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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美人疗伤

    田海旺此时爬在悬崖上,回头远远眺望,却只看见漫山遍野都是瓦刺军,明军全然不见踪影。他心下一惊,不知生了何事。
    忽听下头有人呼喝,田海旺连忙望下,却见四名番僧已然攀近,看来武功不弱,想来瓦刺军不拿公主势不罢休。田海旺深知情况危急,只有奋力爬上。
    正爬间,忽然身旁风声劲急,一人来得好快,竟已飞身来袭。田海旺见这名番僧手持弯刀,武功竟似十分精强,轻身功夫尤佳,不禁骇然:“他怎么就跑到我边上来了?”
    那番僧单手扣住岩壁,待见到睡在田海旺怀中的月颖,脸上忽地露出邪恶笑容:“公主娘娘美得很,无怪要活捉她。嘻嘻!”
    他大笑数声,举刀便往田海旺喉头砍去。弯刀锋锐至极,若是中招,看来不仅喉管断裂,身首也要分离。
    田海旺此时全身凌空,只凭十指之力紧紧抓住岩石尖角。山间狂风吹来,两脚更是悬空晃动,情状凶险至极。眼见那番僧举刀砍来,却要他如何闪避抵挡、动弹跳跃?若是往日,田海旺大可屈指弹向刀刃,可如今自己双手无力,只怕弯刀没弹去,自己反倒从山上掉下去了。
    慌忙间,那弯刀已然砍向颈子。眼看不过数寸差距,田海旺一咬牙,陡地放开右手五指,整个身子失了支撑,登时往崖下摔去。那刀从他头上掠过,砍在岩石之上。只听“当”的一声,火光四溅,可说凶险之至。
    眼看田海旺便要坠落深谷,摔成烂泥,却见他不慌不忙,将双手按在光滑的岩壁上,跟着深吸一口气,霎时间内力运转,竟凭掌心的一股黏劲,止住了下坠之势。只是这一下用力太甚,田海旺感到胸口创伤剧痛,鲜血又渗了出来。
    猛听呼啸一声,左侧又爬上了一名番僧。那人竟浑不在意“公主”的安危,举刀便往田海旺的双手砍去,招式阴毒至极,要一举将他劈下悬崖。田海旺大惊失色,左腿微扬,便往那番僧踢去。他计算极准,这腿虽没什么力道,却后发先至,立时踢中那番僧的胸口膻中穴。
    那番僧中了一脚,身子酸麻,手一松,便掉了下去,眼看便要坠下深谷。田海旺松了一口气,正要爬上,岂知那番僧竟然不曾坠下,只在半空一晃,又往田海旺飞了回来。田海旺一惊,眼看这绝非世间任何轻功,不知他如何使得这般法术。急往他身子看去,只见他身上缚了根绳子,上端绑在突起的岩石上,原来是靠着绳索绑缚,这才来去自如。
    那番僧冷笑一声,嘴里叽里咕噜吼了几声,身子一摆,竟如荡秋千般的飞向田海旺,手上弯刀一闪,削向田海旺的左臂。
    田海旺定一定神,伸出右掌牢牢黏住山壁,左手猛然用力,身子急蹿上两尺。他以后背硬接了这一刀,顿时被划出一条口子,鲜血淋漓,甚是疼痛。但田海旺早有算计,趁势反手一拨,手臂如泥鳅般滑上了番僧手腕,夹手便夺过刀来,跟着反手削过去。这是中原最上乘的空手入白刃功夫,番僧又如何能抵挡。眼看这一刀便能将番僧砍成两段,不料他用力往山壁一蹬,立时往外飞出,躲过了这刀。
