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思枋兴高采烈地从帛琉晒成一个健康的黑美人回到家,却被开门时迎面而来的恶臭给薰得差点厥过去。
她立刻将门关上,退离三尺远。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本她怎么也不愿再靠近,但想起了衣擎天,过了好半天她才鼓起勇气,启动钥匙,用手巾捂紧了鼻头,一探究竟。
屋里的陈设大致没变,除了那股恶臭外。她顾不得那股臭味的来源,一心只想找到衣擎天。他该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被人杀了,陈尸在家吧!
这样一想,她恐惧万分地冲进他的房里,什么也没有,臭味也没那么显明,令人难以忍受。
他跑到哪去了?在她照顾他的三个月里,不论她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肯走出一步,现在不在房里,难道真的给她猜中
她慌张地跑出他的房间,拿起电话寻求救援之际,不意却听到厨房里传出微弱的声音
“谁?”杨思枋害怕地从她的皮包里掏出电击棒,戒备地盯着厨房的一切。
容儿容
声音渺渺,几乎细不可闻,但杨思枋认得出那是衣擎天的声音。
“擎天!”她惊骇地大叫他的名,慢慢地靠近厨房求确定。
容儿,你回来了
“擎天!”她大叫。
衣擎天倒在一堆食物上,正努力要站起来。她上前帮忙,扶着他的臂膀,却被腐坏的味道给恶得退后身子。
原来原来恶心的臭味源自他身下的咖哩鸡!那是她一个星期前的杰作。
“容儿,你回来了。”衣擎天气若游丝地喊着,人则爬行在腐食中,企图想站起来。
“唐容没有回来,是思枋回来了。我刚从帛琉回来,还带了礼物给你,你快起来。”杨思枋捏着鼻,忍着想跳开逃走的念头。
不是容儿啊!衣擎天因唐容而起的力气消失殆尽,又倒回腐食里,奄奄一息。
“擎天你别躺在那上面,快起来,好臭好脏!”杨思枋说着,忍不住将头转到一边。
衣擎天一动也不动,连声音都懒的回。无计可施,杨思枋憋住一大口气,将他拖到客厅,翻过他的身体。
“擎天,你说活,别吓我。”担心地瞧着他凹陷的双颊和两眼无神的恍惚,她吓坏了。
“我肚子痛。”话一说完,他合上眼,呈现昏迷的状态。
“擎天,擎天!”
在潜入黑暗世界的前一刻,他听到了杨思枋失控尖叫哭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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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里——
衣擎天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正沉沉地睡着,若不是探他的鼻前尚有一丝浅息,真会让人以为他死了。
为了让他好好休息,汤玮浴将杨思枋拉到窗户旁。
“你是怎么照顾人的?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却变成这样?”汤玮浴脸色阴霾地瞪视着一脸后悔不已的杨思枋。
医生说再晚一点,衣擎天恐怕要因缺氧而变成植物人。
“我才出去七天而已”相对于汤玮浴的怒气冲冲,杨思枋显得可怜兮兮。
“杨小姐,我不是请你要二十四小时standby吗?”汤玮浴恼火地斥责她。
“我知道啊!”杨思枋委屈地皱紧了眉头,沮丧的声音哭诉着:“整整三个月了,我尽力了。我没有逛街、没有sho ing、没有打扮、更没有出去玩,我都快累垮、闷坏,我就像块生锈的老铁等着报废,再不出去透透气,我就要疯掉了,你知不知道,先生?”
听了杨思枋这一大串的抱怨,汤玮浴也知不能太苛责她,毕竟,照顾衣擎天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不是个病人,但在他专心于工作时,他的确像个病人。
“那你可以找我。”
“找你?”杨思枋瞠大美眸。“你为了唐容的事气我们,我怎知你会不会愿意帮忙?”
“小姐,人命关天,更何况是和我从小一块长大的好朋友。”她的小心眼把汤玮浴惹毛了,温和的眼绽着骇人的凶光。
“我哪能了解?每次见到你,你总是给我脸色看。”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好不可怜,更加印证了自己的话。
“你就算上街逛百货公司,也不用七天不回家吧!”汤玮浴不理会她的矫矫揉作,继续逼问她。
“几个朋友找我出去玩几天,我出国散心、消除压力”她的声音如蚊蚋。
“顺便联谊。”
“嗯!你怎么知道?”
