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琰搂住李墨知的肩膀,李墨知瞄了眼四周都没有发现李继的踪影,还在疑惑的时候,李宏琰适时低下头,低沉的嗓音说道:“父亲有事先离开了,所以”没有说完,李墨知就已经了然的点头。
对于父亲,他没有抱多大的期待。
宾客们虽然对于李继的突然的离开,但是由李宏琰上台宣布李墨知的存在也没什么不满,对于李继的突然离开感到困惑却也没有多说,其中代表了什么也轮不到他们猜忌。
看着台上同样都是黑色礼服的兄弟,暂停休战的陆安和胡鹤晏都纷纷感到有些不解,平时最似冤家的二人,此时的思想却诡异的同步了。
从小比较了解李墨知和李宏琰相处模式的陆安,看着李宏琰牵着李墨知走到话筒前,用简单的词藻介绍李墨知的身份,最后表述完毕时还作势拿过两杯葡萄酒,有一杯自然是落到了李墨知的手上。
好吧,接触过人事的陆安表示这一幕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别扭。
“哥哥,我不会。”李墨知软声说道,因为他的位置比较接近话筒,所以他只能用比平时还小的声音,当他以为李宏琰根本就没听见时,李宏琰却对了笑了下,准备和他干杯,看着台下那一群拿着各种饮料的人,都均聚精会神的看向他,没有后退的道路,他只能勉为其难的将杯沿凑到嘴边,小酌了一口,看着台下的人跟着喝下杯中物,他轻轻的呼了口气。
视线落在李宅内,透明的落地窗可以清洗的看到李宅内的情况。
李墨知失望的低下头。
里面并没有他所期待的人。
手中的被子被人快速的抽离,下一秒手上又出现另外一个已经喝掉酒的酒杯,他诧异的看向身边的哥哥,只见他那哥哥举止谦容大度的拿着一杯剩下三分之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李墨知默默的看了眼手中的杯子,没有言语。
陆安看着台上发生的一幕,闷闷的喝下了一杯酒。
小的时候,他一直将李宏琰当成偶像一样来崇拜,可是近两年思想逐渐成熟的他发现,其实那李宏琰是个很深沉的人,爸爸也不止一次的提醒他,和李墨知接触的同时一定也要盯紧李宏琰的一举一动。
被他爸爸如此提防的人,怎么会有这么爱护幼弟的举动?出自真心?几乎不可能。
虽然他和李墨知已经慢慢的疏远,可是那也建立在李墨知出国后,随着李墨知回国,他可要好好的把握和李墨知打好关系。
原本本来想利用美色的,可是没想到偷腥不成,还被爸爸数落了一顿。
喝掉饮料的胡鹤晏小声的说了句“奇怪。”引来陆安的注视,胡鹤晏不安好气的骂道:“看什么看,没看过人说话啊!”陆安本来是想问胡鹤晏那两个字的意思,想了下他和胡鹤晏的关系,一开口指不定会在宴会场上打起来,大家都快成年了,实在犯不着干出这傻事。
陆安扭个头,不再说话。
直至宴会结束,他和胡鹤晏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李宏琰送李墨知回房间,合上门就看到端庄的李家夫人拿着一盘水果端了上来。
现在还属于寒冬腊月,在s市,冬天并不像南方暖和,更何况外面还下着雪。眼前的这女人就好像不会寒冷,只穿着薄薄的光滑的真丝睡衣就走到三楼来了。
温湘琳将托盘向前抬了抬,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点,可惜成果却不大。
“请不要用您那僵硬的笑对着我。”李宏琰连赏一个正眼都不想,说出伤人的话。
温湘琳僵在原地。
她确实已经老了,她不在拥有20岁时那具有弹性的肌肤,此刻完美呈现的脸根本离不开拉皮和打针,假如失去这些,那么已经有了痕迹的脸还有什么资本和那女人竞争?
因为那女人,她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面前的儿子就是其中一个。
她已经不能再输了。
她好似不在意,冷静的说:“宏焱,水果端到你房间可好?”
李宏琰没有买账“不需要,”转过身“可以的话,请您没有必要就不要到我的房间。”
“”温湘琳木然的站了许久,连李宏琰什么时候进屋都不清楚,直到端着水果盘的手都麻痹了,她才回神。
低落几分钟的眸子倏地看着面前的房门,阴寒的眼神瞪着。
那对母子究竟还要夺走她什么东西?连她最爱的孩子!
