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由陆惊辰来上演各类不同的剧码,似乎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不熟识的两个人相处了一个半月,终于在今天得回了她期盼以久的清静。只是突兀出现的宁静让她有些难以适应。她嘲笑自己一定是让陆惊辰毒害太深了,才会在拥有了这样的美好时光时,显得别扭。
“对不起哦!亲爱的冰丫头。美国那边催得紧,只好暂时离开你了,你不会不高兴吧!”耳边竟响起他临行前最后一段惊人之语中的某句。她不禁吃笑起来,他当真自恋得让人不敢领受。说这院子里的其他人会留恋他倒还可以接受,毕竟他同院子里的人们混得相当熟稔,没事就掀起的八封新闻足够让院子里的人们对他缅怀至死。而事实上也是如此,光看看他一说要走所有的人都一副如丧考妣的夸张表情,想不以为陆惊辰就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都难。而至于她隋秋忆,她几乎是带着愉悦的心情看着他拿着行李离开。只是刻意冷淡的表情让人觉得他的来与去对她来说一如一只苍蝇飞来又走一样稀松平常,不会引来她任何的心绪波动。只是他临走前竟然将他自己的护身佛珠放到她手上,让她的心悸动了一下,当然她是不会接受的,冷冷的目光让他自动将之收了回去,只是
迎着夕阳走到花园内,觉得本来的温度正在退去或者在陆惊辰还在时,这个花园内在这个时候会有些许的笑声传出来。她是个冷情的主人,一向不会去体恤家里的仆人,更别说是同他们打闹成一团了。虽然年仅十七岁,她却像一个七老八十的严谨大家长一样,再加上她一向的少言与冷淡,这园子内能传出笑声几乎是个奢望。直到陆惊辰来到后打乱了那些本该固守不动的寂寞。现在,一切又过去了,她重新得到了她所需要的清静,可其他的人呢?他们或者正需要陆惊辰的光和热来温暖这里的一切,她却喜悦于送走了院子里所有人的快乐!
没来由地叹了一声,她又向前走了几步。忽然一声幼犬的叫唤声让她再次顿住了步子。寻声望去,在不远处,那棵园内最老的榕树下,正有一个约比她小上两岁的小女孩,是院内管家韩姨的小女儿,叫做龚巧。
她转身朝着龚巧走了过去,因为眼睛不好而特别敏感的龚巧马上感觉到有人过来了。那股清淡淡的冷气让她很容易就知道来人是谁。
她慌张地站了起来,从怀中摔出去一只看似甫出生不久的狗儿:“小、小姐!”龚巧颤声轻语,一向她都是怕秋忆的。此刻她更像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动物一般坐立难安起来“我、我这是陆大哥临走前送我的”听到了小狈的呜咽声,龚巧像是一下子忘记了害怕,忙又弯腰摸索着将小狈儿抱了起来,然后像个细心的妈妈轻轻抚着它的毛发,给它满满的歉意与安慰。
再看一眼龚巧,秋忆扯唇冷淡地笑了笑。不打算多加停留,她立刻就要离开——
“小姐!”知道她就要走了,龚巧马上出声唤住了秋忆的脚步。然后她又顿住了,不知道从何说起。
“什么?”秋忆冷声问,有些不耐龚巧的哕嗦。
吸了好大一口气,龚巧鼓足了毕生的勇气:“您、您不会要赶走这只小狈吧!它好可怜的才这么小就被丢到外面受冻挨饿的。那天找到它就在路边,要不是华华看到了它,叫停了陆大哥它早就被饿死了。陆大哥还让我照顾它,小姐”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毕竟从来没有同这位冷得近乎冷血的大小姐要求过什么。
不想再听到龚巧这些抓不到重点的哕嗦了,秋忆转身便走。在她还没有将这个小女孩吓到休克前,小女孩最好不要再越雷池一步,自行闭嘴便成!
