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型小语
a型男子:对社会及个人皆负有某种程度的使命感、对不同环境的适应力强。
o型女子:实行力强、乐观开朗、擅长言辞运用。
“小琦,可以的话,后天就帮外婆办住院。”
这就是他拿着病历,对她解释了一个多小时的结论吗?
茵琦怔怔坐在地板上,满脑子转着瑞斯刚才资时解说的医学名词,试着消化他最后说的、比蓝闵渝告诉她还要残酷的“宣判”
什么心肺衰竭?她不懂!不想懂、不要懂他为什么不干脆承认他能力不够,救不了她外婆?偏要归咎于重病加上身体自然衰竭!她当然知道人本来就会衰老,可是也有人活了一百多岁啊!外婆才六十六,距离一百多岁还二、三十年,不是吗?
她又是这种恍惚表情,他该拿她怎么办?
“小琦—一”瑞斯喊着恍惚的她,大掌覆握住她的肩膀。
“你知不知道我外婆对我来说很重要?”她忽然抓住他的衣服“没有其他办法吗?蓝闵渝说你很厉害,你为什么不救我外婆?只要你愿意救我外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虽然我没有很多钱,但如果你要很多钱,我会想办法去赚。还是你要的不是钱”
“冷静点,小琦,你听我说—一”对她不在预期内的失控,瑞斯竟有些慌了。
“不!我不要听,我求你告诉我,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救我外婆?要你说出来,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你,就算要我陪你上床,我都会答应你。求求你,我不能失去外婆,求求你—一”她紧紧抓住他的衣服,没有任何放手的迹象。
假使在正常情况下,瑞斯一定会为茵琦这番话而笑。但现在,他除了心痛,找不出其他感觉。
“小荷!不准再说了!如果我能救得了外婆,不需要你付出丝毫代价,我都会尽力。我说的话,你听懂吗?”
瑞斯不得不放大声量说,他不确定以茵琦现在混乱的样子,能否全盘接收他的话?
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她会这么失控?他能理解失去亲人会有的伤痛,却无法理解为什么她给他的感觉是,若失去了她外婆就等于失去一切?
“你要通知其他家人吗?”瑞斯问。
“家人?我没有其他家人!外婆是我惟一的家人”
瑞斯现在才理解茵琦不寻常的慌乱“你的父母呢?”
“父母?你听不懂吗?我没有其他家人、没有父母、只有我外婆而已—一我妈妈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我只剩外婆—一怎么办—一如果外婆不在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一”
茵琦用双手圈住自己,她知道瑞斯的结论已经是无法更改了!
中午接到蓝闵渝的电话,她觉得痛苦难过,但心里还怀有一丝希望,想着别的名医也许会有办法医治外婆。所以尽管她伤心、哭泣,都还怀有一点点期望—一
但是现在,她是彻底绝望了!
她忘不了瑞斯刚到医院时,那群列队欢迎的医生,以及追着他想访问的记者,加上蓝闵渝的背书种种迹象都显示,瑞斯已经是“更好的医生”了,不是吗?
她好不容易才安了百分之一的心,全是因为她以为外婆还有一线希望啊!
