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艳阳高照,而阿筝却是披着厚重的衣裳,令人匪夷所思。
她的脸被晒得通红,晶莹的汗珠也随着脸颊轻轻滑落。
夏侯琳珑敛目,看不懂她这番中了邪似的装扮。
一走到阿筝身边,夏侯琳珑觉得像是在身侧放了个火炉,热得她也跟着冒汗。
不知什么时候王妃与阿筝关系这么好,展风仍是戒备似地打量着阿筝。
阿筝这模样甚是滑稽,他望着望着,不自觉地嗤笑出来。
破天荒的,阿筝并未恼怒,而是落落大方地供展风打量。
“我与阿筝要前往洱苍山一趟,你赶紧去干活吧。”
展风没听过洱苍山这名字,但总觉得夏侯琳珑进山就会有不断的危险。
但他不敢这么说,生怕让别人认为自己居心叵测,自个诅咒主子。
他时不时瞅着阿筝,用眼神询问着夏侯琳珑。
夏侯琳珑冲展风摇摇头,淡淡笑着。
她已经捏准了这小妮子的七寸,要是阿筝之后气焰还是那么嚣张,大不了她再装神弄鬼一番,吓唬吓唬阿筝。
“你这什么眼神,像我要吃了她不成。”阿筝之前还挺自在,后来展风眼中审视太深,她又紧蹙起了眉,相当不耐烦地冲他吼着。
这女子实在太聒噪,恐怕与春禾比起来也是有过之无不及。
但阿筝又不如春禾,春禾没有她这么目中无人。
阿筝是个不服输的主,瞧着展风没搭理自己,她沾沾自喜,又想要接着嘲讽几句。
夏侯琳珑赶紧站在二人之间,充当和事佬,安抚了好一番,展风才点头去干活。
展风一步三回头,唯恐自己错过一秒,阿筝就露出狰狞的獠牙,把夏侯琳珑拆之入腹。
当然他的臆想完全没有实现,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子,干活去了。
夏侯琳珑见他远去,吃完最后一口馒头,搓了搓手,对着阿筝:“还请姑娘带路。”
“你还是多添几件衣裳吧。”阿筝嘟囔着,一张脸布满红霞。
知她好意,夏侯琳珑随之进屋,可这夏日炎炎,她哪来的什么御寒的衣物?
她只随意拈起一件翠绿色衣裳披在身上,草草了事。
阿筝瞧了她好几眼,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带着她往洱苍山前行。
就仅是薄薄的单衣披在身上,夏侯琳珑走了一会儿便是汗流浃背。
她胡乱擦着汗,小喘着气,又跟在阿筝身后。
阿筝依然如昨日那般,怨言颇多。她一个人在前面不知在碎碎念什么。
夏侯琳珑被毒辣的阳光晒得晃眼,口干舌燥,也分不出心思来与她交谈。
两人在艳阳下走了半个时辰,阿筝终于发出一阵感叹,夏侯琳珑才知,她们到了洱苍山。
双腿已经发麻,像是灌了铅似的,夏侯琳珑每走一步都要用极大的体力。
才踏入山间,便是一阵寒风,凉意刺骨。
夏侯琳珑背脊上的汗顷刻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寒冷。
洱苍山坐落于药王谷西边,是一座雪山。白雪皑皑,烟雾缭绕,山中一片静谧。
即使是这么大的太阳下,白雪依然静默地黏在山顶,岿然不动。
又走了好几步,夏侯琳珑周身越发地冷。她抬眸望着顶端的白雪,若是那茵生草长在山顶,那她恐怕是还未爬到顶,就已经被冻死。
“阿筝,那茵生草是在山脚还是山顶?”
“不知道。”
如此不假思索,夏侯琳珑被噎了下,又问着:“它在哪些花中开得茂盛?”
“艳丽的花丛中。”
这分明就是莫华昨日所述,夏侯琳珑也不顾礼仪,别过头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