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龙昊天靠在椅背上抚着还有些晕眩的头,半晌,将手缓缓的移到唇边,像是想起了什么“我昨夜好像见着雪儿了?不!应该说是像雪儿的姑娘。”
“你一大早传我来就只为了问这个?”柯定邦故意佯装不知情,他已将所有的前因后果都向“某人”解释清楚了,而那人也应该端着药汤前往这儿的途中,现在,他只须轻松的坐着,好整以暇的喝着热茶,期待着一出好戏上演。
“不!当然不是!”龙昊天涨红了俊脸,连忙反驳“我只是想弄清楚罢了。”
他背过身去,随意拿起桌上一份公文开始批阅,不想让柯定邦瞧见他的窘态,否则那家伙肯定会拿此事说他一辈子。
“哦?”柯定邦拉长了尾音,明显表达了他的怀疑。
龙昊天微蹙眉,面有愠色的转头瞪了他一眼,随后看自己的伤。
她将伤口处理得很好,至少,比他所遇过的大夫都来得好,至于缠布巾的技巧嘛他苦笑的轻抚过胸膛上扎得很丑的布巾。“我或许该当面谢谢她?”
龙昊天刚抬起头来就瞥见莫雪儿立于帐门,站在阳光下的她,一双金灿星眸更耀眼了。
龙昊天错愕不已的见她面带羞怯,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盅汤药,优雅的向他面前走来。
“夫君,你醒了。”她绕过桌前站在他身侧,怯怯的轻喊了他一声“你的伤口都不疼了吧?”
“什么?”闻言,龙昊天震撼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莫雪儿没注意到他目瞪口呆的表情,仍滔滔不绝的说:“这是妾身为你熬煮的野雁鱼翅盅,夫君正逢大病初愈,这味药膳可帮你补养脾胃,蓄培元气,养血生肌还有——”
“等等!”龙昊天回神过来“你刚刚喊我什么?”
“夫君呀,难道我以前不是这么喊的?”她掀开碗盖帮他用匙舀散盅里的热气。“这是妾身特地为你准备的,希望夫君多少能喝点。”她沉醉在为人妻的幸福里。
听她左一句夫君,右一句妾身,龙昊天铁青着俊脸,看向一旁轻啜热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柯定邦。
“或许,你可以替我解释。”他语气僵硬的向好友求助。
“这可是家务事,恐怕我也无能为力。”柯定邦强忍住爆笑出声的冲动,端起他的茶杯决定躲得远远的,以免惨遭波及。
“柯定邦,你!”那家伙竟然枉顾兄弟之情、朋友之义,起身坐到角落,这岂不摆明他打算要置身事外,真是看走了眼,当初他是怎么跟这种人结交成好友的?要不是他不好现在发作,要不然他很想把那家伙抓起来狠狠踹到天边去。
龙昊天无奈的回头独自一人面对麻烦。“姑娘昨夜费神为在下疗伤,我十分感激,但我已有妻室且不打算再”
不理会他说的话,她迳自舀了一匙热汤抵到他的唇边。
“我刚才已经替你吹凉了,来,张口。”
“姑娘,你大可不必唔”他真想大声喝止她这样愚蠢的行为,然后抓着她的肩膀告诉她认错丈夫了,即使她与他的雪儿十分神似。
他一开口,她乘机将汤灌入他嘴里。“夫君,妾身做的热汤好喝吗?”
“听着,丫头。”他认为有必要先跟她解释清楚汉人对陌生男子与丈夫的称谓。“对于你不认识或没有关系的男人不可以称他为夫君,你只能对自己的丈夫这么称呼。”
“嗯,我知道。”她微点臻首,巧笑倩兮的将自己娇柔的身躯靠在他怀里,双腮微红的允诺“除了你之外,妾身是不会喊任何一个男人为夫君的。”
“该死的,我不是你的丈夫!”他直接大吼,懒得再解释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强硬无情的话像狠狠甩了她一巴掌,记忆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她愣愣地望着他。
“韵儿她的孩子真的不是我杀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着,她的眼中迅速盈满泪水。
她全都想起来了!