“小姐!”秋忆离开的声音如此明显,让龚巧一时情急。她向前奔了好几步,想要去抓住秋忆离开的身影。但却因双眼的不便,她扑空了,整个人就这样狠狠地跌倒在草地上“小狈!”
秋忆就这样看着龚巧跌倒,就在她的身边跌倒。本来秋忆只要伸个手就会接到龚巧,但她没有那么做。她需要龚巧记得今天的教训,不要来招惹她的耐性,即使她并没有发火,但那并不表示她可以容忍这一切。
“小狈!”吃了一嘴的草,身子好痛龚巧在跌倒后没能马上爬起来,双手则正不停地摸索着。就在她跌倒前,她将小狈向一边丢了出去,她怕会压到它。可是,现在小狈哪里去了?
“陆陆大哥!小狈你送我的小狈”声音哽咽着,龚巧任由眼泪不停地往下落,顾不得一切地让双手就这样摸着,直到直到
“小狈!”她惊喜着她所摸到的那个小小的可爱的身体,轻轻的狗叫声更明确了她的判断力没有错。
“没人赶它走!”然后她便听到秋忆这样子对她说,狗儿则轻轻舔着她的小手,好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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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家门口,秋忆缓步向不远处的街心公园走去。脑海中总是不断地浮现出龚巧对那只小狈明显的喜爱。
“要好好保护自己哦!我可是会回来看你的。还有你就不能笑一笑吗?总是这个样子。唉!虽然我是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地对你忍耐,可是别人呢?他们何其无辜呀!成天都要看你摆脸色,好可怜的!”
不知为何,陆惊辰的话总是不时打进她的心坎里。看样子她确实不是个好主人!对自己轻摇了摇头,她是真的做不成好人的!
夕阳拉长了她的影子,阳光也越来越暗。就在经过街心花园内的那片林地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让她蓦然一惊。几乎是立刻,她已经进入了备战的状态。轻轻地一步步向着那血腥味传来的地方迈进,直到看到一个已经倒在血泊中昏迷过去的男人,她才略放松了自己绷紧的神经。因为她感觉得到,除了这个男人外,身边便再没有任何的危险及杀机。
他是谁?
秋忆对自己哑然失笑,没想到与陆惊辰一个半月的相处,好奇心竟也就这样植进了她的心底。一个对自己没有威胁的人她是向来没什么好奇心的不是吗?可是现在,她却也关心起这个人是谁,或者还想知道他受伤的原因!
目光转回地上那血水中的人,已是奄奄一息。想着陆惊辰所讲过的救狗儿华华的经过,或者她也可以如法泡制!一个从不曾启开血腥以外门扉的人,就这样做起了生平第一件救助陌生人的大善事。现在,如果说陆惊辰是个痞子,那也一定是个善良的好痞子,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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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新来的私人医生说他只要醒来就算是渡过了危险期。也就是说,在他还未醒来以前,他的生命仍旧受到威胁。
秋忆冷淡地注视着眼前这个三天前她救回来的男人。在刚救起他时,因为血渍的关系她并未看清过这个男人的长相,接下来的时间又因为她与天傲他们有事情商量而未再注意过他。于是直到今天,她才来探望这个来历依旧成谜的人,也才真正看清楚了他的长相。三天了,三天的时间她还是并未查出有关这个人的分毫。看来一切也都只有等待他真正清醒过来以后,才会有答案。不过,她并不急,有些事情也是急不来的。
唇边扯出冷冷的笑。说句实在话,这个男人长得相当英俊,英气的五官简直是巧夺天工的绝品。虽然紧闭着双眼,但她仍然可以感觉得出,自他身上散发出的是不同一般的气质。很高贵、很优雅、很飘逸,当然,也很邪气!这样一个男人,他绝对不是池中之物。或者他的身份会是令人咋舌得难以领受,也或者会对她有所不利。但,她还不想现在就将他丢到大门外面以避讳想象中可能出现的危险。原因之一是她不希望草木皆兵;原因之二是她喜欢挑战;而原因之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则是她希望他并非她的敌人,如果可以,她更希望他能为她所用。那,将会让她复仇的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而成功的可能性相信也会更加的高。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她但愿如此!