    这时最早攀上得番僧也有样学样,将身子用绳索牢牢系住,在悬崖间荡来荡去,时不时便攻向田海旺。两刀相交,“当”、“当”清脆响声不绝。
    另一番僧在外头晃了两圈,又取出一柄弯刀,又攻了回来,这次却是举刀往田海旺脑门劈落。田海旺连忙去挡,两刀交撞,他闷哼一声,又被另一番僧割伤了肩头。田海旺左支右拙,辛苦异常,每次只要一还击,那两名番僧便将身子远远荡去,轻轻松松地躲开攻招。可田海旺却要紧靠山岩,丝毫动弹不得,那是挨打不还手的局面,料来时候一久,必然支持不住。
    只见上头那名番僧呼啸一声,猛往田海旺飞荡而来。只见白光一闪,田海旺此时正急于挡架左侧番僧的攻势,眼见右侧又是一刀砍来,却要他如何抵挡?他“啊”地一声痛呼,后背已然中刀,鲜血激射而出。他一人抵御两名番僧的围杀,立刻险象环生,大有性命之忧。
    月颖本已睡着,此时听了田海旺的惨叫,陡地惊醒。待见他身中数刀,流血不止,左右两方都有凶狠无比的番僧杀来,慌忙道:“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田海旺咬牙道:“不打紧!”说话间,左右两刀齐至,田海旺手脚并用,左足踢出,右手挥刀,这才勉强逃过一劫。
    月颖见脚下是万丈悬崖,两旁是豺狼虎豹,虽然她生性温文,此时还是禁不住惊恐地叫道:“怎么办!我们就这样死了吗?”
    田海旺闪避正急,如何能答,慌乱中背上又中一刀,鲜血立时染红了外衣。月颖吓得泪眼汪汪,急忙伸出纤纤素手,环胸抱住田海旺,用双手压住他背上的伤口,就怕他流血过多而死。
    一名番僧笑骂道:“都说中土的田海旺如何如何厉害,还不是被老子杀得毫无还手之力?看来传言太夸张了。”
    田海旺大怒,哼道:“若不是老子胸口早已经受了伤,凭你们几个杂碎,能伤得了我?”
    另一名番僧也笑道:“技不如人,就不要逞强!现在投降,还不至于伤了公主性命!”
    眼见情势危急,只要稍一不慎,便要摔落悬崖。田海旺心道:“这等时候,恐怕是回天乏力了。”念及此,暗暗决定,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月颖的性命。此刻只要保她不死,来日尚可设法将她救出。
    田海旺心念于此,低头往月颖看去,说道:“颖颖,再这样恶斗下去,只怕我俩都会死在这里。不如我们暂且投降,应当还有一线生机。”
    月颖摇头道:“投降以后呢?他们以为我是公主,也许不会伤我,可是你怎么办?我不同意。”
    田海旺忙道:“好死不如歹活啊!我们忍耐几日,等我恢复了些体力,便是从瓦刺皇宫杀出来也算不了什么。”月颖心知有理,便点了点头。
    田海旺见她答应,当下对番僧叫道:“你们别再过来了!我们投降!”
    两名番僧互望一眼,耳听田海旺出言投降,都是面有喜色。一名番僧叫道:“投降可以,不过我们只准公主一个人过来。你得先跳崖自杀。”
    原来这两名番僧忌惮田海旺武功厉害,怕他出尔反尔,以计诈降,便要他先行自杀,也好防他另有诡计。
    田海旺闻言一愣,眼望悬崖苦笑一声,抬头道:“两位,你们的话,可是当真?”
    两名番僧仍然哇哇大叫道:“你快些跳啊!”