“你说什么?”闻言,他心头一颤。
“你说得没错,你已经不是我的丈夫了,你甚至想杀了我呀!”无视于龙昊天的错愕,她继续说:“是我莫雪儿蠢得可以,以为你还会在乎我!”她痛楚的控诉,泪如雨下。龙昊天怔愣一下“雪儿?”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名字,为何他不停在她脸上寻找与莫雪儿相似的地方,蓦然,一股电流快速贯穿他脑门,他无法置信的死盯着她绝丽的面容,最后缓缓倾身向她。
“你再说一次,你是谁?”他的声音变得沙哑,惶恐地问:“你是不是是不是”他的妻子,一个教他心碎也令他魂牵梦萦的女子。
“不是!我不再是了!”莫雪儿难过的说:“是你的决定让我不是,我宁愿我也不是。”紧咬着下唇,她硬是忍住泪水,她不要再为这个男人流一滴眼泪。
龙昊天握紧拳头,震愕的瞪视着她暗闲着自己。为什么她现在所说的字字句句都教他犹如窒息般痛苦难受?
“你这个笨蛋!我讨厌你!”她头也不回的冲出帐外。
“等等!噢该死!”龙昊天踉跄站起,扯到了肩胛的伤口,一记闷痛让他虚弱的又靠回椅背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去他却无法追回,这种感觉像是当初他失去莫雪儿时一样,惶恐、不安、心碎与懊悔。
“不别走”他明白自己再也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叫“回来!你给我回来,听见了没有!”
龙昊天摧肝裂胆的狂吼让角落的柯定邦差点吓破胆,结果失手将热茶往自己脸上泼去。
“哎哟!可怜我这张俊脸,差点就烫熟了。”
“说!快说!”他再也顾不得扯痛自己,站起身对着正在抚脸哀叫的柯定邦大吼。“说?你要我说什么啊?”柯定邦边说边用手拚命煽着被烫得热呼呼的脸。
“她!她是不是会不会就是”龙昊天的语气变得迟疑。
“就是什么?”柯定邦故意把手靠在耳朵上,装作听不懂。
“我怀疑她呃会不会就是呃”哟,什么时候咱们一向沉着的大元帅会出现这种窘态?柯定邦讪笑的斜睨着龙昊天失魂落魄的模样。
算了,他就当做善事,告诉他实情好啰!
他一副施恩的口吻“是,她的的确确是莫雪儿,就是你娘子。”
“她真是我的雪儿?但为什么又”她变得好美,脸颊上原有的疤痕都消失了。
柯定邦用力点点头,对他解释“她们主仆坠崖之后的确险些香消玉殒,所幸命大被一群来中土经商的外族所救,莫姑娘巧合的与颇懂医术的亲娘相遇相认,尔后定居在边境附近的外族村落养病调身,这也是我一直到四天前才从春绿丫头那儿得知的。”
闻言,龙昊天的情绪亢奋,惊喜与惶恐全写在脸上。“这全都是真的?”他好害怕这会是个梦境,转眼间消失无踪。
依照柯定邦所引指的方向,龙昊天来到了距离军营不远处的小村落,这村落十分特别,四周围绕着大小不一的岭丘,而它正好位于山谷中心,地理环境成了村落的保护屏障,为了要进入这世外桃源,他必须强忍着身体种种不适,越过几座说大不小的山头。
龙昊天慢慢的走在村落中的小路上,他很清楚这村里的村民可能不介意杀了他这个外来的入侵者。
但他的出现却造成村民的恐慌,他们全停下手边的工作站在原地,不约而同将目光调向他身上。
龙昊天勇猛壮硕的体格,身着铁甲战袍腰身配剑,鲜红刺眼的披肩随风飘扬,浑身散发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险气息,就算村民们想要上前询问,只要对上龙昊天那冷厉骇人的目光,就只能站在原地干瞪眼,说什么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最后,龙昊天的视线落在一间矮屋门前,一个正用力捣药的小小身影上。
当莫雪儿伤心欲绝的从军营跑回村子后,二话不说便拿起门廊边成堆的干燥药材丢进石白里猛杵,把那些无辜的药草当成她冷漠无情的丈夫。
“哼!”什么龙昊天!他简直是混蛋、笨蛋、坏蛋!“还说什么爱我,全是骗我的!”她想起了昨夜柯定邦对她陈述,当时龙昊天在失去她之后是如何痛苦伤心,过着充满懊悔与自责的日子,可她想不透,为什么现在他又不要她了呢?
终于,她又气又累的停止了猛烈的敲击动作,抽出丝帕拭去额际的汗水,才想休息一下,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双幽邃的眸子。
而她,仿佛在与他斗气,只要他往前一步,她就向后退一步,像是在玩对峙的游戏。
“别这样,过来,我累了。”几个时辰折腾下来,龙昊天体力早就透支了,清晨起身到现在,他一直觉得头昏,要不是强烈意志力支持着,他极可能已经晕厥在寻她的半路上了。
“我不要!”她鼓着腮帮子,小脸甩向一边不看他。她还没气消呢!
