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你拨的手机已关机”涛几次拨了电话,而电话里总是传来机械的提示语音。“云儿,你怎么就不听我说说话呢?你怎么啦?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涛忧伤着自言自语。黑暗中,涛默默点上一支烟,刚抽上一口,就已泪光闪闪。黑暗中,只看见点燃的烟头一闪一闪。许久,直到手中的烟燃到手指了,涛才从回忆中醒过来,发觉烟已快燃尽。难道,爱情就如这烟一般吗?不,云儿,我不能没有你
打开台灯,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竟一下子让人睁不开眼睛。此刻,桔红色的灯光竟让人丝毫感觉不到暖意。打开点歌台,没想到正播放那首回来,我的爱。忧伤的旋律流淌开来,弥漫了整个房间。“思念的滋味,就像这杯苦咖啡,虽然可以加点糖,依然叫人心憔悴。往事不可追,回忆仿佛冷风吹,当初都是我的错,让你伤心头也不回。现在我整夜后悔多盼望你能归,未来没有你做陪,我该怎样面对?老天,请给我机会,补偿心上人些许安慰,如果生命可以轮回,我宁愿意时光倒退。明天我还要受罪,任凭心情被寂寞包围,但愿或许你能体会,原谅我所做所为,回来,回来,回来我的爱”忧伤的歌曲,忧伤的心情,往事点点滴滴犹在眼前。此时,涛觉得此歌似乎正是为他所写。“云儿,你回来吧,回来吧”在心里,涛深情地呼唤着。“怎么办?”涛自问。云儿,今晚就让我借用纸和笔向你诉说一切吧。
打开抽屉,竟然找不到信纸。还好,在另外一个抽屉找到一本盘点表。管不了那么多了。铺开纸,握起笔,涛竟不知从何说起。点上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然后,涛再次提起笔。
“云儿,家里没有信纸,只能这样了,希望你能原谅我!还记得吗?那天我们还说起过,时间过得如此之快,我们认识就快一年了。可以说,这近一年的时间,是我最快乐,也是经历的痛苦的一年。我真的快乐。认识你以后,你知道我是怎样度过的吗?每天睁开眼睛,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想你洗脸,梳头,对镜装扮,然后神采奕奕地去上班。这个时候,我就对自己说,快起来,我不能偷懒,快起来。然后,我就会从床上跳起来。上班的时候,想起你工作的样子,认真、活泼,我也对自己说:加油呀,努力呀。同事问我,‘你每天挥拳干什么?’我都置之一笑。夜晚来临,躺在床上,想着你睡觉的样子,手里虽然翻着书,可心却在你那里。每次见面,都让我欣喜若狂。但是我没有过分地表现出来,我是在压抑情绪,我怕这一刻突然离我而去。每次你离去,我是那样的恐惧,我会觉得突然无依无靠了,你把我灵魂也带去了。我只有在网上发泄我的情绪,我想让自己放纵起来,以减少对你的思念。可是,我无论怎样做,我都无法做到。我知道原因,那是因为我爱的人是你,没有人能代替你!
结婚好几年了,我在她那里得到过短暂的快乐。一个刚从农村走出来的教师,面对繁华的城市,彷徨了。哪里是我的立身之地?没人可以想像到我当时的心情。还好,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略有起色时,有人向我介绍了她。她是出于什么原因嫁给我的,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那时我就想,她能看上我,我应该满足。婚后的我是快乐的,我也发誓要好好对她。一个城里女人嫁给一个农村来的,这份荣幸让我激动不已,可以说,有点自豪。我也一直承诺着我的誓言,并且全力做到。衣服我来洗,饭由我来做,菜尽做她喜欢吃的。半夜她要起来,我都要扶着她。实在是困的时候,就伸出一只手,让她抓着。直到现在,我还习惯着。而她,一开始还感动,再后来,就没有反应了。我有时想:我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这样对她,她反而不会去珍惜了。我也曾怀疑她有外遇。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卑鄙,所以不去想这些。这些年下来,只剩下亲情了。
女儿的出生,给家里带来了欢乐。这样的一个小天使,给我带来了震撼。望着襁褓中的女儿,我竟然抽泣起来,我对着她的小脸说:爸爸再辛苦,也要把你培养成一个可以值得骄傲的人。所以,现在所有的努力、奋斗,都是为了孩子。而你的出现,让我却明白了:我还要爱情,就是那么肆无忌惮的爱了你,爱得一往情深。”
手中的烟又燃尽了,赶紧再点上一支,又狠狠抽一口,然后,涛继续在纸上诉说着:“爱你,也经历了痛苦!我们吵架了。我们怎么会吵架?不明白!是太在意对方了吗?还是根本不了解对方?想起我们每次吵架,都是因为上网。网络,让我们相识,相爱,但也成了我们吵架的导火索。对上网聊天的好奇心,让我认识了许多网友,这引起了你的不快,可后来我也删了她们。而此后,你竟把我删了。那次,我找不到你,就偶尔地找人聊了,我还把我们的故事告诉了她。还有一次,我也是很平常地聊聊。没想到,你都在意了。昨天,你在短信里说,‘你一边和我聊天,说是最快乐的事情,而另一边却在寻找另一种快乐。为什么?’