冥想中,她的神经却仍旧敏锐。在忽然传来的一声低低的深呼吸声中,她目光精锐地盯紧床上人的一举一动,然后在意料之中的,看到她所救之人渐渐转醒。她没有走过去,只是停在原处看着那人由昏迷转为清醒的全过程。锐利的双眼并未看出其中有任何的不妥,也就是说,他的昏迷是真的,他的清醒也是真的。但,这还不能让她完全相信他。
看着他已经张开了双眼,只是一瞬的迷惘,他很快将目光定在了她的身上。精光乍现,让秋忆也为之一惊,但却没有丝毫表露于外。
室内的空气有少许几秒的静寂,然后由那个刚刚清醒的人发出声音:“你可以拿杯水给我吗?”沙哑的嗓音说明他刚刚清醒的事实,优雅的气度让人不觉全身都是一阵舒畅。但秋忆感觉得出他的邪恶。在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孔下面,在那优雅动人的气度下面——在那里埋藏着他真正的心!
不动声色地,秋忆为他倒了一杯水。他身上的伤口让他不能够行动自如,于是她亲自将水送到了他的唇边。他轻轻润了口,示意可以了。
直到秋忆将水杯放到了一边,他才再次开口,淡淡的惑人的笑深刻在他的唇边。
“如果可以的话!”他顿了一下,看到秋忆正以冷然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他才继续道:“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这便是他醒来后的惊人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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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那个人就是简家的二公子,道上人称‘冥王’的简浪?”刚刚才从美国进行完学术研讨回来的陆惊辰,此刻正舒服地坐于柔软的大沙发里,轻轻地润了口茶,斜眼上瞄看向一旁规矩站立的男人。那男人长得相当平常,只是身体略显壮硕。一张不善言笑的脸,再配上一双坚毅炯然的双眼便绝对可以称之为严肃。
“喂!岳大石头,您就不可以不要这么客气吗?你站在那里让我坐着我会有欺负弱小嫌疑呀!如果再让我那个刁钻的妹妹瞧见了,还不把我大卸八百块呀!”陆惊辰好无辜地看着他所说的岳大石头,面对那张严肃的面孔时间久了,他以为自己也会同样变成石头的。还真是希奇妹妹竟会有那么好的耐力继续同石头相处下去,说不定再来个以身相许什么的,那岳石头可是为世间除了一大恶了!呜呼哀哉!善念可嘉呀!到时候他一定会为岳大石头立一块长生牌位的,呵呵!他可是一向说话算话的。
只是,任他说干了口水,那岳大石头却仍然不为所东。万般无奈下,陆惊辰也只好放弃了游说。看着岳大石头的脸,他重重叹了口气。
“那我们还是继续来研究那个‘冥王’好了!”除非是会被岳大石头认准的正经事,否则其他事情他可是不会予以理睬的。
看到陆惊辰又导回了正题,岳涛阳点了点头,将已然在手中抓到发霉的文件包递了过去。
“唉!唉!唉!吧吗成天这么规矩?”陆惊辰边小声嘟囔,边将文件袋拆开来看——
“啊!”陆惊辰大叫一声“老天爷不公平,简直太不公平了。石头你看呀!他怎么可以长得这么、这么可爱呀!老天爷偏心啊!”“可爱?”一声娇音来自不远处的房门口,陆星辰以极不能相信的表情向着这两位男士走了过来“哥,你又在发什么晕啊!人家‘冥王’怎么可以用可爱来形容嘛!他可是长得英俊潇洒、器宇轩昂、玉树临风啊!是那种足以一眼定终身的男人。你怎么可以诋毁人家的相貌呢?”边说着,星辰边将惊辰手中的相片抽了过去,一脸痴迷地看着照片当然,如果你的眼力够好的话,那么就一定可以发现她的眼角余光正盯向一旁的岳涛阳,在瞧见他那张一向严肃的面孔有丝发紫时,心底已经偷笑开了。
“唉!情人们哪!”陆惊辰摇了摇他的脑袋,然后再一把夺过那张照片。“不要再看了,小心长进眼睛里拔不出来。还有,这种大人们的事情小孩子还是躲远点儿好,知不知道!”陆惊辰难得严肃着一张脸对妹妹说话,看得星辰眼睛发直,一直在低呼这到底是不是她哥哥呀!
