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书屋 > 其他小说 > 舂夏散落文集 > 三个字
    1
    可可和阿乐原是一对很相爱的恋人,但几年前,因为可可的倔强要强和意气用是,为了一件没有解释清楚的事匆忙地分了手。那时,可可很伤心,她是真的很爱阿乐。不过,当时的阿乐好像也生气了,在可可提出分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可可哭了,直到阿乐离开的时候,她才发现,她真的很爱他。对阿乐的感情,可可一直都很不在乎,仿佛只要她知道阿乐爱他就已足够,至于其他都无所谓,包括有一天阿乐离开。曾经,阿乐就不止一次地对可可说:“你的不在乎,有时真的让我好难受。”
    阿乐是一位很优秀和漂亮的男生,一直都有很多女生喜欢。可可是知道这一点的,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会那么不在乎阿乐。
    可可不喜欢很多女生都喜欢的男生,她觉得许许多多女生都围着一个男生转,是俗气,没有个性。特别是像阿乐这样既优秀,又漂亮的男生。所以,当可可第一次见到阿乐的时候,她就认定自己一定不会喜欢这样的男生。
    可是,仿佛有些缘份又是注定的。可可和阿乐认识了整整四年,一直都只是朋友,却因为一次可可生病,阿乐答应等可可好了后请她吃好吃的的事,让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发生了变化。
    那天,阿乐本来要出差的,因为公司临时变动,取消了。而正是为此,他约了可可请她吃饭。
    可可见到阿乐时,非常地开心,她是一个小馋猫,只要有人请她吃好吃的,会比什么都还开心。可可喜欢吃牛排,她对阿乐说:“我什么都不喜欢,就喜欢吃牛排。”看着可可开心的样子,虽然阿乐不喜欢吃牛排,但他还是带她去了一家西餐厅。
    生病的时候,阿乐对可可说:“这段时间你好好养病,等你好了,我请你吃好吃的。”
    “好啊,你说的哦。到时,一定要好好大吃你一顿!”可可快乐地说。
    阿乐脾气很好,也有些宠着这位比他小三岁的女生,所以,不管可可说什么,他每次总是开心地回答她:“好。”
    阿乐带可可来到西餐厅坐下,服务生拿来菜单,阿乐看了看,然后将菜单递到可可面前,说:“你随便点!”可可看着阿乐笑得非常迷人的双眼,她乐了。心想,真是个傻阿乐,自己的食量其实很小的,而且也舍不得大宰他一顿呀,因为她很心疼阿乐的,虽然她不喜欢他,男女生的喜欢。
    可可点了一克牛排和一杯橙汁后,将菜单递给了阿乐。阿乐接过菜单,笑着对可可说:“你不是要大吃我一顿吗?怎么就不点了。”
    可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阿乐傻笑。
    “炸牛柳很好吃的,来一份吧。”阿乐一边看着可可,一边对服务生说。
    “你别点太多呀,会吃不完的。”可可急切地对阿乐说,虽然她是个小馋猫,但却极不喜欢浪费。
    都说西餐厅很有情调,也非常适合情侣约会,就在这样的气氛下,可可和阿乐原本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却因这里柔和的灯光和轻柔的音乐,心中慢慢升起了一些莫明的情愫。他们聊得很投缘,也很快乐。可可从来不知道认识了四年的阿乐,会是这样一个知心的朋友。曾经,她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他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爱好,性情
    那天,他们吃过饭,又一起去喝东西,去河边看星星。他们聊了很多话题,从小时候聊到长大,从学生生活聊到工作。阿乐对可可说:“我从来没有跟任何女生聊过这么久,这么多。这是我第一次。”
    “我也从来没跟任何男生聊过这么多啊,好意外。”可可看着阿乐说,连她自己都觉得好不可思议。
    当阿乐送可可回家,不得不说再见的时候,阿乐深情地看着可可说:“我可以抱你吗?”
    可可有些失措,但很快她又对阿乐说:“如果你早一点说,或许我会说可以,不过现在我要回家了。再见。”
    说完,也没有看阿乐的表情,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可可不想去在乎阿乐的感受,她觉得在感情上自己是一个很潇洒的女生。她从来不会像其他女生一样整天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2
    像所有的爱情故事一样,可可和阿乐在一起了。
    阿乐把可可放在手心里疼着,经常带她去吃好吃的,去玩好玩的。可是,可可却总是很不在乎阿乐,当阿乐对可可说:“我很想你!”也满心地期待着可可对他说:“我也很想你!”的时候,可可总是傻笑着将话题扯到一边,不管阿乐没有听到他想听的话时的失望。
    阿乐想可可陪他聊天,就对可可说:“你陪我聊天好吗?”
