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如一无言以对,只能化作一声幽幽长叹。
"如一"他亲吻她的眉眼,温柔缱绻,他的唇,沾着苦楚,沾着惊惶,沾着凄凉,沾着卑微,吻着她的颈项,她的耳后,她的脸庞,她的唇角。
"如一,"他的手穿入她的发里,有些用力,磨砂着,梳理着,痛苦的望着她!眼中的挣扎已经抽丝成深红,穿入她发间的手那样重,那样重"如一,如果我死了,如果有下一世,如一,你能否爱我,只爱澈夜?"
"好,如果下一世我还是我,你还记得我,能找到我,"她回答。
突然,他疯狂撞上她,唇,狠狠吸允上她的唇!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至少他是她的!心死,魂走,人凉,他也是她的!不属于六道轮回,不属于神佛,不属于妖魔!
他只是她的!走到哪里,都是她的!
简澈夜疯狂的吻着他,泪顺着脸颊滴落下来,滴在她脸上,他的手还穿在她的发间,有时,撕扯着她的发,另一手穿进衣服绕到背后,去解内衣的暗扣,却,被她的手抓住,阻止他的继续,"难道非要我死在你生前,"
如一怔住,眉狠狠蹙起来,面对男人眼中几近破碎的伤,她只觉下一刻,身体里所有的气力都被抽空终是她伤了他啊,手臂上桎梏的力量消失,他继续手下的动作,唇,再次贴上那两瓣艳丽,紧紧纠缠住,仿佛要吮出血,吮出她的狠心,她的凉薄,此刻的男人,仿佛已经陷入无尽的凄苦荒凉,"为什么,"她的手已经刺入他的胸膛,抓住他的心在使劲的揉碎,揉碎!
他的身体紧紧压制她的身体,"为什么?"他重复问着她,一把褪下她全敞的衣襟。
"呵呵,"如一自嘲轻笑,"能有"她的声音被他堵在了嘴里。
为什么不记得我?为什么不能爱我?为什么会有别人?他在她耳际的喘息带着狂乱,"为什么我不行?"她无言以对,无法作声,只能紧紧抱着他颤抖的肩颈。
他再度封住她的唇,吞噬她混乱无边的思绪,狂热动作没一秒消歇,失去耐性地将她腿间仅有的一点遮蔽直接撕裂,大掌强硬打开继而曲起她双腿,他的身躯异常炽热,嗓音因压抑而沙哑,"我控制不了。"话声未落
没有前戏的进入,她痛得倒抽冷气,全身痉挛,紧咬住唇不让痛哼溢出来。
他猛吮她耳下嫩肤,气息狂热。
她尖锐的牙齿用尽全力,嘴里全是腥甜。
终于他不再动,全身紧绷如铁。
浓郁腥甜从齿根渗进舌尖唤醒一丝清灵,她松开嘴,血顺着唇角留下,染红了下巴,血腥味充斥在空气里。
他仍在激然喘气,与她在黑暗中对视,他的眼神像是受到攻击,致命受伤的皋狼。眼内都是浓烈的思念、渴望、痛苦、狂热和眷恋。
他咬牙退出,下一瞬将她抗上肩头直线走向楼梯,碰倒了不知是花瓶还是摆设,暗黑里只听到砰砰连响,不到一分钟她已被甩在主卧的床上,他赤条的长身紧压下来。
已无路可退,在一滴滴冰凉的泪水滴在脸上时,她合上眼全然弃守,他却忽然静止。
散发炙热的长躯如火源密实地贴着她全裸的身子,滚烫如燎让深深恐慌的她禁不住微颤,良久,他的手轻轻贴上她的脸,指掌沾上她脸上自己的泪,往下缓慢地抚过她每一寸肌肤,撩拨她的感官。
他的鼻尖蹭着她的颈项,脸埋进她的发间,他闻到了只属于她的气味,让他依恋的独特馨香。
黑暗中她轻轻把他抱在怀里。
他全身一僵,将她的手扳离他的身体扣在枕边,撕裂的极痛在他心口紧揪的瞬间袭来,他施尽全力的融入她,仿似多年来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找到了地方安置自己。
就连窗外夜色也分不清爱恨,无数情绪疯狂交织,他浑忘一切地在她体内反复纵驰,仿佛要与她结合到天长地久,从今以后至死不分。
家里如果没有你,空的像一座监狱。
曾经,他以为。只要孩子留在他身边,她总有一日会回头看他一眼
却,她是回了头,看的只有儿子而已,对他只有视而不见。
房间很空旷,黑漆漆的没有开灯。霍东成坐在沙发上,低头出神的盯着指尖儿那一点忽明忽暗。
季流年嫁给另外一个男人了,从今以后,她完完全全属于唐逸,再也不会和他相关联。
霍东成还记得以前的话,他仿若宣示般说:"你逃也没用,我要你!"那是多久以前了呢?是她失踪前那日,离现在好久了,好久了啊,那时,她还是少年的韶华。那时,他年少轻狂,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只要愿意,但凡想要的,不择手段,抢也要枪到手。
可她终究是个异数,不在他的掌控之内。
她是他霍东成逃不脱的劫数,束缚了他的身心,使他无法挣扎,动弹不得,时间从来那样无情残忍,硬生生的把她和他分隔开来,她是开在彼岸的曼陀罗,他隔着忘川河久久凝望,只能瞻仰那份儿诱惑的美,空气里飘来属于曼陀罗的香味儿。
却,他伸出手,她已是他无法触碰的存在。
失去了她,他的心现在趋向于麻木,他就这样坐在这间为她预留的家里,一次次打发静寂下来的光阴。像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能看着落日光线姗姗透过玻璃橱窗,一点点撒下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