然后,她被岳涛阳结结实实地丢到了房门外面。
“你们,你们到底有没有人性呀!”坐在走廊凉凉的地上,陆星辰没好气地冲着里面瞪了两眼,却也对这样的情况莫可奈何。虽然说岳涛阳当时被惊辰抓了来,明明说好了是要照顾她陆星辰的,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岳涛阳最终还是听陆惊辰的,谁让陆惊辰才是收服他的人呢?而惊辰说岳涛阳是块石头也是大实话,其实在陆家岳涛阳是相当自由的,根本就不会同客人有什么不同。但是岳涛阳就像是看不见似的,非要忠于他从前立下的承诺,在陆家三年就是三年的仆人,真是让人拿他毫无办法。就连惊辰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直说涛阳“朽木不可雕也”!“唉!大木头!”星辰低语了一句,最终还是自行站了起来,无奈地走开了。只是,她不会放弃
“呵呵!”看着妹妹被内定妹夫丢了出去,惊辰只觉得大快人心。但却不敢太表露出来,否则难保岳大石头不会来个重色轻主,到时候他可就麻烦了。
正了正声色,陆惊辰决定继续刚刚被打断的话题:“你的意思是,简浪是在怀疑冰丫头手中会有‘透天’,才会费尽心思跑去装死人?”如果他耳朵没有什么幻听类的毛病,那他敢肯定岳大石头就是这个意思没有错啦!
“我是这么说的!”岳涛阳不动声色地回答陆惊辰的问题,丝毫不在乎陆惊辰将他的话给重新重复了一遍。
“咳!哦!”点点头,陆惊辰又将照片拿出来比划起来:“不过,这个简浪长得还真是俊美呢!涛阳,你说说看,我和他比起来谁比较出色?”他睇向岳涛阳,但却没指望能听到什么回答,因为他坚信这类事情在岳涛阳眼中绝对不可能称之为正经事,也就自然不会回答啦!只是他或者也会有失误的时候——
“我想,”岳涛阳轻咳了下,不很习惯回答这类问题。但,他终究还是说了“在我看来,或者简浪会比较出色一些!”这是肺腑之言。
“你说什么?”陆惊辰不敢相信地盯紧了岳涛阳“一定是你眼睛出了毛病,一定是的。我就说嘛!什么人不好问,为什么偏偏要问你这种一点审美观念都没有的家伙!你这样根本就是在灭你主人我的气焰,长了姓简那小子的威风嘛!你简直是太不像活了!”一定是妹妹,一定是妹妹将涛阳变成这样的,他要将他们两个人隔开。对,就这么办,为保护好这个世界上最后一株朽木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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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了!”坐在树阴下,简浪——现名“隋霄”轻轻地接过了龚巧送来的药和水,语气间是惯有的温和夹杂着邪气。接着,他以最快却不失优雅的速度将药和水一并吞了下去,脸上带着笑意。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龚巧洁净状似透明的秀巧脸蛋儿上因为他的夸奖而显出淡淡的红晕,小女孩般轻轻悸颤的心潮因而变得不再平静。虽然她眼睛不能看到东西,但是她却听人提起过这位被小姐救回来的先生长得相当出色又吸引人。对任何一个女孩子来说,被一个出色的男子所夸奖,那是多么的令人心动!包何况是像她这样一个眼睛多有不便的盲女呢?想到这里,她又不觉有些许遗憾不能真正看到他的样貌,更或者她这样的一个盲女是不会让他觉得舒服的!
