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起望着陈信,陈信迟疑良久,想起当年在梦幻星证明众人来自地球的事情,无奈之下举起透光刀说:“这是我们梦幻星独有的武器,不知道能不能作证明?”
程似成等人也不接过,眼睛盯着透光刀奇异的刀身,经过了数秒,铁新点点头讶然说:“这确实是从没见过的东西怎么做到的?”
程似成也面色凝重的接着说:“看来是极为奇异的物质结品,我居然测不出质量”
合成人能够透视物质,直接以折射、反射,波频震汤来观察物质,所以只观察片刻,已经清楚了七、八成,透光刀要是放手,被空气的浮力一纵,马上就飘飞了上去,轻微的程度已经不是程似成等人的精密度所能计算。
陈信见似乎有效,高兴的说:“这是宇宙中另一种生物制造的,他们本身就是一种奇异矿物进化的生物,对于物质的了解比我们多的多。”
铁新摇摇头惊叹的说:“就算是知道了制造方式,居然在结晶化的过程中同时掌握了内部结构、品体比率、表面光滑,所有重点一次完成,这确实不是地球人能作的出来。”
程似成思索片刻,有些迟疑的说:“神王阁下别怪我强词夺理虽然这确实不是地球之物,但也未必是所谓梦幻星的产物,不知是否还有其他的证明?”
吴安等人不知道透光刀有何玄妙,站在一旁听两位合成人轮流啧啧称奇,本来以为这位天降神王确实没有问题,没想到程似成说到最后居然又冒出这句话,吴安忍不住迟疑的说:“程先生,这样会不会太强人所难?”
程似成转回头说:“议事长,在下实在不得不如此,神王以元婴状态出现,身体状态全然无法观察,在下以数据估计,神王的可信度虽高达百分之七十五,但现在是非常状态,可信度没达到九十以上,我不敢贸然相信”
舒延启忍不住说:“这样吧,虽然我们不能解释舒家为什么相信神王,但是我可以以舒家之名替神王保证,神王绝非圣殿派来的卧底,还希望程先生能坦然相对。”
吴安见舒延启这么说,也点头说:“既然延启兄这么说,我也愿意冒一冒险,程先生,请克鲁堤出来见见延启兄。”
程似成脑海里的数据估计,就算是舒延启保证,可信度不过提高到百分之七十九,距离九十还差之甚远,不过既然吴安这么说,程似成也只能摇摇头叹口气,向后扬声说:“克鲁堤,出来吧。”
只见通往后屋的门内这时有一人缓缓应声走出,此人一脸和气,斯斯文文,身高约一百八十余公分,算是极为标准的体型,肤白蓝目,短短的金色卷发,皮肤白净,看来是自四九战争之后很少见的纯粹人种。
陈信不认识不奇,没想到连舒延启也是一愣,迟疑的说:“吴议事长,这位是”
吴安议事长微微一笑,点头说:“延启兄今日来的正好,我们正要向诸位好好感谢,这一年来多亏舒家收容,我们才能顺利的制出特级合成战士”
“成功了?”舒延启意外的说:“不是还要半年吗?”
吴安点点头得意的说:“一切成熟至少还要半年的时间,现在机型已经完成,他正处于迅速吸收学习的状态中,要是遇到突发状况,勉强还能运用。”
程似成在一旁开口解释说:“要是可以的话,我们希望再过半年才派这一批制造出来的战士离开,在半年内,他们的人格尚未定型,现在就让他们出去打打杀杀,却不知,这一批成功也许反而会成为日后之患。”
舒延启才知道有这么大学问,点点头说:“原来如此,那共制造出几位?”
