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书屋 > 其他小说 > 蝴蝶效应 > 第202章
    宋郁叹了口气:“别来了,我在我妈这待着。”
    孟士屏并不知温婉已经搬出了疗养院,更不知宋郁住在这个老小区里,他在电话里说道:“那过两天我跟我妈一起去看望你和阿姨,我妈最近好了很多,说想去见见阿姨,陪她聊聊天呢。”
    宋郁凝望着阳台上的一盆在冬日里仍旧生机勃勃碧绿的绿萝,停顿良久才回答:“再说吧。”
    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孟士屏不知是没听懂还是没听到宋郁的婉言谢绝,仍旧自顾自地说着他妈有多想见见温婉,又拽着宋郁说了一些公司的高桐和苏庭芮的境况,还有一些后续的工作安排。
    即使是隔着电话,宋郁也能想象得出对方脸上垂死挣扎时的窘迫,他耐着性子和孟士屏聊了一会儿后,心情复杂地挂了电话。
    第138章 与前世作别
    没躺下的时候周雁轻觉得自己神采奕奕,根本就不累,等真的躺下了,身体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积存了两日的疲惫。
    闷着头不过两分钟,他就进入了香甜梦乡,到了吃晚饭的点才醒过来。
    原本下午去露香园的计划不得已改到了晚上。吃完饭,周雁轻帮宋郁戴上口罩,系好围巾,全副武装后叫了辆网约车前往露香园。
    时隔多日再次踏入这里,周雁轻百感交集。
    这套富丽的高层复式拥有一线夜景,拥揽着s市的中心地标建筑,是普通人几世都求不来的梦幻高度,可他对这个地方一直非常抵触,因为宋郁曾在这里终结了自己的人生。
    他总是禁不住去想,那时的宋郁该是多么的绝望。即便他之前一直和宋郁上下楼住着,每每午夜梦回,他都分不清虚妄和现实。
    见周雁轻站在玄关发呆,宋郁问道:“在想什么?”
    周雁轻忙收回视线,低声道:“没什么,我去收拾东西。”
    “不急。”宋郁说,“先去我房间拿本书。”
    “行。”周雁轻点头,又不确定地问,“那……我去拿?”
    宋郁懊恼于自己在周雁轻搬来之初颁布的那条“二楼不能去”的禁令,他揽过周雁轻的肩膀:“我跟你一起去。”
    上了二楼,宋郁并没有领着周雁轻进自己房间,而是打开了健身室的门。
    他问道:“参观一下二楼?”
    周雁轻怔了怔,旋即“嗯”了一声。他只进过二楼的书房,确实对宋郁的活动空间感到有点好奇。他凭借着对宋郁的了解,也曾多次想象过二楼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真实的情况和他的想象大相径庭。
    健身房里只有跑步机、动感单车等几样常用的健身器材,而除了健身房和书房,剩下的两个房间居然是全空的,除了硬装什么都没有。
    宋郁笑了笑,解释道:“除了健身,我基本上都在自己房间里待着。”
    他本想解释一下周雁轻刚搬进来时他颁布的那条二楼禁令,但想了想又觉得这种行为有点狡辩的意思,当初他确实处处防着周雁轻,而且现在也似乎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了。
    “哦……”周雁轻应了一声,但又觉得这样挺合理的,宋郁平时也没表现出对什么东西兴趣很大的样子,硬要说出一样的话,那就是看书吧。但宋郁喜欢公司里的书,却不进家里的书房。
    见周雁轻垂着头不吭声,宋郁又捏住他的手腕:“去拿书吧。”
    冰凉的手腕被温热的手掌圈住,周雁轻下意识地挣了挣,但他没能挣开,那只手握的更紧了。
    宋郁拧开了自己卧室的门,一股熟悉的浅淡香味先飘溢出来。
    周雁轻吸了吸鼻子,是宋郁身上熟悉的海洋调香水味,清新好闻,但在冬日显得有点冰凉。
    宋郁打开灯,房内陈设尽收眼底,周雁轻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因为宋郁的房间实在是……太空了。
    除了一个很明显包括在硬装之内的移门衣柜,竟然只有一张床、两个配套的床头柜而已,柜子上也只孤零零的躺着一本书。而他的房间足有普通人家主卧的两倍大,就更加显得空旷寂寥。
    虽然这整套房子的装修都走的现代极简风,但该有的软装一样都不会少,可是宋郁的这个房间实在是过于简约了,连床品都是看起来冷冷清清的的浅灰色,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房间。
    宋郁将周雁轻愕然的表情看在眼里,他轻捏了下周雁轻的手腕,解释道:“我以前有很严重的睡眠障碍,房间里的任意一样东西都可能会莫名其妙成为我突然狂躁的诱因,后来渐渐把这些东西搬空以后,每天勉强能睡一两个小时。”
    这个房间在前世认识韩晋以后其实已经慢慢变成了一个正常人房间的模样,有温暖的地毯,有解闷的电视,有柔软的靠枕。
    重生回来后宋郁懒得再去添置东西,而且觉得这样空荡荡的模样其实也挺不错的,所以仍旧维持着原来的模样。
    周雁轻眸色幽深地盯着某处,没有应声。
    宋郁揉了揉他的后脑勺,柔声道:“回神。”
    周雁轻尴尬地收回目光,问道:“那……你现在还失眠吗?”
    宋郁低声笑:“你不是和我睡了两个晚上了吗?”顿了顿,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话实在很有歧义,他本意是想说周雁轻在医院照顾了他两个晚上,但一时口快竟然有点耍流氓的意思。
    宋郁尴尬地想解释两句,周雁轻已经走上前拿起了床头柜上摊着的书,支支吾吾道:“是、是这本书吗?”