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有主管会议、下午两点和荣信张总有约、晚上”
凤开云手支着有型的下颚,淡淡开口。“股票目前怎样?”
尤江临在美国时就是凤开云的特助,打从岳语柔被他调离后,他也不好再要求秘书室再派新秘书过来,因此干脆把升官了的尤江临暂调过来。
“涨幅强势,且持续上扬中。总公司大手笔注资扩厂,新闻一出投资人有信心,估计这波涨幅可持续好一段时日。”有段时日没和boos共事,他发现和数个月前的他相较,他更难相处了。
说句不要脸的话,跟在凤开云身边的下属,大概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可最近的他,真的很阴晴不定呐!
较之于约莫一年前,主子某回来台归美后突发性的全然暴戾,这回的他更恐怖。
拿天气来比喻吧,一年前的他像冬季习惯下雪的北美,冬天嘛,下个几场雪是一定要的啦,可现在的他,却像是冬季通常不会下雪的低纬度地区,却诡异的下了雪,结果绝对会出人命的!
苞在他身边许多年了,他第一次看老板这样,说真个儿的,他也怕啊,最近的老板像是“气象预报”失了准似的,大风雪常无预警的就往身上招呼,他有点受不住了!
“是吗?那就好。”凤开云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杨副董今天有什么行程吗?”
来了!谤据危机雷达显示“杨副董”三个字很接近地雷区!
“专员要我去打听吗?”他调过来约莫半个月,对于boos三不五时总会“不经意”的问起杨副董,起初还不明就里,后来才知道了一些些“内幕”
听说杨副董的秘书是由专员这里调过去的,而那位女秘书曾有一段时间似乎和boos走得很近。
那位岳语柔秘书他曾在公司见过几次,她的一举一动都是公司男同事注目的焦点、谈论的话题,是个一等一的大美人。
所以,他高度合理的怀疑,这位岳美人可能就是那只最近常在boos心中翻身的“地牛”!
“不必了。”
有些避免他这外人多加揣测的恼意呢!
“是。”
boos话是这么说,可就跟在他身边多年的经验,最好把他想知道又碍于某些因素而不愿启齿的事了解一番会比较好,等一下就去转一圈吧!
时间八点五十六分,凤开云拿起特助帮他准备好的资料出了办公室,要到会议室开会。
第一会议室在六楼,他等着主管专用的电梯上来,电梯一路上停了下少层,八成也是要到六楼开会的主管,好不容易电梯得以往上走,待电梯门“咚”一声的打开,从里头要出来的岳语柔和凤开云正好打了照面。
没想到会见面的两人都是一怔,岳语柔在微微欠身后才走出电梯送文件,凤开云踏入电梯,熟悉的arden绿茶香水萦绕在小空间里
“专员也是到六楼吧?”电梯里还有杨副董。
“麻烦了。”
凤开云的高瘦和杨诚的肥矮形成有趣的对比。杨老在公司里算是头头了,可和凤开云这来自总公司的高级主管,且有可能是未来的接班人,位置明显就低了很多。
“岳秘书在杨副董那里适应得可好?”
“是。岳秘书的能力和她的美丽是成正比的。”
这样的官腔官调在这种公司体制上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听在凤开云耳中,却是异常的刺耳。
岳语柔的美丽?啧!莫非这种老头儿也觊觎她的美吗?他笑了,笑得如沐春风。亲近他的人看到他突兀展现这种笑容通常会寒毛直竖,可惜一般人绝看不出这是他发怒的前兆。“喔?你倒说说,为什么她的美丽和能力成正比?”
“不瞒专员,最近公司的一些大生意,有两桩就是靠岳秘书的语言专长和咳美丽促成的!”这个算得上是工作场合上的一些小手段吧?
谤据统计,职场上俊男美女的确是比较吃香,而且一些社交场合或是应酬,有美女秘书或美人公关在场,要谈成生意的机率也高,正因为这样,才会有许多人喜欢选择在酒店或俱乐部谈生意。
凤开云笑意更深了。“是吗?”
这笑容是鼓励的意思吗?“是啊,像今天晚上和日本和荣株式会社山桥会长的餐会,我也是打算带着岳秘书去。”
和荣株式会社的山桥太郎?那个恶心的老色狼?!
“咚”一声,六楼到了。
“取消掉!”他率先走出电梯门。
杨诚以为听错了。“欸?”
