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何铁铮为她疗伤之后,第二天自己总是又累又疲?也不明白为何铁铮帮她疗伤之后,总要在屋外站到天明?但月君青清楚明白自己的伤处在哪里,而这阵子又是谁在为她料理伤口。
一想到铁铮,一想起那些令人羞极了的场景,她的脸更嫣红了,不好意思地将身子缩成一团
“又怎么了?”望着身前像是想把身子缩成小球的月君青,铁铮皱起眉“让你别来你非来,好好待在那儿不好吗?”
“君青想去”月君青低着头小声说着。
“想去就乖乖坐好,要不掉下去了,我可不会拉你!”铁铮没好气地说着,假装没有注意到这个娇小身子坐在自己身前引发的怪异感觉。
他真的是疯了,才会答应带着她一起来!
明明是一件这么危险的事、明明带着她只会加重他的负担,让他无法专心一意地完成自己的工作,可一看到她那怯生生的眼眸,他就什么拒绝的话语都说不出口
他一定是疯了,一定是!
“我会乖乖坐好的。”月君青乖巧地坐在铁铮身前,好奇地望着前方“不过,铮哥哥,我们现在上哪儿去啊?”
“把你的东西要回来。”铁铮望着前方的山林沉声说道“我绝不能让你空着手到东瑜国去!”
“什么?”月君青倏地抬起头,本想说些什么,但望着铁铮执着的眼神,又将心中想说的话全吞回口中。
他果然是要这么做!否则这些天,当她假装沉睡的时候,他不会总是一个人背着箭筒往山林奔去,然后在她醒来时,满怀疲惫地出现在她眼前。
知道他要做的事很危险,她很想告诉他,其实她真的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空手到东瑜国去;但最后,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因为她明白,这个男人打小开始,只要认定了什么事,就一定要做到,不管有多苦、不管有多难;而现在她能做的,便是陪着他,让他做他想做的事。
“铮哥哥,我能帮你什么吗?”望着那张坚毅的脸庞,月君青还是忍不住柔声问道。
“你能帮我什么?”铁铮愣了愣,突然笑了起来“你不帮我就是帮我了,要知道,就你这弱身子、这胆小的性子,不给我惹麻烦就不错了,还帮我?”铁铮的话很直,让月君青的心微微痛了起来。
是啊!从小他就是这样,嫌她身子弱、嫌她胆子小,所以什么事都不叫她,只叫她的姐姐
“你怎么了?”望着月君青低垂的头,以及脸上那股落寞得几乎让人心疼的神情,铁铮的心突然一紧“我说错话了是不是?”
“没有。”月君青连忙抬起头挤出一个笑容,看着铁铮紧皱的眉头轻轻说道:“君青会听铮哥哥的话。”望着那张明显是强颜欢笑的脸,铁铮差点忍不住要打自己两拳,但最后,他只是将眼光望向前方。
该死的!他干嘛打自己?更何况,他什么时候在乎自己说对还是说错话了?
要怪的话,一切都要怪那个死老头,都是他开的那烂方子,害得他必须必须
否则一向凡事都不在意的他,怎么会变成一个连说话都束手束脚的窝囊汉?
马儿继续在山林小径中走着,这条山路并不好走,显得月君青的四肢几乎要散了,但她却什么也没有说,小手紧紧捉牢马鬃,小心地稳住自己的身子。
“若由大路上去,一定会被守卫发现,所以我们只能走这条小路绕到他们背后。”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但望着月君青那小小的身影,铁铮的话不知不觉便由口中流出。
“好。”月君青轻轻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月空下的月君青很美,美得令铁铮有半刻的恍惚。
但他只是静静凝视着她向前望去的侧脸,然后在看到她被马身颠得差点痛呼出声时,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放至自己的腿上,让自己的腿替她减轻这一路的颠簸之苦。
“谢谢铮哥哥。”感受着臀下的坚实及温热,月君青的身子突然有些发烫,但她还是低声说着。
“以后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舒服就早点告诉我,”听着柔柔的嗓音在身前洋溢,闻着淡淡的幽香在鼻间飘荡,铁铮粗声说道:“我是一个野汉子,没心思猜你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对不起”倚在铁铮怀中,听着他的心跳,月君青却只能有些心伤地低声道歉,为他所说出口的话语,也为她心中那股排解不去的忧伤。
为什么明明两个人靠得这样近,可她却觉得他们其实隔得好远好远?
