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到小雨一直以来的反常行为、最近的几次持续低烧,以及我内心中强烈的恐惧,我对小雨患有重病几乎已经深信不疑。我心情极度低落,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次日一早,我没让小雨吃饭,强拉着她到了省医院,那里是省委领导的定点医院,我想条件应该会好一些。连续两天,我硬逼着小雨把医院内所有的项目都检查了一遍,搞得小雨怨声载道。看着化验单雪片似的传到我手里,全部都是正常正常正常,但我的心,不仅放不下来,反而愈加沉重。
闷着头,我出了省医院大门,小雨一把地拉住了我,道:“现在你该相信我了吧?”
我盯着她看了一眼,硬硬地道:“明天再来。”
“什么?!还来!不是全都检查完了吗?”
“你别管了,我自有主意。”
小雨抓住我的双臂,万般无奈地哀求道:“哎哟,我的好东东,这两天你都快把我折腾死了,你就饶了我吧!”
我心疼地把她搂到怀里,道:“小雨,对不起,我知道你这两天很辛苦,我心里也很难受。可我太在乎你了,如果不彻底搞清楚,我是不会安心的。所以,为了我,你还是再坚持一下吧。”
第三天,我把谢竹缨一起叫去了,因为我知道,有些奇怪的病症常规检查是查不出结果的,必须通过特殊手段和特殊仪器才能检查出来。通过谢竹缨的关系,偌大个省医院所有的专家,那些极少动用的高精尖仪器、那些用于特殊检查手段使用的稀有药物,全都在小雨身上过了一遍。同时,那些需要时间才能出结果的检查项目,也都在谢竹缨的要求下,当天全部赶出来了。结果仍然是两个字:正常。
我一阵狂喜,能够重新拥有活脱脱健康的小雨,我感觉自己就象是从飘满腐臭的地狱又回到了花香四溢的天堂,尽管我从没有失去过她。
“小雨,太好了,我”
“哼!”小雨冷冷地白了我一眼,转身出了医院楼门。
我一阵愧疚,我知道检查身体并不是什么舒服的事儿,很多项目当事人是非常痛苦的,一连折腾了小雨三天,真是难为她了。可我也不想多心哪,我只是太在乎她了!
我追了出去,抱住她道:“对不起,小雨,我我向你道歉,我保证我今天晚上一定爱你到天亮!”因为怕影响检查,三天来,我一手指头都没碰过她,把个小雨憋的,每天夜里在床上直打滚。唉,其实我也憋得难受啊!
小雨一把将我推开,恨恨道:“去爱你的谢大记者吧!”说完几步上了车。我哭笑不得,心道这跟谢竹缨有什么关系?
“你们怎么了?”谢竹缨奇怪地问。
晕,我说呢,原来谢竹缨已经出来了!
我抓住她的手,万分感激地道:“竹缨,谢谢,谢谢,太谢谢你了!”
“别谢我!”谢竹缨冷哼一声,向小雨白了一眼,又瞪着我道:“我真傻,又帮了你一次,真该让你急死!”
“少胡扯!”我笑骂了她一句。
谢竹缨见我骂她,微嘟着嘴,娇嗔着我,模样既委屈,又撩人。
我喜悦满怀地看着面前可爱的女人,突然扶住她的肩,在众目睽瞪之下,尤其可能还在小雨的注视之下“啵”地在她小嘴上亲了一口。没办法,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太高兴了,我想让她也高兴。
谢竹缨“啊”地一声轻叫,又羞又喜,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低下了头,一手摸着晕红的脸蛋,一手抚着被我亲过的嘴唇,话都说不出了。
我兴冲冲地上了车,忽然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于是探头对谢竹缨喊道:“竹缨,今晚你不要到家里吃饭了,我们有重要的事儿要办,明天照旧。”
谢竹缨又气又恼,委屈得直跺脚。我的宝车一溜烟开走了。
到家后,小雨仍然气鼓鼓地不肯理我,我管她那么多,一把将她抱起扔到床上,七手八脚就把这个小**扒了个精光。可当我性致勃勃把手探向她奥秘无穷的桃源洞口时,她居然“啊”地一声叫了起来,她叫是完全正常的,只是她的表情与声音却与平时大不一样。
“小雨,你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都怪你干的好事儿,好好端端非让人家检查什么身体!”小雨哭丧着脸,怨气十足地道“今天检查的时候,有一项是把一个东西伸进去,人家那里到现在还疼呢!医生说了,至少要一个礼拜不能做!”
“什么!一个礼拜!”我一声大叫,仰面倒在床上,悲呼道“天哪,我这不是害人害已,自作自受吗?”
小雨咯咯一笑,爬起身解开我的裤带,握住我业已勃起的道“好东东,别担心,不用你自己动手,乖小雨会坚持每天帮你特别解决的!”
我狂晕不已,只得退而求其次,把魔手上移,伸向了她的酥胸,以阻止她的恶行
解决了小雨这个巨大的心病后,我们恢复了正常上班。因为香港上市流产,我多少有些不快。小雨见我闷闷不乐,又提议在新加坡上市,或者干脆直接在内地上市,我未置可否。
在我看来,无论是香港还是新加坡,都不太适合作为公司第一次上市的首选地点。理由很简单,两地经济发展长年处于饱和状态,增涨速度异常缓慢,香港要不是有政策保护和宏观调控,很可能都会下降,若不幸再遇到一次金融风暴,我们就白辛苦一场了;而内地经济增涨速度虽然较快,但却不大符合市场规律,而且近几年的股票市场也实在让人不放心。我自己曾考虑过曼谷和珀斯,但泰国市场太小,澳洲市场又不与亚洲同轨,想想后还是放弃了。
我想得头都痛了,只得暂时打消了上市的念头。
这天早上,我到了公司,正倚在在沙发抽烟,林可欣给我送来了今天的参考消息,我最喜欢的两种报刊之一,另一个是半月谈。我打开随意翻看了一下,一则消息吸引了我。这是一则普通的军事消息,说是德国豹式击败了法国勒克莱尔式,获得了印度政府三百辆坦克的订单。
我脑中当时一亮,我怎么没想到印度呢!印度和我国是亚洲经济增涨速度最快的两个大国,印度市场金融制度完善,运行良好,在资金利用率方面远远超过内地,同时又与国内一样重视人情关系,如果能和印度政府拉上关系,在印度上市,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啊!