吴安说:“第一批一共是十位,这是第一位战士,我命名为克鲁堤。克鲁堤,同这两位先生问好。”
克鲁堤英俊的脸上含着笑容,对舒延启躬身说:“舒先生您好,我是克鲁堤,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克鲁堤随即转头望向陈信,有些迟疑的说:“这位您也好”跟着惑然的转头望向程似成,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来合成人观察事物,与自然人并不相同,在克鲁堤的眼中,前方的陈信不过是一团凝聚成形的能量,虽然外观与人类相同,不过却没有一般的血肉细胞,说起来与天讯所显现的人物也不过是大同小异,克鲁堤完全没有经验,一时不知应该怎么应付。
程似成知道克鲁堤的疑惑,解释说:“克鲁堤,这是自然人武技练到顶端的一种能量表现方式,并不是真正的肉体,不过这个形体与原来的身体还有着无法察觉的联系,算是一种远端遥控能量,这位是天降神王,虽然并非本人,你依然以对人类应有的礼节对应即可。”
克鲁堤这才释然,也向陈信躬身说:“天降神王,您好,我是克鲁堤,谓多多指教。”
陈信回了一礼,跟着说:“彼此彼此。”
吴安在一旁高兴的说:“不错吧?我们制成不过五天,他已经能极为正常的应对,其实要是需要办事情他们也能对付了,不过程似成先生坚持要等半年,所以还得再多叨扰一阵子,还请延启兄转告舒大爷。”
“当然。”舒延平望着眼前活生生的克鲁堤,实在不敢相信他不过才制出五天,忍不住又多打量了一阵子。
“克鲁堤,你可以先进去了”程似成见吴安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于是先叫克鲁堤回屋,才皱皱眉说:“合成人的记忆、学习、吸收能力虽然迅速,不过为能快速的成长,我们将前半年调整为吸收期,比起自然人的廿来年要短的多了,这段时间他们学到事物之时,智能系统会将绝大多数的资源运用到吸收、记忆、体用,至于分析、思索、判断的比率就较少,要是这段时间让他们接触到人性的黑暗面,对他们日后的价值判断大有坏处要是一不小心,就像几百年前唉”
程似成似乎想到了四九战争的往事,心情变得低落起来。
吴安有些索然的笑笑说:“听你的就是了啊!一直没请两位坐,大家坐着说吧神王此来,不知道想知道什么事情,吴安一定尽力说明。”一面招呼着众人落坐,王仕学也才想起还没招待茶水,连忙退了下去。
陈信见终于进入主题,点头说:“多谢吴议事长,在下此来,主要是想知道,当年圣殿夺得地球政权,是否有不当的举动。而且夺得之后,对于三个星球的人类,有没有什么明显的坏处?”
陈信心里其实认为,要是圣殿执政并没有坏处,只要亲人无恙,大家就轻松点别打了,何必争执个不休?
吴安一听到陈信这么说,连忙正色的大声说:“吴承天那个阴险的家伙,他为了执政,居然以各种栽赃的手段嫁祸于我,五年前,他先安排了舆论对于凤凰星独立的不满,又以一年的时间大力的推介所谓的新无皇二世,让人民回忆起数百年前的历史,最后再诬陷我贪赃枉法,并伪造了足以乱真的事证,企图鼓动议事团对我通过弹幼、罢免、以及恢复帝制,更事先派遣了高手分别到白鸟星与凤凰星。我当时知道大势已去,为了避免无辜受辱,与这批好朋友事先逃离,想等到大家发现他的真面目,再出来指证没想到他居然不放过我,连各地的民众也当我们是过街老鼠,新大陆上我们根本无处藏身,只好逃到人口较为稀少的旧大陆”
吴安顿了一顿,忽然又得意的说:“不过现在可好了他的计划已经曝光,现在地球上各地大乱,全球只有圣岛还算安静”
陈信可不知道什么计划曝光,连忙说:“吴议事长,发生什么事了?”