“岳秘书今晚有其他事,你另外找人。”
“可是、可是岳秘书早答应了啊,几分钟前我们还在电梯里讲到这件事呢,她也没提到晚上还有什么事。”
凤开云闻言,突然止住了步伐,杨诚差点撞了上去,吓一大跳的心脏跳得更狂。“专专员?”
“杨副理,你还记得岳语柔曾和我共事过吧?”
“是。”
他转过身,杨诚正好抬头,那冷冷的眸子使得四周气温骤降。猛然吞了一大口口水,他血压只怕又飙了。
唉,说来也真见笑,活了五、六十年了,什么大风浪、大人物没瞧逦,可这长相很偶像的专员给人的压力还真大呐!
凤开云单手插入西裤的口袋,状似轻松又似暴风雨前的宁静。“她闯了大祸、惹了一堆麻烦,我一直找不到时间好好对她进行严厉的员工职务缺失检讨前就让她到你身边是我的错,如今我刚好有个空档,就在今晚。”说着,他的笑像海市蜃楼一样突然消失不见,这时杨诚才发觉身处险境!
“是!”“很好。”再度走了几步,凤开云又说:“和山桥太郎的约,我建议你带男职员去,再不然花钱找精通日文的酒店小姐同行也成。那位山桥先生除了有钱,风评之差你不会没有听过!”他清楚男人在酒色下谈生意的文化,也不是什么卫道人士,可是,员工就是员工,除非事先告知风险,而对方也愿意在某种“利诱”下自愿,否则,这种事不在他允许范围!
其实女秘书陪同上司谈生意是很平常的事,他也有过。陪他同行的人若被其他大老板吃吃小豆腐,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过份就不在他的允许范围了。
可是为什么他现在一想到岳语柔陪同去应酬的书面,他就一把烈火窜上胸口?!
他对她难道就这么在乎?。
他不是没有发觉自己对她的偏爱,可因为察觉得早,也因为她直率的告白加速这样的情愫,所以快刀斩乱麻的将她调离自己身边,甚至强迫自己不再去过问她的一切,以为这样一来将绝对安全,那野火般的情感蔓延也可停止下来,可他失算了!
那个女人在他身上施下了可怕的魔法。她的笑、她的习惯、她为他围上围裙做早餐的背影、她待过的厨房、甚至她用过的咖啡杯,无一不让他想到她。
就连到了夜晚,躺在一向只有他一人的大床,闭上眼,那一夜的一切还会又像dvd拨放键被启动了似的!
他进入她时,她忍着不适的承受着他,她闭上眼感受着云雨的欢愉,和高潮时涨红小脸的激动神情,一幕幕在他面前生动播放,然后他就会像是血气方刚的发情小表一般,在三更半夜下半身紧绷,热烫得像根烧红的烙铁!之后,他得一边咒骂、一边往浴室走,借由莲蓬头的凉水来拯救他。
因为那公寓有太多关于岳语柔的回忆,之后他干脆在公司顶楼的小套房过夜。公务已经操了他一天了,回到家后他只想休息,不想再被某个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放在心上的女人如影随形,可这样好像也行不通,那女人还是常常来“騒扰他”!
所以,他利用下班的时问报名上了一堂课。
之后尤江临从美国调过来,他怀疑那个一向敏感到近乎神经质的家伙不知是不是嗅到了什么不寻常的气息,三下五时、有事没事就提到杨诚的一些事,有意无意的带到岳语柔的相关讯息,就这样,他又开始了和岳语柔剪不断、理还乱,在同一家公司却不打照面,可又清楚她一举一动的奇怪关系。
任由他在他面前提到岳语柔是他的第二个失算,因为这样的“习惯”他只要有一天没听到她的事,心情就怪怪的。
他也察觉到这个问题,也曾在尤江临提到岳语柔的事时板起脸阻止他往下说,接着第二天,他还真的不再提到她,可是第三天,是自己忍耐的极限了,然后又会故作轻松的问:“说说看,最近杨副董和他的美女秘书又有什么新鲜事?”
凤开云,你他妈的犯x!
他对岳语柔的喜欢,也许比自己知道的多很多,不只是他一开始的以为只是有一点动心
爱情?他该死的在发什么疯?不是不相信了吗?而且不也清楚明白的知道,在发现的那一瞬间,就要排除让它继续发展的任何可能,连根拔除?!
他想想让他想想,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岳语柔说了什么?
现在才发现,原来当落地生根也是不错的。
好像记得她是这么说的,当时他还想不透她说这句话的意思,即使是现在,他还是等等!
