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旋傲慢的语气,一副主事者的口吻,实在看不出他有多大的诚意谈合作。季仲凯边发动车子边想。然而他防着自己是可以肯定的,否则怎么会连普通会议室也不容他进去?
对他而言,合作并非必要的,季氏早已在中国的市场占着先机,四季是大集团没错,可是对亚太地区并不熟悉,加上两年前推出的香水并不受欢迎,市场对于四季此次的强势回归都是抱持观望态度。
不过经过两年的时间进行市场调查,又从其他著名香水品牌旗下挖角,现在四季的香水研发可媲美欧洲那些龙头,他就是看准了这点,不想步四季的后尘才亟欲合作,与其花过多人力物力去搞什么香水研发,倒不如利用对方,待有一定的经验后,再独自发展也不迟。
不怕方旋知道他的想法,只是对方也受不起再一次的失败,赔钱事小,坏了声誉事大,要是市场认定推出的香水不济,只怕日后要进军香水市场难上加难。
合作对象,就是共患难时用的。
商场就是这样,你利用我时,我也会利用你,要往上爬就得利用他人,就算是感情也一样可以利用。
真不知蒋思凡是笨还是聪明,明知他在利用她,怎么还愿意往火炕跳?是他太笃定她的情感不会变,还是他压根儿不相信方旋所谓的一见钟情?
他快搞不清自己在想什么,既然她执意为自己卖命,又何苦去理会她辛苦与否?她有权拒绝的,但选择留下,就该有得不到回报的觉悟。
谁教她爱上他?
他承认自己很多时候都利用了蒋思凡,要她替他做很多事,之后任由她承受他人的蔑视,不过那只是他明白她对外人的看法不在意,只有坚强如她,才可在要狠时面不改色。
然而刚才方旋替她冰敷时,她脸上出现了他许久不曾见过的温暖神色,彷佛方旋做了什么事令她感到窝心。当然,方旋刚才的举动也许可以令很多女人为之神魂颠倒,可是当中不该包含她。
她不该为这么微不足道的举动而感动,也不该相信方旋对她是真心的可是为什么她要在他面前露出如此的神色?为什么他很久没有见过?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脸上有着阳光一般的灿烂笑容,然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笑容像花儿缺水一般枯萎了?她到底想要什么?权力?地位?还是财富?这些,他从不吝啬给予。在季氏,她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谁敢得罪她这个助理?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不满?她该知道什么是可以奢想,什么不可以,要是她真的明白,何以感到不满?
他没有用枪指着她要她爱自己,也没有逼迫她为他奉献一切,这都是愿者上钩。只是他当然明白什么是心灰意冷,也不相信她真的可以看破情爱,不然她不会甘心被利用完一次又一次,却因此令他更为担心。
方旋呵护备至的举动,应该很容易掳获女人的心吧?
该死!季仲凯的脑海总是不受控制的回放那一幕,她红着一张脸接受方旋的抚摸啧!他将车子停在一旁,一手捶打方向盘,发出一声咒骂,不解自己何以如此反甫。
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重要?那一夜,他口口声声的跟尹庭弈说她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但是到今天他又在意方旋跟她的关系,明明是他说只要能博得方旋的信任,要怎么做都无所谓,怎么现在他竟然如此介怀?
刚才跟方旋通电话的人会是谁?蒋思凡坐在沙发上,暗忖着。
本来是跟着方旋回去,希望借机探他的口风,然而正当她思索如何开口之际,方旋的手机铃声就响起,他甚至走到角落说话,但是不一会儿又折返。在她打算开口时,他竟叫司机送她回家,随便说两句要她好好休息一下之后便再度走远,令她的如意算盘敲不响。
不过就算她真的问了,相信也不会有任何答案,既然没打算让她知道,她不认为旁敲侧击会得到什么,他也不像是那种容易被套话的人。
因为脚伤,司机扶着她回家后才离去。
此刻,她坐在沙发上沉思。手指抚着右脚踝,一阵椎心的刺痛袭来,她倒抽一口气,比中午更强烈了想到季仲凯冷漠的神情,就算是要撇清与她的关系,也不必这么决绝吧?毕竟她当他的助理好些年了,稍稍关心她一下不行吗?
她勉强站了起来,扶着墙壁走到厨房,倒了杯水,门钤偏偏在此时响起,不禁咒骂出声。
比平常多花近一倍的时间,习惯性的从门孔看来人是谁,在看到季仲凯的脸庞时,她的心止不住的狂跳。
打开了门,但是她没有让他入内。
“季总,什么事?”
“伤势如何?”对于她的举动,季仲凯皱起眉头。
“已经好多了,谢谢关心。”
“还说好多了?”看见她脸色惨白,他就知道她在强忍痛楚,伸出手,拉开她扶着门框的手。
“呀”蒋思凡因为突然少了支撑,扑倒在他温暖的怀里,惊呼出声,随即抬起头,怒视着他“这是什么意思?放开我!”
他跟她撇清关系才多久?干嘛来管她的死活?她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助理!
没有理会她的挣扎,他拦腰抱起她,迈步进入屋里,将她安放在沙发上。“医生怎么说?”