云儿,我真的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什么叫‘寻找另一种快乐’?是指和别人聊天吗?如果你是指这些,我就真的不明白了。能和你说说话,当然是我最大的快乐。别说还能见到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还是你没有看出来?你是怎么了?云儿。对于这一点,我问心无愧!到现在也是。能和你说话,就是我最大的快乐!勿庸置疑!另一种快乐,我有吗?工作除外。你真的不了解我呀。云儿。
几年来,我厌倦了尔虞我诈的环境,从你那里我得到了安逸。几年来,我疲于奔命的劳碌,从你那里得到了承认。这几年,夫妻间的感情在下降,从你那里我又重新找回青春。我常鄙视他人的纸醉金迷,从你那里得到了心灵的净化。我感到了白驹过隙的匆忙,视你如同珍宝,我珍惜着我们的点点滴滴。经常会默默地念起‘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在我心里,你就是沧海,就是巫山。你能读懂它的含义吗?你真的不懂!每天就是在这样的思念中度过。工作着,思念着;快乐着,幸福着。想着你,工作起来就特别有劲。对于目前的工作状况,我没有对你说起过,对你,我只是‘报喜不报忧。因为,我不想让你担心,不想让你为了我工作的事情分心。云儿,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一番苦心。生活的苦闷,工作的压力,有时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所以,我只能在网上寻找发泄,诉说着自己的烦闷。认识你,让我的精神逐渐充实起来,我多么渴望和你多说说话。爱,改变了我的一切。虽然,我们相隔遥远,但我们通过网络可以诉说,表达心里的那份思念。这次,你又误解我了,而且误解是那么深。云儿,你要知道,你就是我最大的快乐,因为爱,所以我无怨无悔。而现在,说这些,只能是愈显得苍白无力!
昨晚收到你短信,心里想:我的她又怎么了?我没惹她呀。直到今天下午你来短信说:求你这几天不要再打搅我。那时,我才意识到‘坏了,这是真的’。怕得我头上直冒汗,又不敢打电话给你,怕你更生气。晚上下班十一点多了,匆匆打开电脑,脸色很差,同事问我怎么啦,我没说一句话。我想:这一次,我真的失去了你,你再也回不来了。我是跌跌撞撞回家的。
云儿,我该说什么呀,你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写到这里,涛的心都快碎了。上天真是捉弄人。爱情究竟是什么?总是让人大喜大悲。难道是这世上真的没有真爱?没有真爱,怎么会有这种撕心扯肺的感觉?没有真爱,为什么会有眼泪?这到底是怎么啦?谁能告诉他呢?
“这一次,你是真的不回来了吗?如果是真的,那以后的路,我就自己慢慢走,除了我心爱的女儿,我不会再有任何的牵挂。什么名利,什么公平,都是过眼烟云,此生再别无他求。今生记忆中,是和你的一段情缘,它将伴我一生,那是我今生最快乐、最难忘的回忆。云儿,你带给我的,是刻骨铭心的快乐。感谢你,我的挚爱。感谢你带给我的一切,是你让我尝尽了爱与被爱的滋味。我从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一段最最真挚的爱情,纯洁得如同冰山雪莲,毫无私心杂念。不管你怎么看我,怎样去理解这段感情,我都要感谢你。感谢你给我一个春天,让我做了一回自我。与你相爱得这段时间,是真的自我。”
写到这里,涛眼里饱含泪水,但此时,该倾诉的已经倾诉,他心里已经没了刚才的委屈。是的,不用再做任何的解释,有过一次真爱,比什么都好,他觉得自己该知足了,心安理得。
“也许,这一次,我真的失去你,我已无力挽回。只是,云儿,你要懂得多照顾自己。少了我得叮咛与嘱咐,也许你应该感到轻松。我不知道如何疼你,每天罗里罗嗦的,你不会介意吧。你又回到了原来安静的生活状态了,没有了我的打搅,你会清静许多。但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地想你。云儿,请你记住,我没有欺骗过你的感情,对你,我付出的是最真挚的。”
此时,涛在心里又默默呼唤着:云儿,你能回来吗?回来吧
“假如有一天,你又想起我了,你就回来吧。我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因为这里有你的爱,为了你,请你放下所有矜持,没有人会笑话你的,我也期待着你回来的那一刻。让你再唤你一声吧,云儿。”
泪水已流满涛的脸颊,眼睛模糊了,什么也看不清了。心痛一阵接着一阵。没有真爱,哪会感觉到对方的牵挂;没有真爱,哪会有急迫想见对方的心情;没有真爱,哪会有肝肠寸断的疼痛。云儿,你真的回不来了吗?涛反复地问自己。
“云儿,虽然我将失去你,但你要知道,我是真的爱你!”
写完这句话,涛将笔丢在地上,身子无力地倒下了。这一夜,他身心疲惫。凌晨4点了,外面已经有早跑的人了。该说的已经表白了,还能说什么呢?只是希望有奇迹出现。桌上有燃过的三包烟。“云儿,你别走”涛一下子跳了起来,涛看见云儿穿着他喜欢的紫衣回来了。他赶紧伸手一抓,可什么也没有,原来,那只是梦。此刻,心痛又一阵阵袭来。这真是:
梦里忽见紫衣衫
猛然惊醒再无眠。
昨日情景重浮现
孤灯长影又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