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却拿来问他!汤玮浴不知该感到笑还是好气。
“你不是爱擎天吗?为什么还要继续做这种没有营养的事呢?还破坏了他与唐容之间的感情?”
“我哪里破坏他们了?是唐容自己不给人解释的机会,一声不吭就跑掉。”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
“我跟擎天是亲兄妹,不能谈恋爱的。”
“你说什么?”汤玮浴惊讶不已。擎天他不是孤儿吗?什么时侯用出一个妹妹来?
“说什么有用吗?唐容都已经不要我哥飞到美国去了。”杨思枋意兴阑珊。
“她没有去美国。”
“什么?”杨思枋的震撼不比汤玮浴小。“你快说她在哪?”
“不,你先说,你怎么会是擎天的妹妹?是有血缘关系的那种妹妹吗?”汤玮浴打探着杨思枋精细的脸蛋,绝色唯美,可,她跟衣擎天长得在不怎么像。
“对,要不要验个dna确定一下?”她故意将白皙的手臂伸到他的面前。
“不用。”但汤玮浴的脑子里仍有很多的疑问,例如——“他是个混血儿,你不是。”
“不是就不能是亲兄妹吗?同母异父不行吗?哎,这个故事说来话长,还是先说说唐容现在人在哪里比较重要。”
“她在xx路上一家叫琴弦的pub店里驻弹。”
“那你干嘛要骗我们说她去了美国?”原来她近在咫尺。
“我没说她去美国,是擎天他自以为是,而我不过是没戳破。”
“你这大坏蛋,是你害他们分手,却教我背黑锅!”杨思枋哇哇大叫。如果不是碍于身材比例差太多,她很想掀起他来揍他一顿。
“是你不说清楚,在他们之间胡搅蛮缠,还说呢!”
“我们都别吵了,还是想想谁去找唐容来看看我哥吧!”杨思枋转身回病床,哀怜她的哥哥现在没得只剩一把骨头。
“啊!”她尖叫。
“你干什么?这里可是医院。”汤玮浴走近她的身边,捂住她的嘴。
杨思枋拍不掉他的手,乱挥乱舞着手臂,指着病床要他看。
“看什么?”这一看,汤玮浴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床上除了被拔掉的针管外,空无一物。
“天啊!他不见了。”汤玮浴松开杨思枋,开始找寻衣擎天的人影。
“他身体那么虚,会跑到哪里去?”杨恩枋着急地说。
汤玮浴在确定病房里没人后,开始准备往外寻人。“我们分头去找他回来。”
“他虚脱的厉害,随时都会昏倒。”杨思枋的脑筋陷入一片混沌,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别急,别慌,你先去向问护士,我到附近找找”汤玮浴对着杨思枋说着,急着往外冲。
接下来,医院内因一名病人的失踪而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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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擎天很早就醒了,但他感到又累又倦又困,不愿睁开眼,就由得自己的意识漫游在半梦半醒之间。
他并不想听汤玮浴他们的谈活内容,只是他们的声音就这么进入他朦胧虚无的世界中。
容儿没有去美国
她在xx路上一家叫琴弦的pub店里驻弹
衣擎天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下了床、走出医院,又是如何来到琴弦的店门口,等到意识清醒时,他已经是拼了命地敲着琴弦的大门。
他敲得好用力好用力,敲了好久好久,但都没有人理他。渐渐地,他又迷迷糊糊地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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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弦”位于台北闹区中心的著名街巷,夜晚时,五光十色、灿烂瑰丽,是夜生活的人们最喜欢流连忘返的天堂,但,白天是幽静得没半点人气。
忽地,门打开了,走出一名长发及肩、一身颓废破旧的牛仔打扮的年轻人,望着倒在地上的衣擎天一眼,眼底没有任何情绪,掀了掀略显单薄的唇片。
“阿情,是谁啊?”幽暗的琴弦里传出一道细软的女声。