    “你用电脑,我用手机,打字很慢,而且聊多了,手机会用坏的。”可可说。
    “坏了,我给你买一个。”阿乐说。
    “我只喜欢这款手机啊,以后会停产的,啊,你说,如果我现在买两个存起来用,怎么样?”可可天真地说。
    “你个猪头。每次,我鼓起勇气对你说这些的时候,你总是把话题扯一边。”阿乐都不知道该怎样对可可,她总是把他对她的爱不当一回事。
    可可不但不在乎阿乐,还会伤害他。她仿佛把他们的感情当成一个玩具,想玩的时候拿在手中,不想玩的时候就丢在一边。
    一天,可可对阿乐说:“让我做你的妹妹吧,你就可以一直疼着我。”
    阿乐不可置信地看着可可很斩钉截铁地说:“不要!”
    “你乖,好不好?”可可乞求着阿乐说,好像她是非常认真的。
    “如果,是妹妹了,我还可以这样抱着你吗?”阿乐看着怀里的可可忧伤地说。
    “可以啊。”可可天真地回答,在她眼里,哥哥本就可以抱着妹妹的呀。
    “如果,是妹妹了,我还可以这样吻你吗?”说着阿乐低下头温柔地吻住了可可正欲张开的唇。许久许久后,可可有些羞涩地抬起头,纯真地回答阿乐说:“可以。只是吻额头而已。”哥哥亲吻妹妹,是很平常的事呀。
    “我做不到!”阿乐完全不理解可可的想法,他有些生气地紧紧抱住怀中的可可说,仿佛觉得她立刻就会消失一样。
    “妹妹是一生的,恋人可能会是很短暂的。”可可的眼中浮现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忧伤。阿乐看见了,好心疼,他把可可抱得更紧了。
    可可的态度很决然,她还说:“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从你的世界里永远消失,我说到做到。”
    “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阿乐痛苦地看着可可。
    “你考虑一下好吗?晚点答复我都可以。”可可说。从她的语气中,可以感到这个决定,她是经过反复考虑的。她是一个潇洒的女生,她一直觉得在感情的世界里,不管自己做了什么决定,她都可以做到。
    说完,可可躺在阿乐的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阿乐深深地、久久地吻住可可,仿佛要对什么做一场诀别。然后,阿乐抱着可可,在她耳边轻声地说:“好,我答应你。只要你不从我身边离开。”
    可可笑了,搂住阿乐的脖子,快乐地叫着:“哥哥,哥哥!”
    吃过早餐,阿乐看着站在镜子前的可可,从身后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发丝里,然后,看着镜中的他们说:“我有这么黑的妹妹吗?”可可笑着吻了一下他,说:“有啊。”
    “仔细看,我们好像长得还有一点像。”阿乐抱着可可有韵律地踩着舞步,微笑的眼眸中朦了一层深深疼痛。
    3
    那天之后,可可真的成了阿乐的妹妹。他们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可可很快乐,像曾经一样地很快乐。不易察觉的时光中,天真的可可并未发现,有些不逊、傲慢和洒脱的自己,早已陷入了阿乐的柔情,她已经习惯了依赖阿乐,依赖阿乐地照顾,依赖阿乐地疼惜,依赖阿乐地宠爱。
    原本,生活已经恢复了平静;原本,可可已经回到了一个人无牵无挂的感情世界;原本,她已经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但是,却因对阿乐的依赖,当她面对自己一次人生抉择的时候,她拨通了阿乐的电话。
    “阿乐,你忙吗?”可可问。
    “哈哈,我就有预感,你今天会给我打电话。”阿乐笑着说。
    心灵感应,真的有吗?听着阿乐的话,可可想。虽然,她不相信,但是,很多次,她与阿乐之间总有着一些不用言语的默契和沟通。
    “我突然对自己的人生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该选择什么样的工作才适合自己。”说完,可可心中有一些自责。
    “我现在马上要开会,下午一点,我打给你。”阿乐说。
    “好。”说完,可可挂了电话。
    下午,可可接到阿乐的电话。“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一份工作,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也不知道它适不适合自己,如果选错了又该怎么办?”可可说。
    “那份工作对你的发展前途是否有利,你分析过了吗?”
