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书屋 > 其他小说 > 冷感动物 > 第124章
    不一会儿,那辆奥迪就跟了上去,不过谭承既没按喇叭也没叫他上车。
    八点多陈涛来上班,进门前注意到马路对面已经出现好几次的奥迪,心里不禁嘶了声,哪来的?
    他跟李识宜打了个照面,只见对方脸色如常,完全看不出昨晚喝过白酒。
    “昨晚让你破费了。”陈涛惭愧道,“瞧我这酒量,几杯黄汤下去连账都没结,实在是不像话。这样吧,周末我再请回来,吃什么随你定。”
    “老板不用这么客气。”
    “这哪是客气,这是礼数问题,别跟我推辞啊。”
    排除年龄因素,陈涛自认为自己是个不错的选择,起码家底殷实,性格也还过得去。但李识宜显然没有要跟他热络的意思,甚至连一般员工对老板的态度都不如。
    “周末我有约。”
    “……那以后吧。”陈涛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转头看见那辆奥迪还在,问,“那是谁的车,怎么老停在咱们家门口。”
    李识宜如常干活,午休时拿出手机,面无表情地发出一条短信:「请你离开,再不走我就打110。」
    没多久,奥迪掉头开走了。
    晚上他特意多留了一会儿,等所有人都走了才关门落锁,转身朝大路走去。
    等红绿灯的时候,一辆金杯从不远处驶来,车速快得惊人。
    李识宜抬起头,脸色极其镇定,仿佛早就料到这一幕。他向后退了两步,抽出藏在袖管里的扳手,金属的寒光从他脸上一闪而过。
    前后也就是几秒钟的事,面包车在他眼前刹住,四五个人挥舞着砍刀从车上冲下来。
    李识宜抄起扳手朝第一个人冲了过去。对方没想到他早有防备,更没想到他下手这么利落、这么狠,一下挥在来人的头上,登时将人放倒在地。
    身后几个流氓刹那间都愣了一下,只见倒地的哥们儿鼻腔往外喷血,模样相当骇人。
    李识宜周身寒气,牢牢盯着他们。
    “一起上!”
    几人吆喝着挥起刀,从四面八方将李识宜包围。李识宜深吸一口气,先发制人想撕开口子,直接朝其中一个刀疤脸下手,那人被他攻击得踉跄几步,旁边的又扑了上来,差点儿一刀砍在李识宜背上,还好他闪躲得快。
    “你们是谁派来的?”
    李识宜喊了一声,为自己争取时间。几个流氓笑了笑说:“少废话,有人让我们来剁你的手,收钱办事天经地义,你也别怪我们。”
    其实他心里能不知道答案?靠着这个时间差,李识宜一个箭步冲上前,猛地一扳手敲在其中一个寸头的胳膊上,对方顿时捂着胳膊痛苦倒地。
    然而就在这时,另一个又攻上来,一脚踢在李识宜腹部!
    “啊……”他疼得弓起背,眼看就要瘫软下去,下一秒却被一把接住。
    “要紧吗?”
    谭承把人搂在怀里,眯起眼睛看向眼前的几个流氓,“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几人显然没料到会有帮手,满脸惊讶地看着他。
    李识宜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愣了一秒才猛地站直身体。谭承先是看了眼他的脸,紧接着又看向他手里握的家伙什:“就一把扳手?刀呢,刀给我。”
    李识宜来不及细想,掏出水果刀给他。他拿到手阴鸷地笑了笑,视线扫向面前几个人,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猛地冲上去跟他们缠斗。
    到底是练家子,谭承很快占了上风。他的一招一式极有章法,身手了得不说,下手还极狠,一点儿余地都不留。其中一个流氓就被他一刀扎在大腿上,痛得惨叫连连。其间对方的拳脚也落在了他身上,但他硬是咬牙扛住了,不仅没有露怯,反而越战越猛,眼中精光大现。
    看着眼前的场面,李识宜瞳孔紧缩。
    这时,刀疤脸大吼一声:“先对付瘦的这个!拿下他才能收钱!”
    谭承豁然转过身,冲李识宜厉声喊:“跑!”
    电光石火之间,一柄明晃晃的砍刀落下来,正中他肩窝。
    “谭承!”
    几滴温热的鲜血刹那间溅到李识宜脸上。他心跳猛地加快,脑子里嗡的一声!
    “还愣着干什么,跑啊!”谭承双眼赤红,捂着肩膀挣扎着跳起来。
    李识宜想也不想,闪身朝刀疤脸扑过去,一把拧住对方的胳膊,将人摁倒在地,扳手毫不留情地朝对方脑袋上招呼,不出三下就把人开了瓢。
    刀疤脸嘴里爆发出凄厉的惨叫,脸上更是血红一片。
    这帮流氓是邢天羽雇来的,他们也没想要李识宜的命,只是要剁他两只手,没想到李识宜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举手投足像极了亡命之徒!剩下三人被他这股狠劲煞住,站在原地不敢有进一步动作。
    恰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
    除了地上躺着的两个,剩下三人互看一眼,转身钻进金杯扬长而去。
    谭承拧过头看自己的左肩,伤口划得不长,但是极深,几乎能看见森白的骨头,血从里面汩汩渗出,把大半边衬衫都染透了。他倒吸一口气,捂着肩膀靠到路灯杆上,然后低下头笑了笑。
    李识宜心悸了一秒,咬紧牙关才恢复镇定,“你还笑得出来?”
    “怎么笑不出来,咱们两个二打五都能赢,多猛。”
    路灯下他的轮廓格外犀利,面部线条因剧痛而有些狰狞,但他那副笑容却一如既往地透着痞气,看着哪像受了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