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这个宫殿,首先是一个面积有一千多平米的大厅,地上铺着绣着彩画的羊绒地毯,四周墙壁粉刷成令人舒适的浅玫瑰色,墙上还挂着侯赛因国王夫妇以及约旦历代君主和部分著名王室成员的巨幅照片。此外大厅里的一切东西几乎都是镀金的,从门把手到家具摆设无一不闪耀着金光,让人眼花缭乱。
大厅入口对面的尽头是个圆拱形的通道,里端是宫殿的后门,通往宫殿的后花园,和一个很大的蓝色游泳池,由于后门这时是紧闭着的所以不能见到。而着圆拱形的通道两侧,则分别是双层式的楼梯,通往这个宫殿的二楼。
而大厅的两边,此时放有两排铺着白色餐布的长方形餐桌,餐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可口诱人的糕点水果以及酒水饮料,以供嘉宾的食用和饮用。很多装满玫瑰花的花瓶也被摆放在长桌上,不断的散发着阵阵芳香,使得整个大厅的空气十分清新。
总共邀请了三百名嘉宾的晚宴,此时大厅里已经来了有上百名,男的大多西装革履以及少部分的军装,而女士则都是各式各样或华丽或妖艳的晚礼服,人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说笑或谈论着。加上在人群中来往穿插走动,给嘉宾们以服务的多位招待佣人,使得大厅内显得人头窜动、喧嚣热闹。
“怎么看怎么像上流社会的交谊宴会,哪里能看出其实是一场以王室晚宴所掩盖着的,小型非正式军火交易会呢?”刚进大厅打量了四周的李韦德,不由得感叹道。
虽然李韦德以前根本只是属于底层阶级的一个街头小混混,根本不属于上流社会自然也没参加过如此的盛宴,但李韦德多少也从电视媒体上看到一些,在他的印象中那些上流社会人士的交谊宴会便是眼前的这番景象。从表面上看那些谈笑着的男男女女,即使除去有少部分女士是军火商的女眷,也难以看出他们哪个是军火商,整个实质上是小型非正式军火交易会的晚宴,根本就没有一丝和军火有关的气氛。
“这自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上流社会的人们大多本来就是整天戴着假面具,从表面上来看一个个仿佛都是与世无争向往和平的大善人,何况是如此的场合呢?”伊夫琳听了李韦德的话语,在他身边小声笑道。底层社会出身的李韦德还未能体味出这一切,可背景不简单的伊夫琳却深有体会。
“好了不说这些了!现在嘛大小姐,我可就跟在你后面了,这里的人我可是一个也不认识。”感叹一番后李韦德朝伊夫琳笑了笑。确实,刚刚进入军火商这一行没多久又没有什么背景靠山出身贫寒的李韦德,自然是和这个大厅里的人一个也不认识,刚才他一眼望去也是没有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说起来能够参加这场晚宴,还是伊夫琳带他来做伴的,李韦德又对这样的小型非正式军火交易会感兴趣想来见识见识而已。
伊夫琳却噗哧一笑,微微摇头:“不认识也不要紧,这场晚宴之后你肯定会认识不少人的!你没见到你一进来,有多少人不时在子打量着你么?”
也如伊夫琳所说,自从她和李韦德两人进入大厅以来,就有很多人不时的打量着他们。这其中除了这里的所有人都想更多的结识朋友,以建立更为广泛的关系网,或者是注意哪些是自己的对手,以及从别人那或多或少的获得信息和情报以外。一头灿烂金发、乌黑双眼的李韦德,高大健壮英俊帅气的形象;一头火红长发、玛瑙般精致蓝眼的伊夫琳,天使面容魔鬼身材的极品美女形象,自然都是吸引别人目光的因素。帅哥美女谁不喜欢看?