吴安得意的说:“前些日子,陈宗主等人回归,闹了好一阵子,那时许多的记者都聚集在圣岛,过了两天,圣殿有个人忽然对记者说,圣殿有大移民计划,将会由地球强迫移民数十亿人到凤凰星、白鸟星,吴承天大概以为大事底定,所以后来记者追问居然也不否认,还说这是该做的事情,这还不乱?”说到后来,吴安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陈信愣住了,这句话陈信确实听施良牧等人在凤凰星提过,没想到居然泄漏出来,圣殿内知道的人应该也不多,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不过这样一来,地球确实不乱也难。
其实这句话并不是圣殿中人传出,而是随着施良牧撤退回地球的凤凰星叛徒所说,此人十余日前不小心对记者说出此事,记者自然急着求证,而吴承天当时正计划大军攻向舒家,成功之后一切底定,本来就要执行这件移民的事情,所以不承认也不否认,也算让人民有个心理准备。
没想到正要出发之前,陈信扮演的天降神王忽然来到地球,这一下吴承天进退维谷,攻打舒家的事情才忽然缓了下来。
这件事情只有吴承天等圣殿中高层人十清楚,泄漏机密的人也被关了起来,陈信、吴安、薛乾尚等人都不明白,不过吴承天等人自然也不知道,就是这十天的差异,吴安等人已经顺利的突破瓶颈,制出所谓的特级合成战士,舒家也与陈信结交,薛乾尚等人更是将亲人完全集中,只差还没逃出来而已。
吴安笑了片刻,才将笑容一收,冷哼说:“吴承天算什么?他们除了功夫高强之外,连个政客他不如。这种事情岂能在还没布置妥当之前就先说!这些人只知道藉着功夫高明胡来,要是好好的选举,我一定能把他们打得一败涂地。”
陈信沉默着没说话,吴安这一得意,让陈信不禁心里暗暗不满,似乎这件事情的发生,吴安并不担心地球人的末来,反而高兴对手作错事,当年黄祥就曾说过,吴安未必是个好人,只是时势所趋不得不与众人合作,既然如此,现在自己是否要帮助吴安?
陈信转念又想,要是不帮,就此让圣殿执政也未必有好处,在八十几亿人的地球,想移民二十亿人,岂不是每四个人就必须一人离开,明明白白必须藉着武力违逆民意,这件事要是让圣殿胡搞,地球还真的会一团糟。
陈信还在迟疑,吴安就点头说:“只要再撑过半年,我们的战士就会增加到五十人,到时候只要趁乱登高一呼,圣殿民心?”
程似成忽然插口说:“以现在的局势,要是陈宗主出关后肯帮忙我们的话,也能聚集民心,只是实力未免不足舒家要是肯帮忙,我们其实不用制造这么多战士。”
吴安摇摇头坚决的说:“舒家二爷当初已经说明,他们不参与这件事情,何况陈宗主父母都在圣殿的掌握之下,他未必愿意帮忙,这样计划太不可靠程先生,战士的计划还是不能停。”
程似成欲言又止的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没再说话,舒延启见到两人当着自己谈论舒家帮忙与否的事情,不禁有些尴尬,强笑了笑说:“舒家为求自保,难免故步自封,还望诸位见谅。”
陈信终于决定非帮不可,一方面是看程似成的口气,战士似乎还是作少一点好,另外只靠着自己的力量,也未必能顺利的救出薛乾尚等人,再来就是万一获胜,陈信可不打算治理地球,到时候还不是要请吴安出来,既然如此,还不如先合作,日后要是吴安乱来,至少还可以藉着民众的投票来汰换。
陈信心意一定,点头说:“既然如此,圣殿行事果然稍嫌暴虐,我愿意尽一己之力帮助吴议事长,希望让人类起源的地球能早日恢复和平。”
陈信这么一说,吴安自然大是高兴,当下与陈信商谈起日后的好处,这部分陈信自然兴趣缺缺,连连谦辞。
不过陈信飞跃半个地球到达舒家,这里的时间其实已经不早,聊了好一阵子,陈信等人无妨,吴安却不由得露出微微的倦容,陈信与舒延启终于在一个适当的时候,先行告辞。
两人踏出房门,舒延启领着陈信走到一间独立房舍,一面说:“神王不知是否疲倦?”
陈信自然知道对方有事要问自己,这时候就算真的疲倦也不好说,何况自己根本不会疲累,这只不过是客气话而已,连忙说:“一点也不会,舒伯父不是还有事情要问吗?”
