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兰拖着大背包在闹街上漫无目的地晃来晃去。
也许她应该去吃顿美味的大餐慰劳自己,从早上到现在,她什么都没吃;或是应该回去她的单身公寓,一个月不在家,肯定累积了一大堆灰尘;或者
天啊!她根本不能忘记下午她所看到的事实。
她还以为自己能到这家公司工作是她的幸运,毕竟她是被两倍的高薪挖角过来的,不但和南宜成为工作上的好搭档,私底下也成为很谈得来的好朋友。而俊伟积极的追求,更让她有种受宠若惊的虚荣。
他看起来是那么风度翩翩、彬彬有礼,除了息事宁人的怯懦态度令她不以为然之外,可以说是个完美的白马王子。
她以为她的幸福人生就要展开,没想到他们竟然一起背叛她。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多久了?她怎么一点都没发现他有出轨的迹象,难道他们把她当作睁眼瞎子吗?
她和陈俊伟那该死的下流胚子是玩完了!
奇怪的是她并不伤心,一点也不想哭,只是觉得很生气,气自己愚蠢得视人不清,气他们
的欺瞒,其他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走着走着,程若兰不知不觉走到了火车站。她知道她要去哪里了!她要回山上去,她要见庄薰一面!
程若兰立刻买了车票,到站之后又很幸运地搭上最后一班前往村子的公车。到了终点站后,老天却开始下起雨来,山道小径又没路灯,她根本搞不清楚方向。
远远的,她看见路的尽头像是有住家的灯光,她连忙跑过去敲门。
“有没有人啊?”她用力拍门喊着:“有没有人在家?”
门突然打开了。
“怎么是你?”程若兰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庄薰。这一天实在有太多意外了!
“你是怎么搞的?”庄薰拧起浓眉。她怎么把自己弄成一只落汤鸡?
“我”她倒在他怀里,完全没力气了。
庄薰将程若兰抱回小屋里,拿了毛巾和衣服给她换洗后,打开小暖炉,又温了杯牛奶。
“谢谢。”她一口气把牛奶喝光。
“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她的去而复返,让他才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不要问我,起码现在不要。”她虚弱地说。
她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悲伤,看不见以往开朗的笑容,他有点担心。“若兰”
她突然笑了。“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是吗?”
“我不是病人小姐,就是麻烦小姐。”
“你的病已经好了,但仍然是个麻烦。”他想逗她。
“对啊,我又来麻烦你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她的确是想来找他,但绝不是用这么狼狈的方式。
“好好睡,明天一早我送你下山。”
她握住他的手,认真地说:“我不回去了。”
“什么?”他没听错吧?
“抱我。”她大胆地提出要求。
“若兰,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是她疯了,就是他疯了!
“你真吵!”
她主动地吻上他的唇,他瞪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让她忍不住笑场。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是妖怪吗?”她笑着捏捏他的脸颊。
“若兰”
“闭上眼睛,我们再来一次。”
“你确定你要这么做?”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当然明白这不只是一个吻那么简单,这里没有别人,他的理智恐怕不管用。
她郑重地点头。
“好吧!”
听到他的首肯,她自动自发地赖进他的怀里。“来亲一个吧!”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他也不浪费时间地将唇盖上她的
现在也不晚,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她和他在一起。
“薰”
“我在这里。”他自她的胸前抬起头来,对她微笑着。
她也笑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就觉得很开心。
“阿薰”她留恋地轻抚他的浓眉。
“嗯?”
“只是想叫你的名字。”真没想到她也有这种浪漫情怀。
“我很喜欢你喊我时的样子,就像是”他故弄玄虚地欲言又止。
“像什么?”
“我的女人。”
哎!情话总是那么动听
他分开她修长的双腿,大手探进她温暖而潮湿的神秘花园,他拨开密合的花唇送进一根手指,不料她却吃痛地喊了出来。
这是她的第一次?!
