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将季澄-扛进屋里后,楼皓禹将她连人带破棉被地往地上一扔,反手甩上大门,发出了极大的声响。
那声音听在季澄-的耳里,像极了命运之神宣判她命运终点的拍板定案声,让她整个人失去了斗志,再也提不起劲来逃跑。
楼皓禹瞪著她,眼底有著显而易见的恼怒。
“只穿著内衣裤,竟然也敢夺门而出,我该不该为了你的勇气而鼓掌?哼!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季澄-咬著唇没有回话,整个人像只虾米似地卷缩起来,既委屈又害怕地红了眼眶。
逃不掉了!
她知道自己再没有逃跑的机会,只能任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很有绅士风度,实际上却是个超级大恶棍的男人欺负了。
呜呜为什么她会这么倒楣,莫名其妙被卷入这场风波中?难道她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怎么逃也逃不掉?
一股欲哭的冲动涌上心头,她红著眼眶,动也不动地蜷缩在原地,不再挣扎、不再反抗,也不再试著和他争辩自己的无辜了。
“怎么不说话?你以为不吭声,我就会放过你吗?”楼皓禹哼了声,说道:
“除非你把钻石交出来,否则我是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季澄-仍没有回话,事实上她已经有点自暴自弃了,反正她再怎么挣扎、逃跑都是没有用的,又何必白白浪费力气呢?
楼皓禹皱起了浓眉,对她的沈默感到不满,他走上前去,本想继续刚才的搜身行动,可才三罪近她,一股臭味就扑鼻而来。
他的眉心皱得更紧,嫌恶地瞪著那条脏脏的被子。
“这么臭的棉被你竟然还裹得这么高兴?你到底是从哪里找到的?该不会是垃圾堆吧?”
那股怪异的气味实在令楼皓禹难以忍受,他的大掌使劲一扯,硬是将那条被子从她身上扯了开来。
“啊--”季澄-惊呼一声,娇小的身子因为他粗鲁的举动而跌趴在一旁,暴露出只穿著内衣裤的美丽胴体。
她慌忙地环抱住自己,尽可能地遮掩住自己的身子,而在她惊慌的瞪视下,楼皓禹将那条发臭的棉被扔到了门外,再度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一转过身,她那副玲珑曼妙的身躯再度映入他的眼廉,只不过刚才那条臭棉被的恼人气味仍旧存在,让他的心情恶劣极了。
“你的嗅觉是不是有毛病?那条棉被有够臭的!”
臭?季澄-愣了愣。
刚刚她只顾著逃命,哪里还会去在意那条棉被臭不臭?能够遮蔽住自己的身体就好了!
现在在他一再地提醒之下,她也开始注意到自己的身上的确沾染了那条棉被的怪气味。只不过,对现在的她来说,身上臭不臭一点儿也不重要。
既然她都已经落入这个黑道大哥的手中,逃也逃不掉--说不定她很快的连命都没了,还需要管自己臭不臭吗?
“你快去给我洗澡!”楼皓禹用著命令的语气叱喝,实在受不了和一个浑身发臭的女人共处一室。
“啊?你说什么?”
她没听错吧?这男人竟然叫她去洗澡?他该不会是真的对她心怀不轨,想要侵犯她吧?
“我说你臭得要命,快去给我洗干净!浴室在那边,快去!听到了没有?”他有些不耐地催促著,只差没亲手将她扔进浴室里。
季澄-听是听到了,也听得很清楚,可却仍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要是不照他的话去做,说不定惹恼了他之后,小命立刻不保;但要是乖乖照著他的话去做,等她洗完澡之后,接下来是不是就要被他给拉上床去了?
“你还在发什么怔?”楼皓禹皱眉盯著她。“你要是再不乖乖去把这一身臭味给我弄掉的话,我倒是不介意亲自为你代劳!”
亲自为她代劳?他的意思是要动手帮她洗澡?!
“你你下流”季澄-满脸通红地斥责。
“如果你不快点去把自己弄干净,就别怪我下流了!”
他那带著威胁的语气,让季澄-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她知道这男人并不是在和她开玩笑,也不是纯粹在恫吓她而已,要是她不照著他的话去做,只怕真会被他给拖进浴室去。
无奈之下,季澄-只好乖乖地朝浴室走去。
“里面有干净的浴巾,你可以使用。对了!别忘了洗头,总之你给我从头到脚洗干净!”楼皓禹命令著。
眼看她总算进浴室去洗澡,楼皓禹立刻将刚才在拉扯间散落一地的衣服拿起来彻底搜索,却翻来找去都没看到那颗重要的钻石。
“怎么会不在她身上?根据眼线的回报,那个暗藏钻石的珠宝盒的确是落入她手中呀!难道她没有把钻石取出来,还放在珠宝盒里?”