“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不自主地在心底轻轻叹息了一声,龚巧便慢慢地转了身子,由着自己的双脚对这里的熟悉而缓缓走回去自己的卧房,失意却是不得不被表现出来的。毕竟她是如此单纯的一个女孩子,只是,她自己却不曾有所察觉。
看着一向敏感灵性的龚巧从自己身边走过,秋忆不免有些讶意。如果在往常,龚巧是一定会查觉出她身上冷然的气味,然后表现出惊惶的样子。可是今天龚巧走过她的身边却连感觉都没有——再看一眼龚巧稍显落寞的背影,秋忆马上对自己又突然丰沛的好奇心感到不自在。用力甩甩头,也因此而甩掉了曾经就要在她头脑中成像的人影他,不会再出现了吧!
重振精神,秋忆走向了不远处的“隋霄”
“原来是隋小姐!”简浪缓缓站起身子,因为半个多月的休养使得他身上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所以也不会因此而感到疼痛。
秋忆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冷然地坐在了他身边的坐位,全身的冷气会让人不觉颤了心,但,简浪又怎能算作是一般人呢?
微微轻笑,那张英气十足的脸上闪动着让人从不敢忽视的邪气。正要开口,秋忆却突然先讲道:“记忆力恢复得如何了?”冰一样的音声,让这初夏的晌午闪过一阵寒气。
“谢谢隋小姐的关心!”简浪淡言,笑意却未减分毫。顿了一下,他才又继续道:“相信隋小姐早就已经从医生那里知道了答案,此次前来问我算是对我这个外来人的照顾?”眼里闪过一丝逗弄。
“我以为这是主人随时随地需要知道的!”秋忆只是冷然以对,心底却因为他的话而闪过不明的一悸。不知为何,他那存心的逗弄却让她觉得与陆惊辰如出一辙。
心底因为陆惊辰这个名字而猛跳了几拍,让她觉得她是该离开了。于是毫不犹豫地起身,她向着不远处的铁门走去。或者她应该去公司一趟
“隋小姐!”简浪轻声低唤,让她止了步子。旋过身子,一双含着冰霜的明眸直视着不曾对她产生过一丝惧意的简浪,不解他的用意。
淡淡勾出一个笑,却已是惊人的蛊惑。简浪深深地凝视了她半晌才静静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希望叫你一声秋忆如何?”
“请便!”不再理会他,她直直向着她想要去的地方前进,心底却不时闪过“隋霄”刚刚的笑,那样的温暖,就算其中闪动着邪气,却也是与陆惊辰相同的带着阳光的温度——也许她错了,或者“隋霄”从不曾为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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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冷然的声音绝对让周围的空气一阵紧缩,森森的凉意直惹得陆惊辰一阵哀叹。深呼了一口气,陆惊辰佯装受惊过度地打了个寒颤之后才继续接口:“逍磊,你带着家里的冷气出门可不太好。虽然是到了夏天没错,但是你也知道你家的冷气功能有多么的强大。冻到了我是没什么问题啦!但是冻到了花花草草总是不好嘛!”学着第x位唐僧的调调,陆惊辰不怕死地卯上了丁逍磊,阳光般的笑容哪里像是被吓到了。
不再搭理地坐到了真皮软椅上,丁逍磊以消音相对,聪明地对陆惊辰的话听而不闻。而见到丁逍磊那副“天塌下来也与我无关”的架式后,陆惊辰马上明白现在无论他在做些什么丁逍磊也不会多投来任何一眼以示关照了。凄凄然地叹了一口气,终究决定放弃闲扯。稍正了下神色,他故作可亲地凑近了丁逍磊几步。
“‘枭雄’老大,你当然应该好好地、认认真真地、诚诚恳恳地相信你的老朋友,也就是在下我-!相信你也一定知道岳大石头在我那里吧!如果知道的话,自然也就该相信我所说的全部是真的-!”乱七八糟一堆费话的最后总结便是——相信我没错的!
