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黄巾骤起,自称“大贤良师”的张角以天书之术,凭妖术妖言,蛊惑民众。
    旋即聚兵数十万,横扫青、幽、徐、冀等八州,声势浩大,东汉外有乱贼、内有十常侍作遂,整个汉朝可谓千疮百孔、岌岌可危。
    话说幽州高阳城中,有一少年,姓尚名秀,高大壮健,一脸俊目浓眉,相貌堂堂。
    本身出自一校尉之家,性甚好击剑骑射,最喜讲兵论武,言则忠直,行则果敢,父亲尚植却待之甚严,凡授武则必备木棍、荆棘等物,但有疲惫懈怠,即鞭之为戒。
    尚秀有一妹,名瑄,偏出。二人自幼亲厚,常共学剑、读书;因瑄之母,即尚秀二娘乃胡族之后,生得异常白皙,额高眼圆,瞳作碧蓝之色;鼻细咀小,唇作桃红,年方十四,已是城中巷闻的小美人。
    至尚秀十八岁时,乱兵延至幽州之南,见城中民众受黄巾贼之惑,以白土书甲子二字于门上,心中一怒,竟破口大骂,直指书字者为“汉贼”遂反被众人指为“亵渎大贤良师”而被轰走。
    发动叛乱最大的助缘就是民众的无知,莫非真是众人皆醉我独醒?
    这尚秀怀着满肚闷气,无处宣泄,刚步进家门,便即大吼起来:“呸!这贼子匹夫!还敢自号大贤良师,实则为天下最大的骗子!”
    其时,家中尚有侍女宛儿,见少主回来,连忙为他解下外衣佩剑。
    城中能佩剑者、自官兵之外,独有尚秀一人,因他曾于城外救城守之女于狼群之中,城守刘延乃特赐他一剑,又许他破例在外佩剑,以示显扬,更有着让他多警恶惩奸之心。
    其妹尚瑄正在房中习毕针纸,闻得此语,拖着长裙,踢着小鞋,盈盈步出厅外,秀眉一扬道:“回来就大呼大叫,当这儿是练兵场么?”
    尚秀但凡见到这妹子,烦恼就不翼而飞,拉着她袖子趋步到厅中几前坐下,叹道:“瑄儿有所不知了,闻说张角、张宝、张梁自称天公、地公、人公将军,宣告天下,说什么苍天己死、黄天当立、汉室已殁、大圣将出。方才我见城中之人,竟应张角所召,白土书字,以应什么大吉之时,明着是听信黄巾贼的妖言,你来说,我该气是不气?”
    那尚瑄虽只十六,却颇能读书,犹胜乃兄,又听父亲说得多了,对天下之势也略知一二,当下听了哥哥一言,却是“噗哧”轻笑起来,弄得尚秀一阵茫然,不知她从何笑起。只见她此刻笑颜如花、动人之极。
    尚瑄笑了良久,方才止笑整容,原来直视乃兄的美目滑溜溜的一转应道:“兄长不是常说瑄儿妇人之见吗?为何今天又要来问?”
    宛儿正自为二人斟茶,在旁听了,微笑道:“小姐啊,少爷既相问,想必又是着了人家道儿,在武堂又找不着知音人,才来向你诉苦。”
    尚秀接过宛儿奉上之茶,含笑望向这个俏丽可人、善解人意的侍儿,叹口气道:“最知我心者,宛儿是也。”
    她虽是侍女,二人却从来不将她视作下人,尚秀的父亲更有意让宛儿作他尚家媳妇。
    尚瑄支颔目视宛儿片刻,流盼一转,才幽幽道:“那兄长不就只与宛儿相言罢,何必又问瑄儿。”
    尚秀见妹子神色不悦,正一愕间,却见父尚植行色匆匆自外而入,急道:“祸事了,祸事了!秀儿瑄儿快过来!”
    二人愕然而起,尚秀见父手有文诏,道:“爹,有甚祸事?”尚瑄在旁,也道:“是否黄巾贼兵至?”
    尚植额角冒汗,道:“张角手下副将陈汝,领兵一万,直迫高阳城下,离城只有三十余里。
    此路兵乃绕山路暗袭,连细作被暪过了一时。城中百姓,多已收拾细软,准备离城,城中或有信黄巾之说者,竟劝大人纳城归降。”
    尚瑄惶然的望向乃兄,却见他神色冷静,心儿竟有些的定了下来,只听见他徐徐道:“父亲,黄巾贼虽多,但毕竟是碧合之众,然而我们亦不能正面迎击,不若先来个诈降,再来个里应外合之计如何?”
    尚植知他最多诡计,道:“说下去!”
    “苍天己死、黄天当立!苍天己死、黄天当立!”敞开着的巨大城门,在大道上跪着无数大小官员,为首者手捧印绶,脸上流露的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这群孝廉出身、奉名节为至高的汉朝臣子,到了兵尽城破的一刻,还不是为保家室妻小,像头丧家犬般任人凌辱?
    什么气节、什么精忠?人的意志,在绝对的武力压制下,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懦弱书生,却攀上显贵的城守之位,偏又无力保城护民,此等废物,我呸!
