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自顾自说了许久,起身喝了口水,突发奇想道:“咦,我可以这样。”
    祝余正不解他话里的意思,忽然下巴被手指轻轻捏住,嘴唇被动张开。
    祝余:!又...又要亲了么!
    柔软湿润的物什忽然压上他的嘴唇,水流慢慢顺着唇缝漏入嘴里,却又恰到好处保持着不会让祝余呛到的程度。
    泉水在白蔹口腔里被含得温热,渡入祝余嘴中时温度恰恰好。
    水回味甘甜,又和祝余以前所喝的味道并不完全相同。
    白蔹抬头,擦去两人唇间粘连的银丝,又细心擦去了祝余唇侧漏出的水:“嘻嘻,这样又不担心你会被水呛到啦。”
    祝余面红心跳,心想这样的喂水方法,真是...真是太...
    可干涸的喉间,确实因为这口水而滋润许多。
    身旁的少年又喝了一口水,竹筒所制成的水杯被放回小桌板时声音清脆。
    下一瞬,果冻般的柔软再次挤压他的嘴唇,将清澈泉水缓缓渡入他嘴中。
    可这次,灵活小舌还悄悄伸入祝余嘴里,在他虎牙的尖端顶了顶。
    祝余的脸更烫了:白师弟到底还有多少花样...这太奇怪了...
    心却莫名雀跃着,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他听见白蔹拿起竹杯,将泉水倒入嘴中的声响,忍不住乱想:这次白师弟又会有怎样的小动作呢?白师弟好像很喜欢他的虎牙,会不会再舔舔?
    可白蔹却在被窝里躺了下来:“晚安,师兄。”
    祝余:“...?”就不喂了?
    他才喝了两小口水啊,白师弟这是...这是偷懒!
    白蔹照例将手掌放入祝余右手,与祝余牵着手,身体蜷在祝余怀里,两人鼻尖蹭在一处。
    “话说今天叶师姐来了呢,她人真好。”白蔹发自内心地赞美道。
    窗户忽然“咔”地响了一声。
    白蔹吓了一跳:“谁!?”
    窗外的人影映在窗上格外明显,片刻后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白师弟,是我。”
    女孩声线清脆,语调带着颤,好似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还躺在床上的白蔹与窗外的叶映寒四目相对,顿时后背一凉--他和祝余师兄睡一张床被叶映寒发现了!
    他中午还在想着一定要瞒住,千防万防却没想到叶映寒会听墙角。
    这,高贵的大师姐怎么会半夜躲在别人房间的窗户底下偷听的啊!!
    白蔹欲哭无泪,此时从床上起来肯定是晚了,只好半尴不尬地靠在床头,与叶映寒遥相对视。
    祝余也是心中一紧:这...叶映寒怎么会大半夜趴在墙角偷听?
    她不会听见他们刚才那样嘴对嘴喂水了吧!
    这也是白蔹所担心的。
    白蔹正想开口解释些什么,叶映寒却已是泫然欲泣的状态:“你...你和祝余睡在一起...又给他喂水...”
    第38章
    女孩带着质问的哭腔让白蔹难办地蹙眉, 让祝余尴尬得握紧了拳头。
    祝余并不觉得自己和白蔹睡在一起有何不妥,也不觉得有何对不起叶映寒的地方。
    但让别人知道他和白师弟那样嘴对嘴喂水...也太难为情了吧!
    祝余从没做过这么刺激的事情,让他接受便已经不易,何况还被人听墙角了!
    至于叶映寒哭了这件事, 祝·薛定谔的直男·余既不在意还感到莫名其妙:她哭什么??
    白蔹头皮发麻, 他自知没什么对不起叶映寒的, 而且自己在这里睡、亲祝余也是祝余同意的。
    换句话来说, 轮不着叶映寒来这里深夜质问他。
    但他一向是不忍心女孩这样哭的,于是挣扎片刻还是起身:“叶师姐,别哭了...我...”
    叶映寒的眼泪已经从眼眶里流出,划过她清丽无双的侧脸, 她哽咽着:“谢谢你,白师弟。”
    白蔹:?
    祝余:?
    叶映寒狼狈擦去眼泪, 挤出一个仓促的微笑:“我原以为所有人都抛弃了祝余, 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谢谢你陪他睡, 谢谢你给他喂水。”
    白蔹:?
    祝余:?
    白蔹不太懂这是什么招数,谨慎道:“嗯...师姐,你不要这么客气啦。”
    叶映寒却摇摇头:“我必须谢谢你,你肯定是担心他晚上不舒服, 才会陪床的对不对?你真的好细心, 我都想不到要给他喂水,他肯定会渴...”
    白蔹嘴角一抽,心想这个世界的人怎么脑回路都这么异于常人啊!
    正常人看到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搂着,都会觉得是有jianqing吧!
    窗外霜花漫天北风阵阵呼啸, 白蔹不忍一个女孩在窗外冻着:“师姐, 有什么话你进来说吧,外面太冷了。”
    叶映寒笑得温柔, 但鼻尖挂着的清亮鼻涕却让她的笑容显得多了几分傻气:“没事不用的,我不怕冷。”
    她犹豫片刻,问:“方才你是如何给祝余喂水的?可以给我演示一遍嘛?”
    白蔹怔愣住,心想你确定要我演示吗??
    不过这也意味着,叶映寒并没有偷看里面,否则她就不会问出“怎么喂水”这句话。
    叶映寒见他犹豫,补充道:“以后我想每天都来这里和你换班,一起照顾祝余,这样也能减轻你的负担,你就有更多时间去修行了。所以我想先向你学习如何喂水。”
    叶映寒的话处处为白蔹着想,又谦逊低调,白蔹要不是喜欢男人,都得爱上她了:“嗯...就是用水杯,装比较少的水,然后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