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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银票是浮云

    第一百零九章银票是浮云
    悠然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腿痛,恨不得那腿不要了算了,然而,也就是这种痛,让她迅速的清醒过来,之前的一幕幕就在脑海里浮现。
    “小石头”她双手猛的一抱,却发现怀里空空如也,于是就猛的坐了起来。
    “啊”她发出一声惨叫,那腿跟有把刀在割似的。这才想起她的腿受伤,可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小石头呢?
    悠然慌张的四处张望,这才发现,她现在所处的一间装饰十分简单的房里,矮榻,矮几,可供席地而坐地蒲团。
    这时,一人推门而入,是一个小哥,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正是春哥儿。
    “你醒啦”春哥儿看着坐起的悠然,连忙放下手里端的木盆,急步上前,随后却又是哎呀一叫:“怎么又把伤口迸开了,瞧,又流血了,你这伤可不轻哪,几可见骨。”
    悠然却顾不得听他这些,却是急忙的道:“我的孩子呢?你可见到跟我在一起的孩子?”
    春哥儿面露难色。
    悠然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浑不顾腿上的痛疼,一把抓住那春哥儿的手:“我的孩子呢。”
    “你别急,你别急,瞧,伤口又流血了,你的孩子在隔壁呢,只是发着高烧,已经烧了三天多了,楚大夫说,不太妙。”那春哥儿急急的道。
    悠然猛的推开春哥儿,刚下地,那腿一阵巨痛,就一跤跌倒在地,春哥儿连忙将悠然扶了起来:“你别急啊,我扶你去。”春哥儿见悠然这般的不要命,也没了主张,只得扶着悠然去边上屋里。
    悠然跳走着,脚上的血流得一地,可这时,她居然感觉不到痛。
    推开隔壁的门,悠然见两个中年男子围在床前,便加快了脚步,拨开两人,挤到床上,床上躺着的正是小石头,此刻小石头一脸的苍白,竟似没气了般。
    “春哥儿,你怎么照顾病人,她这腿,怎么能下床呢?”一个大夫模样的中年男子道。
    “楚大夫,她那不要命的劲儿,我哪阻止得了她呀。”春哥儿嘟着嘴道。
    “不要责怪他了,这母亲心忧孩子,怕是什么也拦不住的。”边上另一个着大袖宽袍的中年男子道。
    说着,那男子又转过脸来对悠然道:“这位娘子,这孩子怕是不行了,你要节哀顺便哪,自己的身体也要保重。”
    这时,悠然突然猛一抓胸口,隔着衣服感觉到那木制桃符的神碗还在,于是,转过身,冲着那两个中年男子道:“出去,请你们都出去,我要静静。”
    “唉,你这人怎么回事?哪有这么对救命恩人的?”春哥儿瞪了眼睛,气哼哼的道。
    “春哥儿,我们出去吧,让这位娘子陪陪孩子。”那宽袍中年男子道,说着又招呼了这前的楚大夫。
    “是,四休先生。”春哥儿有些不满的回道,跟了两人出门,关上门之即,还瞪了悠然一眼。
    悠然却不管这些,等三人都出门后,飞快的拿下那木制桃符,然后化成木碗,一瞬间,半碗神水又出现了,悠然连忙喝了一口,然后用嘴渡进小石头的嘴里,一口两口三口半碗神水全喝完了。
    悠然的心却仍是七上八下的,神水能救命,是这经过无数次试验得证的,可万一呢,万一这回来不能了呢,在小石头醒来之前,悠然的心七上八下的,患得患失,甚至连自己的腿伤都不记得了,不过在灌小石头喝下神水的同时,悠然也沾了少许一点,这会儿血已经不在狂流了,只是少少的湛着,血迹粘着裤腿,很不舒腿。
    悠然不时的拿手指去探小石头的鼻息,终于,她发现鼻息越来越稳了,悠然的心终于稍稍放下。就坐在床边傻傻的看着小石头。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啊,真不要命啦,你想流血流到死是不是?”这时,外面等的不耐烦的春哥儿冲了进来,悠然飞快的将碗又化成桃符,悄悄的藏在袖子里。
    这才笑脸对着那春哥儿道:“多谢这位小哥,没事,我这腿已经不流血。”
    “啊,不流血啦?”那春哥儿狐疑的看了悠然一眼,然后蹲下身子查看着悠然的腿伤,悠然微微有些惊讶,这时代,虽说男女大防并不如想象中古代那么严重,但一般也少有男子直接卷了****的裤腿查看伤口的,悠然不由的打量了这春哥儿一眼,此刻那春哥儿低垂着手,那脖劲曲线竟是十分的柔和,心里突然的有些明白了,再一细想他之前说话的说音,这小哥儿巴成是个小姑娘了,悠然如是想着。
    “真怪了,还真不流血了,我给你换块白巾,这块白巾都叫血染红了。”那春哥儿起身道。
