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过后，一个寒冷之夜，大雪纷飞。
凛冽的寒风夹着苍老的声音从门缝里钻进来：“儿啊——开门——”院门外，一位老太太提着包袱，另一只手颤巍巍地敲着门“咚咚”
二儿子新婚蜜月，两口子正在被窝里热乎“有人叫门？”儿子问妻子。
“是你的老娘，今天才30号，怎么就过来了？”她掐指算了一下“不对呀，明天是31号，也不该轮到俺家，你大哥不是东西！怎么今天就把她撵出来了。”
丈夫想爬起来，却被媳妇紧紧搂住“不管她，老东西也不是俺一家供的。”
丈夫木然地瞅着窗户，飞雪拍打着窗棂，寒风摇晃着屋檐下悬挂着的冰凌“嘎吱”地响着。
小狗听到动静，竖起耳朵，它辨别出来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汪汪”吠着，它通知主人，来客人了。半晌，不见里屋有动静，它来到门边，立起来用爪挠着院门，可是够不着门闩。
渐渐地，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弱
小狗急得在院子里转着，围墙根的狗洞已经被雪封住了，它用爪使劲地从厚厚的雪里刨着，当它钻出来的时候，发现老太太已经倒在门外。它又钻回去，扒开里屋门，进入屋里，冲着炕上的主人叫着，还不见动静，它叼住被角，就往外跑。
炕上夫妻俩，猛然被掀掉被子，赤裸裸搂抱在一起，感到寒气逼人，丈夫对小狗嚎着：“畜生！又不是你娘，着啥急。”
妻子打了一个喷嚏，她感到彻骨的寒冷，突然想到：隆冬寒天，老太太要是冻死在自己的家门口，这事情吃不了兜着走！她一脚把丈夫踹下了炕“窝囊废，还不去开门，冻死了——”说到这里，她感到浑身颤抖。
儿子听了也慌了神，裹着一条被子，连滚带爬，开了院门。
门外，那条被子堵在狗洞里，拉不出来，小狗趴在老太太的身边，给她挡风雪、御寒；用舌头舔着老人脸上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