“一个怪人倒在门口。”他不在意的关上门。
琴弦又回归最初的宁静。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一阵急切杂沓的脚步声来到门口,倏地,琴弦的门又开了。
这次走出一位年约四五十、顶着一头与他年纪毫不相称的金黄色染发的中年男子,魁梧的体形往前一站,他玩味地睇着昏倒在地的衣擎天不置一语。
在他的身后缓缓地露出了一张清丽脸蛋,却在瞥见衣擎天之后刷白了脸。
“阿天!”唐容惊慌地蹲下身,抱起衣擎天。
“容儿”衣擎天眼皮沉重得不曾掀动一下,昏厥的他根本毫无知觉,不过是他的梦呓在回应她罢了。
“小妹,他是你的朋友啊!”站在唐容背后的中年男子蹲低身子,想仔细看清楚地上的人。
“嗯!老爹,你能不能帮个忙,帮我把他抬进去?”唐容的声音在颤抖。
“没问题。”老爹立刻发挥他魁梧身材的力量,将衣擎天扛在肩上,往琴弦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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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擎天这一觉睡得很沉,自从唐容离开之后,他不曾睡得如此安稳。
他不断的作梦,梦到唐容来到他的身边,守着他、陪着他,柔嫩细腻的青葱玉指不断在他胸膛前抚慰他焦灼不安的心,让他能安心地睡。
“容儿。”忽地,贴在心口处的柔荑抽离他的胸膛,他惶恐地挥手去抓,扑了个空,震愕地从甜蜜的梦里惊醒过来。
“我在这。”映入眼底的是梦里的唐容,她笑得多温柔,就像他记忆中的容儿。
“我好想你。”衣擎天饱含相思的倾诉,忍不住探手触及她温热的晶莹肌肤。好真实的感觉,容儿就在他的面前。“我是不是在作梦?”
“不是,真的是我。”唐容灵动的双眸动着。执起他的手,复在她的双手间,献上她的亲吻,证明了她的话。
“真的是你吗?”衣擎天不敢相信地热了眼眶。
唐容嫣然一笑,点点头,再度点醒他的迷惑。
“容儿——”衣擎天情绪激动地一把将唐容紧紧圈在他的怀里,紧得让唐容无法呼吸,差点窒息,一张小脸顿时胀得红通通的。
“你快放手,我快被你抱得喘不过气来了。”而且这里还有别人在唐容感觉到背后聚集了好奇的眼神,教她羞赧不已。
“对不起。”衣擎天微微松开了彼此的距离。
以为他听了她的话松开手,唐容正要好好的吸口气,未料,衣擎天如雪片般的吻纷纷落在她的脸颊、嘴唇、眼睛、鼻子上,无一幸免,大胆的行径,令人昨舌。
“你干什么啦!”唐容娇斥,一边忙着将他推开。
“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就跑掉?为什么不听我的解释?你可知你想死我了”
衣擎天倾吐所有的相思,对她表诉衷心,听得唐容一颗心怦怦地狂跳。
他的话拨动了她的心弦,但在下一刻里,他的话又使她全身血液冻成冰块。
“我好想念你的手艺”
他来,只因习惯了她的照顾,而不是在乎她!
“杨思枋她没有煮给你吃吗?”唐容迅速挥去内心那股熟悉的悸动,试图冷战以对。
“有,我吃不惯。”衣擎天深邃的蓝眸凝视着她,直勾勾的像要勾取她的灵魂般。“我来接你回家了,容儿。”
唐容心底努力要筑起的那道墙又再次受到考验衣擎天他总是能轻易夺取她的心魂,教她招架无力。
就在她又要输给自己时,脑海倏然出现一个人影。
“那杨思枋呢?”她执拗地问。
“她?”衣擎天不解地望了她一眼,才说:“她同我们一起住,直到她出嫁为止。”
这样的解释却被唐容误解为——他们结婚之前三人同住。她充满伤痛的眸子紧瞅着他,又放下眼眉,关上心窗。
不探究唐容逃避的眼神,衣擎天只顾一古脑儿的滔滔不绝。“或者你想到美国学音乐?我陪你,从现在起,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在你的身边陪着你的。”
因为在台湾,他已了却自己平生最大的心愿,再也无所牵挂。
“阿天,我不会跟你回去。”唐容一个劲地摇着头。“我既然出来了,就没想过要回去。我在这里很好,我不想改变,不想回去。”
“容儿,你——”
衣擎天想进一步跟唐容解释清楚,但她却毅然截断他的话。
“在你醒来之前,我打了电话给玮爸了,他很快就来接你了。”
“我不走,我要留在你的身边!”衣擎天两道浓眉打上一个死结,俊颜有着一抹坚决,斩钉截铁地说。
