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次争吵过后,蓝芸儿乖乖的搬回主卧室。她担心哪一天鲁元航会真的对外发展,可是一方面却又悲观的认为那天迟早会到来,她感觉得到鲁元航不再像过去那样为她著迷了,在该是最亲密的时刻里,他不再像过去那样爱怜的亲吻她,就连拥抱都少了温柔。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小海跟著慢慢长大了,成为小一的学生。
这一日在念完了故事书后,小海抱著他的小恐龙睡著了,而蓝芸儿能做的是回到自己的房里,开著电视沉默的熬过等著丈夫回来的时刻。
电视上的谈话性节目讲述著豪门悲歌,告诉观众有些豪门就算嫁进去也不见得会有好的结果,虽然外表光鲜亮丽,但无人时也只有含恨饮泣的份。
蓝芸儿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没有特别的兴奋,但也没有特别的难过,有谁比她了解嫁进豪门的痛苦,她自己就是个受害者不是吗?
如果这类谈话性节目早几年开始流行就好了,至少她会在嫁给鲁元航之前先有些心理准备。
当初他们爱得那般浓烈,可是当爱要消失时不管做什么都无法挽回,她可以感觉得出来他的心已经不在她身上,至于他的心是否给了别人,她连想都不愿去想,她对这个婚姻还是有所期待的,但所有的努力怎么看都像是无力的挣扎。
面对自己最亲密的人她总不能永远保持沉默,她希望能和他回到他们热恋的时候,当时他们透过一条电话线就能聊到三更半夜,没道理现在住在一起却只能无言以对,她试著找寻话题和鲁元航多说点话,可是她不管说什么,得到的却是反效果。
她坐在窗边,夜里车子开进车道的声音特别的明显,那声音就像是警铃,也是她每晚最难面对的,她无法摆脱手足无措的情绪,也不懂为什么面对自己深爱的男人她竟会如此。
鲁元航推开房门,疲惫的容颜跟著映入蓝芸儿眼里。
“你回来啦。”她试著对他微笑。
“嗯。”他的神情并未因看到她的笑容而有所改变。
“我去帮你放洗澡水。”她起身道。
“不用了,我冲个澡就好。”
“好。”
难道就只能这样吗?他们的对话蓝芸儿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说什么,今晚的对话大概就只限于此了。
“我今天带小海到游乐园玩,他买了一顶帽子要给你,你不能跟我们去,我看得出来他有点失望,不过他今天还是玩得很开心。”
“我不是打电话跟你说公司有事我没办法去,但我们可以改天再去,你为什么还是带他去?”鲁元航的语气有些严肃。
“小海一早就把衣服换好了,他好期待去游乐园玩,所以我就跟他说我可以带他去。”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想暗示我什么?”
鲁元航解了一半的领带仍挂在颈边,不悦全写在他的脸上。
“我没有想暗示你什么,我只是想跟你说我已经带他去了。”她以为这么做可以抚平小海的失望,也可以不让他觉得爸妈失约于他。
“我也想赶回来,但是工作让我走不开,难道你不知道吗?你们有必要没事就一直上游乐园玩吗?”
“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让他失望,而且我想我带他去也是一样。”
蓝芸儿知道这话题一开又是个糟糕的开始,她显然不知道怎么拿捏和丈夫说话的尺度,老是一不小心就踩到地雷。
“所以呢?你现在是要拿小孩来压我,把我塑造成一个不爱小孩的坏父亲形象,这样你才会开心点吗?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几点?我工作到晚上十一点才回到家,你见到我就只有这些可以说吗?”
“我只是说小海他有点失望而已”
蓝芸儿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但她了解鲁元航的个性,他只是心情不好,所以对她说话才大声了点。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这几年他接下父亲的棒子,沉重的压力使他原本就很酷的性格转变得更为严厉,尤其是对她。
“你故意说那些还不就是想引发我的罪恶感?”
鲁元航转身走进更衣间,看着那件水蓝色洋装依然套著防尘罩挂在原处,那曾经答应过她的诺言就像把刀似的插进他的身体里,仿彿在指责他的食言,恼羞成怒的情绪也跟著被引发。
他伸手拿了一套运动服挂在洋装上头,免得自己失约的事一再被提醒。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扭曲我的话?我知道你工作忙,我也跟小海解释过了,之前我就跟你说了别答应小海要带他出去玩,但你根本不听我的。”
“我也想当个好爸爸,你要我面对小海的时候,永远只跟他说爸爸很忙吗?”