不想理会陆惊辰的那堆废话,但却仍在其中抓到了一个热点的消息。
“岳涛阳在你那里!”这么说这阵子道上传出的消息是无误的哕!抿着的双唇拉出一个算不上是笑的弧度“整个欧洲最大的华人地下情报网龙头老大真的竟然会败在你的手上,未免太过不堪一击了。”
“喂,你这人怎么会这么没见识呀!这根本不是他是否不堪一击的问题耶!确切地来说,是因为人家我太强了他才会败下阵去的。怎么就不见你来夸人家一下下呢!”说着还当真像样地抽泣了两声才算完。
根本没对陆惊辰多加理会,丁逍磊自顾自冥想了几秒后点了点头:“那么,秋忆就拜托你了!”
“这样?”陆惊辰故做惊讶状“你,当真要将冰丫头拜托我,你就不怕我一不小心吃掉她?”
“你敢!”丁逍磊狠狠道,并适时深深冷睇陆惊辰一眼后才起身走去另一间屋子。然却在就要离去的瞬间又停下了步子。“好好保护她!”仍旧很冷,但陆惊辰却听得出其中那浓浓无法化去的情意。
果真是世界好兄妹的典范耶!
在感叹之余,陆惊辰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冰丫头,我又回来啦!就请你准备好接招吧!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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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秋忆推开面前连接书房与卧房间相隔的门扉,脸上露出一丝疲倦。
或者是因为那丝疲倦的因由吧!包或者是因为来人功力确实高深得让人不易查觉。直到将门扉关紧再转过身时秋忆才发觉卧室内不同寻常的气息。
“谁!”一室的黑暗却无法让秋忆蒙人其中迷惘无措。不错,她是秋忆,一直与黑暗为伍的秋忆。她适应于黑暗更甚于光明,于是她很容易便发现站在卧房与阳台玻璃门相接处的人形。心底莫明地一悸,清凉的初夏徐风吹抚起人形身后的布幔,淡淡的月光也在此时从云朵后面露出头来在人形身上形成昏黄的晕,有一瞬让她耀迷了眼。
那人没有理会秋忆的问话,而是径自朝着她的方向更近了几步,可也就是这样的几步,却让秋忆浓烈的警觉提升了不止一倍。
“你”不是,不是她心里想到的那个人,不是那个上次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人即使他们两个人都拥有着不同一般的温稚气质,但面前这个人却是更多了些邪气,是那种容易让人疏忽其阴狠的邪气,他是“隋霄!”
“是我,秋忆!”温雅带笑的男音就此传进了她的耳里,也确定了她的判断无误。自他身上散发出的邪气让她不由惊悸了一下,让她不明其理。
“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里?怎么进来的!”秋忆冷凝了声音,等待他给一个足以让她不动杀机的理由。
“你以为呢?”简浪让自己松垮地坐在她的床上,自喉咙口溢出的笑意让听者不免被其吸引,却也为其发抖。
“我以为?”秋忆冷然一笑“我以为你想找死!”
“看情形是你的判断能力有误!”黑暗中,简浪轻伸左手,食指一动,一股强大的气流就这样飞溅出去,于是室内立刻得回了一片明亮。
看他出手只以气流便按动了电源开关,秋忆不免又一惊。但她却未动声色,继续看他接下来的动作。
笑意未减,简浪将手向身后一探,如同变魔术一般一大束美丽的紫玫瑰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优雅地起身向着秋忆的方向走近,在来到她的面前以后,他将那一大束紫玫瑰放在了她的面前。
“你还会以为我是来找死的吗?”他突兀地柔声轻问,双眸也在瞬间变得深遂多情。
“你以为我会接受?”秋忆抬眼冷凝他,眸中的寒意并未减去分毫。
“那就给我一个你不接受的理由。”他依旧轻言细语,让满室的柔光不至因她的冷淡而幻灭。
“可我也不知道应该接受的理由!”他的动机让她心生警惕,语气中也不免充满了戒备。
“如果你认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一条还不够用的话,我可以再附上我的一份真心”
“哎呀呀!我说这位老兄呀!人家小姑娘不要你的花,你就不要再送了嘛!这样子可是会让人家小姑娘感到讨厌哦!而且你也免不了要失面子呢!不过如果你是天生喜欢送别人东西,别人不收你又不舒服的话,那不如送给我如何?我可是一向来者不拒的哦!呵呵呵!拿来吧!”