随后伊夫琳便拉着李韦德,来到大厅两边长桌旁放开她一直挽着的李韦德的胳膊,端起两杯红葡萄酒递给了李韦德一杯。李韦德接过那镶嵌着绿色条纹精致的水晶杯,浅尝了一口盛在里面的红葡萄酒,入口甘美清淡比普通红葡萄酒要清淡一些,估计是为了晚宴所特制的酒,毕竟这是有着主题目的的晚宴,而不是什么可以畅快痛饮的庆功会。
李韦德刚浅尝了一口酒,抬起头就注意到伊夫琳端着酒杯,双眼紧盯着右边某处,眼神似乎略显不快。感到奇怪的李韦德顺着伊夫琳目光向着右边看去,只见和伊夫琳眼神相对的是一个二十多岁肩的波浪形褐色长发、身材比伊夫琳还要火爆、衣着又十分火辣的西方美女,并且正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嗨!爱琴,好久不见了啊!上次见面还是大半年前,我还真的很想念你呢!这个英俊的年青人是谁啊?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天啊!我们的爱琴也恋爱了么?”那个火辣的西方美女摆着满面笑容,刚靠上前来便用英语对伊夫琳打起了招呼,还对子她的李韦德略显挑逗似的眨了眨了眼睛,然后调笑起来夸张的惊呼着。
伊夫琳轻轻冷哼了一声,脸上浮起了应付式的笑容,没有随之使用英语而是依然用着俄语咬牙笑骂道:“珍妮,公共场合注意点影响,不要这么随意的勾引男人。你说我们大半年没见了?我怎么感觉只过了大半个月又见到你了?见到你肯定又没好事!”
眼前这个叫珍妮的,和伊夫琳这么一对话,李韦德便意识到了两人肯定有着很大的矛盾,这次的晚宴上可谓是冤家路窄。而且根据伊夫琳的话语,和这个珍妮挑逗的眼神和语气,以及她那低胸露背暴露火辣的晚礼服,可以估计这个珍妮肯定有点放荡不检点,属于那种为达目的不惜任何手段的真正的交际花。不过对于这个珍妮,李韦德却不怎么感冒,从小受母亲那来自中国的东方文化的熏陶,他可并不欣赏这种类型的女人,在他眼中伊夫琳自然要比这个珍妮美的多,更何况伊夫琳长相上本来就比她要漂亮一些。
那个珍妮肯定能听懂伊夫琳的俄语,但对于伊夫琳应付的笑容和那实质上的讥讽,珍妮却并没有任何生气的表现,至少表面上是依然笑容满面,反而更是掩着嘴得意的娇笑起来:“伊夫琳,你不会是怕我把你的小情人给抢走了吧?还是上次我破坏你完成那件任务的事情,你到现在还记在心上呢?”
“我还没那么无聊把一件事情记上个一年多,不过就是每次见到你都没好事,所以心情有点不坑邙已。”伊夫琳肯定是对那个珍妮感到讨厌的,不过嘴上依然口硬。
“呵呵我又不是魔鬼,怎么会像你所说的,每次见到我都没好事呢?我每次见到你,可都是会碰到幸运事情的哦!”那个珍妮因为伊夫琳的话表现的更加得意。
就在伊夫琳还要反唇相讥的时候,那个珍妮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人,转而又摆了摆手:“好了!就不打搅你和你的小情人亲亲我我的了!对了,艾琳那个丫头也来了,刚才还问我这次你会不会来呢!等会你去找找吧,我就先告辞了哦!”说着那个珍妮便离开伊夫琳和李韦德两人,向着远处某个穿着法国军装的男人走去,当然走之前还没忘记给李韦德抛了个媚眼。
对于珍妮的主动离去,伊夫琳好像觉得舒服多了,并且听到珍妮最后的话语中所说的那个艾琳时,好像显得很高兴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个珍妮是什么人?”一个火辣美女忽然跑来和伊夫琳言词针锋相对的说了一通,让李韦德有点摸不着头脑并且感到有点好奇。
“珍妮只是她的代号,她是英国军情六处mi6的人,一个收集情报的特工,也是一个到处吃香的交际花。”伊夫琳说出了那个珍妮的身份并给出了定义,并且对其作风有些不屑。
“英国军情六处mi6的特工?”李韦德恍然的点点头,恐怕也只有这样同属情报部门的人,才会和伊夫琳有着那么大的交集吧?