她不想让铁铮不自在,也不想为他找麻烦,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像对待平常人一样对待她?
她不奢求他像以前对待姐姐时那样总是笑逐颜开,可她真的好希望他别老是这样皱着眉头
“别再跟我说谢谢、对不起这些废话了!”听着月君青的低语,铁铮的心头蓦地升起一股烦躁。
这丫头一定要像个陌生人一样,不断地对他说请、谢谢、对不起之类的客套话吗?
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真的有那么难吗?
而她,又为什么老把心事藏在心间,然后任由秀丽的容颜之中含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就这样各自怀着心事走了许久,铁铮终于策着马来到山后的一处斜坡。
他率先跳下马,将马车至静谧的林中,才将月君青由马上抱了下来。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夜风中望着斜坡下的一个山寨,里面此刻正是人声嘈杂、灯火通明。
多想要他别去,但月君青明白说也没用。可她真的好担心啊!
担心铁铮一个人去面对那样多的强敌,而她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任那不断涌出的焦虑霸占住她的心田
“你一会儿就躲在这儿,”静静地观察许久后,铁铮突然将月君青带到一个大石旁,指着不远处的一条绳索“一会儿我上去后,你听到我的啸声,就用力拉这条绳子。”
“嗯,君青知道了。”虽不知铁铮为何要她这样做,但月君青依然用力点着头,心中升起一抹小小的欢喜。
因为她的铮哥哥不再将她当成一个小麻烦,而愿意让她帮他了!
也许这个忙小得不能再小,但至少,她也能为他做些什么
“我没有回来之前,无论发生什么事、看到什么人,你都不可以出声,懂吗?”在四周搜寻了一阵,铁铮再一次确定此地安全无虞之后,又转回月君青的身旁低声吩咐。
“君青明白。”月君青也同样小声地回答。
“这个给你,”铁铮由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刀,拉起月君青的手,交至她的手中“如果我没有回来,那你”“君青会一直在这里等铮哥哥,”不等铁铮将话说完,月君青便紧紧握住短刀,抬起头定定地望着他的脸。“等铮哥哥回来接我。”
“你这傻丫头!”望着月君青晶亮而执着的眼眸,铁铮低声笑了,大手一伸,揉乱了她的发丝“我万一伤了、死了,谁来接你?”
“铮哥哥万一出事,”月君青也笑了,含着坚定的眼神望着铁铮“你也要等我,无论多久,君青一定会找到人来救你!”是的,万一铁铮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她就算粉身碎骨、就算长途跋涉,也一定会找到人来救他!
如果到时他真的她也一定会跟着他、陪着他,一起在黄泉路上共行!
“你”月君青的话语,让铁铮的心神突然一阵悸动,一股热流卡在他的胸膛里,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是未曾听过类似的话语,不是没有与人在危险前互相砥砺,但月君青这几句淡淡的话语,以及眼眸中流露出的全然信赖与执着,却那样直勾勾地挑动他的心弦,让他的心中升起浓浓的暖意
“我走了,你小心。”但最后,铁铮也只是转过身去,身形隐入黑暗之中,将背影留给月君青。
“铮哥哥,你也小心!”望着那个坚毅的背影,月君青的眼眸是那样灼热。
铁铮走后的山林,显得十分安静,而夜晚的凉风又是那样沁人,但月君青只是动也不动地蹲在大石旁,眼眸中盈满浓浓的担忧与情感。
突然,不远处的山寨,在一阵飞箭响起的声响后,混乱成一片!