有了这项认知,庄薰立刻离开她的身体。还好,他还没毁了她的清白,还来得及
“薰”她做错什么了?
“你先睡吧!我去外面抽根菸。”继续和她共处一室,他肯定“冷静”不了。
“庄薰!你是嫌我没经验吗?”听说有的男人很介意和处女上床,他们认为处女就等于麻烦。他不会刚好是这种人吧?
“你在说什么鬼话?”他简直哭笑不得。
“那你为什么”
“这是很珍贵的经验,你不能随便给人。”连她的男朋友都不曾逾矩,何况是他?
“我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吗?”她凶巴巴地质问他。
“当然不是!”“那就是你很随便罗?”
“我”
“我只是没有遇上合适的人,”她将小脸贴在他的胸口,轻轻一吻。“然后,我遇见你了。”
“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她的表白让他更为撼动。
“是的,我要你,我只想给你。”
他是个男人,面对心爱女人的坦诚许诺,如果再不用行动来表示,那他真的是百分之百有问题了。
“恶虎扑羊罗!”他抱着她笑说。
“我要表现出羊咩咩惊慌的神情吗?”她也跟着打趣着。
“咦?我有说你是羊吗?”
“不然我是什么?”她一点都没有发现自己又掉入他的陷阱。
“你呀!你是兽性大发的母老虎,我才是可怜被胁迫的小绵羊。”他越说越想笑。
“庄薰!”她在他胸前轻捶了一记。
他握住她的手,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谢谢你给我这个荣幸,我好高兴。”
“我也是。”
屋外风雨交加,屋内缱绻旖旎。长夜漫漫,有情人的身与心正交缠着,即使一秒钟也舍不得浪费。
清晨,大雨停了,阳光一点一点探出头来,小屋里也渐渐明亮起来。
程若兰觉得鼻子痒痒的,打了个大喷嚏,一睁开眼就看见庄薰笑得贼兮兮的,手上正抓着一小撮她的长发。
“你真的很讨厌!”睡眼惺忪的她瞪起人来没什么说服力。
“是吗?是谁昨晚抱着我不肯放手的?”他故意糗她。
“庄薰!”
这时她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噜直叫,昨天什么都没吃,晚上又被他耗去太多体力,她饿得连踩死蟑螂的力气也没有。
“我好饿。”她改采撒娇政策。
“真巧,我也饿了。”他顺势低下身来。
“**!”她推开他“人家才不是那种饿!我是肚子饿,快去做早餐给我吃!”
“这里没厨房。”小木屋是用来守夜的,一切从简。
“啊?”
“不过我的背包里好像还有牛奶、饼干和水果”
“快点拿来,我饿死了。”听得她都流口水了。
“可以啊!那你要怎么报答我?”
“说笑话给你听。”
“不要。”
“唱歌?”她对自己的歌喉还挺有信心的。
“不要。”
“捶背?捏腿?”
“这个主意不错。”
“你想得美!”她戳戳他的胸膛。
“给我一个吻就够了。”他俯下头,她仰起脸迎上他的唇。
本来只是一个早安吻,结果却演变成火辣辣的深吻,接下来,吻已经满足不了热烈的情愫
庄薰意会过来,拉起被子盖住她玲珑的身段,免得自己把持不住。
“不要勉强。”他应该想到她的处女之身需要一点时间恢复。
她贴着他的背,搂住他的腰“人家没有勉强啊!”“可是你”“你是不是嫌我技巧不好、笨手笨脚的?人家经验没你丰富嘛!”她酸溜溜地说。
“喂!谁经验丰富啊?”这顶帽子可扣大了。
“你啊!”她嘟着嘴闷闷地说:“那么厉害,一定交过很多女朋友哦?”即使经验贫乏如她,也能感觉得出他的“过人之处”看来他一定有过很多的“学习对象”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好不公平。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好酸哦!有人打翻醋桶了啦!”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在吃醋?但是过去的事何必拿出来细数,把握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我哪有吃醋!我又不是闲着没事。”爱面子的她死不承认。
“我也没说是你啊!”他又逗她。
“讨厌!”她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他转身将她搂进怀里。“我当然交过女朋友,但没有很多个,一只手绝对数得完。你不觉得与其计较过去,不如珍惜现在吗?”