    那城守额头沾上了那黄巾将军的涎沫,却没因此侮辱而改变脸上的那慌张得教人鄙夷的脸容,唇上还颤抖着声音道:“饶命饶命”
    他可能只是一条可怜虫,一条在腐朽的皇朝中得以蠕蠕上爬的马屁精。
    想到这里,那黄巾将军缓缓抽出佩刀,那寒芒在那城守眼前一闪,这惜命的大臣终于肯像个谏臣般大胆的说起话来:“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嗖!”的一声,那城守的声音瞬间静下,只见他头上的盔甲从中分开,掉到地上,现出那正冒着无数冷汗的秃头。
    那将军仰天一声狂笑,道:“城守大人的美貌千金何在?”那城守方从恐惧中醒来,猛听得女儿娇美嗔怒的声音传来。黄巾将军神情一动,只见一名少女在众兵的簇拥下被推到他面前数尺,只见此女相貌甚美、极具颜色,心中不由一动。
    此时却见她怒目圆睁的盯着他,两只看起来如此纤弱的玉足却有力的坚挺着不让身体跪下,娇叱道:“背国反贼!我看你可以得意到何时?”
    美人动怒,那英气勃发的巾帼之风,份外惹来了欲将之征服的心。黄巾将军轻蔑的一笑,移了过去,探手抓着少女的下颔。
    将她的脸仰了起来正向着他,微笑道:“论胆色,姑娘比令尊要强胜多了,可惜,这并不是一个考验胆色的时候。”
    说罢转向犹自跪在地上的城守,道:“城守大人的性命我就暂时留下了,若小姐不在本将军离城前这段日子乖乖侍侯,本将军就先斩他两只手掌、然后是上臂、肩膀小姐若为了令尊和自己着想,该知道怎样做了?”
    当晚,黄巾兵已完全的占领了整座城池,并派人与其他黄巾党羽联系。城守的府第被用作了黄巾将军陈汝的暂时帅帐。
    “讨厌今晚还要被那混蛋碰我”那少女却是尚瑄,真正的城守和家眷早依计而去,那些官员全是父亲尚植的亲信手下,忠诚可靠,又胆大心细,因此可以暪过陈汝。
    尚瑄身上虽没有束缚,但内力却受制约,发不出半分劲力,要是今晚陈汝回来便要行淫,她将如入狼犬穴之羔羊,任凭宰割。
    但她却没有半丝害怕,因为对亲兄尚秀的计策,一如以往,她是有绝对的信心。她刻意的掩盖了自己的独特气质,换了种种俗艳无比的衣着打扮,就是为了演好她城守千金的角色。
    但在计成之前,她必须装出一副陷进了绝望之中的悲愤,如哥所说的,要做到半推半就、欲拒还迎。
    既要演戏,就要演足全程,直到戏终。这陈汝乃张宝的心腹大将,绝非像严政、程远志那类莽夫。
    但人最怕就是看不到自己的不足,这陈汝的弱点就是好色。门外脚步声响起,然后是木门被推开的声音。
    尚瑄肩头一颤,显示自己正处于高度的紧张和戒备的状态,落在陈汝眼中,自成了像困在笼中,一头受惊的小玉兔,不知如何是好。
    陈汝现出一个充满自信的微笑,这笑容并不单单包含了快得到这绝色美女的兴奋,还有就是完成军事目标的满足感,和见到汉军接二连三败退的复仇痛快。
    他痛恨朝廷,痛恨奸臣当道、痛恨所有妨碍张角大人的一切。他移了上去,一把按住了尚瑄的肩头,将她的身体扳转过来,目射奇光的凝看着她,似能看穿她的一切。
    “敢问小姐,城守夫人何在?”尚瑄受他眼神所慑,再因他说话的出其不意,一惊之下娇体微微一抖,迟疑了半刻,方缓缓答道:“娘亲她不在城中。喔你你捏痛我了”
    陈汝两手一松的放开了她,眼神仍是半步不让的狙击着,微笑道:“小姐何以与城守大人长得如此相异?敢问夫人是哪里人?”
    尚瑄转过身去,侧向着他,勉力的冷静下来道:“我娘亲乃关外之人。”陈汝一边听着,一边坐到房中几子旁,忽沉默下来,教尚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陈汝默默的上下瞧着她半晌,令她浑身不自在起来,玉指不安的捻着衣袖,却听他忽又道:“脱!把衣服全脱下来。”
    尚瑄粉白的俏脸上擦地抹上红脂,却不敢不听他,算了,计就是这样,未到最后结束,也必须忠于计划,否则就是更可怕的失败。
    紧咬一咬唇,一双玉手徐徐移到缚着细腰的衣带处。正要拉开,陈汝忽然又开口了,道:“小姐何必忽又对陈某唯命是从?小姐不是恨我入骨吗?”
    尚瑄一时想不到应对之语,这人真是讨厌极了!羞辱人家还不够,还要在耍弄人家!芳心一嗔下,叫道:“你那你到底想怎样!”
    她这下来个真情流露,反更能掩盖陈汝的疑心。果然陈汝听得哈哈一笑,道:“那小姐就请继续。”
    尚瑄暗松一口气,可是要在这混蛋面前展示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身体,想想也觉又羞耻又不愤。
    但想归想,双手在对方凝视之下,还是老老实实的一件件的解开层层罗裳,滑落在那纤巧的玉足旁,一寸寸粉白的嫩肤,在烛火下映得娇艳欲滴,且透出阵阵少女的体香。
    尚瑄感觉到对方的目光似像刀般刺在她光滑美丽的胴体上,柔弱的香肩和玉腿已是原形毕露,强忍着羞涩,闭起了眼,伸手来到最后的小肚兜上,拉开那丝质的结子,在这一刻,她感到自己的眼角沾上了泪水。
    她一生最珍惜和宝贵的娇嫩身体,却在这里任一个讨厌的混蛋欣赏,偏偏苦心策划这计策的人,却是最疼爱自己的哥哥。
    为何非要如此做不可呢?可是如果如果那是哥的话尚瑄亮丽的眼睛再次张开,眼线却被泪水所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