把自己说的话和她的话“重点式”前后一呼应
他终于明白她在说什么了!
落地生根就算连根拔起,就算没有根,它还是可以继续存活,快乐的给它长下去。
他突兀的止住步伐,低咒了句“该死的落地生根!”
杨诚一怔。“是!我等一会儿马上将它处理掉!”
专员怎么知道他桌上养了一株落地生根?
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岳语柔气呼呼的在电梯门口等着,欲往专员办公室走。
她努力力求表现也碍着他了吗?他不知道这种临行前才被换下来的感觉很不好,像是直接质疑她的能力吗?
接近中午,杨副董回办公室时,她才得知晚上宴会她不必随行。问他为什么,他支吾了半天才透露是凤专员的坚持。
下午她找了他一次,他出外洽公,现在都下班了,他不会还没回公司吧?
等了半天电梯仍没来,就在她耐心尽失的打算改走楼梯上楼时,定在某层楼的电梯灯码开始往下跳。
“咚”一声,电梯门向两端推启,脸一抬,岳语柔发现要算帐的人就在电梯陧。
斑大的凤开云斜倚在电梯一角,手上还拿着一份文件,一见站在外头的是她,他一扬眉。“要上楼还是下楼?”
她沉着脸进电梯,一进门就用背对着他。“我找人算帐,您觉得上楼方便,还是下楼方便?”电梯门阖上,继续往地下停车场降。
您?嗯,看来气焰很高呢!“看来是冲着我来的,私事还是公事?”
“我和你只有公事!”
他冷笑。“没有哪个下属敢越了那么多级找上司算帐的,这气焰如此高张,仗得也不过是私谊,既是这样,那就是私事了。”
岳语柔怒火直冲脑门,抓狂激动了半天又无法反驳,忍了忍,她转过身,皮笑肉不笑的对他说:“那么,凤专员,想耽搁您一些时间谈‘私事’可以吗?”
“当然。”电梯开了,他拉着她就往座车走。
她挣扎着。“干什么?我只是要说一些话,话说完就要走了,我不要上你的车!”
解除车门锁,他拉开门将她塞进车里。“既然是谈私事,就该找私人场所,不是吗?”
“你这人实在是”很鸭霸欸!
凤开云绕到另一端上了车,接下来一直到公寓这一段路,两人几乎没交谈。
上了楼,进到了凤开云的高级公寓,岳语柔找了个适合“攻击”的位置,就开始她隐忍了大半天的不满。
“我不是专员的秘书了,我的直属上司是杨副董!”
凤开云则是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准备洗耳恭听。“很遗憾的是,我是杨诚的上司,所以身为他下属的你也该归我管。若是这样你还是听不懂,就用数学的递移律来解释,当a>b,且b>c时,a>c!a是我,b是杨诚,c是你,这样你了解了吗?”
岳语柔气得说下出话。“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好,她很坚持把话说清楚,他也不转弯抹角。“你到底清不清楚今天晚上餐会的人有多么声名狼籍?你以为山桥是那种能满足于偷摸几把、偷吻几下而已的人吗?你知道和他签成合作案的人,总要准备个美女陪他上床吗?”
“你这是在为我着想吗?呵,受宠若惊呢!”她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和上司陪同洽商,她会把对方的底子先探清楚好不好!
山桥的事她怎会不知道?所以她早就替他准备好美女了,当然,她也清楚自己的美貌会使山桥觊觎,这一点她也做好了准备。
女人要变美可能要花费很长的时间,相反的,一个美女要变无盐女,几颗痣、一副牙就够令人退避三舍了。
只是这男人呵呵,瞧他紧张的,这是唯一能使她怒焰稍减的一些些安慰。
其实她早看出他对她不是没有感情,可明显的,他一定有一段不开心的过往,那段过往不解开,只怕他无法踏出一步。
原本她打算先打听清楚再反守为攻的,她这人脸皮是比别人厚那么一点,但那不表示被拒绝时就不会受伤。
只是她要如何打听?凤开云是从美国总公司调过来的,在腾英只怕也没人知道他的过往,而那男人的性于低调外加有些闷騒,就算是美国总公司,非亲信大概也没人知道他过去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恋情,好在后来总算来了个总公司的人。
当她知道尤江临曾跟在凤开云身边多年时,心中不只一次高呼“天助我也!”
