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变了形,质地粗糙的衣料将细嫩的皮肤擦得泛红。本来质量就不怎么样,被任檀舟轻轻一撕扯,毛衣顺着缝纫机走线的地方滋啦一声裂开。洗衣粉的脂香迸发出来,透着股令人嫌恶的廉价感,很快就被任檀舟暴烈的信息素气味覆盖。
信息素是现代社会文明中一种至关重要的身份标识,对于aha来说相貌如何或许没有多重要,但只要信息素足够特别,就一定会让人念念不忘记忆犹新。
季仰真挣扎的动作停了分秒,愣愣地看着他。
“哥”
这张床窄得翻个身都会有掉下去的风险,多放一床被子的空余都没有,任檀舟将碍事的大衣扔到地上,压着季仰真的腰不让他乱动,另一只手去按皮带的卡扣,金属磕碰的声音顺滑却刺耳。季仰真听到这声音吓得魂不附体,下意识地告饶“别这样别这样,哥,我知道错了,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行吗你这是干什么啊”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任檀舟岂会有跟他废话的心思。
和颜悦色的寒暄只是最后一道通牒,但凡季仰真识趣些,一见面的时候就知道说几句软话都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
不见棺材不落泪,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季仰真六神不安地喊了好几声哥哥,道歉认错的话又说了一箩筐,听着没什么诚意,全像是被逼无奈。
“谁是你哥乱叫什么”
任檀舟听得烦了,将他掀过来压着他的背,带着些薄茧的指腹碾过他细腻光滑的脊背,磨得他苦不堪言再冷着脸俯身去吻他后颈,沐浴露残留的香气浸着薄汗挥发出来的气息比什么天命oga的信息素还要引人心动。
季仰真脸蛋陷在软枕里看不见aha的神情,耳边却能听见啧啧水声,侧颈连带着后背被摩挲的触觉比听觉要更加直观,他难耐地蜷起脚趾,心口也有隐隐有抽动的趋势。
“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以后不许再这么叫了。”
季仰真不明白,他都叫了好些年了,怎么现在才跟他说这种话。
可现在也不是该讨论秩序伦理的时候,他心凉了半截,身上倒是可耻地热腾起来。
季仰真想扭头,可活动范围有限,恐慌和委屈齐刷刷地涌上心头,心里恨得要命,巴不得手边有把刀子能借他使使,可还是颤巍巍地撒娇“哥哥,好哥哥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有话好好说,你别别咬我”
任檀舟分明是在肆无忌惮地亲他,温热的唇舌于他脖颈处流连,犬齿还时不时的磕在他腺体边缘,就好似捉住了猎物不舍得一下子咬死,还要再叼着戏耍羞辱一阵子。
季仰真委实招架不住,脚背绷成一道精致涩然的弧线,绵绵交织的情热像荷叶上的露珠一颗颗砸下来,泯作黑夜寒冬里燥出的一身香汗。
季仰真讨好求饶的话没能让任檀舟停顿半分,他总是这样企图让aha对他心软,向来都是十分奏效的,可这次却没半点响动,羞愤交加下浑身直哆嗦。
任檀舟还没做什么,他嗓子都快喊劈了。
就他这种喊法,外面围着的那一帮人哪里会听不见
周秘书在廊檐下晃了没多久就听见屋里有动静,木头板子有个屁的隔音效果,不知道的还以为里头真打起来了,要不是里头的声音越来越不堪说,他都要敲门了。
车上有润滑油和套,怎么也没叫拿进去
周桉在门口徘徊了一阵子,最后招呼那一排神色复杂的安保统统上车。
外头落雪了,刺骨的风顺着屋檐的缝隙挤进来,任檀舟扯了旁边的被子盖在俩人身上。同样的款式。越大越厚也就越贵,季仰真兜里也没几个钱了,不舍得买太大的,这床被子正好只够他一个人盖。
如果硬是要像现在这样挤着两个人,便是实打实的四处漏风。
季仰真挣扎得凶了,被任檀舟狠狠攥了两下腕骨,痛得眼泪都要冒出来,于是大骂不止。
他到底不是那种从小长在街头的混混,气急了骂人不利索,再口不择言也没有多难听的话,一个词能重复上十几遍。
任檀舟揽着他的腰向上抬了抬,“省点力气。”
季仰真一出声任檀舟就亲他,反复几次他就不敢再张嘴了,抿着嘴巴哼哼唧唧,到后面一句话也没有,脑袋埋在臂弯里,逃避似的咬着手背。
aha故意不让他好受,比头一次的时候要粗暴许多,根本不在意beta是不是能承受,自顾自地耕耘起来。
季仰真难得掉两颗泪珠子,不好意思叫身后的人看见,昂起的脑袋快快垂了下去,眼尾的水被枕面揩干,留下两道流星般的水痕迹转瞬即逝。
任檀舟哄也不哄,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就连季仰真气急败坏地辱骂也权当作听不见,让那些不成调的话音石沉大海,却会报复般拥着他跌进更加汹涌的欲澜里。
到最后屋子里就只剩下铁床跟墙壁规律碰撞叮当作响的声音,和一点足以忽略不计的抽泣。
也不知道最后折腾到几点,季仰真实在熬不住才闭上眼睛,临睡着前他用像被刀劈过嗓子跟任檀舟说“你就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贱人我再也不叫你哥了。是我不想叫的,不是你不许我才不叫的”
他断断续续地将话说完,任檀舟拿掉唇间抿着的细烟,对着他渡了一口烟想让他精神精神,结果季仰真只是皱了皱鼻尖,去了半条命似的昏死过去。
季仰真昏过去之前,以为任檀舟完事了就会将自己打包带走,但当时他精疲力竭管不了太多,想着反正暂时也死不了就随它去吧。可是等他睡醒了睁开眼,却发现他还躺在这张小床上,屋子里哪还有aha的踪影,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地上是破破烂烂的毛衣和裤子,他懵懵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接受了自己又一次被任檀舟睡了的事实。
上一次姑且能用易感期意识不清醒作为借口,可是这次又该怎么说呢
不对,为什么要他来为任檀舟的行为找借口
季仰真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任檀舟对他别有用心了。
一次和两次本质上并没有区别,季仰真也是经过这一遭也发觉自己在这件事上看得很开,电视上那些被色心大发的aha糟蹋了的oga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失身都哭得半死不活,就算不自寻短见也会找个浴缸疯狂搓澡。
可是季仰真什么想法就没有,只希望这种事下次不要再发生了。那不然怎么办呢,他只是个beta,也没有释放信息素勾引aha的能力,再怎么归咎责任也不应该怪到他头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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