    田海旺向那两名番僧叫道:“好!我便依着你们的约定,这就跳下去了。不过你们可得答应在先,务必善待公主,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两名番僧笑道:“你放心吧!可汗有令下来,说要将她活捉回去,谁敢害她的性命?”三人都是用番话交流,月颖不知三人说的是什么,但眼看神色,已经猜到了八分,忍不住低声问道:“田海旺,他们是不是要你跳崖自杀?”眼见田海旺没有做声,更加知道他是以命相代,当即惊叫道:“不能这样!田大哥,你决不能答应他们!你不能离开我!”她对田海旺极是钟情,见田海旺竟要一命换一命,如何忍耐得住,便急急出言阻止。可田海旺却全不理睬,只是自己低头,似乎盘算着什么。
    月颖听田海旺下定决心,一时大惊失色,只一股脑儿地摇头。田海旺却视而不见,自做不知她的神色,叫道:“一言为定。我这就把公主送过去了,你们接好了!”他左手用力,紧紧抓住岩壁,右手便去松解两人身上的衣带。
    田海旺“嘿”地一声,低声道:“月颖,我若失手了,只怕咱们便要一起摔下万丈深渊,死得惨不堪言。你怕不怕?”
    月颖双眼一眨不眨,往田海旺双眸凝视而去,缓缓说道:“你若是死了,我也不会独活。能与你死在一起,我心满意足。”语意坚决无比。
    一旁番僧甚是不耐,喝道:“你们快一点,别在那里拖拖拉拉的!”口中不住催促。田海旺低头往月颖看去,眼见她点了点头,神色间毫不惧怕,看来真有必死决心。
    田海旺悄声道:“你放心,一切看我的。”他抬起头来,高声向两名番僧叫道:“公主便要来啦!你们接好吧!”
    右侧那名番僧狞笑道:“小子艳福不浅,居然可以对公主搂搂抱抱,快快跳下去吧!老子也要享一享这等艳福!”
    田海旺叫道:“马上就跳啦!”他假意解开腰间衣带,霎时伸脚往山壁一踹,身子扑出,右手便朝一名番僧身上的绳索抓去。月颖见自己已在万仞高空之上,不由得心下大惊,连忙闭目咬牙,一颗心怦怦直跳。
    那番僧伸手来接,笑道:“你当心点,可别让公主掉下去了。”这人脑筋不甚灵光,居然还没看出田海旺欺骗的用意,仍是伸手来接田海旺的身子。
    田海旺见机不可失,急忙举起脚来,狠命一踢。这一脚正踢中那番僧的胸口,伤后虽然无力,但正中气海,也叫他两眼发黑,晕了过去。田海旺随即回脚一钩,命中颈后“大椎穴”,那番僧当场死在绳上,脸上却还挂着一幅莫名其妙的神情,好似不知田海旺为何杀他。
    田海旺正要抓住绳索,只听一人喝道:“无耻骗子!去死吧!”话声甫毕,猛地背上一痛,已然狠狠地挨了一刀。田海旺身在半空,陡地回头望去,却是另一名番僧趁机暗算。
    田海旺见情况危急,蓦地大叫一声,虽然背后疼痛,仍是不顾一切地回击一掌。“啪”地一声轻响传过,手掌正中那番僧顶门,掌力发动,登时将那番僧打得头骨碎裂,耳听那人凄厉惨叫,已是不活了。
    田海旺右手暴长,手指竟已沾到绳索。他五指正要收拢,谁知那番僧悍勇无比,此时头骨虽已碎裂,仍是虎吼一声,拼死一脚飞出,当场踢中田海旺胸口。一股大力传来,田海旺伤口又破,顿时浑身力道尽失,再抓不住绳索。他身在半空,无可凭借,便从万丈高空摔下。
    田海旺见死在眼前,忍不住心中一悲,霎那间,一生大小事情都在脑中转过。自己这一生算不上传奇,一生中也没离开过京城几回,但也算经历过不少事情,曾经屡战屡败,也曾无敌天下,曾有陈谦卫能引为生平知己,却也反目成仇。回头想来,或许自己为求权势,做错了不少,作为报应,此刻便要死在异乡,尸骨无存。
