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书屋 > 其他小说 > 第一鉴诡师 > 第290节
    此刻能随时和我保持联系的,是程国栋的贴身助理之一,叫周传的中年人。
    我跟他说了情况,周传吃惊道:“那该怎么办?”
    我道:“什么怎么办!我要你们立刻定位那张地毯的行踪,然后将那支武装小组调过来,协助我救人。”
    周传苦笑:“那张地毯,属于五星事件了,最棘手的原因,就是无法定位。它在城市里到处游走,谁知道它又去谁家门口了?我们诡案组虽然有设备,可以监测到一些大的诡异能量波动,但这种会自我隐藏,移动范围很广的,我们的设备根本没办法定位。”
    我着急老谢的安危,急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程组长呢?你让他接电话。”
    周传也挺急的:“你们走了之后,程组长就进实验室了,全封闭作业的,这个时间点,别说我了,任何人都没法联系上他。”
    我道:“那他什么时候结束工作?”
    周传立刻报出了一个很精确的数字:“4小时37分钟以后,实验室大门才会打开。”
    四小时……
    我道:“时间太久,只怕黄花菜都凉了。这样,你帮我收集一下,关于这个地毯更详细的数据,包括它之前出现过的地方,特别是它的生产工厂,还有它的第一任主人,或者它第一次出现的地方,这些信息,你通通给我,我只能自己去查了。”
    “好。十分钟内,所有资料到位。”
    当我离开光头的家,打开车门坐上驾驶位时,刚好十分钟,于是手机就准时收到了周传发过来的资料。
    我逐条看去。
    工厂离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很远,好在是本市的企业,但开车过去也得两个小时。
    不过,地毯的第一任主人家,离我到是不远,驱车过去半小时左右。
    我决定先去那儿找找线索。
    半小时后,我的车停在了一处诡异的楼房前。
    为什么说诡异呢。
    因为这是个老小区,都是七层楼左右,没有电梯的老式楼栋。
    楼下的门面大部分关闭了,只有些零零星星的门面还开着。
    路灯昏暗,整个小区,七八栋楼,加起来不过亮了十几户。
    这在市区是很不正常的,因为这种老房子一般都挺好租的,环境虽然差一些,但交通方便,房租便宜,一般很受外来租户的欢迎。
    像这种市区的,租金便宜的老房子,几乎就没有空置的。
    但这个亮灯率,着实不对劲。
    旁边的店面里,有一双眼睛,正上上下下的打量我。
    那是一个老头,我看过去时,才发现他断了一只腿。
    那个门脸很小,靠外的旧柜台上还放着一台缝纫机,柜台旁边的玻璃柜里,有一些烟和小零食。
    再往旁边,则是一些零零散散的日用百货。
    “老板,来包烟,对,就这个最贵的。对了,这地方……怎么没人啊?住户楼都不见几户亮灯的。”我故意买了包贵的烟,开始搭讪打听。
    估计是人太少了,老板也没事干,便问一答三的说道起来:“半年时间,陆陆续续,人都搬走了。你之前没来过这边?我跟你们,我们这片儿,自从半年前出过一次事后,就一直不干净。”
    “不干净?”我心里反到一喜,面上故作好奇。
    老板道:“就是那个意思,你懂吧?有不干净的东西作祟!”
    我假装害怕的样子:“不是吧,老板你可别吓我。我是听人说这片儿房租便宜,准备来找房子的。”
    老板苦笑摇头:“现在更便宜,但没人租啊。你准备来租房之前,没打听打听这里发生的事?”
    “没有,您给说说,什么个情况?”
    “还不就是上半年发生的事?两口子打架,是一对儿租户,女的把男的砍死了,血流的满屋都是,然后女的自首了。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夫妻行凶的事对吧?”
    我点头:“对啊。”
    老头道:“老街坊们也这么想的,好一阵大家都聊这个事。但是,就在那件事发生之后,大概半个月的时间吧,就频频的有人撞鬼……就是被砍死的那个男的。”
    “我们这片的租户,有很多是在不远的那几家电子厂和药厂上班的,收入都不高,合租的多,而且厂里面三班倒,你知道的,所以半夜下班的人也很多。所以我们这附近的小门脸,一些做夜宵的,很多都是干通宵,反正都是小本生意。”
    “你说大晚上的,下班儿,在楼道上看见个血淋淋的鬼魂,这谁受的了啊!反正就那半个月吧,搬家退租,闹的可厉害了,上夜班的,都不敢租在这一片儿。按理说白天应该消停吧?也不,你猜怎么着?”
    我道:“我……我猜不着。”
    老板讳莫如深,四下看了看,小声道:“这楼,吃人。大白天的,眼睁睁的,人走着走着,就没了。得,又一拨人退租,网上都能搜到,传的沸沸扬扬的。反正啊,不管是租房子的,做生意的,能挪地儿的,都挪了。就我这种……”他拍了拍自己没了的那条腿,摇头叹息:“没本事搬的就留下了,那穷的没饭吃,流落街头,比撞鬼可怕,你说是不是?”
    我道:“是,您说的没毛病。这么说,现在留下来的住户,大多是想搬不能搬……”
    老板点头:“就是这么个理儿。”
    我道:“那这半年,您就没撞见过不干净的东西?”
