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想过你这么美的女孩居然会和阿奇相好,喷喷!”
一闻此言的卫又绮,缓缓收回往前迈出的脚步。“你说什么?”
“哎呀,阿奇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张家章摆出傲慢的嘴脸,一副施恩的语气,不平衡的嫉妒瞬间全倾泄出来。“长得一张小白脸,只是笑起来还可以看。哼!什么成就嘛,都是那张脸骗出来的。我敢打赌,他后台一定有一个肥胖的老寡妇给他撑着,呸!”
这个男人的本质正一层层地在透明化,卫又绮的害怕及畏缩顿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第三者的冷眼旁观。
张家章在唱大戏,一场烂毙的大戏。
“你嫉妒他,对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张家章努力想摇掉几分醉意。
张家章不是个男人,只是个妒性甚强的男孩,不甘心输给任何人的男孩。
以前卫又绮怕他,但是现在
“又绮?梅姑正在找你呢。”不知何时,冷奇也上楼了。几步之外,卫又绮清楚地看见冷奇为她担心的脸庞。
“嗯。”她颔首,毫不迟疑地走向正等待着她的男子,不再多看张家章一眼,踏入灯光晕散的范围中。
那是过去了,而这才是未来。
她没有必要再去害怕一个自以为是的卑鄙败类。
冷奇不知道他的小宝贝是想到了些什么,但肯定是些愉快的事才能让她的情绪如此轻松。他们一群人在客厅中浏览梅姑的相本,而双胞胎只对大妃糖有兴趣,不然就是对着卡通影片格格发笑。
张家章在他太太焦急的眼光中下了楼。很明显的他清洗了自己,发梢带着细微的水珠。冷奇觉得那双开始渗布血丝的眼像极了肉食性动物。他略显暴躁地叫莉容去煮一杯醒酒的黑咖啡给他。可能是顾忌母亲在场,他对刚才在楼上发生的事只字不提。
九点半过后,莉容关掉了电视,准备带着开始打呵欠的女儿们上楼就寝;冷奇与卫又绮也乘机告辞。
“下次要再来玩哦。”梅姑在门口与卫又绮道别时,亲亲热热地给了她一个大拥抱。“我有你这么乖巧的女儿就好了。”
“拜,梅姑。”
今天天气阴阴淡淡,不似昨日的那般阳光普照,连夜晚也是云幕遮天,不见一丝星光月辉。
“今天晚上看不到星星了。”摇下车窗,她对黑成一片的晴空感叹。
“谁说的?”
冷奇似乎颇不赞同她的说法。几秒后,卫又绮便发现他改变行驶方向,开到了小镇外面,顺着山坡路蜿蜒而上,最后在一处平缓的绿坡上停了下来。
“哇!”她一下车便马上发现冷奇带她上来的用意。是星星!一大片一大片的星星。
由这个角度往下鸟瞰,小镇上家家户户所散发的灯光造就了一股宏大的气势。点点盏盏,串成一条银光点点的缎带,足以媲美天上的银河。
“我从来没欣赏过地面上的银河,一直以为天空才有星星。”
“我想是的。”他们并肩找了个视野最好的角度,席地而坐,不在意冷冽的夜风。“换个角度看一件事也满有意思的。”
“没错。”她想起自己对张家章的另一种看法。
“我拍过满多晚上月亮的镜头。”
“是吗?”她侧过头看他放低身体躺平,就这么自然而然与大山自然嵌在一块、融成一体。“有你印象比较深刻的吗?”
“其实拍夜景不像白日那么容易。”他解释着。“拍照片、摄影都一样,如果说照片只是停格在一瞬间的画面,那么摄影就是得将画面不停活动下去,要有生命才行。像有一次,我记得我拍了一整夜的月蚀——”
让卫又绮着迷的不是冷奇所说的内容,而是说话的语气及连带的肢体动作。一谈到工作,他整个人都亮了起来,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急着和别人分享他工作上的乐趣及成果。
“你怎么会——呃,我是说,你从小就想拍电影吗?”卫又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提出这种问题。“我只是好奇——”
“我喜欢你对我好奇,欢迎。”冷奇捏捏她的脸颊。“因为历史。”
“历史?”