舒延启见离开吴安等人居住处已远,也不再以神王称呼,点头说:“既然这样,我想与陈宗主聊一聊,请进。”
两人踏入房舍,分别落座,舒延启问起了舒红的一切,陈信自然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舒延启知道舒红功力大进,几乎已经不弱于自己,不禁十分高兴,对于这些年来陈信的照顾,自然万分感激,陈信谦逊数句,顺便提到舒红所说偷溜出去的事情,也对于舒家闭关自守表达了疑问。
舒延启叹口气说:“陈宗主所言极是我们晚辈对于这个规矩确实已经颇不适应,不过舒家自从两百余年前遭逢大变,所以定下戒令,从此舒家人闭关自守,不再与外界互通讯息虽然这数十年来,因为不断有人逃来舒家,难免有些消息传到我们耳里,这个戒令也渐渐的松弛,不过一些表面上的规矩还是要注意,总不能明说我们愿意出手帮忙而且家父与三位叔叔,对此事依然看重尤其是二叔,所以我们也不敢贸然提出意见。”
至于两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变,陈信也不好多问,反正与今日之事应不相关,所以陈信点点头说:“二爷确实是十分固执的样子,不过说到他们都全然反对也不见得,舒红偷溜出去,我想几位长辈应该都会察觉,尤其是战果公。”
舒延启似乎也颇为不解,摇摇头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长辈不说,我们做晚辈的总不好探问。”
“今天不是全跑出来了?”陈信见舒延启没什么长辈的架子,说话也较不客套,半开玩笑的说:“这样不算破戒?”
“这个规矩是我过世的爷爷定的。”舒延启尴尬一笑说:“对叔祖没什么约束力,我们怕有不测,也只好赴援。”
“您的爷爷?”陈信点头说:“战果公的哥哥?”
“正是。”舒延启说:“两百余年前舒家遭逢大难,全族只剩下我爷爷和叔祖,那时爷爷刚刚三十岁,叔祖还不满二十,两人逃到剑古山中修练武技,后来才分别娶妻生子,建立了舒家。”
“喔”陈信点点头,还真是创业维艰呢。
舒延启感怀一阵子之后,拾回话头说:“陈宗主,这样说来,小女红儿除了功夫高强许多,其他都没出什么状况?”
“是的。”陈信含笑说:“舒伯父,您可以放心了。”
舒延启忽然有些尴尬的问:“有没有什么较知心的男性朋友?”
陈信微感意外,摇摇头说:“我倒没注意到没有吧。”
舒延启迟疑片刻,这才说:“陈宗主照顾小女也不是一天两天,我也不瞒您,其实小女是舒家第四代中的长女,当年我们曾替她许了一个亲事,红儿总是跟我闹别扭,说要见一见外面世界的英雄好汉没想到八年前,她就这样一去不返。”
陈信越听越惊,好像问题越来越多,没想到舒家现在反璞归真,居然以父母之命成婚?这事倒没听舒红提过,陈信只好问:“却不知那位那位对象现在”
舒延启愁眉不展的说:“那是我堂妹之子,算起来是她远房表哥,以前总是一起玩闹,大人们早有默契,只等他们长大,过了二十之后,红儿却一拖再拖,终于在八年前不告而别,不过这位侄儿也是死心眼,居然一直不肯另觅伴侣,弄得我和红儿她妈一直十分歉疚。”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陈信摇摇头说:“舒红从没跟我们提过,只说了她有两个哥哥。”
“她其实只有一个哥哥舒白。”舒延启摇头苦笑说:“另一位舒同就是我说的那位远房表哥,他们三人体质适合修练四叔的武技,从小就在一起练功夫,虽然长大之后渐渐各自修练,但感情还是特别好”
“舒同他也姓舒?”陈信又弄不淆楚了,怎么会是同姓的?