简浪和秋忆在惊讶之余均将目光再次定在了那扇连接阳台的玻璃门处,于是,他们都很准确地看到了陆惊辰。他并未进入室内,而是正以金鸡独立的身影站在阳台的栏杆上。刹间,感慨各有不同!
“你!”秋忆顿下了声音,脸上表情更形寒冷,似乎内心深处正进行着强烈的激战。而简浪则是一直秉持着惯有的温雅气韵,笑意更形浓烈。杀气也更加深沉“你这是在私闯民宅!”简浪简言。
“私闯民宅?”陆惊辰一脸的不解,身体腾空而起,像是准备以其优雅的姿势进入卧室——砰!重物落地的声音之后,两人看到的是陆惊辰已经倒栽葱地掉在了卧房的地毯上,形态优美。
“呵呵!”爬伏在地上,陆惊辰先伸长了脖子,给众人一个他没事的傻笑,然后才迅速跳起身“这地还真是滑呀!是吧!”地毯是滑的?
不过,依情形来看室内两人似乎均没有回答他蠢话的预兆,陆惊辰便也就作罢,装腔作势地拍了拍身上虚幻的灰土,他展出一个自以为阳光普照的笑脸,然后道:“你是谁呀!”他指的当然是简浪。
“这也正是我想问你的。”简浪温声回问,脸上的表情是似笑非笑的邪气,一张配有邪恶气质的俊美脸蛋。
“可是是人家先问你的耶厂陆惊辰做出不依的样子,用足以所有人听到的小小声嘟囔着。
注意到秋忆仅是淡漠无语,并没有介意这个突兀出现的插曲,简浪立刻明白其中必定有原因。稍一思量后才似乎为难地再次开口:“不是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而是你所问的也正是我不知道的:”神色中已经隐去了不少的精光与邪气,似是个真正温雅的人。
“什么问的也是不知道的?你在说什么绕口令呀!简直笨死啦!不如你看着我,我来做一下示范。就像这个样子——‘我叫陆惊辰,!好啦,现在该你了,快点啦!”陆惊辰摆出一副“你真是麻烦”的表情。
“我想你误会了。”简浪因陆惊辰一连串做作的说话方式而有所不解,却聪明得不再多作纠缠,直接回答道:“如果你当真要知道的话,我现在的名字叫做隋霄。”
“隋霄?你也姓隋呀!那不就是冰丫头的亲戚了?”故作天真地瞄向隋秋忆,然后再看向隋霄“你们不是亲戚吗?为什么长得都不像?”蹙紧了眉头,再想了一下才道:“那你一定是拣来的对不对!”很认真地指向简浪,满脸都传播着“一定就是这样的信息!”
似乎是陆惊辰一句无心之言,正中了简浪的痛处。刹时间,自简浪周身浮起了浓浓的杀意。
“你猜得很准嘛!”惯有的文雅笑容不见了,剩下的是他满腔的狂怒和濒临流失的理智。带着满身的煞气与邪恶,如同来自地狱的撒旦。森森的阴寒罩住了整幢别墅。
“你!”陆惊辰看着简浪变脸如翻书一般,不得不狠狠吞下一口口水,心中则是高兴着他的试探果然成功。道上盛传着“冥王”的养子身份是个忌讳,现在已经证明其真实的程度,而眼前这个自称隋霄的男人不是“冥王”简浪又是谁?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明明是满身的凶恶与狠毒,简浪的声音听起来却依旧是温温的。踏着足以地动山摇的步子,简浪向着陆惊辰走近了一步。
“我!”陆惊辰相当识趣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才说道:“这位、这位姓隋的兄台,人家我只是和你开玩笑的呀!你千万别当真呀!人家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小气的,而且人家也知道人家错了,你就别同人家一般见识了行不行?不如你也说人家是拣来的,这样你总可以消消气了吧!你也知道气大伤身对不对?人家我可全都是为了你好呀!”不怕死地又来上一句,使怒意在简浪身上更形炽热。
“这就是你在临死之前想说的?”他笑的如同黑色天使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这怎么可以说是人家的临死遗言呢?人家还没有想死呢!而且人家知道隋家兄台到人家冰丫头的房里一定不是为了对付我的,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才对,是不是?”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紧盯着简浪手中仍一直紧握着的紫玫瑰,那里如今已经只剩一把花枝在他手中招摇了,而至于剩下的部分嘛!看看地上就知道啦!