“嗯,在对电影发生兴趣之前,我对很多历史故事都有兴趣中国的慈禧太后、英国古代苏格兰及英格兰的冲突、中东迥然不同的回教世界我喜欢想象住在世界各个不同角落的人们怎样生活,那不是很有意思吗?一样是吃五谷杂粮的人类、却各自发展出截然不同的风俗习惯。印度咖哩要用手抓着吃、古埃及兄弟姊妹的通婚,外人看来也许觉得不可思议,但他们却觉得理所当然我的话你会不会觉得无聊?”
“不会。”又绮笑了一笑。
“而电影是让大千世界呈现在观众面前最快的方法,也等于重新将历史上演。我一直喜欢所谓史诗类型的电影,最近迷上的是梅尔吉勃逊的“英雄本色””他滔滔不绝地说着。是谁说过,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冷奇可是全世界最英俊的男人。
他的身影已悄悄驻入她心底的某个角落,随着时间的增长,那道身影也悄悄地融入了她的心里,成了她的一部分。
似乎有一些情愫正呼之欲出,但又被她的犹疑不决给带了过去。
她微笑,聆听,静待他把长篇大论作个总结;冷奇可真是个电影狂热分子呢,她又认识了他的另一面。
“又绮?”冷奇的话匣子告一段落,才发现佳人有点心不在焉,心中暗责自己的疏忽。拜托!他比十六岁的毛头小子似乎更不懂得情调,花前月下正是互诉情衷的大好时光他拍的电影镜头都死到哪里去了?他居然变成一只呆头鹅。
由此可见,电影情节就算再如何模仿人生,终究是安排好的台词。
“嗯?”卫又绮眨眨眼,忽然坐直身体。“你看,月亮。”
真的,一道弧形优美无比的雪银光芒重现,高挂在天际的遥遥一端。
月梢勾满了清漾的光辉,恬静地落在这对有情人的身上。
“又绮,你的阿娜答来接你嘤。”千玉老师一踏进办公室便迫不及待地宣布。卫又绮在心中无可奈何的摇头,虽然她知道这位大声婆是一片好意。
“说真的,又绮,你家那口子真的很帅。”另一个女老师发言,似叹似羡似惋又似妒。
“谢谢。”卫又绮颔首。
“又绮也变漂亮了呢,女人啊!果然还是谈恋爱的时候最美。”
卫又绮赧着双颊,拎着皮包,火速地逃出办公室。以她安静的个性而言,实在不习惯近日来备受瞩目的关注眼光。
“嗨!”一只手臂不知从哪个方向绕了过来,一把圈住她的腰际,带转半圈后,卫又绮便稳稳倚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中。
是冷奇。他正恣意在又绮身上闻着她的幽香。
“别。”她好不容易才阻止了后续发展,冷奇改而亲舔她横挡其中的手心,品尝柔滑的纹理,很满意地看着红晕爬满她整张脸。
“不欣赏我的努力?”邪邪的笑意带着不可错认的进一步欲望。“回家去,小生马上会竭尽所能满足夫人。”
“你不要乱来。”卫又绮紧张地将手指按在唇上,不停地嘘过来嘘过去,好怕有人看见。
“错,小宝贝。”冷奇不退反进,反而开始咬起她珍珠般小巧的耳垂。“我还没开始“乱来”呢?你想试试看吗?”
“上车。”她恨不得一脚把他踹进车里头当椅垫,可恶的家伙。
“女士优先。”冷奇把她手中的钥匙抢过来,将她当成小宝宝一样呵护。
“我已经二十四岁了。”每次卫又绮总要忍不住抱怨,这已变成每天都得上演的戏码。
“我知道。”他也每次都把她当娃娃哄,还不忘捏捏她的脸颊。“乖。”
哼,没关系,她今天还准备了另一招。“停车,我不要回家,我要去夜游。”
车子果然停了下来。“小孩子搞什么夜游?”冷奇没有生气,居然还用手指弹弹她的眉间。
“我不是小孩子。”
拜托,还说不是小孩子,连吵架都还是吵这一句,五岁的吵法。
“我比你大,所以你是小孩子。”他只好“降龄”和她一起吵嘴。
卫又绮鼓起一张苹果脸颊,索性撇过头去不理睬他。
“生气啦?”
“”“小宝贝?”
“”“好嘛,跟我说话嘛。”
“?”
