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某处宅院的大堂中,郑家军十八芝的兄弟横七竖八的坐在院子中,有的翘起了二郎腿,有的瞅着水烟袋,只有郑成功杨耿陈蔚文三人还算有点坐像。
郑成功这时正色地对众人道:杨先生方才已经说了,沐临风他是准备将我们郑家军编制在长江水师,诸位有什么意见,尽管现在就说
郑芝豹个站起身来,喝道:管他娘的,什么长江水师老子一辈子在海里漂,临了倒是越混越回去了跑长江那泥潭里去了说着看着郑成功道:福松,你说句话,要是干,我们今夜就动手,若是不想干了,咱现在就散伙,各地回家种地,也好过在这里受这种鸟气
其他众人闻言纷纷附和郑芝豹的意见,都表示要么立刻就反沐临风,要么此事就此作罢,各自回家养老
郑成功这时示意郑芝豹坐下后,这才转头看向杨耿,道:杨先生,您有什么高见不妨说出来,大家琢磨琢磨
杨耿没有回答郑成功的话,反而问郑成功道:大公子,杨某只问工资你一句话,你还记得老爷临走前的交代么
郑成功闻言立刻站起身来,道:自然记得我们卧薪尝胆不就是为了我们郑家的大业么
杨耿闻言点了点头,这才道:大公子记得就好我们从琉球就已经部署了这一切岂能因为一点挫折就气馁的说着看了一眼在座的众人,郑芝豹见状低下了头,握起烟杆,猛吸了几口,不再说话
杨耿这时继续道:沐临风如此做,只能说明,我们郑家军他还没有完全信任,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我们从定下这个计划开始,就已经知道,这可能会是一条漫长的,甚至是不归路大家都是在老爷面前了毒誓的,莫非各位都忘记了不成
众人闻言低声寒暄了几句后,又都不再说话了,杨耿这时对众人道:但是如今沐临风对我们只是怀疑而已,如果他当真不信任我们,我们在南京城内,若是他要对付我们,你们以为我们能躲得了么更何况沐临风如今也不能肯定,他如此做不过是试探我们而已,若是我们这点事都与他对着干,不就正中他下怀了么,这辈子只怕也不能完成老爷布下的计划了
郑成功听杨耿如此说,立刻道:杨先生所言不错,成大事者必须不拘小节,固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韩信甘受胯下之辱,我们这点小挫折又算得了什么所以我赞成杨先生的意思,在近期内,无论沐临风给我们做什么安排,我们都必须接受,而且不能让沐临风看出半点端倪来
正在这时院子中一人走进来,正是陈鼎的儿子陈晖的侄子陈近南,杨耿一见陈近南,立刻心下一动,这才对众人道:大公子所言极是,一切就按照大公子说的做吧
待众人散去,杨耿才将陈近南叫来,郑成功与陈晖仍坐在原位未动,陈近南走进大堂,一一向陈晖,杨耿与郑成功行礼
杨耿这时看着陈近南道:近南,今日沐大人留在你那里,对你说了些什么
陈近南闻言心中一动,本来沐临风对自己说那些话的时候,他也只是想最多父亲会关心的询问几句罢了,不过这时见杨耿陈晖与郑成功那模样,完全一副审问的模样,心中暗想,莫非义兄是让我防着他们
沐临风此时感觉自己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虽然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但是已经不再向之前那本没有精神了,想到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没有解决,便立刻想郑保御告辞
郑保御本来是不决定让沐临风这么早就离开的,但是见沐临风坚持后,也没有办法,只好让小鱼抓上了几服药跟着沐临风而去,这才放心放沐临风离开
沐临风出了郑保御的医所,刚出门就遇到一人,上前道:临风,你务必要救救彬儿啊
沐临风定睛一看,此人正是钟斌的大哥钟天,要说沐临风也好久没有见过钟天了,也不知道他的保险公司如今做的如何了,最近也正想找他聊聊呢,不想却在这里遇到了。