因为陆惊辰的话,简浪明显地一惊,暗忖着差点坏了大事。于是只是转瞬间的事情,那个狂燥愤狠的简浪已经不见了,换来的,是那个依旧如昔般亲切的他。
没有再去理会陆惊辰,简浪只是深深注视了一眼一直在旁边观战而没有动作的秋忆,道了声抱歉,人便很快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
陆惊辰状似讪笑地轻瞟一眼简浪消失的方向,人已跳到了秋忆的身边。
“冰丫头,最近过得好吗?没有美美的可爱的人家的日子一定很不好过吧!人家就是知道你一定会舍不得人家,所以人家才会大老远地从美国跑回来找你呢!这样,你会不会有一点点一下下的感动?”陆惊辰不减聒舌多嘴公的本性大肆宣染着,脸皮之厚让人望尘莫及。
“为什么会再出现?”聪明地不去同他做嘴上功夫的争端,秋忆直捣黄龙想问出他再次出现的因由。也同时从因他突然出现而没来由产生的悸动中稳定过来。
“当然是因为想你哕!你以为还会有什么?”玩兴正盛的陆惊辰明显地表现出“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表情”然后很自觉地凑近到秋忆的身边,双手自她身侧穿过,在她的身后腰际相扣,稳稳地将她纳入到自己的胸膛中“你可一定要相信我才行哦!”情形同上次碰触到秋忆时一般,她的身体依旧如同木石似的毫无所觉,这让他不得不泄气于他的魅力果真不够。于是乎他伤心地让自己的头颅枕靠在秋忆肩上,嘴巴还不肯闲地继续他的长篇大论:“冰丫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移情别恋了?一定是的,肯定同那个叫做隋霄的男人有关系,他长得那么好看,又有气质又会逗女孩子开心地送花,所以你就不要我了是不是?呜——如果不是我今天及时赶到,说不定说不定你已经被他拐走了!哇——呜——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人家不要了啦!你不要丢开人家啦——呜——”
肩头有温湿的感觉,秋忆不觉心中惊诧。
“你哭了?”她冷言,其中却是多了分关切。
“人家这样当然是哭了,你不是人家,你都不知道人家有多伤心,呜——”为了宣染伤心,他哭泣的声音可以说在一瞬间变得刺耳得更大了。
“好了!”秋忆似是有些不耐,但仍是没有推开他。心里则想着他在之前可以因为她的一拳重击哭个至死方休,现在这样子哭泣倒也是不足为奇了。但她明白,她一定不会是那个让他哭泣的理由,她确定自己没有那个本事,只是心底却似乎多了一丝希冀与一分叹息。
“你”抬着一双泪眼看向正阻止自己哭闹的秋忆,陆惊辰不甘心地咬了咬下唇,然后再一撇唇——哇!
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埋头在她胸前哭泣。泪水就这样沾湿了她衣服的整片前襟——他就不相信,他的泪水不能让冰丫头心生怜爱。
于是,他果真得到了秋忆的“怜爱”——一记辛辣的铁拳无敌让他深深地为之感动——“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第一次,秋忆纠正起另外一个人的性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