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江序不?会撒谎,那两个没?有交往过的人,因为追求失败,保持朋友关系,从前的优待自然降级,有什么错?
    再?不?满,再?有落差,那也是自己的选择吧?
    况且,在她看来,江序现在给叶思乔的也很多。
    叶思乔似乎笃定徐向晚不?敢动她,满嘴都?是挑衅的话。
    “说你冒牌货,你不?爱听?但没?错啊,你看看我们的脸,说不?是把你当替身,你信吗?”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又比我好多少?不?是爱装小白痴吗,你继续装啊,听不?懂就没?有伤害嘛。”
    “生气吗?生气也不?敢……”
    徐向晚摘下手套,放在包链上,将包包挂到?挂钩上。
    她关掉水龙头,侧伸手臂把叶思乔拽了过来。
    叶思乔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就被徐向晚摁头压到?了水池里。
    可?以给两个人同时?使用的洗手池很大,徐向晚放了三分之二的冷水。
    在叶思乔的个人资料里显示,她是不?会游泳的。
    徐向晚力气大,单手压住她头,五指往头发里深抓,数秒计时?,每隔三十秒,就把叶思乔拽出来一次。
    叶思乔骂人,她就立刻摁下去?。
    不?骂人,就让她缓两秒。
    数轮下来,叶思乔整个人都?在发抖。
    为那股冰冷窒息的寒意,也有徐向晚身上的狠劲。
    始终没?有触及死亡边缘,让她的恨意不?减。
    她手臂乱舞,在徐向晚的胳膊上抓出一道道的细长?红痕。
    徐向晚冷笑,“我记得我说过,我以前是让你的。”
    这一次的时?间?很长?,快到?一分钟才停。
    叶思乔刚脱离水池,就软软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带出一阵猛烈咳嗽。
    徐向晚按松水塞,打开水龙头洗手。
    水流的声音从管道里传来,叶思乔所有恶意全都?收敛。
    看着徐向晚洗手擦干,连还在渗血的伤口都?不?管,重新戴上长?至手肘的手套,理理衣裙,拿上手包,旁若无人离开洗手间?。
    今晚的宴会已?没?有参加的必要,徐向晚提前告辞离场。
    走前,她跟别墅主人说了叶思乔在哪。
    车子在门口接她,张薇还在车上。
    徐向晚上车有一阵没?说话,过了会儿才问:“我是不?是太小心了?”
    张薇摇头,“没?资本的人叫小心,有资本的人叫谦逊。”
    她看徐向晚在认真听,认真而缓慢道:“除非你想成为第二个叶思乔。”
    墙倒众人推。
    今天对徐向晚热情的人们,多数也是防小人。
    万一徐向晚也是个暴烈记仇的性格,为一时?的脸面?得罪人,实在不?值得。
    于是徐向晚知?道了,这场宴会不?是为了扩展人脉。
    从今天开始,她才是真的入行了。
    她与张薇握手,“合作愉快。”
    -
    江序一觉睡醒,知?道徐向晚提前离场的消息,临时?补发了信息。
    此时?已?经十点二十分,她说明住院情况,让徐向晚不?用过来。
    徐向晚盯着手机上的“生病住院”四字,眉眼阴霾沉沉。
    叶思乔的辱骂浮上心头。这一次随之升起的不?是怒气,而是无力的难过。
    她习惯了江序的强大,习惯了江序懒懒恹恹的样?子。
    那么爱笑,又很有力量感,在徐向晚眼里,是无所不?能的。
    她知?道江序身体?不?好,可?她好像没?有想过江序会无预兆的生病住院。
    或者是她潜意识里不?愿意去?想。
    徐向晚吸吸鼻子,垂眸想了想,给江序回复道:好,那你早点休息,我明天再?去?看你。
    然后对司机报了医院地址,改道探病。
    医院里,张姨今天守夜。
    她不?放心护工,又嫌杨小意毛躁,还忧心江序身体?状况。
    现在江序四肢活动范围小,手指脚趾只能轻微弯曲,跟瘫痪了一样?。
    她刚来眼睛就红红的。
    坐在这里,十分钟掉三次眼泪。
    江序怎么劝她都?不?走,跟着来了脾气,“你看看你现在这样?,我走了,你哪里不?舒服连个铃都?按不?了。”
    可?以花钱请人。张姨认为请来的人,不?如她上心。
    江序很自责,安慰道:“高医生说没?事,过几天就恢复了。”
    张姨知?道,她耳朵都?听出茧了。
    她忧心的是,江序的病情恶化了。
    以前没?有这么严重过。
    前阵子江序还说公司有变动,所以忙。
    现在她倒下,公司只会更乱。
    有数不?清的人等着落井下石,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她还为江序的未来担心。
    张姨关了房间?大灯,让江序快点睡觉, “你声音都?哑了。”
    江序今天跟高医生聊得久,自然哑,不?是病哑的。
    她叹气,“谢京不?是来了吗?您坐会儿,等下换她。”
    张姨应下,不?知?道听不?听,给江序掖了掖被子,再?关了几盏小灯,坐在椅子上枯守。
    徐向晚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她有高医生电话,又让谢京下来接,顺利到?江序的病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