舒延启明白陈信的疑惑,解释说:“我堂妹的夫婿是招赘的,所以子女仍从舒姓,要是嫁出去的话,自然不能送子女回来习武,红儿体质不错,长辈们也不希望她嫁到外姓,这样也只是糟煽了这副练武的筋骨。”
“这”陈信总算懂了,但是却不知该说什么,舒家许多的想法观念都与现在的外界大不相同,反而有数百年前全球割据分裂、战乱不断时的古风,还真不愧为闭关两百余年的世家。
舒延启继续说:“今日我自曝家丑,我是心想红儿既然愿意追随陈宗主,想必陈宗主有让红儿心服之处,希望陈宗主能帮我们这个忙,劝劝红儿。”
原来是这种事,陈信连连摇手说:“伯父,这个忙我可帮不上,现在的婚姻,连父母都几乎不插手,舒红已经待在外面这么久自然明白,就算我肯说,一定也没有说服力,而且舒红也不是追随我,我们大家只是像朋友一样相处,没有所谓主从之别的。”
舒延启听陈信这么说,似乎极为失望,只好起身说:“反正且儿还没回家,等回家了之后再说吧今天打扰陈宗主了,这间房间颇为简陋,还望陈宗主见谅。”
“哪里的话。”陈信连忙跟着站起说:“陈信只要有一处地方略微歇息即可。”
“陈宗主不用送了。”舒延启说:“明日清晨,可能会以神王的身分,将您介绍给第四代认识,我们日后还是先称呼您神王。”
陈信知道为了舒红等众人的安全,自然必须这样做,于是点点头说:“陈信明白了,只不过以神王为号颇为失礼,还望伯父替我向诸位前辈致歉。”
舒延启点点头微笑说:“陈宗主名震寰宇,以宗主称呼,在下反而略感不敬,怎么会见怪?”随即缓缓飘离陈信的房门,隐没在黑暗之中。
陈信微觉意外、又微感惭愧的关上房门,想到薛乾尚等人逃出来之后,不但要面对圣殿的追击,还有舒家内部的问题,自己功夫固然不错,不过第一件事牵扯到政治,另一件却是别人的家务事,真有无力可施的感觉。摇摇头,他将知觉注意到圣岛附近,马上就感到圣殿中一直有数股心神在外巡弋,与陈信的心神一接触,自然而然的泛起警觉心,数股能量同时聚集而来,似乎打算将陈信的心神驱出。
陈信不为己甚的撤散心神,枯坐床上,想到圣殿这般严密的防守,薛乾尚等人要如何逃出?
陈信不禁又烦恼起来。
无元七四二年八月四日
清晨,蒙着面罩的陈信与所谓的舒家第四代见面,陈信见到的第四代一共十三个人,有三个是小娃娃,一个还抱在妈妈怀里,想来是舒红离开之后才出生的,自然也见到了所谓的舒同,那人年约三十出头,功夫也不错,生的浓眉大眼,虽不算俊俏,但也颇有男子气概,实在不知道舒红为什么居然为此离家出走。
舒红的哥哥舒白反而甚为俊朗,颇有父风,早已成婚,但据说妻子是外姓人士,功夫平平,所以并没有出来见客。舒白是第四代中的长子,言语行事中规中举,反而有些像二爷舒平纪,与父、祖都不大相同。
众人知道陈信年纪不到三十,都饶有兴趣的凑过来问东问西,陈信正难于应付之际,老祖宗舒战果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忽然闪入人群中嚷嚷叫:“小孙孙们别抢,这人是曾爷爷先发现的。”一面拉着陈信的手臂就往外飞,陈信一愕之下,不由自主的随着舒战果施展起身法,只一闪之间已经飘飞出众人的视线。
飞出不远,舒战果就放开陈信的手臂,一面笑着传音说:“我现在可不是元婴,速度没有你快。”
陈信却是深感讶然,舒战果放开自己之后,速度虽然比自己稍慢,但是却慢不了多少,这又是什么功夫?
还没来的及问,两人眨眼来到了上空万余公尺处,舒战果才将速度一缓,笑着说:“这种方式要是用来打斗,因为需要转变方向,所以蛮耗精力,不过挺有效的。”
陈信惊讶的望了舒战果几眼,这才恭声说:“前辈功深莫测,晚辈敬服。”
舒战果高兴的呵呵笑说:“这是我昨晚才想出来的功夫,让你猜猜是怎么回事。”
陈信愕了一下,才仔细思索起来,过了片刻,舒战果忍不住了,快速的又在陈信身旁绕动起来,这种速度极快的绕圈,因为与逐渐加速不同,必须极大的向心力,这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舒战果的能量大到无法理解,另一个可能就是舒战果的质量变轻了,但是这两个可能又都不合理,陈信不禁糊涂起来。
就在这时,陈信忽然想到,这岂不是与圣殿武器一般的超出常理了吗?陈信感受着四面舒战果的肉体状态,忽然高兴的叫:“我知道了!”
