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他的肯定,盛星河这才露出欣喜笑容。
    这次不仅解决了血脉暴动,修为还同时连跳两阶,简直是双喜临门。
    而这些都是……盛星河仰头看着江平野,真情实意道,“多谢你。”
    江平野身上里衣还在往石块上滴着水,发出“啪嗒”声,他却觉得这水像是落入他心湖中,搅碎了一池涟漪。
    “不用”,江平野在他清亮视线中,微微侧过头,像是为了掩饰一般,他抬头捏决,将里衣和长发弄干,从储物戒中拿出了那身黑色镶金的衣袍穿上。
    做完这些,跳跃的心平复了些许,这才看向还在水里的盛星河,朝他伸出手,“出来吧。”
    “这……”
    盛星河缩了缩脖子,有些羞窘道:“我自己来吧,你转过身去。”
    虽然说大家都是男的,而且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但盛星河还是过不了心里那关,觉得在江平野注视下,就这么赤裸裸出来,也太要命了。
    江平野目光滑过他不自在的表情,瞳色深了深,倒也没有多说,背过了身去。
    盛星河松了口气,他现在本就靠在石壁边,手脚并用便想爬上去。
    然而脚才刚踩上一块凸出的石块,突然一软,整个人猝不及防往身前的石壁磕去。
    我去!
    盛星河下意识闭上了眼。
    然而额头还没磕上,便觉身体一轻,有人按住他手臂一侧将他整个人滴溜了出来。
    下一刻一件衣袍搭在了他身上。
    盛星河睁开眼,江平野俊美的脸近在眼前。
    “你方才洗髓完,身体泛力是正常的。”
    他慢悠悠道。
    此刻他身上又只剩了一件里衣。
    盛星河拢紧了那对他来说过于宽大的衣袍,暗中瞪了一眼他。
    他怎么不早说,就想看他丢脸是吧。
    盛星河以小人之心揣测,又碍于自己还披着人家衣服,不好当即对峙,只好哼哼两声,算是忍了。
    难怪他四肢还如此无力,吓得他以为血脉的反噬还在。
    不过仔细感受,盛星河从未觉得头脑如此清明,而且失去了钳制,天地间的灵力可以自由在身体内运行,盛星河闭了闭眼,觉得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休息了一会,盛星河觉得恢复了点力气,便让江平野转身,从储物戒中拿出衣服换上,才将他的衣袍还给了他。
    盛星河干净的衣服只剩下宗门弟子服,他之前的一套还在江平野那,本想开口讨要,却觉怪怪的,想等着江平野识相点,自己还来,然而对方却像是不记得这回事,还直接将盛星河方才贴着身的衣袍穿上,连法决也不使一个。
    盛星河当即眼睛瞪大了一些,更说不出要还衣服的事了。
    算了算了,就当丢了吧。
    盛星河暗暗咬牙。
    休整片刻后,盛星河彻底恢复了灵力,只觉身体前所未有地轻盈,他迫不及待道:“我们走吧,我想去寻盛酽师兄。”
    这都好几天过去了,也不知他叠怎么样了。
    不过提起盛酽,盛星河又觉得不自在起来,尤其看向江平野的视线恶狠狠的。
    渣男,竟然那个啥之后就跑,而且还绝口不提他爹!
    原本轻盈的身体霎时心口堵得慌。
    也是渣爹心虚,盛星河说完后,便见江平野肉眼可见露出犹豫表情。
    呸!
    盛星河撇了撇嘴:“如果太子殿下还有事要忙,那我们就此别过,感谢您老人家这几日的帮助,小的没齿难忘。”
    江平野察觉到盛星河的态度又变得和之前一样,甚至还语带嘲讽。
    饶是他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多变,还是不免感到些许疑惑。
    不过他要去找盛酽的话……江平野想到了自家师叔。
    虽然不想承认,但盛星河却似乎非常爱慕他那个师兄,可如今盛酽已经和他师叔有了夫妻之实,如果被他知道……
    江平野看了看那双漂亮眼睛,因哭了多时,即便有灵力的修补却还显得红肿。
    万一到时候他又哭了怎么办?
    江平野一时进退两难。
    见他不说话,盛星河便默认了他果然不跟自己去。
    心里啐了一口,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嘲讽,他转身便朝山石外走去。
    “等等”,身后有人抓住了他手臂。
    回头,就见江平野似是无可奈何地叹气,“你、你真要去找盛酽?”
    这问题简直莫名其妙,他当然要去找他爹。
    盛星河脸上太过理所当然,让江平野心中刺痛的同时,也不由有些掩饰不住的焦急。
    “算了,我知道他在哪,我带你去。”
    龙吟剑放大数倍,穿行于天地间。
    迎面狂风掀起长发和衣角,露出盛星河光洁的额头。
    他盘腿坐在剑上,看着大地飞掠过去的山川平野。
    江平野一路上欲言又止,盛星河只当他是敢吃不敢认的心虚,没有理睬。
    眼看那狭长山谷进入了视线中,江平野终于开口:“我同你说件事,但你听了不要生气。”
    盛星河暗中哂笑,心想你终于要承认了。
    但同时搭在膝上的手却是不由自主地握紧,一时竟不想听。
    “其实,盛酽和我……”
    方才说了几个字,天边忽然“轰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