    “没有,我也不知道,感觉自己的前路都很迷茫,既看不清未来到底是什么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适合一份什么样的工作?”
    “可可,有些事情,需要你去尝试了之后才知道,你现在就像一张白纸,应该大胆地把自己放到这个社会中去,然后,让实践来发现你到底适合一份什么样的工作。而你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尝试。”
    “你觉得我应该接受这份工作,对吗?”
    “恩。”
    “谢谢你,阿乐。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没过多久,可可收到阿乐的短信:“你每次都是这样,不顾别人的感受。”看到这条短信,可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他要说她不顾别人的感受呀?可可立刻拨了阿乐的电话,但是响了很久,没有人接,可可又打,还是没有人接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阿乐为什么要这样说。
    直到晚上,她终于拨通了阿乐的电话,然后急切地问他:“你下午的短信,我看不懂。”
    “今天,我跟一位朋友聊天,他对我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留也留不住。”阿乐说。
    “什么意思?”可可问。
    “今天接到你的电话,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停了停,阿乐又继续说:“但是,你只是问我工作的事”
    “我”虽然可可还是有些迷糊,但她还是隐隐感觉到阿乐想说什么。
    “对不起。”可可非常抱歉地说。
    “你不要说对不起,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们不可能会在一起,红跟绿永远是不会搭配的。”阿乐生气地说着。
    “什么红跟什么绿?”可可觉得阿乐有些不可理喻,明明好好的在说工作,为什么又扯到了他们的感情上。而阿乐的话仿佛伤到她了,她的心里好像被一根针扎了一样的狠狠疼了一下。
    “我不想说了,就这样吧!”说完,阿乐挂了电话。
    可可做错了什么吗?
    4
    又过了一段时间,阿乐出差了。一天深夜,可可突然接到阿乐的电话:“可可,我很想你!”
    “你在哪?”可可听着阿乐的声音,知道他喝酒了。
    “我在外地,跟老总和客户在酒吧。”阿乐说。
    “你喝了很多酒?”可可焦急地问。
    “恩。你知道吗,这个酒吧的歌手很逊,他们唱歌还没有我唱得好听。刚才,我在台上唱了一首歌,全场所有的人都鼓掌叫好。。”阿乐说着,仿佛正在可可耳边呢喃一样。
    “你不要喝酒了,好吗?”可可心疼地说。
    “你不要做我妹妹,好吗?”
    “啊?”可可惊讶地张大了嘴。
    “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可是,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我不要,我做不到,做不到,真的做不到!”阿乐在电话另一端怒吼着,他从未这样生气过。可可心软了,她为自己筑起的感情防线在崩塌。
    “你不要急着回答我。答应我,好好的、认真地再考虑一次,好吗?”阿乐一字一句地说着。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可可终于说:“好。你也答应我不要再喝酒了,好吗?”
    “好。”阿乐顺从地说着。
    一直,可可觉得阿乐是不属于她的,阿乐太优秀,他与她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无论是事业,还是优雅的气度,阿乐都是众多女生喜欢的对象,她不想做被太多女生围着的男生的女朋友,那样,会让她觉得,早有一天,阿乐都会离开她的。所以,当初她才会选择做他的妹妹,只有这样,她才可以一生都呆在他的身边,才可以让他一生都这样疼着自己。
    然而,事情好像并不是这样,相爱过的人做不回朋友。虽然,她一直坚持,一定可以,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阿乐并不这样想。
    5
    时间过去了,一天,两天,三天
    在慢慢过去的时光中,可可也发现了自己是深爱阿乐的。人生有太多的不能定数,与其一味地逃避这份感情,还不如勇敢地接受和面对。只要真爱过,即使未来有伤害又怎样呢?那也会是人生一道美丽的伤痕啊。
    直到第五天,可可终于拨通了阿乐的电话,告诉他:“好,我答应你,做你的女朋友。”
    “你想清楚了,真的想清楚了吗?确定了吗?”阿乐急切地问,心中有抑制不住的开心。
    “恩。我想清楚了。也不变了。”可可肯定地说。
    “好。呵呵”阿乐快乐地笑着说。
    两个相爱的恋人又一次走到了一起。
    是不是一切的美好就此开始了、永恒地存在下去了呢?