    便在此时,只觉怀中一紧,却是月颖用力抱住了他。
    田海旺心中一动,暗道:“唉!我刚才若是想得细一些,就不致连累月颖了。”
    田海旺心下难过,低头看着月颖。却见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望向自己,脸上神情颇为奇异,虽在临死之际,却不见惊慌恐惧之情,尚比自己来得镇定。田海旺轻叹一声,在她耳边道:“对不起。”
    月颖紧紧抱着他,柔声道:“不,我满意了。”说着把头枕在他胸膛上,闭目待死。
    田海旺心下难过,不知如何安慰,只觉身子急向下坠,全身血液猛往脑门流去,几欲昏晕。
    便在这生死刹那,忽见一名番僧攀在岩上,背向着自己。田海旺大喜叫道:“有救了!”跟着左手疾探,一把将番僧抓住。那番僧被这股大力一扯,当场摔下崖去,但高处跌落的势头何等之猛,田海旺手臂几乎脱臼,想用力攀附岩石,却也力有未逮。
    正向下落,却看见一名瓦刺军士正在攀爬上来。田海旺心中一愣:“这山壁如此险要,寻常士兵竟然也能爬上?”此刻无暇细想,立即伸手向那人按去。
    那士兵反应神速,眼看田海旺坠过来,来势极快,已经不可躲闪,便翻手迎上。双手相接,田海旺感到那人内力层层叠叠涌来,一道一道化解了自己下坠之势。只是田海旺内力大损,这一対掌,掌力相形见绌,整条胳膊都剧痛难当,几乎断成两截。
    这士兵接住田海旺,已经不是靠气力,而是凭借极高明的内功法门。田海旺心中一凛:“这人来头不小,只怕武功不输于中土的好手。”他趁着身形略略稳住,急忙伸出右手,大吼一声,便往一块尖角抓落。此时下坠之力仍大,五指与岩石相撞,当场鲜血迸出,指甲更是断裂翻起,一时痛撤心肺。他咬牙忍耐,双手连抓,终于稳住身形,直把掌心擦破了皮,这才止住了下坠之势。而那名士兵却已不知所踪,大概是被震落山崖了。
    田海旺见没有外敌,吁了口气道:“托你的福,我们又死里逃生了。”说着抹了抹头上的汗水,低头往月颖看去。此时月颖的一双妙目也正望向自己,两人眼神相会,都是微微一笑。
    月颖凝视着田海旺,笑道:“分明是你自己福大命大,让我托你的福气呢!”说着掩嘴轻笑,颇见欢畅。
    田海旺想起自己这番死里逃生,忍不住也是哈哈大笑,便又往崖上攀去。
    爬了一阵,田海旺只觉五指渐渐发麻,全身力气就要离体而去,恐怕自己半路支撑不住,摔下悬崖,当即拼着一股余勇,咬牙奋力而上。半个时辰之后,峰顶便在半尺不到,但手脚已感脱力。他大吼一声,拼出最后一丝力道,连攀带爬,这才滚上平地。
    一上山峰,田海旺如同虚脱,便即摔倒在地。月颖惊道:“你怎么了!”田海旺却一动不动好似死了一般。
    月颖又惊又怕,急忙解开身上绑缚,将田海旺从地下扶起。只见他身中十来刀,背后兀自插着两只箭矢,全身流满鲜血,右手五根指头的指甲更已断裂脱落,新伤旧伤实在惨不忍赌。
    月颖心下震荡,垂泪道:“你……你为了我伤成这样,却要我怎么还你?”
    田海旺趴伏在地道:“我……我真心待你,何时又会图谋回报?”
    他撑在地下,只觉全身伤口疼痛难忍,有如火烧,尤其是胸口的旧创,以及与那名士兵对掌后手臂的新伤,当真疼痛入骨,再也支撑不住,身子缓缓软倒,已然晕了过去。
    月颖心中慌张,只见崖顶无草无木,除了光溜溜的岩石外,什么也瞧不见。现下自己仅孤身一人,又不明医理药石,实不知如何救他。
    月颖急道:“田大哥,你可要撑住啊!”说着连连摇动田海旺身体。但田海旺此刻早已昏迷,如何听得到?
