨不得把身上的衣服都扒下来,换上洗干净的衣服“师傅”
“别叫师傅。你的鼻子挂在那里当装饰吗?这么大的味道都没有闻到。”洛在河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丝毫没有师徒爱。
胡珊雅皱巴巴着一张脸看着洛在河。
洛在河不为所动,就这样过了几十秒的时间,她微抬着下巴对着胡珊雅说:“外面来了几个小东西,你去收拾好他们。我就允许你去换衣服。”
胡珊雅喜出望外,师傅终于答应了。至于师傅所说的小东西她没仔细揣度,满脑子想着师傅果然对她很好!自我感动的两眼汪汪的人简直记吃不记打。
洛在河对此付之一笑,不做出任何反应。
“下车!”
胡珊雅乖乖下车了,她扭头看着空无一物的周围,有点困惑,师傅是不是看错了,没有啥东西。
路边茂密的芒草中,晃动起来了,隐约传来了几道人声。
“大田,你真的看见车子停下了!”
“看见了,车子就在我放钉子的地方停下了,肯定被刺破了。那个司机去找人了,只剩下两个小娘们了。”
“嘿嘿。。小娘们,好看吗?”
“好看,比村花还好看!”
猥/琐下流的说话声传进了胡珊雅的耳朵里,她先是厌恶这群脑子长满草的辣鸡,转而震撼看着洛在河,车子的轮胎真的被扎破了吗,怪不得没有看见王三子。
人声更加明显清晰了,胡珊雅跑到车门前,拍着门说:“师傅,我们快点开车走吧!
有劫路的人来了!”
胡珊雅心中的不妙感,更加强烈了。
洛在河对着胡珊雅笑了,仿佛在说,说好的,你收拾这好几个小东西!
胡珊雅怨念了,师傅,不带这样子坑徒弟的。
“师傅!师傅!我不要换衣服了!我要上去!”
洛在河的笑容越发大了,指着她后面,示意她扭头看着后面的人。
一二三四,四个大男人扛着大小不一锄子,腿上卷起了裤脚,沾着泥巴,一副憨厚老实样。
胡珊雅依旧没有放下警惕心,说:“你们是有事吗?”
其中一个眼里冒着精光的汉子说:“我们几个兄弟,不是看到你们有困难,想要来帮帮忙。”
“对对!妹子,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刚才有个穿着灰色衣服,盯着鸡窝头的青年说是车子坏了,叫上我们帮忙的。”说着,还憨憨摸着自己的头,拿着待在肩膀上的破毛巾往脸上擦擦汗。
“妹子,车上的那个,怎么不下来,她不下来,我们很为难的。”
“对呀对呀,都不好推动车子!”
听着他们有条有理的话,似乎真的是王三子找来的人,模样也是胡珊雅常见的农家汉子的形象,几乎让人无法怀疑他们怀着祸心。
但是胡珊雅还记得听到的话,她宁愿相信自己听来的话,也不愿相信他们老实的外表。
那群男人慢慢开始骚动了,死娘们怎么还不下来!
听得不耐烦的洛在河,对着胡珊雅说:“珊雅,动手!”
洛在河的话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暴露,扯下自己老实的面具,露出真实狰狞的面容,嗤嗤发笑:“就凭你们想打赢我们兄弟,想的倒美!你们还是乖乖放弃反抗,否则我们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下/流无赖的眼神看着让胡珊雅火大,从地上捡起一块木条,不等他们先动手,自己先发制人,开始重重砸下去。
对方是四个大男人,手上还拿着锄子,一般情况来说,胡珊雅不应该轻易打中的,,但是胡珊雅的先发制人,打个他们措手不及,来不及躲避的攻击,硬是被打了几下。
可是等他们反应过来,凶猛朝着胡珊雅挥去,落于下风的胡珊雅已经被四个人围攻了。
“珊雅,打那个最矮的男人,往他的手臂打去。”
胡珊雅毫不犹豫听取洛在河的意见,趁着其他三个还没反应,率先抓住最矮那个男人的锄子,往他方向一杵,撞中了他的痛处,迫使他松下锄子把手,她趁机收回锄头。
“去你麻痹,该死的蠢蛋,你有伤干嘛还要出来!找打吗!”似乎是领头的那人,朝着最矮男人吼道。
拿到了锄头的胡珊雅如虎添翼,挥舞着锄头,虎虎生威,她渐渐走入了佳境,不似之前的无章法打人,动作不慌不忙,十分有章法,制衡着他们的反抗。
不出一会,四个大男人捂着膝盖,肚子,蜷着下半身,痛呼不止,叫苦连天。
洛在河下车了,冷冷看着他们,朝着他们身上迅速点了几下,直接凶残把不断痛呼的他们踢飞到路边。
“师傅,我们就不管他们了吗?”胡珊雅不满说,瞧着他们这么熟练的样子,肯定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管了,我们上车吧。”洛在河目光扫过他们一眼,嫌弃移开了。好戏还长着呢!
“师傅!”胡珊雅跺着脚,她不甘心这样轻易放过他们。
洛在河对着胡珊雅安抚一笑“他们不会好过的。”
这话仿佛有魔力一般,胡珊雅不由安静下来了,想到师傅刚才奇怪的动作,好
奇问道:“师傅,跟你在他们身上一挥这个动作有关吗?”
洛在河神秘一笑,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师傅,教我!我想学!”胡珊雅缠着洛在河的手臂说。
洛在河抽出自己的胳膊,神情淡淡瞥了胡珊雅一眼,说:“先把你的三脚猫功夫练好吧!”
胡珊雅心虚低着头,哪里三脚猫了,她刚才不是打倒了四个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