“又绮?”他再度停下车,他这回真的担心了。“好嘛,我陪你去夜游,对不起嘛。”他将女人撒娇的态度学得入木三分,连语调也媚得令人酥麻。
“噗”的一声,卫又绮用手捣住差点破功的笑声。难得一次找到机会整人,他才不会白白放过。
岂料就那么一声,冷奇就已看穿。
“又绮,跟我说话嘛,不然我就——”活动着修长的十指,他的笑容包含了浓浓的阴谋色彩。
“什么——哇!”卫又绮发出尖叫。“不要呵我痒啦!”
原来冷奇打的是这种歪主意。他对她连连的呼救求饶充耳不闻,径自偷袭被害者的腋下及腰窝。他们又叫又闹,像对玩过头的小孩。
“呼——好啦,别闹了,奇!”边闪躲他的“偷袭”还得在狭窄的空间“逃亡”她怎可能玩得过这只色狼。
“认输了吧?”
“才没有呢,”这句回答马上遭现世报,她又被他呵痒得痛痛快快笑一顿,几乎要翻天了才摇白旗投降。
虽然有人说一天三大笑有益身心健康,但卫又绮不停和缓过度的呼吸,心中决定:还是没有下一回比较好。
结果“夜游”自然没有成功,不过却换成更刺激的“两人运动”几回厮杀下来,两名战败的小兵瘫在床上呈大字型这可是一个高难度动作,因为卫又绮的床是单人床。
“睡过去一点啦。”卫又绮推推身旁占幅面积大的“不动明王”嘀嘀咕咕。“真是,没事长那么大干什么,馒头啃多了你。”
话是这样说,她哪会真的抱怨在心。光是瞧他结实、充满男性雄健之美的躯体,看几回脸就红几回,欣赏都来不及了。她娇喔地观他一眼,直披而下的细细黑发随着动作晃动,撩人地迷了冷奇的眼。
“你真美。”
卫又绮眨眨眼。“我吗?”
“呃,其实我也很漂亮啦。”冷奇煽煽睫毛,不忘送个秋波。
“少恶心啦!”卫又绮任他又楼回床上,凶狠地往他肩头一捶,换来他“啊,我死了”的叫声。
“别气别气,会长皱纹。”冷奇在她乳蕾上方吮出浅浅红印。
“你真坏。”一发不可收拾的结果是重回战场,败兵复活。强健的躯体覆在娇弱的身子之上,黝黑和雪白的肢体相交,生命的纵横线由不同的方向从此相缠在一块,无法分离。
“我说过,小宝贝。”冷奇的黑眼锁住她每一?济匀说穆?钅鄯簟!拔一姑豢?肌奥依础蹦兀 ?br />
卫又绮在睡梦中被模糊而又急促的男音吵醒。
“是这样吗不,我马上回去不,你没有打扰我,事实上我休息的时间太长了我的休假早该结束了。”
什么?卫又绮整个人一僵。冷奇在说什么?
“等我回去,好啦,亲爱的小湄湄。”匆匆挂掉电话,冷奇马不停蹄地又拨了第二通电话。“喂,cf航空?我需要明天早上第一班飞机的票飞往美国纽约,请帮我查一下还有没有空位,七点?”
在她内心某个角落,似乎有什么东西崩溃了。
冷奇放下话筒之后,这才松了口气。他随手拿起发带将长发束成马尾,动动筋骨。
幸好他半夜醒来时临时起意,打了电话回旅馆,这才能接到石品湄的留言,继而知道“梦想世界”所发生的火灾意外。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回纽约,他不能容忍多年来创造的事业遭人攻击破坏,虽然石品湄一再叫他不必赶回去,但他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不晓得石品湄那妮子变成什么样子了?嗯,下回和卫又绮一块到纽约时得介绍她们认识认识,卫又绮会喜欢他的伙伴吧。
“咦!你醒了吗?”冷奇弯身捡起衣物,毫不介意展露他结实的体态,褐铜的肌肤包里着健美的肌肉。“正好,我正要告诉你——”
“你要走了?”声音非常非常小,她的心开始轻轻啜泣。
“对,”他回答得爽快,完全没察觉她的异样。“我要回纽约了。”
“我听到?你刚刚打的电话。”
“噢,那是打给航空公司,我订到机票了。真好,幸好临时有人退票呢,我可以回纽约了。”
他要回纽约了回纽约了
“哦。”卫又绮被着被单下床,散乱的发掩去她大半的娇颜,她看也不看他一眼。
冷奇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小宝贝,你还好吗?”