“听话,别任性。”对自己脱口而出的话,龙昊天直觉诧异。任性对了,这是他常用在宛桢身上的词,以往他根本不会把柔顺的雪儿与任性画上等号,难道这与她失忆有关?或许是失忆让她改变了性情,今早定邦曾经提过。
龙昊天回过神来,想再做进一步求证时,赫然发现小妮子居然走到篱笆旁,与蹲在篱笆外的老妇们亲匿攀谈了起来。
“刘婆婆,您的腰疼好多了吗?”她用手撑着下巴,甜甜的笑问。
“唔,好多了,上回吃了一帖你娘配制的药就不怎么疼了。人老了,总是这样的。”老妇一边轻轻捶打着驼背,一边兴致勃勃的问:“雪儿啊,那位小扮就是你在中原御配的丈夫吗?长得可真俊哟!”
“嗯。”莫雪儿脸上晕开了两片红霞,坦率的承认了。
这一点她的确无法否认,尤其当她知道他就是自已失忆前深爱的丈夫后,更是无法抗拒的被龙昊天一张俊逸的脸庞深深吸引,难怪失忆前的她爱得他好苦呀!
“哎哟!你丈夫怎么身上缠着布巾,一定伤得很重吧?”
“他活该!”她赌气的轻斥,有些是为今早小吵,但大部分是为以前痴愚的自己抱屈。
“可是”老妇神情紧张的推她一把“他好像越来越痛苦的样子。”
“就让他痛死好了!”她下定决心让他多吃点苦头,才不要现在就理他,谁教他伤了她好多次心。
“你确定?他的血好像越流越多了!”老妇再次开口劝她“我想你还是回头看看他吧,不管你们在吵些什么,好歹他也是你丈夫,瞧他那模样,好吓人哟。”
她狐疑的回眸望去,正好看见龙昊天因筋疲力尽,庞大身躯猛然向前扑倒的一幕。
“昊天!”
骆大娘仔细诊视着龙昊天的伤势,发现布巾下的伤口发炎了,依他现在灼热烫人的体温和急促的呼吸看来,他正发着高烧。
割开已被扯散的布巾,她欣慰的笑了。不愧是她聪敏的女儿,学习医术才短短几个月就能够把伤口处理得相当漂亮,可她在学习缠布巾时肯定是偷懒了,缠得乱七八糟,只要用力一动很容易就会被扯松,所以长时倾露在空气中的伤口很快就被细菌感染而发炎,最后导致严重的发烧。
她微蹙眉头看了可怜的牺牲品一眼,着实委屈他了。
骆大娘轻叹口气,转头又瞧了身旁的女儿一眼,她一张小脸皱成一团,端着药盘哭丧着脸,像个犯错的小孩等着责罚。
“结果你就让他追着你跑了一整日?”她顺势从盘里取出一盒绿色药粉,轻洒在龙昊天的伤处。
“我当时很生气嘛。”莫雪儿嘟嘴解释道。
“丫头,你哟!”骆大娘又是一阵摇头轻叹。
她才刚踏进前院,就被屋外一直延续至屋内的大量血迹吓坏了,急得冲进屋里大喊着女儿的名字,雪儿满身是血的奔出,哭哭啼啼拽着她的手就要往房间冲去,弄了大半天她才从惊慌失措的她嘴里问出了整个前因后果。
“女儿呀,你这般折腾他可是会要了他的命的。”她重新为龙昊天包裹好伤口。
“我我知错了。”她现在一颗心全系在龙昊天身上“娘,他不会有事吧?”
“那得看你照顾的如何啰!”骆大娘缓步走近水盆洗净双手“雪儿,告诉娘,你爱他吗?”
“娘!”莫雪儿粉颊一片酡红,羞得直嚷道。
“别羞,只管回答你心里所想的。”骆大娘拉着她一同在竹椅上坐下来。
“嗯。”她颔首应道:“虽然我的记忆不完整,但我觉得我好像爱他很久很久了。”
“那么,他若是想要你回去呢?娘的意思是他是个为国抵御外侮的大元帅,一但平夷战祸他便得领军班师回朝,到那时候你又该如何?随他回中原去吗?”
“我不回去。”
莫雪儿连想都没想就决定自己的末来,她没发觉到身边昏睡的龙昊天手指微微抽搐了一下,不过,这样细微的小动作引起骆大娘的注意。
“为什么呢?”她不动声色继续间:“你不也认为自己是深爱着他吗?”