鲁元航扯下领带,气极的往旁边一甩。对孩子失约他一样不好过,他答应小海只是想看看儿子开心的表情,所以当时他答应了会带小海去游乐园玩,可是今天他是真的赶不及,而他为什么要在人人都休息的假日到公司加班?还不就是为了给家人更好的生活?他的妻子应该要感激这一点,而不是老提醒他那些他不想被点出的小失误。
“我说过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啊!”“你真的没有吗?”鲁元航脸上写著不相信,那些话听在他耳里是刺耳的,芸儿以前那么爱黏著他,现在他的忽略对她来说为什么就失去了影响力,还是她已经不需要他了?
蓝芸儿觉得自己无言了,很多次的争吵都是如此,她无心的一句话却会成为他们争执的导火线,反正他们夫妻之间所有的错都出在她身上,她不是个体贴的好妻子,她只是个成天待在家里的米虫,她只要多对老公说句什么,听在他耳里就像是种讽刺。
她不懂为什么他们的感情会变成这样?很明显的她的爱还在,而鲁元航的爱早已经不知去向。
“你没话说了?”他看似有些得意的对她的无力反驳做注解。
“我只是不知道我还能对你说什么?因为不管我说什么都会被你误解。”
“所以呢?你又想怪我老是曲解你的话?”
蓝芸儿难过的摇摇头,同样的场面她已经面对太多次了,也隐忍太久,虽然她不打算对他大吼,但她发现自己已经看清事实她知道鲁元航已经不再爱她了。
以前爱是他们的,现在爱只剩下她一个人的
“我知道你累了。”
“既然你知道我累了,那为什么每次我回到家,你就要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好像我真的亏待了你一样?你总是想引发我的罪恶感,要我对你跟小海有所弥补。”
最让他生气的就是这点,芸儿的个性完全不同了,她以前会向他撒娇、会热情的伸手拥抱他,仿彿他是这世界上对她最重要的人;现在每当他回到家,就只见她站得远远的,用著写满不安的眼神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对他说话,好像他是什么凶神恶煞似的,完全不像他以前甜蜜乖巧的小妻子,而他要的从来都不是她强装出来的贴心。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可以停止了吗?”她不想再听这些从他口中所说出来的伤人话语。
“要我停止?好像我真的对你做了什么。”
“不,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对我做什么,你只是不爱我了,以前爱是我跟你,爱是我们的,而现在爱是我一个人的。”
“你现在连爱这个字都搬出来了,真是够了!等下是不是要我证明我有多爱你?拜托!我们两个都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了,你可不可以别再满脑子都是幼稚的幻想,看看我们现在所处的真实环境,成熟一点好吗?”
鲁元航背过身,连看都不多看她一眼就直接走进浴室。他知道等他洗完澡出来,蓝芸儿已经不在房间里,她会和过去一样到小海房间陪儿子睡觉,她所提出来的爱将是她一个人的问题,而那会持续是她的问题,因为他有更多要头疼的事情得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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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元航提著简单的行李和助理赵安国一起步出机场,一坐进接送的轿车里,赵安国便拿出本子确定行程,和他简单的讨论了一下后,赵安国又拿起另一个本子。
“还有别的事吗?”鲁元航看了他手中的红色本子怀疑的问。
“不是,这本‘天书’是我老婆准备的,里头写了一堆她要的东西,我得确定一下她要的东西我刚在免税店里有没有买齐。”赵安国说得一脸无奈。
“回去再买就好了。”
“我可不想回程还得在机场耗半天,抽空能买的就先买,我保证以我老婆的个性,这几天一定又会写email来交代我买其他的,我可不想到时候在免税商店里手忙脚乱的赶时间挑货。”
鲁元航知道赵安国新婚一年,小俩口的感情还算不错,就像他当初和芸儿结婚时一样,只是七年多来他们的感情已经不再,近来芸儿每次见到他脸上总是挂著谨慎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当初他所爱的那个女人,他们的话题只剩下小海,而每次讲不到几句他总会莫名的生起气来。
他不确定气的是谁,也许是自己,他埋怨这段婚姻不再如他想像中的美满,虽然明知自己也有责任,一开始他把时间全耗在工作上,所以两人日渐疏远,之后他就算可以提早回家他也不想回去,与其和芸儿相对两无言,或是听老妈不停的数落他的妻子有多糟,他宁愿待在外头和朋友混比较自在。
但这对芸儿是下公平的
“回程的时候也帮我买一些吧。”鲁元航突然开口。
“你想买什么?”
“就照你老婆要的买一份好了。”
“可是我老婆要瘦身霜,你太太需要吗?”
鲁元航想了下。“那个不用。”
“我倒是很好奇你太太长什么样子,我跟在你身边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你太太。”
“她”鲁元航脑海中闪过了蓝芸儿的面容。“还不错。”
“就这样?”
“你想打听什么?”