“滚出去。”她的声音又小又安静。
冷奇不确定他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滚出去。”这回是平地一声雷,骇得冷奇差点从地面上弹起来。
卫又绮一一抓起他的衣服扔向他。“出去出去出去!”
“等等,喂,喂!”他东躲西闪着,要不就截空拦下自己的衣服裤子,活像在练少林武功。
“哎呀!”他发出一记惨嚎。他避过了从头顶飞过的鞋,却来不及逃过罩面贴上来的袜子——呜,好臭哦!
“卫又绮!你是怎么了?”火了,他真的火了。这妮子在闹什么情绪?“你在干什么?”
卫又绮不顾一直往下滑落的被单,正死命推着他——目标是门口。
“你滚回你的纽约去,大情人,反正这只是你的假期。你休息得太久了,你的假早就休完了,和我也该告一段落了。”
“什么?”冷奇错愕地重复,马上知道她误会了。“又绮你误会了,我并不是——”他还来不及分辩什么,就被又绮一把推出了门外。
“滚回纽约,回去你那个亲爱的小湄湄身边。”她的吼声跟着合门声一块轰入他耳内。
相信有人看到此情此景会抚掌大声安可——这绝对是电影中最高潮的一幕? 英俊的男主角和美丽的女主角发生口角,女主角把男主角“光溜溜”地丢出门外,附加一堆衣物。
尤其是男主角英俊如冷奇。
“咆?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呀?”石品湄惊愕地微挑秀眉,啧啧称奇似的在他身边绕着圈圈打量,活像在打量什么保护动物。冷奇没好气地把手中的杂志束成筒状,往她头上敲去,惹得她哇哇大叫。
“看什么看,把你敲笨一点。”
石品湄很无辜地眨着眼。“我只是想瞧瞧你的三魂七魄跑哪里去嘛,帮你回魂啊。”她边说还真的边比划动作,又招来对方一记青光眼才住手。
从外表来看,很难相信石品湄是个即将要迈入三十岁的女人。她微翘的鼻梁上挂着一副金边眼镜,她得不时用手指把它推回原处,以便配合她那双你亮亮的眼儿。她脸上还细布着一些用化妆品也盖不过去的红色雀斑,彷佛是淘气的小精灵所留下的印痕。
石品湄一个熟练的动作,将一瀑青丝甩到身后,又纷纷散回微翘的臀上。“好啦好啦,人家只是想问你怎么没把那位小姐带回来给人家瞧瞧?”
“哪位小姐?”
“那位使你假期拉长的小姐嘛。”
就在两天前,对他狼狈地站在卫又绮卧室门口的那副惨相仍记忆犹新。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擂门要她开门,足足花了七十六分五十三秒四。他有满腔要解释的话,可是真的要他隔着一道门喊给她听?在叫天叫地都不灵的情况下,他最后只好提高嗓门这么做了。
哎;谁道自古红颜多薄命?帅哥也是啊!。
那时候他将一串解释僻哩啪啦吼完后,换来的是满室岑寂。
冷奇叹了口气,烦恼地刷刷头发。紧身牛仔裤绷着他修长有力的大腿,雪白的衬衫裸露出他精壮的胸膛相信他随时往街头一站,都会吸引无数女人的目光。可偏偏眼前这个女人不买他的帐,究竟是哪儿出了错?
“小宝贝,我绝对没有只有玩玩的意思,我爱你啊!”“?”
“石品湄只是我的好哥儿们,相信我。”难道有了女朋友就不能有红粉知己?拜托,都九o年代了咄!
“?”
“卫又绮,把门打开。”无计可施之下,他开始恐吓了。“我要撞门喽!”
“?”