    田海旺昏晕在地,不知过了多久。忽觉背后一阵剧痛传来,他猛地惊醒,举掌往后挥打。猛听一声娇呼,却是月颖的声音。田海旺吃了一惊,连忙缩手,回头看去,只见月颖手上拿着自己夺来的弯刀,正满脸关怀,凝视自己。
    田海旺“啊”地一声,惊道:“月颖,你……你这是做什么?”月颖微微一笑,拿过一支箭簇道:“这里全无人烟,我若不为你治伤,还有谁来帮你呢?”那血淋淋的箭簇,自然是月颖亲手除下的。
    田海旺心中感动,忙道:“这些事情你做不来的。等我恢复了一些体力,明天自己拔出来就好。”
    月颖轻轻摇头道:“我现下若不救你,你定然撑不到明日。再说了,你背后的伤,能自己治疗吗?”她慢慢走来,伸手往田海旺背上触去,道:“你别动,让我帮你包扎伤口吧!”
    田海旺心头微微颤动,暗道:“月颖从小养尊处优,哪吃过什么苦?可是我们第一次远游,竟然便经历这等生死难关,还要她替我疗伤。唉……”
    月颖摇头道:“你明日若是死了,却有谁来保护我呢?如果没了你,莫非要我孤伶伶一人活在世上?”说着伸手过去,轻轻地抚摸他的背后,柔声道:“你别动。”
    月颖找到了箭簇入肉的位置,当即用力一拔。田海旺咬牙不动,身子却陡地颤抖,大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月颖从怀中取帕出来,在他额上轻轻擦拭。
    田海旺剧痛攻心,但是要紧了牙关,并不吱声。月颖轻声道:“痛就喊出来吧,会舒服一些。”
    田海旺微微苦笑,摇头道:“没事。”
    月颖淡淡一笑,低声道:“你就是这般要强。疼痛时候呼喊,很正常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强行忍耐呢?”
    田海旺深吸一口气,道:“胡乱大叫,我怕惹得你烦了。男人,还是安静一些好。”
    月颖轻笑道:“你昨日不是在瓦刺的千军万马前叫喊么?那时你可以胡乱大叫,怎么现下却又不行了?”
    那时瓦刺军甚是嚣张,田海旺前去送帖,曾以长啸大折瓦刺军锐气,却没猜到月颖也看在眼里,更料知了自己身份。
    田海旺轻咳一声道:“情况不同。我对男人会粗鲁一些,对女人……”眼看月颖神色关注,他心念一动,想起月颖曾在京城为自己出入烟花之地生气,便道:“对女人,只对你一个温柔,对别人,那是更粗鲁。”
    月颖微微一笑,她将手帕撕了开来,替田海旺包扎伤处,道:“你番话怎么说得这么流利?什么时候学的?”
    田海旺道:“我本来就会说一些番话,在路上闲来无聊,又刻意练习了一阵子,说得也就流畅了。”月颖点点头,虽未说话,但眼中满是钦佩之意。
    田海旺看着月颖绝美的脸庞,一时间痴了。
    月颖见他发呆,便问道:“你在想什么?干吗总是盯着我?”说着脸也红了。
    田海旺回过神来,板起面孔,肃然道:“公主圣驾之前,臣岂敢胡思乱想?”两人相对大笑。
    月颖见田海旺一边笑一边吸气,似乎伤口还是疼痛,便轻轻按住田海旺背后的伤处,替他包扎起来。
    田海旺看她手法轻柔,包扎时颇见娴熟,忍不住问道:“你以前替人治过伤么?”
    月颖点了点头道:“我以前养的猫儿狗儿兔儿跌断了腿,便是我给它们治伤的。”她看着田海旺的伤口,轻叹一声道:“不过我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伤,希望别耽误你的伤势才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