楼皓禹又仔细搜索了一遍,依旧一无所获。
不多时,季澄-已经洗好澡,怯怯地从浴室走了出来。
洗完澡后的她,粉嫩的双颊白里透红,看起来清新可人,而且重点是--她的身上只裹着一条大浴巾,看起来相当诱人。
楼皓禹盯著她美丽的容颜,一时间有点失神了。
季澄-羞窘慌乱地僵立在原地,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已经洗好了,你看来也已经彻底搜过了我的衣服,总可以让我离开了吧?”她满怀期待地问。
“离开?还早呢!”楼皓禹又瞥了她一眼,才说:“跟我过来。”
季澄-明白反抗他是没有用的,只好乖乖地跟在他后面走进一个穿衣间,而这穿衣间的大小竟比她自己的房间还要大,挂了好几排满满的衣服。
“你自己随便挑件衣服穿吧!不过这里没有女人的衣服就是了!”丢下这句话之后,楼皓禹就转身离开,将她自己一个人留在穿衣间里。
季澄-一愣,实在不明白这男人到底有什么打算,不过有衣服穿总比赤身露体的好,她还是先找件衣服来穿吧!
她从成排的衣服中,挑了一套休闲运动服穿上,虽然尺码大上许多,不过反正是运动服,宽宽松松的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穿好衣服后,她回到客厅去,就见楼皓禹正坐在沙发上擦拭著一把手枪,让她好不容易稍微放松了一点的心情立刻又紧张起来。
他拿枪出来,该不会是要毙了她吧?可是如果他打算要杀她的话,干么还要她去洗澡?
就在季澄-心慌地胡思乱想之际,楼皓禹冷睨著她,说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钻石在哪里?”
“我已经说过了,钻石真的被一群人给抢走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膛进这赵浑水里,到底我要怎么说你才会相信呢?”
“你要我相信你不是御雪盟的人?我又不是傻子!你若不是他们的人,对方怎么会把珠宝盒交到你的手里?”
“我怎么会知道?一定是那个老板认错人了!我只是很单纯地想要买一个自己喜欢的珠宝盒而已,哪知道珠宝盒里面竟然会有钻石?”
季澄-苦著一张脸,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是衰透了!像这种宛如电影般离谱的情节,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你的故事编得不错,不过距离要说服我还有一大段距离。截至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你是无辜受到牵连的。”楼皓禹说著,收起了擦拭完毕的枪,起身对她说道:“走吧!”
“走?走去哪里?”季澄-怯怯地问。
就在她心惊胆跳地猜想他是不是打算将她押到某个荒郊野外去毁尸灭迹的时候,却听见楼皓禹说:“我决定去你家搜!”
“去我家搜?”季澄-先是一愣,随即说道:“也好啦!只要能够证明我的清白,你愿意浪费时间去搜,我也不反对,反正那个珠宝盒和那颗钻石真的已经不在我这边了。”
“最好是没有,否则我不会轻饶你的!”
听他撂下狠话,季澄-反而不像刚才那么的害怕。反正东西就是被抢了,总不可能又平白无故地出现在她的家里吧?
如果让他去搜一搜,可以换回她的自由与平静,那她倒是十分乐意。
季澄-坐在楼皓禹那辆漂亮的bmw跑车里,朝回家的路奔驰而去。
由于珠宝盒早已经被那帮凶神恶煞给抢走,因此她一点儿也不介意让楼皓禹到她的住处去搜查,只不过,她忍不住要担心,要是他搜不到东西却还是不肯相信她是清白的,那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一直在季澄-的脑海里萦绕,让她的心情沈甸甸的,不知不觉间,他们已来到了她的住处。
“这里就是我家。”
伫立在熟悉的家门口,回想起今天所发生的种种事情,季澄-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无奈地轻叹了口气,掏出钥匙开门,和楼皓禹一块儿走了进去。
就在她正打算要按下电灯的开关时,室内的灯却突然亮起,而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两人都大为惊讶!
“你你们”季澄-震惊地瞪大了眼。
客厅的沙发上,赫然坐著抢走珠宝盒那个黑衣女子,而一旁则有五、六个黑衣男子拿枪指著他们。
气氛立刻紧绷到了极点,现场弥漫著一股浓厚的火药味,仿佛一场大战即将展开!
“是你?”楼皓禹一眼就认出这名黑衣女子。“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鼎鼎大名的御雪盟老大的女儿--黑蔷薇。”
“哼!废话少说!姓楼的,乖乖把你身上的枪交出来!”黑蔷薇仗著人多,趾高气昂地命令著。
楼皓禹的浓眉一皱,眼前的形势看来,他明显地屈居下风,只能别无选择地将身上的枪丢到地上。
“很好,你倒是挺识时务的嘛!”黑蔷薇哼了声,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溜了一圈,语带讽轫地说:“你们两人倒是挺亲热的啊!罢约完会吗?”
