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书屋 > 都市小说 > 殿下倾城 > 第402章
    “主子,刚才皇上托人来带话了。”
    乘风恭敬道。
    “说。”车窗被人撩开了一个小缝,透过缝隙能看到裴争冷峻的下巴。
    乘风靠得近了些,压低声音,“皇上派人带话说一一众目睽睽,收敛点。”
    裴争忽的笑了笑。
    刚才他来皇子的马车时,丝毫没有避讳什么,相信很多人都看见了,并且已经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正好队列停下修整,裴争便直接下了马车,大大方方的当着众多视线的面,又回了自己的车上,而他的怀,还抱着一只雪白可爱的小白兔。
    修整结束,队列又开始行进起来了。
    裴争坐在自己宽敞奢华的车厢内,轻轻揉着那小兔子的绒毛,没一会,行进的马车车门直接被人打开,裴争勾唇一笑,放下了怀里的小兔子,然后张开胳膊就把正好扑进来的小人儿接了个满怀。
    那小人儿被个宽大的披风从头兜到脚,露出小脸来之后还一脸的惊魂未定。
    裴争把披风给他取下,往旁边一丢,将那只老是偷看的小兔子严严实实罩了起来。
    皇上既然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收敛,也就是说背着人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他的马车地方更大些,刚才那个小车厢还磕到了小人儿的脑袋来着。
    裴争把小人儿重新抱进怀,让他的后背窝在自己怀里,然后伸手给他揉揉小脑袋刚才碰到的地方。
    “裴哥哥……”小人儿轻声道,“其实,其实不疼的……就碰到了一点点,你摸摸,都没有鼓起来……”
    可裴争还是用大掌在他头上轻轻的揉着,还细细的把他的头发重新梳理好。
    “乖乖不疼,我心疼。”
    裴争给他揉完之后,轻轻抬起他的下巴来,低头又吻了会,放开他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了有些嘈杂的声音。
    这是,要进帝都城的城门了,也是快要回到皇宫了。
    回去之后的小人儿,很快就会接到一道要去和亲的圣旨,他会不知所措,会伤心难过,还会在悲痛欲绝之际记得,要和自己保持距离。
    先前的自己在还没有搞懂对小人儿的感情之前,就先一步步的把他推出去了,若是能早早明确心意,早对他好些,他也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
    可现在的裴争知道此后要发生的一切,却被一股力量阻止着说不出口,他只能用满腔的温柔和爱意,给现在的小人儿带来点抚慰。
    裴争将那衣袍底下的小兔子拎了出来,递到了小人儿怀,让他抱着。
    “喜欢就带回去养着吧,若是宫有人不让你养宠物,就说是我送的。”
    裴争留恋不舍的在小人儿唇边吻了又吻,不带情欲,只是温柔缱绻。
    “让这小东西先替我陪陪你,如果……”裴争顿了顿,“如果是我不让你再养了,可以先把它送绐江太医。”
    马车就在此时驶进了帝都城大门,裴争突然感觉到头脑又出现了晕眩,他的意识似乎正在慢慢被剥离,想必是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看着那个抱着小兔子笑得眉眼弯弯的小人儿,裴争最后说了一句话,可惜没有人听见。
    他说,“还有,替以前的我说句对不起,替现在的我说句,我爱你。”
    第225章 番外:9
    在那片黑暗的境地中又走了一遭。
    裴争再次睁开眼睛,面前却还是一片浓郁的化不开的黑。
    这次好像是夜晚,而他正仰面躺在床榻上,不知道现在又是回到了哪个时候?
    他动了动身子,这才感受到自己胸前竟然趴着个软乎乎的小人儿,正被自己牢牢的抱着,似乎睡得很不舒服。
    裴争想给他换个舒适的姿势,搂着小人儿微微侧了侧身,却听到了一声极为痛苦的轻吟。
    “我疼……”
    那声音轻飘飘又软糯糯的,带着满满当当的委屈和隐忍的哭腔。
    裴争立即不敢再动了,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轻声诱哄的问道,“乖乖怎么了?哪里疼?”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疼……”
    小人儿还闭着眼睛,像是在说梦话一般,小小的手指无意识的在裴争身上画着圈圈,还以为指的是自己的身体。
    裴争握住了他的手,倒吸了口气,深更半夜的,温香软玉抱在怀里,还这么若有似无的撩拨……
    突然,裴争发现了不对劲,怎么他好像闻到了一股隐匿的血腥味道似的,他心头忽的一沉,手指有些颤抖的伸进了被子底下。
    果不其然,小人儿的身上是带着伤的,虽然那些伤口都已经被人妥帖的上了药包扎好了,但一道道鞭伤摸起来还是让人后脊发凉。
    他趁小人儿还在睡着,翻身下了床,点了盏烛台放到了床边,然后掀开被子轻轻撩起素白的内衫来。
    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上全是青青紫紫的伤痕,那些鞭伤被包裹着看不出来,但是小人儿在睡梦都会疼的呻吟出声,那该是有多痛?
    裴争呼吸渐渐变得紊乱了些,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什么伤。
    是当时的小人儿想要逃离他身边时,被他关在了丞相府的密牢里,用锁链绑在那木架上,受了鞭笞所造成的伤痕。
    那时候小人儿的身子坏到了极点,几次昏迷都险些醒不过来,而这之后的事情,裴争也记得,自己带着小人儿上了街,然后赵隶棠把他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