至于和印度政府拉关系,也并不难,一是让秦风试试帮忙;二是眼下的这条新闻还能派上用场。据我所知,印度政府长年致力于核研究,但其核原料却不能自给,尤其是重水一项,基本靠从法国进口。现在印度拒绝了法国坦克,法国政府一旦展开报复,很可能停止其重水供给,如果我能先一步购进大量重水,在印法两国重新谈判的时候将重水卖给印度,加重其谈判筹码,同时再借机要求上市,应该问题不大。想到这儿,我决定赌一把,如果不成,就当是做了一笔生意,又不损失什么。
我一把抓起报纸,就想去找小雨商量,出门走了几步,我苦笑了一下,又回来了。我真是异想天开,重水岂是好买的,且不说手续之复杂,上哪买去呀!中美俄三大国限制重水出口,重水大国只剩下法国,可法国人又不蠢,如果它真的以此报复印度,必然会在谈判前后限制出口以增加自己的筹码。至于英国,本来就产量极少,还大多出口以色列,根本不在考虑之列。伊朗倒是有不少,可又被美国封锁,想买也买不着。
我叹了口气,又报纸扔在了一边。考虑再三后,我还是不甘心,法国人是否会报复,又是否会限制重水出口,还都是我的猜测,意外法国人一时大意,报复了却没有加以限制,那我岂不是白白错过良机?我的心眼又活了。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能否买到重水,通过正常渠道肯定不成,因为我需要速度。想到这儿,我叹了一口气,关好门,厚着脸皮拔通了千慧的电话,我在法国唯一能求得帮助的人。
良久,电话通了,千慧的声音传来:“程东吗,怎么又这个时候打电话,有什么急事吗?”
我听后一怔,随即汗了一个,我兴奋过头,忘了时间问题了。我道:“不好意思,老婆,我忘了时差,又影响你休息了!”
千慧叹了一口气,道:“说吧,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关于你上回跟我说的公司上市的事儿,我有一个想法,想跟你商量一下,本来我们想可是”我一口气把事情的经过及自己的想法谈了一下,和彼得打架的事儿,我怕她担心,本不想说,可考虑到这是香港上市流产的主要原因,就还是说了。
“你和人打架受伤了吗?”我说完后,千慧果然问了。
“完全没有,你不记得我以前在家天天练功的吗?现在我今非昔比。”
“是啊,是今非昔比了,连自己老婆都”
“老婆,我不是都认识到错误了吗?你怎么还老是挖苦我?”我苦笑着打断,哀求道“我这还等你给我出主意呢?”
千慧轻叹了一声,道:“印度政府比较保守,上市的要求也比较严格,但他们重人情关系,如果你的设想能成功,还是可行的。”千慧首肯了。
“可是现在重水相当不好买,我还需要速度,而且只能从法国买,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我厚颜无耻把最终目的说了出来。
千慧苦道:“程东啊,你可真是我的好老公!我这次出来你就主动给我打过两个电话,先是让我给你的花心做伪证,现在又让我给你大情人的公司买东西,还都是凌晨。你就不能在正常的时间正常的状态下给我打个电话,跟我说两句温情的话,你”我巨汗,忙道:“老婆,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其实”
“行了,这话我听够了,我要睡觉了,挂了吧!”
我急道:“那重水的事儿”
“等我电话吧!”
挂了电话,我擦了擦额上的汗,千慧也不知怎么了,最近脾气暴躁得可以,跟她以往的性格大相径庭。
当然,我也知道我的行为有点不地道,心里也很过意不去。我并不是不想她,尤其是一个人在办公室的时候,我常常会不知不觉地望着摆千慧照片的位置呆呆地发笑,尽管那里现在并没有照片。但她美丽的脸,甜甜的笑容,和那双无尘的眼睛会浮现在我面前,就象我已经看见了她。
我很想跟她说些体已的情话,就象对小雨和夭夭一样,但我却做不出,也做不好。我很清楚自己对千慧的感情,那是一种有太多依赖的感情。就象个被惯坏的孩子,我很任性,总是不知不觉地伤害她。我不想,但却总不在意,因为我知道她终究会原谅我。
我焦急地等了五天,五天以后,也是一个凌晨,法国的凌晨,千慧终于回话了。
“老婆,事情进行得怎么样?”
“你判断对了,几天前法国能源部和商业部联合颁布了一项临时法令,限制了几项稀有金属的价格及出口,重水被作为铀和钚的附带品被限制在内了。虽然还没听说对印度报复的事儿,但想来**不离十了。”
“什么!限制了?!那那重水怎么办?重水的事你还能不能”
“重水重水,就知道重水,除了重水,法国就没别的值得你关心了?”
我一听这话儿,千慧肯定把事情办成了,于是喜道:“老婆,这么说你已经有办法了?”
千慧轻叹了一声,道:“你想正常进口已经不可能了,但可以钻钻法国法律的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