“随你,但我不陪你了。”唐容不再与衣擎天做口舌之辩,决定以实际行动来表示自己的决心。“她转身走向舞台的钢琴处。
衣擎天想追回唐容,一个起身的动作令身体尚虚弱的他头晕目眩,接着浑身没力地跌倒在地。
他很快被搀扶了起来,可,将他扶起来的人不是唐容,而是那一头金黄染发、名唤老爹的中年男子。
“小子,别急。”他阻止处于病弱状况却仍想走到唐容面前解释的衣擎天,又说:“你想看她,那么每晚九点请早。唐容的钢琴弹得是一极棒,她来了之后,我店里多了许多像你这样对她爱慕倾心的客人,你的心情,我了解。”
了解个屁!要不是全身软弱无力,他会给他一拳,一个扎扎实实的拳头!衣擎天恶狠狠地瞪着老爹奸商般的老脸皮。
“看在你是唐容的朋友分上,我会给你优惠的。”老爹厚实的掌风重重拍在衣擎天的肩上,似玩笑的耳语里又透出几分警告的意味,说:“但,这里绝对不是你耍赖的地方,唐容现在可是我店里的台柱,不能任由你说来就来、说去就去。”
说完,朗朗笑声传遍整个琴弦,仿佛在提醒衣擎天,不断地刺激他
想看她,那么每晚九点请早,唐容的钢琴弹得是一级棒
衣擎天的脸上竟浮出一抹笑,那笑是个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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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天?”
杨思枋一个闪神,衣擎天又从她的眼前消失,她在屋里屋外追寻不着的情况下,无奈望着墙上的钟,正好九点整。
又跑去琴弦了吧!
自从知道唐容在琴弦之后,他就没有一天缺席过,总是准时报到,无论是在医院还是在家里,他就是有办法定时失踪。
罢了,罢了,就由得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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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钟,琴弦的大门口又挤满了人群,热闹的程度可用门庭若市四个字来形容,生意好到在这条pub巷算是一枝独秀。
大家全是冲着唐容的琴声而来。
唐容以古典的演奏方式诠释现代的流行歌曲,柔细的琴音中带着淡淡的轻愁,加上男主唱沧桑低沉的嗓音,除中带柔,唱得感性又性感,正好符合现代人们忙碌又孤寂脆弱的特性,因而大受欢迎。
衣擎天隐身在一旁角落里,支起手肘,痴痴地望着台上自弹自唱的唐容,欣赏她弹指间流泻的音符,了解她此刻的心情。
他爱看她演奏时专注的表情,爱她偶尔不经意投射过来的眼眸,爱她的笑靥,不管是怎样的唐容,他都爱看极了。
唯独不爱那名叫阿情的主唱!他总是喜欢在表演的过程中,将手触及唐容的身体——一会儿耳鬓厮磨,一会儿搂着她的肩那些才是他的专用权益!衣擎天然然的脸色瞬间凝成寒霜。
这次更过分,竟然将手放在她的腰上,教她如何能专心表演?
忍啊!拳头已经聚成一股蓄势待发的狂暴,很想很想上前狠狠地揍那个阿情一顿,搅乱这一室的颓靡,然后带走唐容。
但衣擎天只是想,只是忍。不是惧怕店家的黑色暴力,而是因为唐容不肯跟他走。
每晚,曲终人散,琴弦一室又恢复到没人气的空屋时,唐容总是会走到他的身边,问候他、陪他卿天,这可是店家给的最大优惠。
而他总是不厌其烦每次必提必问这问题。
“你什么时候才要跟我回去?”他已经隐忍了一晚,好不容易才到“完全独占”唐容的时刻,这一晚的鸟气才随之消散。
“不回去了。”唐容甜甜的一笑。“真搞不懂,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为什么你每晚都还要问?”
“因为你是我最亲的人,我无法控制自己想关心你的心。”
唐容敛下眼眉,她要自己不要感动,不要自己再动情。他说这话,全是因为他当她是个长不大的妹妹,别再自作多情。
“太晚了,你快回去,要不杨思枋又要担心,打电话来关心了。”唐容一点也不敢忘,衣擎天身边还有个娇美的杨思枋,她才是他真正爱的人。
“你不要赶我走嘛!我好不容易才能跟你说说话。”他的语气可怜兮兮,拉着她的手央求她。
情形逆转了过来,以前在家里,唐容总是拉着衣擎天的手,要他放下工作陪她聊天弹琴,但衣擎天从未答允过她,老要她等,一等再等,永无止境。
多么讽刺啊!
