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煜,你爱你的爸爸妈妈吗?”
    乐瑾突然轻声问。
    努力微笑的脸瞬间僵化,冷酷的气息布满整个咖啡屋,周遭的客人不自觉地把脖子往厚厚的冬衣里钻,有些人在抱怨店主没把暖气开大一点。
    乐瑾却未曾察觉,因为此时她本身的心亦是冷的寒的。
    试问,心都冷了寒了,还会对外界的冷酷有所感觉吗?
    “我从一出生就没有妈妈。”
    司马煜低低地吐出几个字,声音里有着浅浅的哽咽。
    “”乐瑾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讶与自责,她与他认识这么久了,有一年多了,自己竟是对他的家庭一无所知,当然,除了知道她的父亲是司马轩。
    没想到,他竟是从未尝过母爱的滋味,没想到,自己竟如此大意,勾起了他的伤心往事。
    “对不起!对不起”
    乐瑾心中满是自责,有满腹的安慰想说,可是话一出口却反反复复只有“对不起”三个字。
    “呵”司马煜鼻音极重地干笑了一声“小瑾,其实,我们认识还是我妈妈的功劳呢!”
    “什么?”
    乐瑾回忆着,突然想起自己与他是不打不相识,而起因便是他的禁忌,便是“司马夫人体育馆”
    乐瑾突然心疼起来,原来,原来这个看似不合理甚至蛮横的禁忌竟是因为他的妈妈。
    那么那日觉得他身上有浓浓的绝望与厌世是否也是有缘故的呢?
    难道他身上也有着痛彻心扉的故事,以至于如今天的他待人待事皆冷漠,漠不关心?
    不自觉地,乐瑾对司马煜升起了疼惜之心,对他说话的语气温软许多。
    “对不起!若是早知道那禁忌是我定不会要求你改变的。”
    “呵呵那体育馆原先也不打算以此命名的,但我想让她陪我度过大学的生活,我不想再过没有妈妈的日子了”司马煜把目光转向屋内一架钢琴“从小,所有的小朋友都嘲笑我,说我的妈妈是坏女人,跟男人跑了不过,爸爸告诉我,妈妈离开是因为我不好好学钢琴,没有成为全校甚至全市最棒的钢琴王子。”
    “所以,我开始拼命地认真地学,把所有课余时间都用在上面,甚至不睡觉,不休息终于,我成了xm市钢琴比赛少年组的冠军,可是可是”
    司马煜把头深深地埋进双手,久久未抬起,只觉得悲伤不断溢出。
    乐瑾震惊当场,她以为她的妈妈过世了,她以为司马夫人体育馆是为了纪念他的妈妈,可是,可是他的妈妈却是跟别人跑了,甚至,也许她的妈妈此时正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拥有着自己的另一个幸福的家庭,也许在他正废寝忘食地学钢琴的时候,她正宝贝着她与别人的孩子
    乐瑾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司马煜,原来他竟是从小就背负了这么重的悲伤,只要一想到这些,乐瑾的心便隐隐作痛,痛的乐瑾喘不过气,痛的乐瑾有些恍惚,恍惚中仿佛前生的他也有着如此不堪回首的童年。
    乐瑾缓缓起身,慢慢地走到司马煜的身边,轻轻地将司马煜埋着的头扶到自己的肩上,用手拍着他的肩,柔柔地说“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司马煜枕着软软的香肩闻着乐瑾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温柔无比地拥着她。此时也唯有乐瑾的怀抱能给自己些许安慰。
    静静地拥着,一个满是疼惜,一个努力汲取着安慰。
    咖啡屋的人却是不知所谓,只觉得眼前这对相拥而坐的情侣真乃天作之合,心中满是祝福与羡慕。
    “小瑾。”
    一个温柔如春风的声音响起,唤醒了相拥而坐的两人。
    “易!”
    乐瑾睁开原闭着的眼,双眸满是清澈见底的流水,并无任何不妥。
    “慕容易!”
    司马煜抬起靠在乐瑾肩上的头,眼里闪过一丝狼狈,那是男人的自尊在作祟,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落寞的样子被情敌——即使早已不是,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