“这次的会议余总也会到,我只是想知道她的对手是否强劲而已。”
“我目前并没有离婚的打算。”
“不离婚不代表不会逢场作戏。”
赵安国也是男人,要不是他老婆管得严,他哪会不跟著玩?跟在鲁元航身边这么久,对鲁元航有好感的女人多得是,他从来不相信鲁元航会个是对婚姻忠实的人,虽然他没亲眼看过鲁元航搞外遇,可是这位多金帅哥身边围绕著太多美女,那暧昧的氛围不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你这是在鼓励我还是在劝导我?”
“都不是,但我承认我是抱持著看好戏的心态。”
鲁元航扯动嘴角,做了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情。
他不记得离家前芸儿是用什么表情看着他,或许她只是假装忙碌的背对著他吧?
这阵子她总是这样,她有心想改变现状,否则她可以早早上床避开与他说话,可是她总是等著他回家,然后说著他不感兴趣的话题,他可以感受到她在努力,但这样的刻意却让他无法接受。
他们曾是那么相爱,为什么现在她得靠这种方式来维系两人的感情?为什么一切都要刻意营造?为什么他们不能自然点的生活就好?
他要的不是那么勉为其难的她,但她显然根本就不懂这点。
柄际会议上最引人瞩目的是那位年过半百的女企业家,她全程用著流利的英文主持会议,没有刻意用严肃的表情来撑起威信,但那轻松不时带些诙谐的用词却让与会的人都感受得到她的慧黠。
会议过后,众人在酒会里相遇,有许多人都抢著和她交谈,鲁元航则是在一旁和余茹函说话。
“你会在洛杉矶待多久?”
“开完会就走。”
“我准备了一个度假的行程,两天?你跟不跟?”
这是个非常明显的邀约了,两天的假他当然可以抽得出空,但他记得后天是小海的生日。
“不了,后天是我儿子生日,我答应他要回家。”
“小孩的生日而已。”
“一生只有一次七岁。”
“那你可别忘了月底是我的三十二岁生日,那也是一生只有一次。”
“我会请赵助理记下来。”
“你只请赵助理记下来?就不能把我放在你心里吗?”余茹函杏眼圆睁瞪了他一眼。
“不然你以为我请赵助理是做什么的?”
两人几乎有一半的话题都在打情骂俏,过了一会儿,鲁元航注意到那位有著一头灰发的年长女性走向他们。
“鲁先生。”董为珊笑咪咪的看着他,和他打招呼。“董女士。”
董为珊看了他身边的女人一眼,虽然余茹函刻意和鲁元航站得近了些,试图营造出一对的假象,但她并没有被唬过“你没有带老婆一起来美国?”
这话一出,余茹函尴尬的拉开了和鲁元航之间的距离,鲁元航倒是觉得奇怪,他确定自己和董为珊并不熟识,她怎么会知道他已经结婚了?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问,董为珊笑着指指他的手。
“你手上戴著婚戒。”
“董女士果然观察力过人。”余茹函马上道,但她还有其他的疑问。“可是你怎么不猜我就是他老婆?”
董为珊的笑容依然没变,但答案却是高深莫测。
“因为我知道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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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口气,蓝芸儿拿起湿毛巾往脸上擦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鲁元航根本不会注意到她脸上有著哭过的痕迹,可是她却还在努力的掩饰。
她不明白自己还有什么好哭的,都已经作了决定,她不也等了很久吗?
蓝芸儿一直以为自己就要这样困在这个婚姻里了,尤其是她见过鲁世研之后也连同失去了自由,她不再有机会可以随意出门,家中的经济大权全转由婆婆处置,翻开皮夹她连一张千元钞都没有,她哪里也去不了。
她总告诉自己,她没有离开是因为她没有钱,而不是因为她太爱鲁元航,哪知老天给了她一个机会,她偷偷挪了五十块菜钱买了张乐透彩券,结果中了一个六万块钱的小奖,这笔钱够她离开鲁家去租间房子,并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她的生命可以允许她做出另一种选择。
其实她明明可以趁鲁元航出国这段期间离开,可是她却把时间花在哭泣上,因为她再也没有理由可以说服自己留下,这一次她真的得面对自己依然爱著鲁元航的事实,即使这几年他们的感情不再,即使他看着她的时候眼神总是充满了不耐,即使他已经不爱她了。
但她还是等到他回来,希望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只要鲁元航能给她一些讯息,让她明白两人之间还是有机会就好,她真的愿意为这个婚姻再努力下去。可是等鲁元航回来了,她这才明白一切都不会变了,或许她这辈子就是爱定了他,但是这回她非走不可。
就算他这回出国开会难得的买了礼物回来,就算他记住了小海的七岁生日,也都不能改变什么了。
因为礼物不是买给她的,否则他会知道她讨厌杏仁味,就不会带回一盒杏仁饼干给她。
而小海的庆生会,她一样是那个被排除在外的人,他们甚至没有等她出来一起吹蜡烛,小海和他还有婆婆三个人高高兴兴的唱完生日快乐歌切完蛋糕,她却躲在厨房里不敢现身,怕一走出来就破坏了他们和乐的气氛。
拧吧了毛巾,她又擦了一次脸才有勇气走出浴室。
鲁元航不在房里让她松了一口气。走进更衣间,她仔细的把衣物一件件的折好叠起,能够带走的她已经分批带上车,这更衣间以后她再也不会走进来了,所以这是她最后一次帮鲁元航整理了。
她动手把所有衣服归位,把每一件散落的衣物拿起来折好分类摆放,她拿起鲁元航挂在一旁的运动服,却发现底下那套水蓝色洋装
当初她故意把这件衣服挂在这儿,以为他只要看到就会记得他们说好了要去约会的事,结果一放就是这么久。
不但鲁元航没想起过,他还拿衣服挡住它,就连她看久了也都忘了这件衣服是挂在这儿,人们总是最容易忽略眼前的事物不是吗?