“然后呢?”石品湄不知打哪摸出一本笔记,原子笔刷刷地动得很开心。
“你在干么?”冷奇自动停止话题,蹙着眉看她振笔疾书。
“我?做笔记呀!”石品湄一本正经地道。“这是mtv剧本的好题材哟。”
“石、品、湄!”他开始磨牙了。“把它给我,否则我跟你绝交。”
她看看他逐渐铁青的脸色,又衡量他发怒的程度。“真是,你的幽默感跑到哪去了。”石品湄撕下方才记录的纸张,不甘不愿地往前一递。“人家只是开开玩笑而已嘛。”
冷奇冷哼一声,在石品湄惋惜的眼光下将纸张揉成一团。他本想扔进垃圾桶就算了,但回头一想,难保那妮子不会翻垃圾桶把它给找回来。
他顺手揣进裤子的口袋中,果然石品湄眼中露出那种“真的玩完了”的神情。
飞回纽约后,冷奇立刻被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事缠身。“梦想世界”近来发生的一连串意外已被证实是有幕后主使者,事情闹得不小,警方关心、娱乐新闻也大幅报导,然后那名纵火犯叫什么里纳来着,他还没落网,e ews和独家秘闻、花花新闻网等一大堆新闻媒体都已经派记者在“梦想世界”门口驻军,枕戈待旦地守着下一条新闻。
冷奇并不是不习惯成为媒体焦点,在演艺圈中打滚的人或多或少都吃过狗仔队的苦头。但这一回,他真是他妈的心浮气躁。
现在“梦想世界”的一举一动全都受人注目,令他浑身不自在。这是令他心烦的第一桩;第二桩就是他打给又绮的电话全被打回票,只要他开始说一声“喂”电话就被切断。卫又绮摆明了就是不想和他谈。
哎,改天得照照镜子,看看头发白了几根。
打发石品湄出去后;冷奇蜷在办公室的沙发椅上看火灾损失报告?啧,他丢开那堆报告,心中依旧惦挂着卫又绮的倩影,没想到她一发起脾气来还挺固执的。
他知道自己一开始没有把话说清楚是他的错,但总要给他一个机会平反哪。
决定了,纽约的事一忙完后就回台湾去逮人,顺便把结婚戒指套上她的手。
这项决定当下让他情绪舒坦了些,报告的内容看起来也比较像正常的英文字体,不再是蝌蚪文嗯,顺眼多了。
哔!电话响了一下。“凯恩请接三线,凯恩请接三线。”扩音机频频播放他的英文名字。当按下不停闪动的红灯三线电话,出现的声音是他从未料到的人——
“你现在还好吧?”
“阿焰?”冷奇当真意外之至。“你和晶儿度完蜜月了?”
就这么突然打电话来,声音照旧冷静。一贯冷焰的作风。
“是的。”当真是不浪费一摘口水。“听说你的事了,我能帮上什么忙?”
“我不需要冷氏企业的帮忙。”
“谁说冷氏企业要帮你?”冷焰更为镇静地回答。“是一个名叫冷焰的男人要帮助自己的兄弟,你、魅衣都是我的家人。”
没想到这个冷面的家伙居然说出这么一番让他热泪差点掉下来的话,感性得不得了。“谢了,阿焰。不过这件事我自己能解决。不要小看我哦!”冷焰不说话了。冷奇知道他在想什么,是的,他们毕竟流有相同的血液。骄傲及绝不服输是冷家人的特性。当然,自己的困难绝对自己解决。
“昨天我才下飞机。”冷焰道。“至少让我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长话短说,”冷奇歪着头沉思了一下。““盛代”制片公司想用卑鄙的手段打倒“梦想世界”先是抽走我们邀聘的演员,然后又贿赂我们的员工在拍戏棚里动手脚,想办法抢我们的戏约,最后就是引发这场不大不小、正好能上报的火灾啦。”
“听说你的搭档也遭人恐吓?”
“对。”冷奇同意。“不过品湄那个保镖帮她恐吓回去了。”想起石品湄叙述她那口子怎么出手,他决定下次自己也来试试。
““盛代”?”冷焰忽然换了话题。“里纳企业,目前由第三代纳山当家。”
“对。”冷奇附和他的话。“但还没有掌握到确切的证据证明是他干的,不过警方已经在搜证了。”他警觉地加上一句。“阿焰,给我一点表现余地,这件事你不要插手,知道吗?”“?如果你坚持的话。”冷焰不甘愿地让步。“否则我明天一早打电话冻结“里纳”所有市面上的股票。”
“然后是华尔街金融小型地震?不,谢了。”冷奇往上吊个白眼。“我和品湄已经对他施压,现在就只等着看他何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