月君青小心翼翼地翘首往下望去,就见一支支的火箭射入了寨里,寨中的人在四散奔逃、救火之际,口中杀伐声不绝!
而后,一个黑影由夜空中掠过,身形如风、眼眸如电
呼吸几乎要静止了,此刻月君青的耳中充满了吵杂与呼喊、呻吟与惊呼。虽然知道山寨中现在有的只会是血与汗水,但她依然瞪大了眼眸,专心地聆听着,不敢有一丝二毫的懈怠。
就像等待了一生一世般,当月君青在吵杂声中终于听到发自铁铮口中的轻啸时,一点也不敢耽搁地冲了出去,用力扯动他交付给她的那条绳子!
霎时,一阵地动天摇,山坡上的大石突然一个个向下坠落,不仅压毁了山塞里的大部分建筑,也埋藏了山寨中那条通往后山的小径!
怎么也没有想到铁铮叫她做的竟是这样的工作,惊恐之中,月君青不断地向下眺望,却再也见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铮哥哥呢?那铮哥哥怎么回来?
不让泪水溢出眼眶,因为月君青明白现在还不到哭泣的时刻,所以她只能躲在巍巍挺立的大石旁,继续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当东方渐渐发白、当清晨的大雾整个笼罩山林、当月君青的腿几乎麻木得没有任何感觉时,一个小小的声音终于由风中传来──“丫头!”
“铮哥哥!”月君青倏地站了起来,但太久没有运动的双腿令她踉跄了两步,跌倒在地,她立刻挣扎着爬起身,朝着大雾中愈来愈清晰的人影奔去“铮哥哥!”
“你绳子拉得真是太及时了!”就见从雾中迈着大步走来的铁铮开怀大笑地抱起月君青转了两圈,眼中有着尚未退去的兴奋“着实让那帮狗崽子吃了顿苦头!”
“那就好”被转得有些头晕,但月君青也开怀笑着,笑得眼泪都忍不住由眼眶滑落“那就好”“你哭什么啊?”望着月君青脸颊上的泪痕,铁铮慌忙将她放至地面“是不是身子又哪里不舒服了7”
“没有!”月君青慌乱地摇着头,用袖子将眼泪擦去,想起铁铮先前说过的话,连忙说道:“我只是高兴高兴铮哥哥没事。”
“这么点小事也值得你哭吗?”铁铮又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月君青的肩“你这丫头真是的!”
“铮哥哥,你受伤了!”就在月君青想答话时,却望见铁铮的衣袖上沾着点点血迹!
“这哪叫伤啊?没事的。”望也不望自己的伤口一眼,铁铮依然爽朗地笑着。
“不行,小伤不管也会变大伤的!”月君青不苟同地摇了摇头,硬拉着铁铮在大石旁坐下,撕下自己的裙摆开始为他包扎。
“真是的!弄得我好象受了什么重伤似的”望着月君青料理伤口的专注模样,铁铮抬起头喃喃说着。
可不知为何,当她的柔软小手碰触到他时,他竟有种坐不住的感觉,因为她身上的淡淡香气,在此时竟比平时更显浓郁
“别弄了!”不等月君青将伤口包扎完整,铁铮霍地一声站起身,大步向林中走去。
月君青傻傻望着手中剩余的破布,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刚刚还笑容满面的铁铮,此刻又如此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还不快过来!”走没两步的铁铮却在此时回过头来“跟我一起去看看我为你抢回来的”嫁妆“!”带着那车重新找回的“嫁妆”半个月后,铁铮终于领着月君青来到东瑜国的皇城,抵达这段旅程的终点。
只是,他们两个谁也没有想到,东瑜国竟是这样一个懒散的国度!