伸手拉开防尘罩,里头的水蓝色洋装跟新的没两样,没染上灰尘也没褪掉颜色,就连吊牌都还挂在上头没机会剪下来。
就像她一样,她一直都没变,只是被鲁元航给忘了;他忘了该怎么爱她,也忘了两人曾有过的约定。
鲁元航走进更衣间就见她望着那件衣服出神,看到这一幕时他的心跟著震动了下,不过他还没想到自己该做何反应,蓝芸儿已经先有了动作。
她一察觉到他走进来,伸手把那件洋装拿下,假装没事般的把那件洋装塞进衣柜里,跟著把衣柜的门给拉上,仿彿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般的回过头看着他问:“有没有什么衣服要洗的?”
“应该没有了。”既然她可以装做没事,他当然也行。
“好,我先把这些拿去洗。”
鲁元航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忍不住移往她刚关上的衣柜又多看了几眼。他忖度著是否要跟她提起那件衣服的事,也许他可以问问她想去哪里,就像以前那样带她出去吃顿饭,也许这样可以化解两人之间的气氛。他是可以对她好一些,尤其是在看过她望着那件衣服发呆的模样后,他的心微微的发疼。
他在房里等著蓝芸儿回来,可是她却迟迟没回到房里,他忍不住走到亮著灯的洗衣间。
洗衣机运转的声音盖掉了他的脚步声,虽然门是关上的,不过门板上镶嵌的玻璃可以让他看清里头的人,他看到蓝芸儿坐在洗衣机旁的地板上,将脸埋在曲起的腿上,就那样动也不动的。
鲁元航站在门口看了许久,就在他冲动的想打开门走进去时,蓝芸儿终于有了动作,她抬起脸,虽然长发遮去了她脸上的表情,但他仍看得出来她举起手抹脸的动作是在擦眼泪。
她的动作让他有些无法承受,转身离开洗衣间,走到厨房煮了一壶咖啡。
过了好一会儿,蓝芸儿拿著空的洗衣篮走出来,见到他坐在厨房里似乎有点惊讶。
“我拿这个去放。”她随便找了句话说。
“你”鲁元航开口唤住她,却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只好随便编了个理由“家里还有什么可以吃的吗?我有点饿了。”
蓝芸儿闻言马上朝他走来。
他近距离看着她的脸,在她脸上找不到伤心的迹象,只是她的眼亮得令人起疑。
“有吐司,晚上还剩了一些排骨,你想吃面吗?”
其实他一点也不饿,他也不想让她这么晚了还为他张罗吃的。
“我记得我带了一些饼干回来不是吗?”
“嗯。”她伸手打开一旁的柜子。“在这里。”
“你想喝吗?”
鲁元航指指咖啡机,蓝芸儿看了一眼,对他摇摇头。
“只煮了一杯,你喝就好了,我该睡了。”
本以为可以藉著咖啡让她留在这儿和他多说几句话,却没注意到自己只煮了一杯的量,鲁元航只好看着她拿著洗衣篮离开,跟著他拿出柜子里的饼干往嘴里一塞,他不禁一愣。
他终于明白那天他带著礼物回来,为什么芸儿始终没拿起来吃,他还以为她是故意嫌弃他买的东西,所以才连碰都不碰,原来这饼干是杏仁口味的,他记得芸儿一向都不喜欢这种味道。
这所有的发现让他错愕不已,呆坐在厨房里喝了半天,鲁元航还是喝不完那杯苦涩的咖啡,只得起身倒掉,并将剩下的饼干全扔进垃圾桶里。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放任和芸儿的关系继续恶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