    不是的。这个世间没有永恒,也没有不被生活腐蚀的美。
    6
    当可可和阿乐,用心地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原本那些温情、快乐和甜蜜可以让他们一直这样幸福下去,但是,后来却因为可可的好朋友渺云改变了一切。
    渺云是可可很好的朋友,她很善良,也很热心,她帮助过可可很多,而且事事都为可可着想。她是可可在这个复杂的社会里最真诚的一位朋友,所以,可可很珍惜她。
    有一天,可可一如往常一样,跟渺云聊天。她对她说:“渺云,我的男朋友叫阿乐。”
    “阿乐?怎么会是阿乐?”渺云惊讶地说。
    “怎么了,你认识阿乐?”可可问。
    “是。”渺云回答。
    “阿乐很疼我,对我也很好。”可可说,一脸地甜蜜。
    “哦。”听着可可的话,渺云一反常态。她不是应该替可可开心的吗?
    7
    阿乐陪可可去看最美的星星,带她去四季如春的丽江,在那个有许多酒吧的古镇上,阿乐给可可唱了一首最动听的歌下一个天亮。
    那天,古镇上有微细的雨,让古镇的路面显得很潮湿。游人都打了一把伞,阿乐也打了一把伞,只是他的伞下多了一个可可。可可温柔地挽着阿乐的手臂,走在古镇的小桥上,看桥下涓涓流淌的溪水,听被风吹动的摇曳的树叶的声音。
    雨下得有些大了,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一些,天色也有些暗了,阿乐说:“我们坐一辆山轮车回去吧。”
    “好。”可可笑语嫣然地说。
    走过一排兰竹筑成的酒吧,他们上了一辆三轮山。拉山轮的车师傅有一些年长,在路有些陡的地方,山轮车师傅就显得有些吃力了,可可和阿乐看着,都非常地不忍心,便对山轮车师傅说:“你让我们下来走吧。”
    “不用,我可以。”山轮车师傅笑着回头对他们说。
    可可抓着阿乐的手,仿佛是在帮山轮车师傅用劲。
    雨飘进了山轮车里,打湿了可可和阿乐的衣服,有树在两旁倒退。这一段路有些荒凉,仿佛已不是古镇的地带,前方的人烟也很少、很寂静。
    好似山轮车师傅要带他们去一个与世隔绝的桃源,可可看着身旁的阿乐在心中天真地想。
    雨有的时候,也很美啊,就像此时,可可觉得此时的雨是最美的,像江南的雨,像一幅画中的雨。有一对热恋中的男女,坐在一辆最古朴的山轮车上,穿行在最古老、平静、祥和的房屋的小巷里。那一刻,可可真的觉得好幸福,倚在阿乐身旁,手被他紧紧地牵着。仿佛阿乐将整个世界的美都已放到了她手心一样。
    很快,可可看到了他们来古镇时看到的转动的水车,还有那条小溪和小溪两旁用青石板铺砌的小路。
    “小傻瓜,下车了,走吧。”阿乐牵着可可的手,看着她的满足和快乐,开心地说。
    “好啊。嘻嘻。”可可随阿乐跳下了车,笑着挥别山轮车师傅。
    可可没有等阿乐撑开伞,便拉着他的手,在雨中奔跑。
    “可可,你干什么呢?”阿乐一边跟着可可跑,一边问她。
    “我们去买李子啊,刚才来的时候,我看见的,又大又红的李子,肯定很好吃。”
    “你呀。小馋猫。”阿乐看着可可,摇头笑着说。
    可可听完,回头对阿乐吐了吐舌头,然后拉着他继续在雨中奔跑,仿佛晚一点儿,李子就卖完了。
    卖李子的小摊上还没有客人,可可便蹲了下来,慢慢地选。一会儿拿着这个看看,一会儿又拿着那个看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可可是个行家,实不知可可根本就不懂挑选水果的方法。最后,她还是只有摇着阿乐的手说:“阿乐,我不会选,你来吧。”
    阿乐对她做了一个非常无奈的表情,说:“我也不会啊。”然后,低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正带着一脸期待神情的可可。
    “啊?”可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原来,阿乐也有不会的东西啊。
    “没关系,你随便选吧,只要是你选的,不好吃,我也吃。”阿乐宠溺地说。