    老板道:“当然撞见过啊,但我当做看不见。”顿了顿,他绘声绘色的,说起了自己的撞鬼经历。
    “上次也是晚上,凌晨两点左右吧,我在缝纫机前面,给人改衣服。放着电视剧,也没注意外面的动静。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觉得阴冷阴冷的,好像有人在看我。”
    “我就往外头看,就看见那个被老婆砍死的男人,浑身是血站在那儿,盯着我看。我这条老命差点儿吓没了,我就假装没看见,继续改衣服,那个手啊,我控制了好久,才没让自己哆嗦。”
    “然后你猜怎么着?他就朝我店里走过来了……”
    第409章 我的脖子断了没有
    “他没对你做什么?”
    “他要是对我做什么,我现在还能站在这儿?得亏我机灵,他靠近我,我当做不知道,他还跟我说话,问我‘你看我的脖子断了没有’。那个男人你知道吧,生前是个赌鬼,她老婆也是受不了他了,走了极端,那晚上趁他喝了酒,晕乎晕乎的,拿一把铁菜刀砍的,半个脖子都断了,血喷的到处都是。她家门口那张地毯,都吸饱了血,一脚踩上去,吧唧一声响……”
    地毯!
    我道:“那张地毯,你还有印象吗?”
    老板一愣:“地毯?没印象,应该是扔垃圾桶离了吧。”
    “你们这地方,没有什么关于地毯的故事吗?比如,会吃人的地毯?”
    老板摇头:“那到没有,地毯怎么会吃人,成精了?我们这儿闹鬼也就算了,地毯都成精了,那不是没法住人了。”
    说话间,老板又自顾自的讲起了他跟那个男鬼‘交锋’的故事,大概就是那个男鬼一直想跟他搭话,但老板知道些民间说法,说不能和鬼对话,不让就会被惦记上。
    所以那天晚上,无论那个男鬼怎么吓他,他都装作看不见,始终埋头用唯一的腿踩缝纫机。
    甚至最后,男人将自己的头伸到了缝纫机底下,老头也假装看不见,最后,天快亮时,男人踩放弃,拖着血淋淋的身体,往曾经租住的那栋楼走去。
    “咯,就是那一栋,308号房。”
    我手机资料上,也是308号房,4栋。
    看样子,那地毯的出现,或许和男人的死有关。
    地毯吸饱了死人的血,再加上污染之力的催化,所以弄出了这么个吃人地毯?
    如果能找到那个男人,或许就能找到那个地毯。
    “老板,现在那个男鬼,还在这地方游荡吗?”
    “不知道,反正我就遇见过他那一次,再也没有遇到过了。你这年轻人,还真是一点儿不怕呀,这么感兴趣?”
    我道:“实不相瞒,叔,我是专门干这一行的。”
    “哪一行?”他疑惑的问。
    我道:“鉴诡。”
    说完,不等他搭话,我直接向着4栋楼下走去。
    “诶,年轻人!大晚上,你别乱窜啊!”老板好心的提醒,我没回头,只抬手挥了挥。
    一口气上3楼,楼里的感应灯随着我的出现,自动亮了。
    304在三楼靠右边的位置,对门是305。
    整个三楼都很安静,没有一户亮灯。
    由于4栋是凶杀案发生的楼栋,所以这栋楼基本上已经完全空了。
    有几个不便搬家的原住民,宁愿在其他楼栋租了便宜的房子,也不愿意住这一栋。
    或许是太久没人活动的原因,天花的墙角都已经有蜘蛛网了。
    304房门里,浓重的阴气向外散发着。
    里面有东西。
    这个念头刚闪过,从304的房门上,便猛地探出一颗人头来。
    “你看我脖子断了吗?”人头满脸是血的问我。
    这要是一般人,突然来这么一下,真能把人给吓死。
    我不惯他这毛病,回道:“现在还没断,不过,一会儿可能会断。”
    话音落地,我懵的伸手,直接朝着门上的人头抓去。
    “啊!”男人鬼叫一声,整个被我捉住,从门里被拔了出来。
    此刻在他人眼里看来,我对门虚空一抓,自言自语的模样,估计跟神经病差不多。
    “来吧,咱们聊聊。”我抓着男人断了一半的脖子,手下法光流动,将眼前的恶鬼完全压制住。
    他的等级,大概在r级,以我现在的实力,对付他很轻松。
    不过,他等级太低,神智不像厉害的诡物那样完整,因此沟通起来毕竟困难。
    我直接打开手机,将手机里的地毯图片给他看,道:“认识这张地毯吗?当初你们家在五金店随手买的,就铺在这个位置。”我用脚尖点了点304门口的位置。
    接着道:“然后你老婆,用刀把你砍了,你倒在地上,头朝着门口的方向,血流到了地毯上。”
    男人不停的挣扎着,试图脱离我的掌控,而在看到手机上的地毯时,他动作停了下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手机,断断续续道:“我被杀了……菜刀,一刀又一刀……那个肥猪婆恨我,一刀又一刀……我的脖子,我的脖子!”
    他惊恐的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然后就摸到了断裂的位置。
    男人周身阴气暴涨:“我要杀了那个肥猪婆!”
    我没功夫听他发疯,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人到鬼自然打不到,但我掐着法诀,法光打下去,男人的脸上便便出现一个金色的手印,如同硫酸般,将他的脸腐蚀开来,露出下面阴气构成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