季澄-咬了咬唇,她的心里虽然害怕,仍忍不住问:“珠宝盒都已经被你们抢走了,你还来找我干么?”
难不成这些人真的打算要杀她灭口?
“闭嘴!这里没有你问话的余地!”黑蔷薇阴狠地瞪著她。“你这个女人倒是挺聪明的嘛!知道要伪装成我的模样去拿珠宝盒!哼!想不到你们鬼斧帮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做得出来!”
“什么鬼斧帮?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
“笑死人了!你跟著堂堂鬼斧帮的少主一块儿回来,竟然还敢睁眼说瞎话地辩称你不知道什么是鬼斧帮?你以为我像三岁小孩一样好骗啊!”黑蔷薇冷冷地哼著。
季澄-愣了愣,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楼皓禹是“鬼斧帮”的少主。
“我是真的不知道什么鬼斧帮,在今天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我只是今天刚好路过跳蚤市场,想要买个珠宝盒而已,我事前根本就不知道那里面藏有钻石。更何况,那个珠宝盒也已经被你抢走了呀!”
“哼!你还敢说?珠宝盒里的钻石呢?快点给我交出来!”
“珠宝盒里的钻石?”季澄-一阵诧异。听了黑蔷薇的话,她才知道这些人并没有发现珠宝盒里的夹层。
她应该要坦白地说出来吗?
不,季澄-几乎是立刻就否决掉这个问题的答案。
要是她真的告诉黑蔷薇,钻石就藏在珠宝盒里的夹层,只怕她和楼皓禹会立刻被这群人手中的枪给打成蜂窝!
“怎么?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装傻?你们鬼斧帮难道净出这种不入流的货色?”
听著黑蔷薇和季澄-的对话,一旁的楼皓禹迅速在脑中将整件事情重新整理归纳了一遍。
他仔细地想过之后,觉得季澄-恐怕真的是莫名其妙被卷入这场纷争之中的受害者,想想,她还真是无辜。
“她并没有骗你,她的确不是鬼斧帮的人!”
“哼!想骗谁呀?明明是你们不知道从哪里打探到我会穿著什么样的衣服去向那个老板取货,所以要她乔装成我的样子去骗取那个珠宝盒的!”
“黑蔷薇,你简直是作贼的喊抓贼!那颗钻石是我义父的收藏品,你们觊觎它的价值,趁我义父在国外参展的时候派人去暗杀他,这笔血债,我一定会向你们御雪盟讨回来的!”
“哈!炳!炳!真是太好笑了!你们两个现在落在我手里,还敢说大话?你不觉得自己太异想天开了吗?”
黑蔷薇得意地放声大笑,尖锐的笑声让季澄-觉得毛骨悚然,她下意识地朝楼皓禹靠近了些,在他的身边她才感到多了几分安全感。
“现在我要杀你们可以说是易如反掌,不过如果你乖乖地配合,说不定我可以饶你们一条命!”
“你想杀我?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楼皓禹哼了声。纵使面对著数把手枪,他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仍没有丝毫的折损。
“我懒得跟你们耍嘴皮子了!”黑蔷薇眯起眼睛,再度瞪向季澄。“快说!钻石在哪里?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黑蔷薇那张美艳的脸孔充满了杀气,季澄-虽然有些害怕,却仍装出一脸无辜地说:“明明就在珠宝盒里,你们已经抢走了呀!”
“混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黑蔷薇朝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其中两个男人立刻一左一右地将季澄-给架了起来。
“干什么?快放开她!”楼皓禹叱喝著。
“哼!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要英雄救美?你要是敢轻举妄动的话,我就立刻将你们两个打成蜂窝!”
黑蔷薇一边说著,一边从沙发上站起来,朝季澄-走了过去。
“你你想做什么?”季澄-紧张地问。
“哼!我看你要装傻装到几时?你敢冒充我,我就要你好看!”黑蔷薇取出一把蝴蝶刀,在季澄-美丽的脸蛋旁挥舞著。
“你你不要乱来”季澄-吓得花容失色,她努力地想要后退,但是她左右手都被抓住了,根本无法挣扎。
就在黑蔷薇手中的蝴蝶刀正要无情地朝季澄-的脸颊划下去时,楼皓禹忽然从袖口抽出两把刀子,朝箝制住季澄-的那两个男人疾射而去。
由于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黑蔷薇手上的那把蝴蝶刀上,因此一时间松懈了对楼皓禹的防范。只见他手中的那两把小刀,穿过了黑蔷薇的身旁,不偏不倚地射中了那两个男人的眼睛,神准无比!