    “好。”说完。可可选了差不多一斤李子。老板称了称,居然刚好一斤。付完钱,可可把李子递给了阿乐,然后,又拉着阿乐在雨中跑着。
    两个人都很快乐,在这个古镇上,一切都是那么地平和、宁静,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又像是来到了一个与世无争的桃源,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桃源吧,只不过它在人的内心和现实之间而已。
    8
    可可对阿乐说:“阿乐,你陪我去草原,好吗?我好喜欢好喜欢大草原。如果能在蓝蓝的天空下,辽阔的大草原上,骑着马奔腾,那会是多么地快乐啊。”可可憧憬着草原上的那一片美好。
    “好啊,我们的约定,我陪你去若尔盖大草原,那里有羊,有马,还有牧民。”阿乐快乐着可可的快乐,他想把世间所以美的东西都送给可可。
    “你还要陪我吃老到,玩到老。好不好?”可可赖在阿乐的怀里说。
    “好。小傻瓜。”阿乐一边说,一边吻过可可的眉宇,可可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在阿乐给予的幸福里,可可忘记了一切,她只记得,阿乐带她去吃了多少次好吃的,陪她在河边的草地上看了多少次星星,为她唱了多少只动听的深情的歌。
    直到有一天,渺云突然找到可可对她说:“可可,你不能和阿乐在一起。”
    “啊,渺云,你说什么?我为什么不能和可可在一起。”可可吃惊地望着渺云问。
    “因为,因为”渺云欲言又止。
    “因为什么啊。渺云,你快说啊。”可可抓着渺云地手,急切地问。
    “因为阿乐和我的姐姐订婚了”渺云说。
    “什么?”可可如坠深渊,她完全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事情。
    “真的。阿乐和我姐姐是同学,我姐姐很爱他,为他做了很多事情,两年前他们就已经订婚了。”渺云看着可可心痛的表情,心里难过极了,但是,她还是把事实告诉了她。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可以这样骗我!”可可无力地坐在了地上,泪无情地落了下来,像雨滴一样,淌过可可的面颊,打湿了她的衣角。
    可可在流淌的时光中,沉默了。
    但可可在感情上却一直是一个很潇洒、特别、独一无二的女生。当泪流尽的时候,可可没有像其他女生一样,去置问阿乐为什么要骗她,也没有像其他女生一样,在阿乐面前大吵大闹、哭得死去活来、要他永远跟她在一起。她而是将所有的苦和爱都藏进了心里,然后,潇洒地对阿乐说:“阿乐,我们分手,做回朋友吧。”
    “为什么?”阿乐不敢相信,曾经跟自己承诺过要一生跟他在一起的可可,会第二次提出跟他分手。
    “我们不适合在一起。”可可说。
    “什么叫不适合在一起,如果真的不适合在一起,当初为什么又要开始。”阿乐生气地问。
    “那是因为”可可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你告诉我一个真正的理由!”阿乐咄咄逼人。
    “你有了渺云的姐姐。”可可看着阿乐的表情平静地说。
    当阿乐听到可可说渺云的姐姐,他突然语塞了,只是痛苦地、生气地、无力地看着她。
    阿乐的这些神情都深深地刺伤了可可的心。在这之前,她还天真地相信这一切不是真的,还觉得她的阿乐跟渺云口中的阿乐并非同一个人,直到这刻看到阿乐的表情,可可终于知道了,这次她是真的要离开了
    没有说再见,也没有道别,没有苦苦的哀求,也没有泪。可可离开了阿乐,回到了属于她一个人的世界。而阿乐也走了,当可可对他说出分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是可可对阿乐死心了,还是阿乐对可可失望了?
    有的时候,感情的东西不需要太明白,它本身就是一种朦胧的、摸不着、也看不清的东西。当有些事情注定后,就无需再去执着追寻到底是谁对谁错。哪怕,阿乐很生气地对可可说:“你那样轻易地开始一段感情,又轻易地结束它,给了我一个希望,又拿走我所有的快乐。你是在玩弄我的感情吗?”