当他们终于抵达,站在东瑜国的宫门外时,居然没有人来招呼他们,直到铁铮发出几声令人害怕的狂吼后,终于有个宫门侍卫靠近他们,在了解他们的身分后,拉起马车便往前走。
铁铮眉头有些微皱,二话不说便策着马,随着马车向皇宫内走去。
“你不能进去。”官门侍卫回身对铁铮说道。
“他说什么?”将马策到马车旁,铁铮隔着帘幕问着车内的月君青。
“他说铮哥哥不能进去。”轻轻将帘幕撩起,月君青柔声说道。
“告诉他,”眼一眯,铁铮望着那个一直朝他喊叫的侍卫,对月君青说:“如果他不想现在就被我打趴在这里,就再说一次他刚刚说的那句话!”月君青愣了愣,但还是照实将铁铮的话告诉了侍卫。
侍卫原本很不高兴,但看到铁铮那让人害怕的眼神,只能耸耸肩,再不管任何事地继续向宫内走去。
没多久,马车停在宫内一处林园之中。
见状,铁铮也停下了马,望着侍卫将月君青请下车,然后指着远处的内殿,叽哩咕噜地说了半天话后,便将装满字宇国礼物的马车拖走。
“铮哥哥,”侍卫离去后,月君青走至铁铮身旁,嗫嚅地说:“我得进去了。”
“好,我在这里等你,有事就喊我。”铁铮点了点头,看到月君青有些忐忑的眼眸后,又补上一句“放心,有我在,你什么也不用怕。”
“君青知道。”月君青勉强地笑了笑,最后一次望着铁铮那坚毅又俊朗的面孔。“那铮哥哥我进去了。”
“去吧!”按着侍卫的指示,月君青带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一步步踏入内宫之中。
但这个内宫的设计很是奇怪,她绕来绕去,就是找不到她该去的那间宫室。
就在她将脚步定在一个门廊转角处,低下头沉思该如何是好时,突然与一个拐弯后迎面而来的人撞在一起!
“啊!抱歉,”月君青慌忙后退,柔声问着:“您没事吧?”
“我没事。”一个轻柔而爽朗的笑声由月君青身前传来“你是”
“我是字宇国来的月君青。”月君青缓缓抬起头,望着眼前身着紫袍、长相俊秀异常的男子。
“你是月君青月姑娘?”紫衣男子讶异地眨了眨眼眸,脸上依然是那样温和及亲切“我以为你会早些到的。”
“路上遇到了点麻烦,所以来晚了。”虽然完全不明白这名紫衣男子的身分,但既然他出现在这里,浑身上下又洋溢着一股贵气,月君青也不敢造次。
“咦,这是谁?”月君青的身后又传来另一个男子的声音“那个字宇国来的人又到哪里去了?”
“这位便是字宇国来的月姑娘。”望着那名大呼小叫的男子,紫衣男子笑斥着“段羽,麻烦你把音量放小些,别吓坏了月姑娘。”段羽?听着紫衣男子的话,再望向他的服色,月君青霎时明了了这两个人的身分!
他们应该就是东瑜国中焦不离孟、孟不离焦,集智能与勇气于一身,并且一手操控东瑜国军国大事的“大丞相”程紫衣与“大将军王”段羽!
“奴婢月君青拜见程丞相与段将军。”盈盈作了个揖,月君青柔柔说道。
“不是吧?”望着月君青的脸,段羽瞪大了眼不断摇头“画像上那姑娘明明又老又丑,怎么会是个这么漂亮的丫头?”
“你不知道就别多嘴!”程紫衣睨了段羽一眼,笑逐颜开地将月君青请入附近的一个大厅之中。
“月姑娘真是冰雪聪明,竟一下子就认出我们的身分来了!对了,月姑娘,你是我东瑜国的贵客,以后切莫再以奴婢自称,否则真是折煞我们了。”
“君青明白了。”跟随在程紫衣的身后进入大厅,月君青轻轻应道。
“对了,宫外那个没事把树叶当靶射着玩的人又是谁?”就在三人一起在大厅之中落坐时,段羽突然问起“我瞧着他的身手相当好,真有点百步穿杨的味道。”
“铮哥哥是护送君青来的护卫长。”听到段羽提起铁铮,月君青的眼眸霎时温柔了。
“君青姑娘,”望着月君青温柔似水的眼眸,程紫衣轻笑“那位壮士也要与你一同留在我东瑜国吗?”