但接着又听到伊夫琳叹了一口气:“我是一年多以前偶然认识她的,那时我正好在执行一项任务,是我从安德罗波夫红旗学院毕业后,克格勃第一总局给我的第一项任务。说是一项任务其实是一系列小任务组成,用以考核我的能力,根据我完成这一系列小任务的程度和成绩,给予我最初的军衔。结果其中的一个小任务,被那个同样执行了任务的珍妮给有意无意的破坏掉了,最终我没成为少校而只是现在的上尉军衔。”
“原来是这样啊”李韦德摸了摸下巴,心中却不由得笑了笑,原来双方是这样结怨的,怪不得伊夫琳那个珍妮后是那样的表现。初出茅庐意气风发的人,头次办事便遇到了这点不顺,让本该完美的结果有了瑕疵,自然是会记上对方恨在心头。
过了一会,伊夫琳似乎抛开了这不愉快的事情,脸上又重新露出了笑容,指着一边靠墙摆放着的一些供嘉宾坐下休息的沙发桌椅,对李韦德说道:“韦德,你去那边坐一会,要不就随便转转认识认识新朋友,我去找个人就是刚才那个珍妮所说的艾琳,等会就回来!”
“没关系,你去吧!我随便转转!”李韦德点点头应声道。
于是伊夫琳转身离开,找那个不知又是谁的艾琳去了。
待伊夫琳走后,李韦德正要到处转转,看看能不能结识一些大人物,可他的目光投向宫殿门口时忽然被吸引住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他所熟悉的人叶兰。
与之前在黎巴嫩李韦德多次见到叶兰时,总是看到她为掩饰身份所穿的一身传统阿拉伯妇女服饰不同,来参加今晚王宫晚宴的叶兰,已然换上了一套纯白色的晚礼服。和伊夫琳所穿的红色晚礼服一样,叶兰所穿的那套白色晚礼服十分得体而不妖艳,显示出她那不逊于容貌的完美身材来,衬托着闭月羞花倾国色、冰肌雪肤绝代娇的叶兰,更是仿若天上下凡的仙子一般。
“幽兰!”见到叶兰刚走进宫殿,四处张望还没有看到他的李韦德,便连忙招手用汉语喊了一声。由于是公开场合,所以他声音喊的并不大,而且未免让叶兰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他喊的是叶兰的代号幽兰。
尽管声音并不大,但叫喊声还是被叶兰听到了。听到有人喊她的假名,叶兰顺着声音往这么一看,当看到正在向她招手的李韦德后,微微一愣紧接着双眼一亮,露出一抹笑意的向李韦德这边走了过来。
“韦德,你怎么会来这里啊?还没回美国么?”走过来的叶兰有些疑惑的问道,她没想到在这个场合会遇到李韦德,她还以为销售完军火的李韦德早就回美国了呢。
李韦德微微耸了耸肩膀:“我是有朋友介绍才来的,想涨点见识多认识一些朋友而已。怎么?你来参加这个晚宴,是为了军火生意方面的事情?”李韦德不清楚叶兰这次中东之行,随行带来的那批军火全部销售出去没有,或者中国方面又想要寻找新的商机,所以便这样问。
“是和军火有关,但更多的是为了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似乎叶兰所指的那件麻烦事情非常棘手,所以叶兰也是边说着边摇摇头一副伤脑筋的样子。
这下可引起了李韦德极大的好奇心:“不知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你如此烦恼?方不方便透露一二?”
对于李韦德的追问,叶兰犹豫了片刻,心中考虑权衡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因为这个事情早已发生并过去了,我们也已经完全追查了出来,现在只是伤脑筋于怎样去应对并善后的问题。而且这件事情的相关人有关三方,中国、约旦,还有就是你们美国了,而且正是你们美国干的事情。”
李韦德这时也是微微一怔,他没想到只是这么随口一问,竟然就似乎引出了一个并不普通的故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