此时此刻,她的一线希望全然灭绝,霎时,她像处在没丝毫光亮的黑暗里,让恐慌的情绪,彻底吞没。她的四肢泛着冰冷,有种找不到方向的无依感,她的身体禁不住地一阵一阵颤抖着。
“小琦—一”瑞斯察觉了她的颤抖,轻声唤她却得不到回应。
在她的喃喃自语里,瑞斯注意到她并没有提及她父亲,他本想询问,然而她的模样,很明显的再也禁不起刺激,而直觉告诉他“父亲”会是个具强烈刺激性的话题。
他决定抱起坐在地板上的茵琦,将她放上他的床。
“小琦,记得我刚刚告诉你的吗?要勇敢。我知道你是个勇敢的女孩,你—一”望着她原本忍耐在眼眶里,此时终于滑下的泪,瑞斯停住了想说的话,用拇指拭过她肌肤上眼泪滑落的痕迹。
靠在床上,茵琦看着瑞斯无助地说:“我不勇敢、一点也不勇敢,不要叫我勇敢—一我不能—一”
这脆弱模样的她,让瑞斯不禁躺到她身边,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瑞斯的下颚抵住她的头,低声说:嘘不要说话了,我们都不说话了。不想勇敢,就不要勇敢。”
他传来的体温,给无助的她,一阵暖暖的热流。
原本瑞斯只定单纯地想安慰她、想止住她无声的眼泪、想给她些讲安全感、想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但怀里的茵琦,双手竟不安分的抚上他的胸膛,她的脸颊也跟着在他胸膛磨蹭仅是单纯的安慰,在瞬间走了样。
理智在这个时候根本不管用,她害怕心里空空的感觉、害怕无依无靠的念头,他适时给予的拥抱让她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人。虽然她明白他的拥抱是暂时的,但至少现在的拥抱,缓和了她的痛苦。
他的身体真的好温暖,贴着地宽阔的胸膛,似乎就能减少一些难过。刚刚在她四同泛起的冰冷也随之褪去许多。
此时的她只剩感觉,凭着感觉,她只想在他身上寻求更多温暖,她想躲进他的身体里,借由他拥抱的力量,让她的恐惧、慌乱与茫然少了点。
她没法儿多想,只能顺由感觉导领,往他怀抱里更深的地方靠去
瑞斯得花上千般力气,才能离开她无意识的索求行为,因为他明了茵琦无法体会她此刻的行为足以拨撩男人的欲望。
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离开她,否则再继续下去,他一点也不能保证脑扑制住自己。
“不要离开我”茵琦拉住才挪开一点距离的瑞斯。
瑞斯望着模样可怜而无助的她,感到进退维谷。
“小琦,我不想离开你,但是现在我必须离开你,因为我想要你—一“他叹了气,知道他有多不愿离开这样的她“我不能在你这么伤心的时候”
她仍是紧紧拉住他,没让他把话说完“如果你想要,我愿意给你。”
“不,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听话,我送你回家。”
茵琦没说话。如果光靠着他,就能淡化痛苦,那么若是要得更多,是不是就能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
他说了,他想要她,那么她愿意让一切发生,如果一切到头来都注定要失去,那又何必挣扎着能不能要呢?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能不能存在,只有要或不要!
他既然要她,她也愿意承认她想要,因为此时此刻他像是她的止疼吗啡,没有任何痛苦难当的病人,会拒绝吗啡止疼,是吧?
茵琦吻上瑞斯的唇,碰触到的刹那她只能模糊地想着:她早该这么做了,原来人能在亲吻里,感受到如遭电流芽过的震颤感—一没有触电的疼痛感只有像是被人打通四肢血脉的暖暖舒服—一
她陷在极度的温暖舒服里,周遭一切全转为模糊,她的手紧紧围住他的颈项,带点生涩地伸出舌头舔尝他的唇瓣,脑子残存的意识模糊想着:他的唇尝起来暖暖、甜甜的—一
好一阵子,瑞斯仅能僵硬着身在原地动弹不得,任由她的手、她的唇、她的手在他颈部以上,胡作非为。他找不到力量抗拒她的芬芳与索求,薄弱地想推开她却又矛盾的渴望占有她,这大概就是“煎熬”的感觉了吧!
其实才过了一分钟,他却觉得仿佛煎熬了一辈子,要她的念头太强烈,他决定投降了。
瑞斯由被动转为主动,他用唇一点一点吸吮着她伸出来的舌,由缓慢到激烈。
接着他让茵琦躺在床上,在将手伸进她的上衣前,他困难万分地问着:“你确定吗?不后悔?”