一瞬间舒战果已经静止在陈信身前,兴冲冲的说:“怎么样了怎么样?”
陈信高兴的说:“这这是身体极小单位的极大扩充,所以能以拥有的能量平均分配在每一点上,自然能加快速度您的身体已经具有极大的强韧度,所以可以圣殿的武器也是这样,我就是想不通他们用什么材料。”
一般人听到陈信所说可能不知所云,不遇舒战果自然明白陈信全盘了解,点头大笑说:“我就知道只有你看的懂,圣殿的武器材料我也搞不懂,不过我们的身体岂不是全世界最坚韧的东西?”
有些功夫不易言传,需要到一定程度之后才能理解,舒战果遇到陈信就像遇到知音一样,自然高兴异常。
陈信也十分高兴,点头说:“前辈居然还能护卫着衣物,这更不简单。”
基本上衣服也具有质量,一样会造成妨碍,舒战果居然将衣物也散而后聚,这更是不容易。
舒战果点点头笑说:“撑不了一分钟的,要是遇到敌人打久一点,少不得赤身裸体。”
陈信皱眉说:“啊?那不是糟糕”
“反正又没人看的到。”舒战果摇摇头不在乎的说:“事先在一旁准备一件衣服,打完了快快披起来就是了。”
陈信想想也对,到了这种层次,彼此的对战不是依赖视力,而是心神的感知,事实上,目光根本没办法追上这种速度,倒也是不怕他人见到,不过光溜溜的似乎有些奇怪,陈信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舒战果看陈信的没答话,加上又看不到陈信脸色,叉着腰说:“喂!陈小子,面罩拿掉好不好?”
陈信这才醒起,一面将面罩光华散去,一面说:“要是能研究出那把剑的材质,这种衣服说不定也作的出来。”
舒战果点头说:“你说的也对,不过也只有那种武器,或是你的怪武器,才能配的上这种速度,不然只好空手对付嗯,我要回去跟平纪老二说,叫他别弄坏了那把剑。”
舒战果一转话风开起陈信玩笑说:“果然还是小夥子,光着身子就不会打架了了,当年我洗澡洗到一半还不是要逃命,哪还管穿不穿衣服?”
陈信饶有兴趣的说:“什么洗到一半逃命?”
舒战果面色微沉,叹口气说:“那一次别提了,都过去了几百年,还说什么了?”舒战果用力的摇摇头,似乎想甩掉这些不快的往事,跟着说:“小子,我前几年还研究出几种小功夫,有没有兴趣啊?”
陈信脸上充满惊奇,这位两百余岁的老前辈是想干什么?这时没空多说,陈信只好连连点头,舒战果却也十分开心,连演带比的将各种技巧一连串的说出来,许多是陈信想都没想过的功夫,直让陈信又惊又叹,赞不绝口。
而舒战果却也是十分高兴,他两百余年的经验,早就创出了一大堆的功夫,其中许多是现在舒家全员都没法理解、或者无法学习的技巧,陈信功力足够,加上对于内息感应具有独特的修养,理解的特别快,提出的问题有时连舒战果都没想到,正符合教学相长,让舒战果越教越是起劲,还担心拿出来的功夫陈信看不上眼,所以全都是压箱底的技巧。
两人一教一学,还边试演,整天空中不断的传来爆震声,庞大的能量不断四散,下面的舒家自然知道这一老一少在切磋功夫,这不打紧,还闹得圣殿中功力足够感知的高手人心惶惶,一整天都严阵以待。
到了连明月也将西沉,整整过了将近二十个小时,舒战果与陈信又试了一招延迟气爆,两股凝结于外的气团在两人出掌之后数秒才忽然爆散,在这一声打然巨响之后,舒战果才摇着头苦笑说:“够了,够了,我想了百余年的东西被你一天里学完了,天又快亮了,没戏唱了,回家吧!”