“这”月君青蓦地一愣,小脸变得惨白“不!铮哥哥只负责将我护送至此便要离开”也许是到了陌生的环境有些紧张,更或许是一路上发生的事来得太快、太突然,因此月君青的脑子一直处于混沌的状态。
但在程紫衣的提醒之下,她终于想起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故意忘却的一件事──将她送抵东瑜国后,铁铮便要回去复命,而她,将一生一世再也看不到他!
再也看不到他了
当这股压抑许久的情感涌上心头后,月君青的心突然像被人撕裂似的,痛得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当初,自己的想法是那样天真,以为只要能跟在铁铮的身旁、静静地望着他,就算只有十天半个月,她也无怨无悔!
但经过了这些日子的相处,经过了一路上的风风雨雨、相依相伴后,月君青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她根本割舍不下对铁铮的感情,甚至,还比以往更加浓烈
“君青姑娘,容我冒昧地问一句,”望着月君青悲恸的表情,程紫衣突然眼眸一转“你该不会是为了他才出塞的吧?”
“我”没想到心事竟被人一眼洞穿,月君青不敢置信地轻呼出声,看着程紫衣温柔的眼眸,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滴落。
“紫衣,你胡说什么呢?把个好好的姑娘弄哭了!”一看到月君青的泪水,段羽霎时乱了手脚,慌忙对程紫衣说着。
“其实,程宰相说的一点也没错,”月君青低着头,心痛如绞地说:“君青确实是为了铮哥哥才自愿出塞的。”
“什么?!”段羽一时哑口无言,望着月君青的眼神变得又怜惜又心疼。
不知自己为何会对两个陌生人道出心中隐藏许久的秘密,但当心底那股潜藏许久的情感被洞悉,当那层掩盖的薄纸被撕开之后,月君青的泪水再也挡不住地决堤了!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说服他一起留在我东瑜国呢?”静静听完月君青的故事后,程紫衣轻叹了一口气“如此一来我东瑜国也会多一个将才。”
“不可能!”月君青轻轻地摇着头,泪水挥落在衣衫上“永远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铁铮的心只在字宇国的姐姐身上,他的朋友与亲人也都在那里,他怎么可能会为了她抛开一切、留在东瑜国呢?
就是因为知道一切都不可能,所以她才根本就不提,因为那样做,她只会自取其辱,然后让自己更加伤怀
“段羽,你找我有什么事?”听着月君青脆弱又无助的低语,程紫衣沉吟了一会儿后,突然开口问道。
“我找你没”段羽纳闷地回答,在接受到程紫衣的眼色后连忙改口“哦,有事、有事!”
“君青姑娘,”程紫衣站起身,温柔地对月君青说:“我有些事得先去处理,能否麻烦你先四处逛逛,等我处理完那些事后,便差人去唤你,行吗?”
“好的。”月君青连忙擦去眼泪,怯生生地抬起头“对不起,君青竟在两位大人面前如此失态”
“没的事。”程紫衣笑笑往大厅外走去。就在即将走出大厅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君青姑娘。”
“程宰相?”
“与其让他云淡风轻地走,你为何不想办法给你及他留下一点回忆呢?”程紫衣转头似笑非笑地望着月君青“爱一个人一定要勇敢一些,并且,有时自私一点也不是坏事。”
“什么?”傻傻地望着两人的背影,月君青不断咀嚼程紫衣临走时留下的话语,脑中突然有了一种模糊的想法。
为了自己心中那个不知究竟该不该存在的想法,月君青挣扎了许久。
半晌后,她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握着双拳,缓缓向大厅外走去。
她的手中,握着当初一起出塞的姐妹们送给她的玉佩,而她的耳际,则来回飘荡着当初和姐妹们约定的一句话──记住,为自己而活,就算只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