不可饶恕!
怨恨的种子埋在心里二十多年,终于在这一天找到了爆发口,那笑得非常不自然的嘴角勾起个让人心生寒栗的弧度。
李继打开一盏台灯,幽暗的灯光落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手小心的摸上那张许久没有正视过的脸庞。
那张脸一如他们认识时,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一样的苍白,一样的冰冷
昏迷还未清醒的女人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空调被,屋里的暖气都没有开启,今天还是全市一年中尤为冷的一天,连李继走进来都被冷了下。
他不小心忘记要帮她开暖气
这女人一直都很沉静,即使是当年,她也可以维持一周只字不吐,总是一个人默默的忍受。
李继从镶嵌在墙端的衣橱里抱出两张厚被子,严严实实的盖住女人脖子以下的身体,然后开启房内所有的暖气。
他知道,这女人一向最害怕寒冷,可是却一向不喜欢穿厚重的衣服,但是她还是会乖乖的穿上保证自己不会受寒的保暖衣物。
这一次却是有意为之。
女人有遗传性哮喘,每到冬天这症状就会频发,所以一定要按时的用药,李继看着床头已经空空的瓶子。
是啊,最近他太忙了,忙到已经忘记了女人每到25号就要换一瓶药,她很多天都没有药来服用了,是不是以为自己终于放弃她了,才会在发病的时候发来这么一条短信,准备悄悄的离开?
“怎么办,我一点都没有那想法。”李继手覆在女人脆弱闭上的眼睛上,轻柔的抚摸。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这女人如此的接近了。
当年的他为了这女人,甘心娶他不爱的女人为妻子,从而获得父亲的首肯,当他终于可以将那女人扫地出门的时候,父亲却又再一次为了利益,让他妥协。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我说过会给你最好的东西,一生一世都只会爱你这么一个女人,为什么——!
“但是我可以答应你,我们的儿子,我会给他我承诺给你的。我李继说一不二。”
李继躺在女人的身边安寝,听着女人微弱的呼吸声,他不禁莞尔一笑,其中居然有一丝的幸福。
已经有多久没有这么相拥而眠了?你能永远这么乖的话,该多好?
没有合上窗帘,李墨知躺在床上看着玻璃窗上落上白白的冰冷雾气,小雪缓缓的飘落下去,紧紧的裹住冰冷的身体,脑袋却一直清醒万分。
在之前,每到冬天他都会在21点上床,准时21点30分睡去,除去晚宴散场时间,现在也有22点30分了,可是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对于哥哥时不时异常的举动,他已经表现得越发的淡定,可是这些都建立在无利益的关系上,一旦那些都与利益挂钩,那么他就无法忽视了。
晚上他很感激哥哥在其他人都没察觉的情况下帮他解围,可是他却开心不起来。
他已经15岁,不再是年幼无力的李墨知。哥哥明显偏爱的表面却让他更加的不安。
去年在美国接受精神科治疗时,他还清楚的记得哥哥在他睡着时说的话。可以的话,他情愿不知道。
在他即将接受李宏琰真心对待他的时候,却又听到那些话。
看了眼陆安发给他的短信,他就将手机扔到床头边去。
你今天怎么没找我?抱怨的口吻没有然那个李墨知的心情好起来。
门被人轻轻的开启,李墨知瞥了过去。
哥哥?
“怎么还没睡。”李宏琰换上宽松的睡衣,看着一双没有睡意的眼睛问道。
“可能是下午睡多了。”李墨知说完就想马上敲自己的头,这么蹩脚的借口,他就不该拿出来用。
他的作息规律李宏琰一清二楚。
李宏琰看了下自己的腕表,没有对李墨知的撒谎做出表述“现在已经快23点,你还想继续发呆吗?”说完后,李宏琰直接上床,枕在自己专用的枕头上,从李墨知身上拉了些被子到自己身上,姿势平整的睡在床上,两手并拢在腹间。
李墨知习惯了李宏琰的特立独行,转过身背对着李宏琰,继续看着落地窗外的雪景。
过两天便是春节,也许他明天该去一个地方了。
那位一定很想他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某颜一章码了接近三个小时,
期间无数次睡过去,
果然睡眠不足啊!
今天去送嫁了
好吧,我是来求作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