她本想说和尤江临混熟后,再套套凤开云的“伤处”在未全盘了解前,她得忍住想见他的冲动,免得打草惊蛇,让那男人跑得更快。
只是和尤江临多接触后,她居然发现她和凤开云两人,真正沉不住气的人似乎是他!
像他这样善于掩饰情绪的人会沉不住气,也就是说对她越来越在乎了!呵呵,感觉还不错。
只是,他在乎她她当然开心,但还是不喜欢别人干预她的工作,她有她的想法,有她化险为夷的手腕,志在必得的合约,她不要别人怀疑她的能力,就算是喜欢的男人也不行!
“你这是冲着我来的吗?”
“专员,您可是未来接班人的热门人选款,没人敢冲着你做什么的,好吗?”她似笑非笑的说。“我今天想对你说的话就是疑人勿使,使人勿疑,请相信你‘属下不才我’的能力。”她站了起来,不打算多待。估计了一下时间,现在赶去八点的餐聚还来得及。
像反射动作似的,凤开云在下一秒扣住她的手。“去哪里?”
“完成我今天要完成的公事。”
“我说过,那件事现在已经与你无关!和山桥的合约自有人去谈妥。”
“那是我份内的事,为什么要别人代我去完成?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吗?”她的脸色有点不悦。
“和山桥那种人谈合约能展现什么能力?”凤开云冷笑。
岳语柔感觉像被掴了一巴掌,又气又恼。“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开云知道自己失言了,可可这该死的女人,她难道就感觉不出来他在担心她吗?!他不要她抛头露面,甚至牺牲色相的去谈什么鬼合约!
扁是想像那老色狼会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妩媚、三不五时伸出咸猪手的揩几下油,他就怒火难休!
“反正,今晚和山桥的约,你不许去!”
“给我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
“上司命令下属还需要什么理由!”他展现跋扈不讲理的一面,语气也严厉了起来。
“那么下属替上司赚钱似乎也是天经地义。”
“我说什么你就听,哪来那么多意见?!”
她挣脱他的手,不想和他吵。
“为什么不说话?”
“你不是不要我有意见?我可以不再有意见,可坚持做该做的事!”她到现在才知道他真的挺任性的,没给他好脸色,她往门口走。
才迈开脚,下一刻却被揽进温柔的怀中,贴着她背的温暖有着失速的心跳和心慌的氛围,还有自上方传来既冷硬又不甘心的语气。“你这女人!你这女人一定要这样吗?”
是因为那不甘心的语气欲掩饰,却反而泄漏了更多的情感吗?岳语柔的心像是呼应背后失速的心跳一般,跟着狂跳起来。清了清喉咙,她说:“我这女人又怎么了?”
“你明知道落地生根即使被连根拔起扔在一旁,还是可以存活下来的!”
她很快就知道他在说什么,忍住心里的狂喜,她故作镇定的问:“这不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常识吗?”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女人!咬着牙,凤开云闷声吼:“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接着像认栽了的说:“我曾想把心中对你的情感连根拔起,可”
“你做了不是?”不是“曾想”而是付诸行动了,所以她现在才会变成杨副董的秘书。
“你在翻旧帐!”他缩紧环在她肩上的手。
“好,不翻旧帐,那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像是要眼见为凭似的,她微微松开凤开云环在她肩上的手,转过身和他面对面。“是告白吗?”
“是告白。”
“你喜欢我吗?”
“喜欢。”
“那你爱我吗?”