“可雪儿好不容易才与娘相认,教我如何割舍得下?再说,我已爱上这里的一草一木,可爱的人们和无拘无束的生活。”
“傻丫头!”她慈爱的轻拍着女儿粉嫩的小手笑说:“嫁夫从夫,别忘记你已是人妇了,从今尔后你丈夫在哪儿,你就该在哪儿!娘不希望再见你重蹈覆辙。既然深爱彼此就不该再各分东西,相知相守一起比日夜的思念好得太多,别落得像娘这样一辈子只能在懊悔与思念中度过。”言语至此,她又忆起过往云烟,那一份也曾经拥有过的幸福。
“娘”她明白娘又想起了爹爹。“雪儿一直没告诉您,其实爹临死前还交代女儿一定要替他找到您,要我带话给娘,他是真心爱您,即使到死都不曾间断过思念。”
“是吗?”骆大娘的眼角溢出泪,微笑道:“那么我也不枉此生了。”
“娘?”
“好了,不说这些了。”她振奋了一下精神,甩开忧伤后说道:“我的好雪儿,你要答应娘千万不要轻易放弃了自己的幸福,嗯?”
见莫雪儿点头允诺之后她才又吩咐。
“刚才我已让春绿煎煮了一碗药汁,这会儿该好了,你就先去端来让他服下吧。”
“我知道了。”
骆大娘见女儿走远之后才转过身对着龙昊天道:“你全听见了吧。”
“谢谢。”龙昊天俯身坐起,虚弱的道谢。
“先别急着谢我,我可不是在送女儿。”她举步移至床边在他面前坐下。
龙昊天凝视眼前的妇人。她与雪儿很像,一样有着金色瞳眸与一身雪白肌肤,她很幸运,岁月没有在她脸上刻下太多痕迹,真要说有什么不同是雪儿从小深受汉族的礼教熏陶,举手投足闲皆不失大家闺秀的优雅、恬静。而她则出生于草原,爽朗的她不被缚手绑脚的礼教所困,神情眉宇之间自然流露出大漠儿女皆有的自信与豪气。
“孩子。”
她的叫唤让龙昊天收回思绪,他蹙眉看向她,很显然不太喜欢她对他的称谓。
“我要你保证,你会疼爱她一辈子,不再让她受委屈。”她要求道。
“当然。”龙昊天觉得自己有些被羞辱的感觉。“这是我的责任。”他不想对她大发雷霆,毕竟她是雪儿的母亲,也是他的丈母娘。
“我是个商人,当然,我还是会经常往返中土经商做买卖。”她继续说,不理会龙昊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如果有一天让我知道雪儿她过得不快乐,我会将她带回身边的。”
“不会有那一天的!”这一下子他真的恼了,她居然还打算把雪儿从他身边带走!苍天为证,这一次他要回了雪儿,从此都不可能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了。“放心吧!你永远不会有那种机会。”他的语气霸道强悍。
“很好!”她极满意他的回答,知道女儿未来会幸福,她收拾完桌面的瓶瓶罐罐,转身踏出房门前又对他丢下一句话。“孩子,千万记住你今日对我的约定。”
莫雪儿端着一碗药汁,刚踏进房门就发现龙昊天已经下了床,正盘胸皱眉,微倾着身躯倚靠在窗边,看向窗外景色,但是直觉告诉她,他绝对不是在欣赏风景,他脑海里肯定在想些什么恼人的事。
“你醒了。”她悄悄把汤药搁置在桌上后转身走向他身边“你怎么站在窗口吹风,会发烧的。”她挽住他的手臂想拉他到旁边坐下喝药,谁知他反而伸手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享受软玉温香在怀中的感觉。
她在他怀里不安的挣扎,仰起小脸睨着他说:“趁热把汤药喝了吧,否则你的伤口不会好。”
“我的伤只要吃了你就能痊愈。”他抬起她的下巴,细细端详她绝美丽颜,这才是她原本该拥有的容貌,和十年前他所遇见的小女娃一模一样。柔软、细致的脸庞点缀一对闪着淡淡柔光的晶亮星眸,他的雪儿呵!