    听着阿乐的话,可可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他,也不想回答他。
    这一些理不清,又解释不明的感情,与其在中间徘徊和痛苦,还不如,理性地结束,用沉默和时间来解决一切。
    无需深究,做一个迷糊的人,说不定还可以快乐地生活。
    在感情上,可可有自己的骄傲和倔强。她不想知道阿乐为什么有了渺云的姐姐还要那样疼她,她也不想跟阿乐辩解,自己有没有在玩弄他的感情。因为,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多爱他。
    9
    和阿乐分手后,可可常常在半夜醒来,望着天空的星星,无声地泪流。她也常常去他们曾经在一起看星星的河边,傻傻地坐着,一坐就是一天。风吹过的时候,她总感觉,在风里有阿乐熟悉的味道。
    明知道很痛苦,可可可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回味着他们曾经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
    可可是追求完美的人,很多时候,她只会记住生活中快乐的事,而将伤心难过的心情,深深地埋在记忆深处。所以,她总是记着阿乐的好,记着阿乐曾经是怎样地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着,记着阿乐曾经给过自己怎样的快乐,记着阿乐是一个曾经让自己怎么深爱过的男孩。
    或许,阿乐永远也不会知道可可有多爱他,虽然阿乐总是说可可不在乎他,但是,只有可可自己知道,就算阿乐带给她过再大的伤害,她还是不后悔认识他、曾经与他相爱过。
    人生总是很短暂的,能在短暂的一生当中,遇到一个自己真正深爱过的人,是一种幸福。因为,很多时候,只有当你深爱过,才会知道伤的疼,才会知道爱的珍贵。
    时间可以抚平一切,在慢慢流逝的时光里,可可心中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了,当她再次想起阿乐时,心中已不再像当初那样疼了。只是,她的心中还是有一个阿乐,这仿佛是她将其一生也忘不掉的东西,或许,是她从没有想过忘记。
    可可成熟了,在成长中,她的感情成了一条平缓的溪流。她也学会了很冷静地处理自己的感情,一直到她再次遇到阿乐。
    10
    两年后的2010年。
    经过两年的时间,可可觉得自己已经放下了她与阿乐的感情,当她再一次遇到阿乐的时候,她对阿乐说:“我们会一生都是朋友,对吗?”
    “是啊。”阿乐说,仿佛不管发生什么,可可永远都会在他的世界里一样。
    他们没有对对方再多说什么,也没有谁再去提起曾经的那段感情,仿佛谁也没有生谁的气,只是很默契地以朋友的方式相处着,珍惜着人生中的这次相遇。
    这天。可可像往常一样在公司做着自己的事。
    中午,可可刚吃过饭,突然接到阿乐的电话:“什么时候陪我看一场球啊?”
    2010年,南非世界杯已经开始了,可可记得阿乐是喜欢看足球的。两年前,北京奥运会的时候,可可就陪阿乐看过几场球。那时,正是他们热恋的时候。阿乐总喜欢把可可抱在怀里看球。每当看到喜欢的球队踢进球的时候,阿乐就会快乐地跟个孩子一样亲吻可可。而可可就会沉浸在这样幸福的甜蜜里。可可不是单单的只为陪阿乐看球,因为她也喜欢足球,喜欢足球场上那片热烈和激情。
    所以,她总会很快乐地陪阿乐看,与他一起兴奋和欢呼。沉默了一会儿,可可对阿乐说:“第二天休息的话,可以。不然,怕自己第二天没有精神上班。”
    “看世界杯的一般都是不要命的。”阿乐说。
    “我们同事的男朋友就是其中一个。天天看到深更半夜。哈哈。”可可笑了起来。
    “我还不是,要么在酒吧,要么在家里。哈哈。”在足球的世界,两个人都忘记了一切。
    “你平时就不要命的,好不好?”可可想起了阿乐的工作,那个时候,他投入工作,总会忘记休息,经常通宵达旦。
    阿乐听完可可的话。严重无语中。
    “巴西那场,你看没?”印象中,可可最早知道的一支球队就是巴西球队,所以她对巴西球队有一份特别的感情。
    “看了。”阿乐回答。其实可可不用问就应该知道阿乐看了的。
    “有时间出来一起看球吧。”阿乐继续说。
    “世界杯什么时候完?”可可问。
    “还早。”
    “那我可不可以只陪你看上半场,下半场你自己解决。哈哈。”说起足球,可可就兴奋,每次一兴奋,她就开始调皮了。
    阿乐又一次无语,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万一我激动了,兴奋了,连个吼的人都没有,算了没意思。”或许,这是喜欢看球的人一种通病吧。
    有人还说过,对很多人来说,看球主要的目的,就是能把朋友聚在一起欢呼。“哈哈。那你平时怎么看的。”可可笑着问。
    “酒吧和朋友,或者一个人在公司。”阿乐说。
    “那你第二天。你还有精神上班。”
    “有啊。中途睡觉。9点半-10点半睡觉。12点到2点半睡觉。然后起来看到4点睡觉。”
    “我服了你,我想这段时间你的样子肯定很”可可又开心地说。
    “乱说,活蹦乱跳精力无限。”阿乐打断可可的话,急切地说。
    “超人。超人。超人”可可虽然喜欢看球,但是,却没有那样的精神去看足球。或许只是对于她这种喜欢的人来说吧。
    “你什么时候陪我看嘛?”阿乐期待着。
    “陪你看可以,有个条件。”可可调皮地说。
    “啥?”阿乐问。
    “你先答应。”可可笑得更开心了。
    “看完你杀了我?我也答应。”阿乐也开起了玩笑。两个人的谈话很轻松。
    “我哪会。”可可完全得不理解着阿乐的逻辑。
    “先说,什么事?”阿乐又说。
    “我还没想到什么事,就是你答应欠我一个条件。哈哈!未来想起时。你再还”说完,可可在电话里笑个不停。
    “那你啥时候陪我看嘛?”