听到“爱”字,凤开云在一瞬间有了退缩和犹豫,好一会儿才说:“语柔,我承认对你有好感,也许因为这样,我一开始才会不顾自己的原则、忌讳,犯了后来自己都有些后悔的错,也因此想多和你接触,甚至假公济私的半强迫你做了很多事。”
他在强迫和假公济私的要她做一些与公事无关的私事时,也许他已经对她有好感,只是那个时候他总是自我催眠说,这样是为了可以更看得出她是不可能喜欢自己的,所以可以避免很多麻烦,为他做早餐是这样,带她去参加相亲宴也是这样,可这些其实只是他想更了解她的手段。
他的世界一直是他一个人,他想藉由岳语柔去感觉“家”的气息。
对于其他女人,他不会想到那么多,可唯独她,只要她站在他旁边,他就觉得原本冷硬的世界仿彿由某一角开始软化。
他也清楚,这对他原本所习惯的世界是一大颠覆,大概是因为这样,他才不安,也害怕,所以连自己都骗了。
“我承认自己是喜欢你的,可是无法爱上你。不单单只是你,我想,我也无法爱上任何一个女人!那个字太沉、太重、太虚无,你知道吗?以前的我不知道中文的爱怎么书写,要是知道,也许就不会犯当年的错了。”
“为什么?”岳语柔有些失望,因为她对他的喜欢,早不只是喜欢了。
“我后来才知道,爱字是受和心组成的,那也意味着一旦爱上一个人,失了‘心’,也意味着有得好‘受’了!”他有些嘲讽的笑了笑。
“喜欢一个人可能永远只是喜欢吗?”就她而言,喜欢和爱的分野并不是那么清楚,有时候以为自己只是喜欢一样东西而已,后来才明白,也许不只是喜欢。
“对现在的我而言,那是感情的极限了。”他看着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爱对我而言就像是穿肠毒酒,我曾误饮了一回、死了一回,你觉得我还会再来一回吗?”他认真的看着她。
“语柔,我喜欢你,如果对于这样永远不会爱上自己的男人你可以接受的话,那我们就在一起,我可以疼你、宠你,满足一切你所想要的,除了爱上你,但如果你坚持一定要我爱上你,避免往后你埋怨我,我们还是算了吧。”这是他考虑了许久的结论。
凤开云的心还是卡在过往而不愿展开,过去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恋情,可以爱到分手后无法再爱另一个女人?她一定要找到那个结,且解开它!
现在凤开云承认喜欢她,其实目前这样她也该满足了,其他的,就慢慢来吧,就像所谓的“温水煮青蛙”慢慢加温、慢慢加温,到时候就能在不知不觉中把青蛙煮熟,咳把喜欢的男人比喻成青蛙好像有点好笑,可管他的!
就把情况设定为凤开云刚开始喜欢上她,至于往后的情况谁知道呢?爱不爱不是任何人可以决定的,否则罗密欧和茱丽叶这样出生于世仇的两人也不会爱上彼此,而她也不会冒着凤开云的警告而芳心暗许了。
“凤开云,我可以让你疼、让你宠,然后也不客气的去满足一切我想要的,可是你不要设限,不要说你永远不会爱上我好不好?就当是给彼此一个机会,如果在很久很久后,你还是无法爱上我,那么也不能勉强,但如果有一天你发现爱上了我,是不是可以请你告诉我,让我知道?”
听见她的提议,他不该生气的,可却有一股异于怒意的火焰烧在胸口。“你在赌吗?”
“是啊。”她大方承认。
他摇头。“你非输不可的!”
“你可以不必忙着打击我的信心,我这个人也不是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就会寻死寻活,你的爱弥足珍贵,我的爱一样是罕世珍宝。”
“就算真的爱上了,又能爱多久?世上男女山盟海誓、至死不渝的誓言多得比每天制造的垃圾还多,可是有始有终的又有多少人?”他冷嘲,俊美的脸上满覆寒霜。
“起码我深信,有一天我可以找到一个爱我一辈子的男人!”
“那个人绝对不是”他要说的最后一个字被吻掉了。
“不要设限!”她吻了下他后退开,眼中有乞求。“给彼此半年的时间,如果半年后你还是无法爱上我,而我也不是一个可以长期忍受明明爱着一个男人,可对方却永远无法爱上我的人,到那个时候,我会自己离开,我会去爱上一个可以回应我的人。”
凤开云在心中长叹。“你不要后悔。”
“不会。”沉重的气氛令她的心也沉沉的,深呼吸后,岳语柔强迫自己放宽心。
她现在才真正的成为自己梦寐以求的“丽格海棠”而她相信,凤开云绝对是那种会宠爱女人的男人,只是重点是,如果不能把这种喜欢,可又不是非要不可的状态扭转,她也只有六个月的受宠期而已。
彼此的对话因为各有坚持而一度紧张,可现在,情绪一放松,凤开云才发现时间有些晚。“肚子有些饿了,你想要吃什么?”
“日本料理。”
“哪家的?”
岳语柔想也不想就说了山桥聚餐的日本料理店,凤开云马上脸色一变。
“岳语柔!”
看他恼怒的模样,她忍不住好笑的抱住他,感觉他身子一僵。呵!这个男人真的很有趣,方才由后头环住她环得还挺顺手的,怎么才面对面,而且是由她主动,他就僵得仿彿由冷冻库刚拿出来似的?
“凤专员,我叫岳语柔,是你的新科女朋友,往后还请多多指教。”原来大男人也有难为情的时候,没关系,她会让他习惯成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