茵琦摇着头,全部的感觉都在他停在她腰间的手上。而他的指掌在她摇头之后,马上毫不迟疑探进她的t-shirt里,贪婪地享受着她光滑肌肤带来的绝美触感。
才几秒他便无法忍受衣服的阻隔,迫不及待地褪去她的上衣。
这会儿瑞斯才知道在衣服包藏下的她,比他想象的还要娇小许多,他的手膜拜似的抚摩过她纤细的颈子与肩膀、纤细的腰、平坦的小肮。
她看起来竟是如此纤弱,他会不会弄伤她?他突然有些不确定—一
身下的她,颤抖得如此明显,瑞斯以为自己弄疼了她,然而他不过是褪掉了她所有衣物,用自己的身体覆盖上她的身体,想体会跟她肌肤相贴的感受—一对他来说,一切甚至还没正式开始!
“我弄痛你了吗?”
“没有,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一好冷又好热”她低语。
瑞斯轻笑,为着她纯真坦率的形容
她等待气息调匀,经历一场激昂的情欲之旅,她需要一些时间回复。
瑞斯来回抚摩她如丝光滑的背,很想知道现在的她有着什么样的念头。刚刚的亲昵,似乎正逐渐消失中,一切停息后,她没再发出任何声响,只是静静的靠着他。
空气里回荡的静默,让瑞斯觉得十分不舒服,他猜不出她的心思。
第一次在拥有一个女人的身体之后,他竟觉得对方更难以捉摸,而自已更觉恐惶、更害怕失去她。
良久,她撑起身子,一件一件拾回散落的衣服,穿回身上。
瑞斯看着茵琦的动作,正要问她的想法时,她也正巧转过身面对他,若无其事地说:
“我该回家了,你能不能送我回去?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打电话叫计程车。”
“你还好吗?”瑞斯将刻意保持一段距离的茵琦拉进怀里。
“我好多了,谢谢你。”茵琦被动地随他“处置”靠在他胸前,淡淡地说。
瑞斯用了强制性的力道,托起茵琦低垂的头,直视她摇明了回避他的视线。
“告诉我,你怎么了?是不是后悔了?”
茵琦靠着瑞斯裸露的胸膛,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错综复杂的情绪,只好摇摇头不说话。
后悔吗?不,她一点也不后悔刚才发生的事只是心里酿着一股酸酸、怪怪的滋味,还加上一点疼痛。
她不记得是在哪本书上看过一句话性,是最好的麻醉剂。
刚刚她用自己的身体印证了那句话,但瑞斯真的仅是她过度难过的临时麻醉剂吗?似乎不是。
只是,就算瑞斯对她的意义,远超过临时麻醉剂,她在一时间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他是男人,男人在面对女人主动的时候,十个有九个找不到拒绝的力气,方才的一切是她主动的,她还没悲伤到丧失记忆的地步,而他的回应,有九成可能性是出于男人的“本能回应”
她又能怎么办?
在他没开口说任何“具意义”的话之前,她要说什么才不会让他觉得她愚蠢?
她不想步上母亲的后尘,可是现在这一切与母亲当年走的路,有多大不同?假使外婆知道现在的事,一定是既伤心又难过—一
她又躲进他碰不到的世界里,瑞斯挫败的想着。
“小琦,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胡思乱想,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瑞斯,我真的想回家了。”
“好吧。”她不想说他也拿她没办法,瑞斯口气无奈“我送你回去,但是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给我一个吻,这一次我要拥有吻你的主动权。”语毕,瑞斯不等她反应,直接覆住她柔软的唇。
沉浸在她的柔软里,他真觉得自己可以醉上一辈子—一他的舌在她的唇齿里尝到人间最甜膨醉人的滋味,而她的轻吟回应,更是他耳际响过最纯美的乐音。
他很想继续将她留在这张床上,再要她几回,再听她因陷入纯然感官而吐出的呻吟—一
天啊,他真的为她疯狂、为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声欢吟、为所有的她而疯狂!
过了长长久久的时间,瑞斯才不甘不愿放开她以低哑的声音说:
“方茵琦,不管你人在哪儿、在做些什么,都要记住,有一个人不顾一切地为你疯狂!”他的口气像是宣誓般谨慎。
说完,他动作敏捷离开了她,好像才一眨眼的时间就见他穿好了衣服。
茵琦还想着他最后那段话。
是啊!他终归要回到他的国家、回到属于他的地方—一
她真要走上母亲的路吗?不要,她不要!