    “好,对了,你帮我叫刚才那位大夫来看看,我好象我孩子在好转。”悠然道,虽说神水绝对有功效的,可这会儿,悠然却是关心太切,急于找个人求证一下。
    “真的,那好。”那春哥儿点点头,一脸高兴。
    不一会儿,那楚大夫和那个四休先生便一起来了,楚大夫走到床前,为小石头把脉,不一会儿,那脸上就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皱了眉头。
    他那样子,倒是弄得悠然有些担心了,不由的担心的道:“怎么样,楚大夫。”
    那楚大夫这才回过神来,冲着悠然笑道:“这位娘子别担心,这孩子确实好多了,放心,休养几日便没事了,怪事了,我之前居然断错了。”
    “许是母子的天性,激发了孩子的求生本能。”这时,那四休先生在边上道。
    “嗯,许是这般,这世间各种情都不是我们这等凡夫俗子所能参悟透的。”那楚大夫点头。
    这会儿,悠然彻底放心了,心神一松后,便觉一阵晕眩,是失血过多后的后遗症。
    “唉,你这人,快去休息吧,就算是为了孩子,你也要保重身体啊。”那春哥儿咋咋呼呼的道。
    悠然笑着点头,这女孩儿,有些刀子嘴豆腐心,然后转身抱了小石头回屋,小石头还是睡在自己身边安心点。
    这一睡就是大半天,等悠然醒来时,已是傍晚,晚霞映的墙壁都有些红彤彤的。
    身边小石头仍睡得很熟,脸色也恢复正常了,小嘴巴嘟着,时不时砸巴两下,可爱的紧。
    悠然起身,踮着脚下床,小腿的伤处依然很痛,但她不打算用神水了,毕竟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小石头意外的好了,还可以用母子天性来解释,她这伤口若是一眨眼工夫就好了,那就不太好解释了。
    扶着墙出来,刚到园门处,就看一边的紫竹林里,一张石桌,那四休先生同楚大夫正相对而饮。
    “四休,四休,粗茶淡饭饱即休,补破遮寒暖即休,三平二满过即休,不贪不妒老即休,还是姜兄洒脱呀。”那楚大夫口气悠游的道。
    “我这也不是没办法,谁让我是朝廷贬人呢,如今也只能贻花弄草的,过个清静日子足矣。”那四休先生道。
    “嗯,嫂子最近怎么样?”那楚大夫又问。
    “还能怎么样,她本是大公主,又是个心高气傲,如今成了庶人,心中郁郁自是免不了。”那四休先生皱了眉,语气中有些担心。
    “唉,当年的事儿”那楚先生叹气。
    “过去都过去了,当年的事儿就不提了。”那四休先生道。
    “对,喝酒,一醉解千愁啊。”楚大夫举了杯。
    “对了,这几天你挺忙的,听说白石山出了血案,怎么样,死伤重吗?”那四休先生又问。
    “反正现场没有活口,这案子闹的十分大,已飞报朝廷了,朝廷不日将派人下来。”那楚先生道。
    “嗯,这事,可闹大了”四休先生点点。
    两人继续喝酒。
    悠然见两人聊的正兴,便觉不好打搅,只得原路返回,又碰上那春哥儿。
    “唉呀,你怎么伤没好,又倒处跑。”春哥儿皱了眉头。便上前扶着悠然。
    “呵呵,我这不是躺的闷吗,起来走走。”悠然说着,然后问:“这处是哪里啊?”
    “这处是庸城花庄,等你伤好了,可以好好瞧瞧,花庄流水可是庸城县排命第一的景致,尤其是早晨,十分的迷人。”那春哥儿笑呵呵的介绍道。
    庸城花庄,倒是听马车上的老帐房说起过,确实是庸城一大名盛之地,想到老帐房,悠然神色就不由的一暗,虽说同马帮的人是萍水相逢,但,转眼间,人命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消逝,不由不让人唏嘘不已,只是那些人为什么这么凶狠绝情,按说把头儿已经答应将钱财全部交出了啊,悠然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最后那个伙计又是什么意思,他说的‘找死’这句未完这话倒底是什么意思呢?
    悠然想走边想,由那春哥儿扶着回屋。
    “悠然姐,我问你,你这鞋里是什么东西?”这时,那春哥儿扶了悠然坐下,便抬高另一只手,那上面提了一只鞋子,春哥儿的神态有些神神秘秘的。
    看到那只鞋子,悠然突然的想起之前塞进鞋子里的银票,此刻成了一团纸糊,看着那一团糊糊的纸,悠然啊呀的一声轻叫,拿了那纸团,一抖开,全是碎渣,这可都是银票啊,悠郁闷了。
    “是银票吧?”春哥儿神叨叨的问。
    悠然点点头,坐在床边长长的叹了口气,银票是浮云哪。
    “唉”一边的春哥儿也长长一叹。
    悠然郁闷的看了她一眼:“我的银票损失了,我叹气,可你叹什么气啊。”
    春哥儿白了悠然一眼:“面对这么一团银票纸糊,就算不是我的,我也心疼啊。”
    春哥儿的话倒是让悠然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