唐容别开脸,转过身。唯有背对着他时,她才有勇气说出来。
“你还是回到杨思枋的身边去吧,别再来了。”下个月她将远行,也许从此一别,他们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她又要逃离他的视线!衣擎天抑不住内心炽热的情感,旋即将渐行渐远的唐容拉回自己的怀里,双臂紧紧地禁锢她,磨蹭她的发丝,勾引她。
偎在衣擎天的怀中,唐容放任自己眷恋在他的怀里。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那么就暂时放下一切紊乱的思绪,享受这片刻的甜蜜。
甜蜜的时刻,毕竟短暂。
“唐容,你来一下。”阿情突兀的声音,唤回唐容逐渐迷失的灵魂。
“就来了。”回过神来,她挣脱衣擎天的怀抱,向阿情所在的舞台走去。
“不许,我不许你过去。”嫉妒焚心的衣擎天追了上去,拉住唐容,不理会她的挣扎,强迫她回头面对他。
“跟我回去,我跟思枋的关系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容儿。”
来不及了唐容哀怨的眼神瞅着他,那眼神教人心痛也心醉,衣擎天的心猛烈地撞了一大下,渐松开箝制她细藕般的臂膀。
“你放手,你没瞧见唐容并不喜欢你碰她。”阿情英雄救美的介入他们之间。
衣擎天怏怏不快,原本要松放的手又紧紧地握住唐容的手,这使她的细腕出现了一道红色的痕迹。
“你这样纠缠,恐怕已经构成性骚扰了。”阿情警告地说。
“我跟她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衣擎天粗嘎的嗓音有着浓厚的敌意。
“是吗?那你要不要问问唐容,她会选择你还是我?”阿情年轻俊俏的脸庞洋溢着满满自信。
“你说什么?”衣擎天冷声斥喝。一双眼紧盯着唐容,从他的身边挣扎、逃离。
“事摆在眼前。”阿情摊开双手,潇洒自信地走到唐容的身边,占有性地搂住她的肩,又说:“下个星期,我们就要到欧洲去圆我们的音乐梦。”
衣擎天的心脏霎时像被人狠狠地捅上一刀,妒意张狂地凸瞪着他们。拳头一紧,暴发力十足地往阿情那张嚣张狂妄的俊颜而去。
“他妈的,你打我的脸!”感觉眼睛四周似火般的灼烫,阿情瞄向镜子,发现他一向引以为傲的清澈眼瞳变成了熊猫眼。
可恶啊!他竟敢碰他赖以为生的脸蛋!阿情被挑起的怒火,令他还以十分颜色在衣擎天的腹腔上。
当场痛得衣擎天挺不起腰杆,抱着肚子却忍着不叫出痛苦。他怎能在唐容的面前显露出脆弱!
咬紧牙关,他昂起头,不甘心的又向阿情挥出一拳,落空。
一个整天坐在电脑桌前的文弱书虫衣擎天,如何能敌得过习惯在外打群架的野性男子阿情?
不甘示弱的逞能,换来的是一拳又一拳扎实又猛狠的击;几走下来,衣擎天败下阵来,鼻青脸肿、浑身是伤。
“够了,阿情别打了!”唐容奋不顾身地以身拦下阿情即将挥在衣擎天脸上的拳头。
“是你求情,我才放过他。”阿情收回拳头,骄纵的昭告,要唐容欠他一个人情,更要衣擎天明白自己的弱势。
“不必了。”不知哪来的勇气与力气,衣擎天竟然还敢对阿情动手。
但,仍是以卵击石。
“既然你不识好歹,我就不客气了。”阿情挥开唐容的牵绊,丝毫不留情地往衣擎天的脸上击去,报复的心理让他痛快极了。
而衣擎天被这一拳完全击倒了,难看地倒在地上不说,鼻子还不断地流出鲜血,接着眼睛四周也开始充血
“啊!阿天”
唐容的尖叫声,令衣擎天迷离的视线努力想集中起来看看她,安慰她自己不碍事,但却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