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媛知道菊嫂被抓之后,一直都在打听着消息,她不知道菊嫂会说出多少关于肖爷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对于司徒清来说有多少的困难。
但是,只要有一点点的希望,陈媛都想要尽力去完成。
当初为了母亲的谎言,做了那么多对不起白迟迟的事情,陈媛心里内疚自责得无以复加。
不过因为是自己的母亲,所以再怎么难受,陈媛也不会去怪她,只能自己默默的承受着。
想到白母被横刀夺爱,想到她哭瞎了双眼,想到白迟迟一路走来的艰辛,陈媛觉得自己的那些苦难也可以抵消了。
为什么白迟迟会跟司徒清恩爱甜蜜,那还不是因为白迟迟找到了她人生的方向吗。
一个父母双双失明的人,一个从小就要遭受无数白眼的人,一个独立坚强的人,她难道不值得尊重吗?
陈媛觉得自己跟白迟迟虽然是姐妹,可是做人的境界却差得很远,白迟迟从来都不会怨天尤人,自暴自弃。
可是自己呢?
一心想着报复,心里充满了仇恨,整个人都是被阴霾笼罩着的,没有一点阳光。
这么多年了,始终都放不下心里的包袱,活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除了害人,什么都不去想。
这种人生是自己所希望的吗?还是爸爸所希望的?
陈媛总是会拿出父亲的随笔反复的看着,她从字里行间看到了父亲对自己的期望和厚爱。
这样的一个忍辱负重的好父亲,却被说成朝三暮四的陈世美,陈媛一想到这里就心痛不已。
从此以后不能再走那条黑暗的没有尽头的小路,要撕开这沉重的负担,找到新的方向。
所以陈媛一直都在观察着司徒清的举动,她侵入司徒清的电脑,发现他真的已经开始对肖爷采取行动在,这才放心下来。
好好干,把那个可怕的势力铲除掉,才能给白迟迟一个安定祥和的生活。
陈媛时不时的用匿名的方式给司徒清发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也把她所能找到的肖爷的罪证发了过去。
到了收网的那一天,陈媛也是紧张得不得了。
她偷偷的跟踪肖爷来到了码头,躲在一个集装箱的后面看到了司徒兄弟冲上去的那一幕。
当司徒清中枪的时候,陈媛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司徒清已经被送走了,码头上空荡荡的一片,只有寒冷的海风卷着浪花拍打着沙滩。
“司徒清,司徒远!”陈媛站起来,她大声的喊着,向着码头奔去,但是那里只留下一滩血迹。
糟了,也不知道司徒清被打中了哪里,他有没有生命危险,会不会就这么死去?
陈媛呆呆的坐在那滩血迹前面,眼睛干干的,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心里好像被掏了一个大窟窿。
怎么会这样的?
难道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就是让司徒清前来送命的吗?
肖爷被抓了又怎样,如果司徒清就这么没有了,白迟迟可怎么办,她的宝宝怎么办?
陈媛不知道自己做得对还是不对,她听着耳畔呼啸而过的海风,脑子里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阵子,陈媛才回过神来。
对了,司徒清是军官,他肯定是被送到军区医院去了,现在赶过去打听一下,或者可以听到他最新的消息。
是死是活,也得亲眼看到才能确定啊,自己傻傻的在这里杵着又有什么用?
陈媛反应过来之后,风一样的跑到了通向码头的大路,好不容易才拦到了一辆出租车。
“快,快,去军区医院!”
“怎么了这是?”司机是送人过来的,被陈媛慌慌张张的样子吓了一跳。
“你快走吧,师傅,求你了!”这时候陈媛才对伤悲有了感觉,顿时泪飞如雨。
师傅赶紧调转车头向着军区医院开去,一路上不时的从后视镜里打量着陈媛。
“别哭了姑娘,你哭得我心里都乱了!”
陈媛咬着牙,终于把哭泣声给压制住了,但是眼泪却不听话的使劲的流淌着。
司徒清,你可千万不要死啊,你死了我怎么面对白迟迟,我不是成了一个更大的罪人了吗?
宝宝,他还没有出生,不能没有爸爸的!
陈媛心里好像一团理不清的乱麻,扯得她每一个毛孔都在流血在疼痛。
终于到了军区医院,陈媛抓出几张钞票递给司机,跳下车就朝着急救室跑去。
司机看着她的背影,摇着头说:“肯定是最亲的人出事了!”
陈媛疯狂的跑到了急救室,抓着一个护士问道:“请问刚才是不是送来一个叫做司徒清的病人?”
“是,你是他什么人?”
“这无关紧要,你告诉我,他死了吗?”陈媛摇着头,心急如焚。
护士怀疑的看着她说:“没有,正在抢救呢!但是具体细节我不方便告诉你。”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他没死就行了!”陈媛退回到急救室门口的长椅上,软趴趴的坐了下去。
还好还好,司徒清暂时没有事,他和司徒远,司徒百川,一门三杰,在军区有着很大的影响力,医院肯定会竭尽全力去救他的!
吉人只有天相,司徒清没有做过任何的坏事,他怎么会死呢?陈媛默默的在心里祈祷着。
不一会儿,陈媛看到司徒远从走廊尽头的手术室走了过来,她赶紧躲到楼梯转角处。
“小紫,你给迟迟打电话说一声,清出事了。”司徒远好像是在给辛小紫打电话。
陈媛听到他口气很严肃,心里又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