“可是我没有经验,会不会很逊?”她担心自己的表现不佳。
“这个不是重点,往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教学相长。”
“教我!”她主动坐上他的大腿“现在就教我!把我变成最有魅力的女人,让你再也不想看别的庸脂俗粉一眼。”
“有了你,我还有力气看别的女人吗?你太高估我的能力了。”他在她的额头上一吻。
“我要你。”
“若兰”
“嘘,不要说话。”
她充分表现出女性的诱惑本能,亲吻着他的耳后,含吮着他的耳垂,再沿着脸庞印下细吻,香舌轻轻滑过他坚毅的唇角,就是不肯给他一个热吻
“薰,我的薰,我的男人。”
他吻上她的同时一并占有了她的身体,也进入了她的心扉。
早餐,当然又得往后延了!
“天堂林场”中,路妈正在厨房作早餐,元元在一旁帮忙。
“昨天晚上雨下得好大,不知道阿薰哥有没有怎么样?”元元不怎么专心地搅动锅子里的玉米浓汤,一心挂念着心上人。
“还好小屋已经重新整修过了,不然像昨晚那样的天气,少爷去守夜就太危险了。”路妈说道。
“都八点多了,阿薰哥应该醒了,妈,我送早点过去。”元元在路妈身边绕来绕去,目的就是这个。
“少爷说他会回来吃早餐,而且雨才刚停,路上很滑,骑车不安全啦!”路妈担心地说。
“不会啦!我会非常小心,骑得很慢很慢的。”元元挽着路妈的手耍赖“好嘛好嘛,拜托啦!”
“好吧!”路妈拿女儿没办法,于是把刚上桌的早餐装了一份起来。
元元开心地提起便当盒正要出门,庄薰的吉普车刚好驶进停车棚。
“阿薰哥!”元元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
慢着!车上还有别人--啊?竟然是那个都市来的女人!
“你们”看着他们手牵手的亲密模样,元元嫉妒得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
“我们回来了。”庄薰精神奕奕地说。
“啊,程小姐,你怎么”路妈很惊讶。她不是回台北去了吗?
“路妈,我又来了。”程若兰不好意思地笑笑。
“若兰她决定要住下来了。”庄薰替她解释。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又多了一个伴。”
“住下来?那是什么意思?”元元可不欢迎有人和她抢夺阿薰哥。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元元,以后你要叫她程姐姐。”庄薰宠爱地摸摸元元的头。
“不要!”元元难得不领情地拍开庄薰的手“她凭什么住下来?她的脚伤已经好了,阿薰哥没有义务再照顾她。”
“元元,若兰住下来是因为”庄薰看着程若兰,坚定地说:“她是我的女朋友。”
程若兰带着满满的感动回望着庄薰。能属于某人的感觉真的很好。
“骗人!”
“是真的。”
“骗人骗人骗人!我不相信!你不是说对她没感觉的吗?是不是她勾引你、赖着要你负责?”元元生气地大吼。女朋友?阿薰哥竟然这么容易就承认了。她好不甘心!
“不是这样的,元元”
“我不要听!”元元转向祸首“你还说你对阿薰哥没企图,结果呢?你这个说谎的女人!”
“元元,不可以没礼貌。”路妈板起脸孔轻斥女儿。
“讨厌,阿薰哥最讨厌了,大笨蛋!”元元一气之下转身跑了出去。
“元元”程若兰担心地问:“不理她没关系吗?”
“不要紧,从小她一生气就会跑去林子里躲起来,等她想通了就好了。”路妈拍拍程若兰的手“饿了吧?快进来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