“哇--啊--痛死我了!”
两个男人的眼睛受创,痛得松开对季澄-的压制,一边发出凄厉的哀嚎,一边在地上打滚。
面对情势的骤变,黑蔷薇本能地朝旁边一个侧滚而去,藏身在沙发之后,避免遭受楼皓禹下一波的攻击。
而在楼皓禹射出两把小刀的同时,也迅速从他的裤管里拿出另一把精巧的手枪,一连开了数枪。
砰--砰--
装了灭音器的手枪发出轻微的闷响,在他身后的两个男人相继中枪倒地,而黑蔷薇的手下也不甘示弱,立刻举枪反击。
砰--砰--砰--
几枚子弹朝楼皓禹射去,他虽然已身手灵巧地避开了多发子弹,但仍有一枚擦过了他的左肩,血花立刻宛如红色的水雾般,在空中进散。
楼皓禹不理会肩伤的疼痛,他拉著被吓傻的季澄-转身躲在墙角,小心保护著她的安危。
砰--砰--砰--
黑蔷薇和她的手下不断地朝他们开枪,家中的摆饰、立灯纷纷碎裂一地,飞散的碎片甚至还扫过楼皓禹的俊脸,留下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面对著如此的劣势,楼皓禹仍冷静沈著地应战。他一边展开反击,一边拉著季澄-闪躲。
喀嚓--子弹用尽的声响,让楼皓禹的心蓦然一沈。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淌落,眼前的情势危急,偏偏子弹又用完了,再这样下去,只有坐以待毙的分了。
正在暗暗叫糟之际,他瞧见不远处有一名黑蔷薇的手下刚刚中弹倒地,手上还握著一把手枪。
他的心念一动,忽然抓起旁边的大花瓶朝另一个方向扔去,花瓶坠地碎裂,震天价响,引开了众人的注意力。
利用这短暂的空档,楼皓禹俐落地扑向倒地的那名手下,夺了枪之后又继续展开反击。
“大小姐,咱们几个兄弟都受了伤,子弹也差不多快用光了,不如我们先撤退吧?”另一名受了伤的小弟向黑蔷薇建议著。
“混帐!你们这些饭桶!对方只有一个人而已,你们竟然都制不住他?简直是一群窝囊废!”
黑蔷薇怒不可遏,她没想到楼皓禹竟然有如此好的身手,明明居于劣势,却可以让他们损伤惨重!
她实在不甘心极了,可是眼前的情况除了先行撤退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
“大小姐,快点走吧!否则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们怎么向老大交代呢?”那名小弟见黑蔷薇犹豫不决,不断地开口求她。
开什么玩笑?黑蔷薇可是他们老大的掌上明珠,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就算有几个脑袋也不够掉!
“好吧!我们走!”
黑蔷薇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在手下们的掩护下撤退,而就在她要离开大门的刹那,忽然旋身将手中的蝴蝶刀朝楼皓禹射去,恰恰划过了楼皓禹握枪的手。
趁著楼皓禹中刀暂时停火的空档,几名受伤的小弟们也纷纷夺门而出,结束了这场激烈的枪战。
当屋内终于趋于平静后,楼皓禹坐在地上喘息著。
他望着身旁的季澄-,低声说道:“对不起,看来是我误会你了。”
季澄-摇著头,整个人还没从刚才那惊险万分的枪战之中回过神来。
“算了,是我自己运气不好。”她叹了口气,视线才一落在他身上,就不禁惊愕地瞪大眼。“啊!你受伤了!”
他的脸颊和他的手臂都挂了彩,回想起他刚才奋不顾身地保护她的安危,季澄-的心里不禁既感动、又担忧。
楼皓禹瞥了一眼身上的伤,不以为意地说:“不碍事,只是一点皮肉伤而已,子弹没有留在体内就好。”
“怎么会不碍事呢?你流血了耶!你等一下,我去拿药!”季澄-匆匆拿出柜子里的医药箱。
她帮他搽著药,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这一整天所发生的事情。
回想起黑蔷薇手中那把蝴蝶刀的威胁、回想起刚才那场惊险万分的枪战、再想到未来“御雪盟”的人肯定还会再来找她打探钻石的下落,而她就算再怎么勇敢,也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该要如何面对这一切的凶险呢?
过多的压力与恐惧,超出了季澄-所能负荷的极限,尽管她很不喜欢在旁人的面前哭泣,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下来。
一开始,她还很努力地想要止住泪水,可终究还是敌不过心里那过多的压力,积压了一整天的情绪忽然间溃决了,她像个孩子似地嚎啕大哭起来,让楼皓禹措手不及地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