她的脸颊因为他骤然的碰触而染上一层淡红色,他的气息彷佛将她整个人包围,令她发现不论怎样清楚他的为人,她的心还是禁不住为他骚动,即使是简单的碰触也教她兴奋不已。
“你有什么想知道?”是的,他会来找她,也不过是为了合作一事,要不然又是不知打哪儿拿照片来质问她,只要据实以告,他就会离去,这样一来,她便可以恢复安静,不用为他费心神。
“你的伤势。”他低下头,审视她裹着纱布的右脚。
他本来是不打算过来的,可是自从离开酒店之后,只记挂着她的脚伤,同时担忧她与方旋在一起。
勉强自己定下心神处理业务,可是心思不时飞向她身上,令他好几次在会议中失神。
这些,都是因为她。
“痛几天而已,又不是骨折了,没大碍的。”他的关心总是教她措手不及,也令她更难以自持的想念他。没有揣测他是真情还是假意,他实在的出现在她眼前,这样就够了。
“方旋有没有跟你交代什么?”见她的伤并不特别严重,不用几天应该会痊愈,可是他不想再看到那种画面了。
她跟方旋亲昵的靠在一起的场景,让他觉得刺眼得很。
只要她确认无论花多少时间也不会有结果,那么就算尹庭弈反对,他也会中止无意义的调查。
他的话令她垂下眼脸。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真的不想这么快听到他说这些话,就算明知不过是迟早的事,但她就是不希望听到他亲口说出。
说到底,她只是一件货物。
“没有。”这是事实,方旋连让她发问的时间都没有,遑论是交代什么。
季仲凯没来由的感到气恼。方旋会一句话也不跟她说?以前他可以轻易的察觉到她隐藏的情绪,但现在她几乎将所有的感觉藏在最深处,才多久的事?区区一个方旋怎么能对她有如此影响?在她的心中,他不再是最重要的那个?
他逸出几不可闻的叹息“我不是在逼你,合作与否已经”蓦地顿住。这是本来的目标,何以会花时间深思她与方旋的关系?
“总之,我会做好分内的事,不计任何代价都会做好,这样可以了吧?”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已经不重要,她都可以倒背如流。
他的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便足以令她万劫不复。真没用!明知道不该对他有任何遐想,可是心底的火花不曾熄灭,如果她可以放得下的话,为何仍作践自己?
“思凡,你真的没事吗?”不计任何代价?是说就是要她跟方旋上床也可以?
当初他的确是有这样说过,然而那是在他笃定她不可能放下他而投入别人的怀抱的惰况下说出口。不知为何,他有种正失去她的感觉,答允尹庭弈的要求真的错了吗?抑或是他的自尊心作祟,不肯承认她是特别的,才会嘴硬的说无所谓?不可能!她可是心甘情愿的,只要是为了他,就算要她去死也可以,没道理对这么好用的棋子视而不见吧?
棋子?他皱起眉头,对于自己瞬间的想法萌生不满,然而又想不到任何更合适的形容词。对他来说,她应该更为重要一些,而不是用完便丢弃的工具。
啧!甩开恼人的思绪,他将注意力放回眼前的她身上。
“没有,只是希望这件事快点完结。”蒋思凡叹口气。快点让她回到那个就算没有他,也可以安然面对的日子吧!
“嗯,我也是这么希望。”将她拥入怀中,他轻吻她的发际。
这种亲昵的举动从来没有发生过,她着实被吓住了,只是不一会儿,她闭上眼,享受这难得的温柔。
他伸出手,深入她柔顺的发丝内,令她仰高头部,并同时低头吻上久违的柔唇。
她柔顺的任由他亲吻自己,双手缓缓的搂住他的肩膀。
大手渐渐的不规矩,没入衣服之内,四处游移。
“嗯”她轻叹一气,换来更深入的碰触。
他放开被吻肿的红唇,空下的一只手抚过它,慢慢的划过她泛着红霞的脸颊,落在洁白的颈项上,再自背部往下摸去。
搔痒似的抚摸令她不住的抽气,体内深处燃烧起熟悉的火焰,身体益发无力的靠向他,任由他予取予求。因为他指尖的移动,身体各处均燃起阵阵灼热,她不禁轻吟出声,乞求他给予更多。
他缓缓的褪去她的衣物,将她平放在沙发上,眼中燃起熊熊火焰,目光扫视她全身上下,彷佛在欣赏什么艺术品,看着她羞赧的别开头,他勾起更加魅惑人心的笑容。
然而他越是想忘记,越是想到她在方旋身下的模样,听着她渐渐高亢的叫唤,换了是方旋,她也是如此吗?她才会因而处处维护着方旋?对他,她已懂得用借口去敷衍?
他理解不了这种骤来的情感,明明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为什么要到此时才难受?还是他真的自信过了头,认定所想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蒋思凡皱着眉头,承受他的进犯,没有心思去想今天的他何以如此激越,体内深处的火焰并没有因此而平息,身体自有意识的配合他的动作而缓缓扭动,猛然涌现的快威令她更是忘形的呻吟“啊”季仲凯吻住她,将她的吟嚷悉数吞下。
两人疯狂的交缠着,像是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体内,但是都没有留意阴影已将他们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