“吃了我?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又没做错什么事,我才不让你吃。”她一点也没发觉他黑亮的瞳眸里正酝酿着随时引爆的抡觠仍旧在他怀里不安分的扭动挣扎,让他就快克制不住自己的欲火。
不久,她像是有了新发现,停止扭动改换一脸惊奇的表情。
天哪为什么她从来不曾发现他好魁梧,而且长得很俊美,可抡觠他好像不太爱笑,在仅有的印象中她根本就没看他笑过几回,或者是她以前根本保守得不敢正眼看她的丈夫?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为了再一次认识他,她身体更贴近他,小手好奇的爬上他的脸庞,用指尖轻轻滑过他刚毅的线条,幻想它若变成温和的曲线时将会是何等迷人。
“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你笑呢?”她将下巴抵在他的胸口上磨蹭,对着他甜甜一笑。
该死!这个小家伙既然敢这样挑衅他的耐性,那么她就必须为她所撩起的欲火降温。
“有!像这样。”他忍不住的捧起她的小脸以吻堵住她的唇,接着巧妙的用舌尖探入她因羞怯而紧合的贝齿,他的掠夺不容许她有一点点迟疑、退缩,舌尖深入她蜜口切觠强悍霸道的在她唇舌里逐一索回半年来他所失去的补偿。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她被他的举动震惊得不知该做何反应,他的唇舌炽热有力,像是自有意识不断在她唇舌之间翻搅交缠。他越是吻得深切,她越是觉得虚软,无法思考。直到榨干她所有的力气,瘫软在他身上,他才满意的停止湿热的吻。
“这是什么?”她娇喘不休的仰起头,用着满是困惑却灼热烫红的小脸对着他发问。
“一个吻。”他简短的回答她的问题,很满意的用指腹替她揉压轻抚被他吻得湿润肿胀的红唇。
老天爷!这害她头晕目眩还差点窒息的行为,竟然只是一个吻!她相信只要他再吻得久一点她可能会因为心脏停止跳动而死亡,奇怪的是,她并不讨厌他对她做这样的举动,相反的心里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的来临。
天啊!瞧她变成什么了,一个荡妇!那可是犯了七出呀!她忍不住流下泪,害怕这种心境上的转变。
“可恶!你让我变得好奇怪”
“嘘!雪儿别哭。”他用指头拭去她的泪珠。虽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哭了,但他清楚知道自己非常不喜欢看见她哭,以前他总是让她伤心落泪。
他脸上有着对她深深的悔意与不舍,当得知她跳崖求死的那一瞬间他终于醒悟,他的心早在多年前那场相过时就已经被她掳掠,他再也不能没有她。
曾经,他疯狂找寻过她,哪怕最后只是得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也要寻到她,但随之而来的消息却把他推入痛苦深渊。她不见了,像泡沫平空消失。
那一天起他的心就碎了,再也拼不完整,他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最后又投身沙场,在一次次杀戮中一点一滴封闭自己的情感。
“雪儿,答应我,别再离开我好吗?”这一刻,他的语气近乎恳求。
强而有力的双臂紧紧搂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深怕一松手,她将会成为幻影。
龙昊天低首靠在她温热的颈项边,贪恋的吸取她细柔发丝飘来的甜甜花香,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低声下气的对人请求。在她面前,即使他有再多的傲气也全化成绕指柔。
“雪儿,我爱你,甚至已经没有勇气再过失去你的日子,原谅我曾犯下的错误,回到我身边,这一次我绝不放手。”
莫雪儿小脸微红,在他柔情低语中止住了泪水,柔声在他耳际呢喃“那我我这一辈子都会赖定你,让你逃都逃不掉,甩都甩不开了喔!”她想这是她有始以来使用过最露骨的言语来表达自己的爱意了。
“欢迎之至。”他满意极了她的保证,决定再给她一点奖赏,他俯身将她揽腰抱起,遵开大步向床铺走去。
“这又是做什么?”她攀着他的颈项问道。
“我要用你的身体做药引来为我疗伤。”他们来到床边,他将她轻放下并且开始动手褪下她的衣裙。
“用身子当药引?我从来没听过这种治疗方法。”她偏着小脑袋,很努力的回想她所学习过的数种医疗方法。
“没关系,为夫现在就可以马上教你。”他翻身将她压制在身下,用手肘支撑起上半身的重量以免压坏了她。
“好了。”待她调整好舒适的姿势后仰起小脸间他“你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
“等等!”她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又有什么问题?”龙昊天捺着性于瞪着他的小妻子。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拿纸笔抄录下来。”说着她就要起身往床沿移去。
“我介意。”龙昊天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一把又将她拎回,紧紧困在他怀里。“这种疗程只要你亲身体验过一次就可以牢牢记住的。”
她杏眼圆睁,不敢相信的低呼“这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他忍住笑意,看着被他捉弄得傻愣愣的小东西“绝对会让你一辈子忘都忘不掉。”他保证。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随着小肮日渐隆起莫雪儿发觉她被他诓了,那根本不是她所想像什么见鬼的神奇疗术,而是让她生小宝宝的最快方法。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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