    “明天不下雨,也没其他事,就陪你看。”可可想了想说。
    “好。”阿乐快乐地说。
    “在哪看?”可可问。
    “你想喝酒就去酒吧看,不想喝酒就去我公司。你随便选。”还没等可可说话,阿乐又说:“想喝酒不?想喝酒就去酒吧。但是怕你直接就晕了。还要背你回家。”
    “什么直接晕了,说得我太不堪一击了呀。”可可辩解着。
    “算了,我已经领教过了。”阿乐说。可可酒量不好,有一次,阿乐带可可去喝酒,才喝了一瓶,可可就醉了,最后,还是阿乐把她背回家的。
    “意外,懂不,以前那是意外。”可可坚决否认着。
    “那种意外也太意外了。”阿乐大笑了起来。“所以,带你去酒吧就很麻烦嘛!哈哈。”
    几经商量,最后,他们选定去阿乐的公司。
    11
    第二天,他们在相约的地点见了面。两年未见,阿乐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儿未变,只是在他的眉宇间多了一些成熟和稳重。
    可可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很平静和自然,她不想让阿乐看出,她在看到他时的激动,她只想当阿乐是自己的朋友,毕竟,两年的时间,可可也长大成熟了许多。
    阿乐买了啤酒、饮料和鸡翅。
    “你喝酒,还是饮料。”阿乐问。
    “饮料。”可可说,她不想喝酒,怕又喝醉。“我好饿。”
    “这里有鸡翅。”阿乐递给可可。
    “我不喜欢吃这种鸡翅啊。”鸡翅是袋装的,很辣,可可怕辣。
    球赛已经开始了,可可又不想这会儿出去吃饭。所以,就对阿乐说:“等这场球完了,我们再出去吃饭吧。”
    “好吧。”阿乐说。
    “你觉得这场球,谁会赢。”阿乐问。
    “当然是德国啊。”可可说。
    “你居然知道德国会赢。”曾经,可可只是陪阿乐看球,阿乐一直并不知道可可对球赛了解多少,所以他惊讶地问。
    “当然啊。”可可骄傲地说。
    当可可和阿乐真正坐下来看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二十多分钟了。这场球是德国队对塞尔维亚,按常理,应该是德国队赢,而本场球最大的看点便是德国队能进几个球?所以,可可和阿乐打赌:“你说,这场球德国能进几个球?”阿乐问。
    “我的幸运数字是二,我说德国能进二个球。”可可笑着说。
    “我说德国能进一个球。”阿乐说。阿乐是喜欢德国队的,他觉得德国队的每一个球员都踢得很优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球场上的激烈也在上演着。就在上半场快要结束的时候,德国队的主力克洛泽竟被裁判罚下场了。
    “克洛泽被罚下去了,我的一个同事看到肯定被气晕了,他很喜欢德国队。”阿乐愤愤地说。
    “裁判像疯了一样,都出示了好多张黄牌了。”可可也说。
    “裁判是加纳的,他有些故意吧,下场是德国对加纳。”阿乐看着可可说,眼中多了一些温柔。
    而此时,解说员也在说,平时温文尔雅的德国队的主教练勒夫也发怒了,他看着克洛泽被罚下场,把手中的矿泉水瓶也扔了。
    比赛还在进行着,当主力克洛泽被罚下场了,德国队的势力明显减弱。而且塞尔维亚居然进了一个球,可可和阿乐看着眼睛都瞪大了。
    但德国终是一个很有纪律性的国家,他们的球队也是,虽然克洛泽被罚下场了,但是,他们仍然踢得很出色,在主教练的指挥下配合得很好,虽然只有十个人,他们也一直坚持到了比赛最后,也没有放弃,即使最终他们输了,但就像阿乐说的:“德国队还是很优秀的”
    或许,可可没有看出德国队的优秀,但是,只要阿乐说是优秀的,她就相信德国队有他们非常优秀的地方。
    “德国队怎么会输了呢?”可可还是不敢相信地说。同时,她还收到同事的短信:“德国队输得好心痛啊。”是啊,那么多喜欢德国队的球迷们,一定都在惋惜吧。
    输了球,似乎吃饭的心情也没了,阿乐赖着不想出去。
    “走去吃饭吧,我好饿。”可可央求地说。
    “球都输了,我不想出去。你去买一点东西回来,好不好?”