33
手术后,在医师专属更衣室里,只剩闵渝跟瑞斯两个人。
姿岚阿姨的心导管手术,顺利地在最短时间内完成。
而今天外婆会住进医院,他打算等会儿探望阿姨后,就到外婆的病房看看。
闵渝无声地换好了衣服,面对也换好衣服的瑞斯,他有一大堆话要说,只是不知由哪开始。
“小琦应该已经帮外婆办好住院手续了,等一下你先过去看她们,我要先到阿姨的病房跟姨丈、表妹打声招呼。”瑞斯说。
“我—一能跟你谈谈吗?”
瑞斯停住整理衣服的动作,专注着向闵渝:“谈小琦吗?”
闽浙点头。
“也好。”他原想另外找时间,现在既然闵渝主动提起,他没有拒绝的理由,何况他也觉得欠闵渝一个解释。
在医院地下室的自助式咖啡馆,两个男人各拿了杯冰咖啡,找了没人的角落位置。
“对不起!闵渝,我”才一坐下,瑞斯就主动说。在这件事上,他真的认为自己是亏欠的一方,虽然他觉得爱情没有所谓的“先来后到”但闵渝是他的朋友—一
“不需要说对不起,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是我单方面喜欢茵琦。你没做错什么,不要跟我道歉。我想找你谈的原因是—一”闵渝非常认真看着瑞斯“其实该说抱歉的人是我,就算茵琦最后选择你,我还是没办法停止对她的关心,我真的喜欢她。”
瑞斯努力克制心里的酸意,却没有多大效益。即使闵渝是他的好朋友,但听他述说对茵琦的情感,瑞斯仍是无法压抑近似吃醋的酸楚滋味涌上来。
虽说如此,他依然泰然自若的面对闵渝,没将真正的感受表现于外。
打从听瑞斯毫无芥蒂的在他面前喊“小琦”那一刻起,闵渝就明白自己跟茵琦没有任何可能了。尽管他很疑惑,为什么原本不认识的两个人,会在两三天之内就有那么大的变化!
他的疑惑延伸为担心,担心身为“外国人”的瑞斯,会不会只是将茵琦看成以往在他身边打转的女人?毕竟外国人的想法比较开放、比较不同,这就是他担心的原因。
“瑞斯,你有没有考虑过跟茵琦结婚?我知道我这样问很无礼,也太奇怪”
“我懂你的意思。闵渝,我只能说,我会用最认真的态度对待小琦,我跟你一样不愿意伤害她。可是我无法跟你保证一定会娶她,因为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
他很想说只要茵琦愿意,他就会毫不考虑把自己的一辈子交给她!然而,这种连他都不太能说服自己相信的念头,又怎么期望在说出口之后得到别人的相信?
这也是在那个拥有她的晚上,他没告诉茵琦“他爱她”的原因,他不认为茵琦会相信!
所以瑞斯打算将时间花在行为付出上,直到茵琦愿意相信他不仅喜欢她,而且愿意相信他已经不可自拔爱上她的事实。
“你不担心你母亲反对茵琦吗?”闵渝问出另一个忧虑,只要是瑞斯出口的话,他就相信;只要端斯是认真的,他就能安心。
“放心,我对我母亲再好、再容忍,也不允许她干涉我的感情选择。”
“茵琦看起来很坚强,但实际上她有很脆弱的一面。她是个很认真的女孩子,星期一到暑期五白天在广告公司上班,晚上在补习班兼课,每个星期六上午还会到医院当义工,然后下午再赶到补习班上课。
“我没看过像她那么拼命的女孩子,也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工作。我说这些只想告诉你,像她这么好、这么善良的女孩子,请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
瑞斯没说话,仅是点点头。
经过闵渝这番话地更深刻领悟到,他对小琦一点也不了解!
这就是他想努力、必须努力的地方,他不要他们的激情如沙地上的建筑,他要了解她、完完全全的了解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得经由别人的口中才知道她的工作、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