沐临风拍了拍钟天的肩膀,道:大哥放心,我不会为难彬儿了,我知道彬儿有苦衷
钟天闻言立刻欣慰地点了点头,这才对沐临风道:这就好,钟某也好去对娘交代了
沐临风与中天寒暄了几句,钟天便要去扬州报讯,沐临风则准备回皇宫,一路上见南京的大街小巷基本已经恢复了营业,到了皇宫午门前,王之桢洪承畴史可法与一众南京的官员都已经在这里恭候了,沐临风看了一眼众人,随即让众人起身,这才问王之桢道:对了,王大人,钟斌呢
王之桢闻言立刻道:早已经捉拿归案,如今一直与德川家隆一起押在天牢中,等候大人的审讯呢
沐临风闻言点了点头,进了午门后,立刻对王之桢道:将钟斌与德川家隆一起押往皇宫后院,我要亲自审问
德川家隆与钟斌,按理说都是沐临风的小舅子,王之桢等人一直不知道如何处置,也不敢怠慢,谁知道沐临风会不会突然善心大,又将这两人放了,若是自己对他们不好,岂不是留下祸根
沐临风一边进入皇宫,一边问王之桢道:公主呢,如今情绪安定了没
王之桢立刻回道:公主自动大人你出事那日就一直在后宫,倒也没有什么,只是神情有些恍惚,有宫女说她还问及过大人你是否无恙
沐临风闻言停下了脚步,看着王之桢,心中一动,随即这才去了后宫,本来沐临风想先见朱媄娖的,但是没想到该与朱媄娖说些什么,毕竟她之前与自己已经撕破了脸了,虽然她还担心自己的安慰,但是并不代表她想见自己,随即立刻让王之桢将德川家隆与钟斌提来
南京城郑家临时府邸中,杨耿看着陈近南良久后,这才道:沐大人只是与你闲聊
陈近南看着杨耿,想也不想立刻道:正是,义兄只是询问一些近南过去是如何读书,在家乡有什么趣事,总之都是问了一些琐碎的事
杨耿看着陈近南良久,这才淡淡地道:近南,你没有说实话吧
陈近南闻言一鄂,看着杨耿,良久后,叹了一口气后,这才道:原来杨先生已经知道了那么近南也没有什么隐瞒的了,不错,义兄还问了近南一些父亲与母亲的事情,还想让近南就在南京长住
杨耿闻言眉头一皱,看着陈近南良久之后,这才挥了挥手,对陈近南道:好了,近南,你先下去吧
待陈近南走下堂去后,杨耿这才转头对郑成功与陈晖道:看来近南这孩子与我们不是一条心啊沐临风让他长住南京的事,之前老陈已经就说,沐临风在酒楼遇到近南时就已经说过了,何必留下他再说一次
陈晖看着杨耿良久,心中想着方才陈近南的表情,沉吟了良久之后,这才道:老杨,你真觉得,沐临风是准备找近南接班
杨耿闻言点了点头,立刻转头对郑成功道:大公子,看来沐临风是在准备一切事情了,以大公子你看,沐临风是想要做什么
方才杨耿询问陈近南话的时候,他也一直在听在看,如今听杨耿如此一说,双手负背沉吟了半晌后,这才道:如果真是如此,那么陈近南就绝对留不得了
陈晖闻言脸色一变,立刻道:公子,近南还是个孩子,况且他是陈某侄子,是自己人,应该可以加以利用才是
郑成功这时转头看向陈晖,冷冷地道:你方才没有听他说话么没有一句实话,他只怕已经一心向着沐临风,完全替沐临风隐瞒着咱们,不是一条心到也罢了说着微叹一声,走到陈晖的身边,拍了拍陈晖的肩膀,沉声道:最关键的是,沐临风看重他了
陈晖闻言心头一颤,只感觉郑成功的这只手完全比泰山还重,压在肩头,更是压在心头,让他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额头冷汗直下
杨耿这时对陈晖与郑成功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妨试试近南,看看他到底在关键时候,究竟站在哪一边如果他心还是向着我们郑家,那么即便沐临风如果将大权交给近南,那也是对我们有利才是
陈晖虽然知道杨耿如此说,一切都是为了郑家,根本不是想救陈近南,但是知道至少这样陈近南一时也不用死了,立刻点头道:老杨说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