陈信脑海中回忆着今天所学,不禁十分感激,见舒战果转身要往下落,陈信忽然说:“前辈,等一下。”
“怎么?”舒战果懒洋洋的回过身来。
“我也有一个小技巧想请前辈指教。”陈信一面说,一面将能量源源散出,转眼间吸聚了数倍的能量,一下子在两人下方聚集了一大片宽达数十公里的厚直云层,这是陈信离开梦幻星之后第一次较为正式的施用御能神术,现在没有噬能飞雾作怪,陈信施用起来得心应手,只见云层迅速的越积越厚,水气越来越重,跟着传出了隐隐的雷声。
舒战果本来还懒洋洋的,一见之下面色大变,两跟瞪的老大,迟疑的说:“你小子你小子这是什么功夫?”
陈信微笑说:“能量散出去感应,自然能吸聚与我同频的能量,能做的事情就多了。”陈信转眼之间忽然提升温度,一下子整片云又忽然消散不见,跟着数千片的强烈能量光片凝结在陈信与舒战果周围,蓦的飞闪来去,又让舒战果吓了一跳。
陈信随即一散劲力,这数千片光片蓦尔消散无踪,陈信也不说话,含笑的看着舒战果。
而下方舒家的人才觉得莫名其妙,刚刚不断的爆响还好理解,这时候月已沉日未出,本就已经是最暗的时候,怎么一下子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抬头一望,却见天空中蓦然出现一大片厚厚的云层,眼看就要落雨,一些妇女连忙急急的将屋外的衣物收回屋中。
哪知才刚收回,整片云又已经散尽,空中又变成一片清朗,这岂不是老天爷在开玩笑?舒家第二代的四老,终于忍不住穿出屋外望上飞,想搞清楚这一老一少在玩什么把戏。
这时半空中的舒战果思索半天,终于恍然大悟,惊讶的说:“这怎么叫小技巧?已经卓然成家了你这糊涂小子,当时被围攻怎么不用这一招?”
这话一说轮到陈信一楞,自己倒是真的忘了,不禁搔搔头尴尬的说:“这是在梦幻星内息受限之下创的,离开就忘了用了”
舒战果摇头说:“这个道理我是懂了,不过你怎么会练的这么快?刚刚我的功夫也不该学的这么快?小子,你是不是天赋异禀啊?”
陈信自从开始修练武技,因为与一般人修练方式大不相同,所以对所谓观息之术格外有体会,才能迅速的捉到感应外在能量的诀窍,还能迅速的了解舒战果的功夫,舒战果可没这个能力,虽然大概弄懂了窍门,不过要练成还需要好一段时间,反过来说,舒战果修练时间较长,练成之后大有可能比陈信还要多创出许多变化,这又是一路跳着练的陈信难以企及的──也所以吴承天御剑的技巧才会让陈信叹为观止。
不过这件事情,陈信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如何能回答?舒战果见陈信苦思的模样,只好摇头说:“算啦,啧啧你这个功夫我就可以练上十年了喂,有没有名字啊?”
“御能神术。”陈信得意的说。
“好名字呵呵”舒战果明白这个功夫的根本道理,自然更知道这个名称的贴切,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陈信对于舒战果觉得有用也是十分高兴,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刚舒战果会一下子教自己一大堆功夫,所谓曲高和寡,现在得获知音,三言两语之间就能表达心意,哪还不值得高兴?自然也开心的大笑起来。
这时舒家第二代四老刚刚赶到,见到这一老一少站在高空中相对而笑,不禁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两人笑了好片刻,这才缓下气来,舒战果对着四老笑着说:“你们也来凑热闹啊?可惜我们说的你们听不懂”
陈信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笑,正想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忽然面色一变说:“乾尚他们冲出来了,我要去支援!”一转眼人化流光,划过了一大片陆地与海洋,直往圣岛冲。
舒战果同时感受到圣殿那里传来战斗的能量,果然是连舒红在内那八人与圣殿人起了冲突,跟着叫嚷一声:“小夥子,等等我老人家。”
转眼又是一道流光划过,留着四老傻在那里,舒矢杨与舒才匡心里同时想到,父亲又不是元婴状态,怎么速度会这么快?舒安年与舒平纪想的也大同小异,四人呆了片刻才想到要支援,但是不由得心中发急,这两人速度如此之快,待众人赶到岂不是如上次一般,又已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