    “不要,我才不要一个人出去。”可可大声地说。阿乐怎么可以这样耍赖皮,她可是真的很饿啊。
    “走啦,我们出去吃东西啦。”可可继续说。
    “不想去。”
    “快啦,走啦。。”在可可的几番催促下,阿乐还是跟可可出了门。
    阿乐的公司外有一条河,在夜间,很寂静,这晚,又下起了雨,像春天的绵绵细雨。
    在雨中走着,尽管两人都显得很平静,但仿佛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气氛。在路旁的树,静静的,好像又不是静静的。
    12
    阿乐带可可去了一家粥店,可可看了看菜单,虽然很饿,但她总是懒于点菜,只看了一会儿,就把菜单递给了阿乐说:“你点啊,但不要点太多哦,不然浪费。”
    “好啊。”阿乐笑着看了看可可,然后开始点菜。
    “我们要一个干锅,好吗?”
    “好啊。”可可喜欢吃干锅。
    “排骨吧。”阿乐对服务生说。
    “然后要一个青椒皮蛋,虎皮青椒”
    “够啦,吃不完啦。”可可开始哇哇大叫,阿乐食量不大,而她食量也很小,点那么多菜,肯定吃不完。
    “好吧,再来两瓶啤酒。”说完,阿乐将菜单递给了服务生。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阿乐问。
    “一年多,两年了吧。”
    “有这么久了吗?”时间过得真快啊,阿乐心想。
    “有了吧。”可可笑着说,仿佛许多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雨还是在下着,只是很轻柔。可可应该是不喜欢雨天出门的,但这晚的雨,好像格外温暖,也像一处风景,有些美得不让人讨厌。
    原本,他们之间有很多话要说,但一顿饭下来,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你一点都没有变。”阿乐说。
    “变?应该怎么变呢?”
    “女人年龄大了一般都会老啊。”
    “你也没有变啊,还是跟以前一样。”可可乐呵呵地说。阿乐是在夸自己年轻吗?可自己本来就很年轻啊。
    阿乐笑了笑,然后,望着夜空中的雨,可可也看着飘零的雨。
    “渺云的姐姐呢?她没在你身边陪着你吗?”可可问。
    “没有。”阿乐很平静地回答。
    “出差了?”
    “没有。她走了。”
    “走了?”可可不明白。
    “因为,我不爱她。”阿乐说完,沉默了,可可也沉默了。
    “当初,我们订婚是因为她的爷爷病危了,但她知道我不爱她,所以当去年她爷爷过逝后,我们就分开了。”阿乐继续说。
    听阿乐说完,可可突然感觉自己像云一样飘在了空中。一直她都以为自己离开后阿乐生活得很幸福。
    可可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在阿乐身旁,看看他脸上忧郁的笑。
    他们不约而同地在河边停了下来,站在雨中,看着波光闪烁的河面,听着风的声音。
    这时,阿乐轻轻地从身后抱着可可。可可想拒绝,但又没有拒绝。她不知道该怎样做才好,原本,她把所有的感情都藏了起来,用了所有的力气来演好阿乐朋友的身份,可是,事情转了角。她该怎么办?如果当初阿乐解释。如果当初她耐心地多问一句。如果当初在阿乐面前,她不是那么的倔强要强和不在乎
    闻着阿乐身上散发出的熟悉的烟草气息,可可将阿乐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左手上,然后,用食指在阿乐的手心写了一个字。
    “你还没有写完。”阿乐看可可停了下来时,说。
    接着可可又在阿乐的手上写了第二个字。
    “你还没有写完。”阿乐说。
    又接着,可可写下了第三个字,然后无力地靠在了阿乐的怀里。
    “我也是!”阿乐将头埋在可可的发丝里,吻着她温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